春眠 第 7 章
完事後,戚穀整個人都滿足的不行,抱著睡著的戚禾吻個不停,幾乎是隔一會兒就要親一下,怎麼樣都無法覺得厭倦。
當天快要亮的時候,戚穀才從這種夢幻般的氛圍中醒過來,想起了一些現實的事——他該怎麼和戚禾解釋昨晚的事呢?
直接說實話,逼著戚禾跟他生米煮成熟飯?
不行,以戚禾的脾氣,怕是恨不得去死的。不行,絕對不行。
再繼續設法瞞下來?
可是,怎麼瞞呢?
身上的痕跡短時間內無法消掉,戚禾身下的鈍痛肯定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散去,等到明天他一睜眼,肯定就會發現的啊!
戚穀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怎麼辦,根本不可能瞞下去的,等到戚禾一醒,他們就會麵對必然的爭吵和分離,他也許,再也無法見到戚禾了。
戚穀的心都像在火上烤似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甚至動了自己先一走了之的想法——事實上,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沒有辦法,他真的沒有麵對戚禾離開他的局麵,隻好先走一步。
但是先走一步也沒有一點減輕他的焦慮,他根本沒有空去做任何事,腦子裡無時無刻都在想,都在後悔昨夜的衝動。
可是,他又深知,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那麼做。
他和戚禾之間,陷入了一個必然的死局。
等待的時間越久,戚穀久越是焦慮。
可是,直到下午,戚禾都沒有來找他的茬的時候,戚穀開始意識到不妙了。
——戚禾不會一時想不開了吧?!
等有了這樣的念頭後,幾乎是飛也似的趕到了戚禾的房間。
所幸,戚禾還在睡覺。
這才長舒一口氣。
不對!戚禾向來不是貪睡之人,怎麼會到了下午還沒醒?
該不會是已經……
顫抖的手湊到戚禾的鼻子跟前,探到一絲鼻息後,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發燒了。
也正是因為發燒,戚禾的渾身上下從頭到背到臀部,甚至各個關節都在痛,這些疼痛掩蓋了後麵的疼痛,讓他誤以為這也是發燒帶來的副作用。
戚穀守著戚禾三天,三天後,戚禾的燒也漸漸退了,也沒聽戚禾提起過那天夜裡的事,看來是又將那誤以為是夢,這才放下心。
那之後,在戚禾病好後,戚穀又偷偷騙著戚禾搞過幾次,每次搞完戚禾都會發燒,那時候,兩人還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戚穀以為是老天都在幫他,戚禾以為是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夢後上天對他的懲罰。
等到從顏叔叔那裡知道是因為自己留下的液體導致的後,戚穀便每次都會在戚禾睡著後進行清理,戚禾終於不再發燒了,而那時候,戚禾的身體已經習慣了戚穀的侵入,不再覺得痛了,兩人變得如魚得水起來,甚至,都不再需要用酒來做掩護,戚禾能夠準確的從身上的氣質辨彆出哪個是真正的戚穀,哪個是自己夢裡的,見了夢裡的那個,直接開搞就是了。
與此同時,戚禾正常的生活也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他先前被戚穀那麼一激,就說要去找工作,結果戚穀主動說,讓戚禾重新回來幫他。
也許戚穀的原意是好心,想要對他哥釋放善意,但是實施起來卻造成了困難,因為兩人的政治理念可以說是南轅北轍,戚穀要統治,戚禾要為大家服務,兩人之間矛盾不斷,而戚禾又因為之前的“黑曆史”,就算真的與戚穀意見不合,也不敢鬨得太大,怨氣悶在心裡,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的矛盾反而更大了。
可也正因為白日裡的那些衝突,戚禾格外珍惜晚上與戚穀好好相處的時候。
戚穀真沒想到,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天,白日裡同戚禾吵過架,晚上還能抱著他入睡,隻要處理好自己來過的痕跡,第二天一切都能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他真想要一直這樣過下去。
他本來,是想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就好的。
“敵襲!敵襲!”安靜了許久的桃源鄉突然傳來鑼鼓聲,將夢中的人們紛紛吵醒。
戚穀非常慶幸,這場敵襲是在自己完事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發生的,要不然可就要被他哥發現他的秘密了。
“這幾個小耗子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上我們這兒來偷糧食,被我們發現後竟然還想放火,領主,您說說,應該怎麼處置他們?”手下向戚穀稟報道。
跪在地上的是幾個原住民,年紀都不大,最小的看起來還是個孩童模樣,雖然年紀不大,卻各個都很有些本事,樣子也兇殘,傷了他們這邊不少人。聽說他們最近是遇上了另一隻原住民隊伍的襲擊,糧食和財物都被搶走了,但是他們打不過那另一隻原住民隊伍,就來搶劫相對勢弱又富庶的桃源鄉。
戚穀手一擺,道:“殺了吧——等等,將戚禾叫過來。”
戚禾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副場麵:地上橫七豎八倒著許多桃源鄉人的屍首或傷者,幾個原住民被綁著,臉上身上都是濺上去的血跡,各個都凶神惡煞的。
“這是怎麼了?”戚禾問。
“正如你所見,這幾個原住民過來咱們這兒偷糧食,殺了我們不少人。”
“怎麼會這樣?!”戚禾連忙衝上去檢視,傷者裡麵還有自己的人,頓時覺得心痛難當,“你怎麼樣?嚴重嗎?”。
“哥,要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處置這幾個原住民呢?”
戚禾的心一吊,喃喃道:“怎麼,怎麼處置他們?”
“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哥你來說,我們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我……”戚穀的眼睛裡滿是看好戲的得意,就好像剛剛死掉的不是他們的同鄉,而是幾個可以用來讓戚禾認清現實的棋子,戚禾完全招架不住這樣期待的眼神,更何況,周圍的士兵也各個虎視眈眈,戚禾說,“我們,我們應該殺了他們。”
原住民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相反各個挺起了胸膛。
“那就如哥哥所願——”說著,戚穀便擡起了手。
“但是事情不是這麼算的!”戚禾忽然大叫打斷了戚穀的指令,“他們會過來偷糧食也是情有可原,我們搶了他們的領地,讓他們活不下去了,他們才過來偷我們的糧食,傷了我們的人,我們這時候應該做的不是以暴製暴,而是幫助他們度過——”
哢嚓!
戚穀聽不下去戚禾的言論,先下手為強,殺了手邊的一個原住民。
戚禾的叫聲戛然而止。
戚穀的腳踩在另一個原住民的臉上,說:“喂,你剛剛聽到我哥說的話了嗎?我哥說要幫你們哎,是不是很偉大?你們有沒有很感動?嗯?”
那個原住民被激怒,拿頭去撞戚穀的腳,一邊撞,嘴裡一邊發出不屈的叫聲。
戚穀見狀,索性鬆了那家夥的綁,那家夥便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張牙舞爪衝向戚穀。
戚穀隻是微微笑著,也不閃躲,像是篤定了那家夥奈何不了他。
他這般淡然,戚禾可一點也冷靜不了,趕在原住民對戚穀動手之前衝了上去,與那原住民打成一團。
見那兩人打起來,戚穀便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叫道:“喂喂喂,搞什麼啊,你要對想幫你們的恩人做什麼呢?”
這話反而更加激怒了那個原住民,他頓時張開翅膀,爆種了,陡然升騰起來的力量一時間讓戚禾都覺得有些難以應對,在性命攸關的當口,戚禾也顧不了太多,手中靈光一閃,直擊原住民的胸口,原住民頓時嘔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戚穀站到戚禾的身後,湊到戚禾的耳邊,說:“你看哥哥,根本沒有人會感激你,性命攸關的時候,你也救不了任何人。”
戚禾劇烈地喘息著,胸前起起伏伏,他望向地上的原住民,而原住民望向他的眼睛裡,隻有恨意。
“都殺了吧。”一聲讓人膽寒的命令落下,緊接著,便是原住民一個個人頭落地的聲音。
戚禾驚恐地回頭,背後,隻看到一個個落下的腦袋在地上打著咕嚕,滾了滿地的血。
頓時,他像是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跪倒在地,望著那些頭顱,叫也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