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01
高工資誘惑朱家姐妹
黃家良彷彿完全沒察覺到朱紅蓮刻意保持的距離,又往前蹭了半步。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帶著一種分享秘密般的神秘兮兮:
“紅蓮呐,黃叔這話可能不中聽,但真是為你們姐妹幾個著想。你們個個都是手腳麻利的好姑娘,就窩在田桂花這兒,整天揉麵、蒸包子?
起五更爬半夜的,煙熏火燎不說,一個月到頭才能掙幾個辛苦錢?”
他剛才鬼鬼祟祟溜達到田桂花鋪子附近,本想偷偷觀察下朱家姐妹的情況。
卻沒成想,恰好聽見了田桂花安排工作的那番話。
一聽那工錢數目,他心裡立刻嗤笑一聲。
田桂花也太摳門了!
這點錢跟林臘梅開口就是五百塊起步的價碼比起來,簡直是打發叫花子!
朱紅蓮的眉頭立刻擰緊了。
她警惕地盯著黃家良,身體下意識地微微後仰:“黃叔,你這話啥意思?我們在田嬸這兒乾得挺好,工錢給得實在,田嬸待人也厚道,我們從沒覺得委屈。”
“哎喲喂!你個傻姑娘喲!”黃家良猛地一拍大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怒其不爭的模樣,
“你這是沒見過真正的世麵!田桂花給的那三瓜兩棗,跟人家南方大城市比起來,那就是九牛一毛!連塞牙縫都不夠!”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朱紅蓮的兩個妹妹也被他的話吸引,正怯生生又好奇地望過來,頓時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更加來了精神。
他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出來,揮舞著手臂開始大肆渲染:
“黃叔這兒可是有條實實在在的好門路!南方S市,知道不?經濟特區!香港大老闆開的那種老大的玩具廠!
“那車間裡頭,嘖嘖,亮堂得跟大白天似的,全是鋥光瓦亮的燈!乾的活兒也輕鬆,就是坐著組裝些漂漂亮亮的洋娃娃、精巧的玩具小汽車,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又乾淨又體麵!”
他伸出五根粗短的手指,在姐妹三人眼前用力地晃了晃,那數字彷彿帶著金光。
“一個月,就這個數!起步價!五百塊!現錢!”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觀察著她們的反應。
“這還不算啥,要是乾得好,手腳麻利點兒,就像你們認識的林臘梅姐……哦,就是我那前侄媳婦,曉芬她堂嫂子,她現在一個月穩穩當當拿這個數——”
他收回四根手指,獨獨留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八”字,隨即又覺得不夠震撼,乾脆兩隻手比劃起來。
“一千二!足足一千二百塊!吃住全包,頓頓有葷腥!發的工作服,那料子,那款式,都比你們現在身上穿的這衣裳好上不知多少倍!”
一個月五百塊?還能漲到一千二?
這兩個數字像兩記重重的悶錘,狠狠砸在朱家姐妹單純的心上,震得她們耳邊嗡嗡作響。
尤其是兩個年紀尚小的妹妹,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胸口明顯地起伏著。
她們在家一年到頭泥裡土裡刨食,能見到三五塊的零花錢已是天大的驚喜。
五百塊?那簡直是夢裡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她們的大姐,最能乾的朱紅蓮,在田桂花這兒沒日沒夜地乾上一年,也賺不到人家林臘梅一個月的數目啊!
天底下居然真有這種地方?一個月就能賺一千二百塊?
太厲害!太嚇人了!
朱紅蓮的大妹妹朱紅珍下意識地攥緊了姐姐的衣角,她仰起臉,聲音裡帶著顫抖和渴望,小聲問道:“姐……他說的……真的能賺那麼多嗎?”
小妹妹朱紅秀更是完全被這巨大的數字俘獲了。
她仰著頭,眼巴巴地望著唾沫橫飛的黃家良,臟兮兮的小臉上寫滿了純粹的嚮往和驚奇。
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亮堂的車間和嶄新的工服。
朱紅蓮聽著黃家良說得唾沫橫飛,卻無動於衷。
她比妹妹們大幾歲,又在鎮上鋪子裡待了這些時日,每天跟不同的客人閒聊,她耳朵裡也灌進了見識,心裡自有一套樸素的道理。
天上絕不會憑空掉下香噴噴的餡餅,隻會掉陷阱。
條件這麼優厚的好事,怎麼就偏偏精準地砸到她們三個鄉村裡來的窮酸姐妹的頭上?
還是通過黃家良這種平日裡算計精明、無利不起早的人嘴裡說出來?
朱紅蓮立刻警覺地拉下臉來,眼神裡充滿了戒備,不由分說地將兩個還懵懵懂懂的妹妹使勁往自己身後拽了拽。
她毫不客氣地對黃家良說:“黃叔,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我們姊妹幾個沒那個福氣去賺那輕鬆的大錢。我們就覺得在田嬸這兒挺好,乾活踏實,睡覺安穩。妹,彆看了,我們走!”
說完,她一手緊緊攥住一個妹妹的胳膊,不由分說,幾乎是半拖半拽著帶著兩個不時回頭看向黃家良的妹妹,腳步匆匆地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黃家良一看這到嘴的鴨子要飛,頓時急了。
他往前跟了幾步,提高了嗓門,衝著姐妹三人的背影喊道:“哎哎,紅蓮!紅蓮你彆犯傻啊!黃叔我是看你們姐妹幾個實在不容易,纔好心給你們指這條明路的!機會可就這一次,錯過了就真沒了!
人家那大廠子門檻高著呢!可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要,就得要你們這樣年輕俊俏、手腳麻利勤快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們自個兒好好想想,一個月五百,乾上一年,家裡都能起三間亮堂的新瓦房了!”
朱紅蓮腳步更快了,頭也不回地大聲說:“用不著!我們靠自己雙手吃飯,賺得少但心裡安穩!黃叔你留著自己去吧!”
黃家良看著姐妹三人幾乎是跑開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他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識好歹的蠢丫頭!活該一輩子受窮!給田桂花當牛做馬去吧!”
他罵罵咧咧地轉身回了自己冷清的鋪子,心裡盤算著還得去找彆人。
大姐家的女兒年紀大了不適合,還得去找那些家裡更困難、更急著用錢的年輕姑娘。
另一邊,朱紅蓮拉著妹妹們走出老遠,直到看不見黃家良的鋪子了才停下。
她看著兩個妹妹臉上明顯失落和不理解的神情,歎了口氣。
“大姐,為啥不去啊?五百塊呢……”朱紅珍小聲嘟囔,還是有些捨不得那“钜款”。
朱紅蓮表情嚴肅地看著兩個妹妹:“你們傻啊?黃家良是啥人你們沒聽說?他跟田嬸不對付,能安什麼好心?
“S市那麼遠,人生地不熟的,他說啥就是啥?萬一是騙人的呢?把你們騙去賣了怎麼辦?”
她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認真:“田嬸這人咱們知根知底,工錢是比不上他吹的那麼多,但絕不會虧待咱們,更不會害咱們。
“你們剛來鎮上,啥都不懂,先在田嬸這穩穩當當地乾著,學點手藝,長長見識,比什麼都強。那沒影兒的五百塊,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聽見沒?”
朱紅蓮賺了錢後,將每月的大頭錢給了家裡,都會留下幾塊錢貼補沒有零花錢的妹妹們。
兩個妹妹雖然心裡有那麼點不服氣,但麵上一點都不敢頂撞朱紅蓮,“知道了,大姐。”
“嗯,走吧,趕緊回家收拾東西,明天早點來,好好乾,彆給田嬸添麻煩,也彆給我丟人。”朱紅蓮這才鬆了口氣,帶著妹妹們往家走去。
-
姐妹三人回了家。
朱父正蹲在門口抽旱煙,朱母在院裡喂雞。
見三個女兒回來,朱父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小些的兩個女兒,問大女兒,“活兒咋樣?田桂花肯要她們不?”語氣裡帶著慣常的不耐煩。
朱紅蓮趕緊把田桂花答應收留兩個妹妹、並且開出工錢的事情說了。
沒想到,朱父一聽工錢數目,臉立刻沉了下來,把煙杆子在門檻上磕得梆梆響:
“多少?大的四十?小的才三十?紅蓮!你當初進去不懂的時候也不止這個數吧?怎麼越活越回去了?田桂花這生意越做越大,人倒是越來越摳搜、越來越尖酸了!欺負我們鄉下人不懂行市是不是?”
“爸!不是這樣的!”朱紅蓮急忙解釋,“田嬸鋪子裡現在規矩更嚴了,什麼都講究。妹妹們剛去,什麼都得從頭學,這已經是田嬸看在我的麵子上多給了。等我教會了紅珍,等紅秀年紀再大點,工錢肯定會漲的!在田嬸那兒,包吃包住收入還安穩……”
“安穩頂個屁用!”朱父粗暴地打斷她,“安穩能當錢花?能給你弟弟攢錢娶媳婦?三十四十的,夠乾啥?我還以為多了不起的工錢!你好歹是那裡的老員工了,她也不多給點?怎麼一點情份也不講!白給她乾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