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09
另外安排人手
“朱家妹子,紅蓮她們人呢?家裡事情處理好了嗎?我來看看情況。”田桂花停好自行車,笑著朝朱母點了點頭,直接問道。
她從自行車上拎下一篼水果和兩瓶酒,笑著往院裡走。
院裡隻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娃在玩耍,沒看到朱家三姐妹,也沒有聽到聲音。
朱母一臉為難,“這個,那個……”
“咱們進屋聊吧,我平時忙,都沒時間看看你們,真過意不去。你們將紅蓮三姐妹安排給我幫忙,我心裡一直感激著呢。”田桂花將禮物塞到朱母的手裡,笑著說。
朱母更加為難了,不肯收,伸手往回推,“這怎麼好意思呢?田嫂子,東西你拿回去吧……”
“一點心意,不算什麼。”田桂花進了屋,將禮物放在桌上。
朱父聞聲從後院走過來。
看到田桂花,他臉上帶著一種混不吝的得意和挑釁:“田桂花,你來得正好!我正要跟你說,我家三個閨女,不去你那兒乾了!”
田桂花心裡隱隱也猜到了朱家有事情發生,但沒想到,是朱紅蓮的父親不讓她們三姐妹去她那裡做事。
她神色平靜地問,“朱兄弟,這是為啥?是嫌工錢少了?還是我田桂花哪裡對不住她們姐妹了?”
“為啥?”朱父哼了一聲,“你給那三十四十的,打發叫花子呢?我閨女找到好去處了!南方大工廠,一個月五百塊!現錢!比你這兒強百倍!她們不跟你乾了!”
田桂花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笑了笑:
“南方大工廠?一個月五百?朱兄弟,這好事聽著咋那麼懸乎呢?誰給介紹的?靠譜嗎?紅蓮她們自己樂意去?”
“咋不靠譜?”朱父眼睛一瞪,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田桂花臉上,“黃家良親口說的!他侄兒媳婦林臘梅就在那兒乾,現在都升到一個月一千多了!紅蓮她們懂個屁!我是她們老子,我說了算!她們敢不樂意?”
果然是黃家良!
田桂花心裡的怒火,騰地就起來了。
但知道跟朱父這種混人硬頂沒用,他已經被“五百塊”迷了眼。
田桂花轉而看向瑟瑟發抖的朱母,語氣放緩了些:“朱家妹子,紅蓮她們人呢?這件事,總得讓她們自己出來說說想法吧?這要是真去了,山高路遠的,一年半載都回不來,你不想再看看閨女?”
朱母眼圈一紅,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緊閉的裡屋門。
田桂花立刻明白了,聲音也冷了下來:“朱兄弟,你這是把閨女關起來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這套?買賣人口犯法,強迫自己閨女也算!”
“你胡咧咧啥!”朱父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來,“誰買賣人口了?我是她爹!我給她找好前程!她敢不去?反了她了!”
“爹就能把閨女往火坑裡推?”田桂花寸步不讓,“黃家良是什麼人?向牡丹又是什麼人?他們兩口子的話能信?
“鎮上誰不知道他們坑蒙拐騙、好吃懶做?林臘梅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好好想想?那錢來得乾不乾淨還兩說呢!
“你就敢把三個閨女全交給他們?朱兄弟,你是窮瘋了還是糊塗油蒙了心?”
田桂花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戳朱父那點虛張聲勢的底氣。
他黝黑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兩瓶酒都晃了晃。
“田桂花!你少他媽在這裡放屁!老子家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什麼火坑?那是金窩銀窩!
“黃家良再不是東西,他能憑空編出五百塊一個月?林臘梅穿金戴銀回來是大家都看見的!那就是實打實的證據!”
他唾沫橫飛,手指幾乎要戳到田桂花臉上:
“我閨女就是自願的!她們樂意去賺大錢!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趕緊給老子滾!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把我閨女騙去乾兩年苦力,才給那麼點錢,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管我家的閒事?”
田桂花看著他那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心裡反而更肯定了。
她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掃過那扇緊閉的裡屋門。
“自願?朱兄弟,你說這話自己信嗎?紅蓮在我那兒乾了兩年,她是什麼性子我比你清楚!
“她要是真自願,現在就該歡天喜地收拾行李,而不是被你鎖在屋裡!你敢不敢現在開啟門,讓我親口問問她們姐妹仨?
“要是紅蓮當著我的麵說一句她願意去,我田桂花立馬掉頭就走,絕不再多說半個字!以後你們朱家的事,我絕不摻和!”
朱父被田桂花將了一軍,臉上橫肉抽搐,猛地朝朱母擺手:“去開門!讓田桂花死心!省得她在這裡胡攪蠻纏!”
朱母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摸出鑰匙,抖索著開啟了門鎖。
門吱呀一聲開了。
昏暗的燈光下,朱家三姐妹擠在床邊,朱紅蓮站在最前麵,臉色蒼白,眼神複雜地看著田桂花。
朱紅珍則撇著嘴,一臉的不耐煩。
最小的朱紅秀焉著腦袋,怯生生地躲在大姐身後。
“紅蓮,”田桂花走過去,目光直接看向朱紅蓮,“你跟田嬸說句實話,南方那事,你們姐妹是真自願去的?要是不願意,沒人能逼你們。有田嬸在,你把心裡話說出來。”
朱紅蓮嘴唇翕動,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不敢直視田桂花關切的眼神。
她眼角餘光瞥見父親那幾乎要噴火的怒視和攥緊的拳頭,想到母親平日裡的懦弱和弟弟還小,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懼攫住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乾澀發顫,低低地開口:“田嬸……謝謝您來看我們。我們……我們是自願去的。那邊……那邊工資高,能幫襯家裡……”
朱父立刻得意地哼了一聲,挑釁地看向田桂花。
田桂花眉頭微蹙,緊緊盯著朱紅蓮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破綻:“紅蓮,你想清楚了?S市很遠,人生地不熟,萬一……”
“哎呀,有什麼萬一!”不等朱紅蓮回答,朱紅珍搶先一步,尖著嗓子打斷,“田嬸,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您那一個月三四十塊錢,跟人家五百塊怎麼比?我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哪邊好!您就彆再攔著我們發財了!我們就是自願去的,心甘情願!”
說完,還撞了下小妹朱紅秀。
朱紅秀被二姐猛地一撞胳膊肘,嚇得一抖,也怯怯地點了點頭,“……嗯,自願的。”
田桂花的目光在三姐妹臉上來回掃過,朱紅蓮的躲閃愧疚,朱紅珍的虛張聲勢,朱紅秀的恐懼順從,她都看在眼裡。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哪裡是自願?分明是朱父威逼。
但她畢竟隻是個外人,雇主而已。
話說到這個份上,當事人都點了頭,她再堅持,就是多管閒事。
不僅沒用,反而可能讓朱家姐妹日後更難做人。
田桂花心裡歎了口氣,那股火氣慢慢壓了下去,隻剩下深深的無奈和一絲對三個姑孃的擔憂。
她點了點頭,神色恢複了平靜:“好,既然你們自己都願意,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希望你們去了那邊,真能像說的那麼好。”
她目光再次看向朱紅蓮,語氣誠懇:“紅蓮,你是個穩妥孩子,在外頭多長個心眼,照顧好妹妹們。田氏包子鋪的門,暫時還給你們留著。要是……要是那邊不順心,或者想回來了,隨時回來。工錢還是按以前的算。”
朱紅蓮聽到這話,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在裡麵打轉。
她慌忙低下頭,哽咽著“嗯”了一聲。
“哼,假好心!誰還會回來受窮?”朱紅珍卻不領情,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
田桂花隻當沒聽見,最後看了一眼這令人壓抑的朱家屋子,轉身對朱父朱母淡淡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紅蓮,你們明天早上來鋪子裡拿行李吧,順便跟秋桂嬸子道個彆。”
“知道,田嬸,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朱紅蓮連忙應道,聲音依舊帶著哽咽。
田桂花不再多言,推著自行車離開了朱家院子。
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田桂花開啟手電筒照明,頂著夜色回了街上。
她沒有立刻回自己的鋪子,而是來到了黃家良的鋪子前,但黃家良的鋪子已經關了門,裡頭一點光亮也沒有。
她冷冷一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她再去找黃家良算賬。
田桂花騎車回了自己的鋪子。
鋪子還沒有關門,丁秋桂正在鋪子裡忙活。
聽到田桂花停自行車的聲音,她轉身過來急忙問道,“田姐,紅蓮她們人呢?朱家沒出什麼事吧?”
田桂花進了鋪子,看著幾個桶裡泡好了明早要磨豆漿的黃豆,還有要煮八寶粥的綠豆紅豆,心裡很是欣慰,朱家姐妹離開了,她還有丁秋桂這個好幫手。
“紅蓮爸說給她們三姐妹找了更好的活兒,她們不來了,明早會來搬行李。”田桂花搖搖頭說。
丁秋桂聽後很意外,但也同情地點了點頭,“人各有誌,咱們也不能勉強,不過田姐,我不走,我就在這裡給你幫忙,要是明天忙不過來,我把我兒媳喊來幫忙。”
田桂花心中一亮,對啊,丁秋桂家剛娶的兒媳,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呢。
“行,那這邊鋪子就交給你了。”田桂花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