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12
報警,暗查
“啪”的一聲脆響,在整個喧鬨的飯店大堂裡都顯得格外突兀。
林臘梅正舉著酒杯,臉上那精心維持的笑容瞬間被打得粉碎。
酒也打灑了,精心吹成波浪卷的頭發也被打歪了。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突然出現的田桂花,尖聲叫道:“田桂花!你瘋了?憑什麼打我?!”
桌上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一時間鴉雀無聲。
黃家良最先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指著田桂花怒喝道:“田桂花!你乾什麼打人?當自己是土皇帝了?”
向牡丹冷冷扯唇,“臘梅,你二嬸見不得你風光呢,嫉妒了。”
“她不是我二嬸,黃家良早把她攆走了!”林臘梅憤然叫嚷道,丟開酒杯,朝田桂花衝過來。
田桂花壓根不懼怕,跟她廝打起來,趁著林臘梅的手沒伸到,又重重地補了一耳光,打得林臘梅兩眼直冒金星。
黃家良擔心林臘梅吃虧,自己走過來不說,還喊著向牡丹一起幫忙。
眼看田桂花要吃虧,朱紅蓮慌忙衝過來勸架。
朱父想去攔她,但沒攔住,氣得他跺腳罵。
國營飯店的幾個服務員看到這邊打架了,全都走來勸架。
“你們快住手,田嬸的女婿陳瑞陽可認識派出所的劉副所長!”飯店的大廚聽到動靜,大聲勸架說。
大家不怕田桂花,卻怕陳瑞陽。
再說林臘梅也心虛,不敢見派出所的人,她隻得恨恨地收了手。
但她嘴裡卻不肯服輸,捂著臉憤恨地罵道,“田桂花你個瘋婆子,你憑什麼打我?你吃炸藥了?手癢去刨糞坑,我可沒得罪你!”
田桂花被眾人拉開,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
她指著林臘梅,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卻強行壓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關於“金盛”夜總會的真相。
她知道,現在說出來,空口無憑,林臘梅絕不會承認,反而會打草驚蛇,讓這女人更有防備。
麵對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和林臘梅的質問,田桂花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朱家姐妹和其他幾個懵懂的姑娘,最終釘在林臘梅身上,厲聲道:
“為什麼打你?你心裡沒數嗎?林臘梅!你挖我鋪子裡的牆角,用那幾百塊錢的瞎話哄騙不懂事的姑娘,攪得人家家裡雞犬不寧,我還不能打你了?
“紅蓮她們在我這兒乾得好好的,手腳勤快,我也沒虧待她們!你倒好,上下嘴皮一碰,就說什麼五百一千,騙得朱家兄弟把閨女關起來逼著她們辭工!
“你這安的是什麼心?是不是見不得我田桂花生意安穩,見不得這些姑娘有條踏實路走?我不打你打誰?”
田桂花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合情合理。
在旁人聽來,這就是兩個東家搶人引發的衝突,夾雜著田桂花對朱父糊塗行為的憤懣。
黃家良一聽,立刻跳腳反駁:“放屁!田桂花你少血口噴人!臘梅是給姑娘們介紹更好的前程!
“你那一個月三四十塊錢也叫沒虧待?打發叫花子呢!人家爹媽都樂意,輪得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還動手打人!”
向牡丹也尖著嗓子幫腔:“就是!自己留不住人,就知道撒潑打人!沒本事開出高工錢,還怪彆人有門路?紅蓮她們是去賺大錢享福的,你這就是嫉妒!”
林臘梅捂著臉,眼神怨毒,順著話頭哭訴起來,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
“田桂花,我知道紅蓮她們是你的好幫手,可這機會真是難得……我也是好心,想幫襯鄉裡鄉親的姑娘們……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還動手打我……嗚嗚……”
她這一哭,倒顯得田桂花蠻橫無理了。
朱父擔心田桂花胡鬨得罪了林臘梅,讓她女兒丟工作,衝著田桂花吼道:
“田桂花!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是我讓閨女去的!跟林同誌沒關係!那五百塊是實實在在的!比你那強百倍!我閨女的事我說了算!你再敢搗亂,我……我跟你沒完!”
他一嚷,其他幾個帶姑娘來的家長也跟著說田桂花。
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國營飯店的人擔心再鬨下去田桂花會吃虧,紛紛小聲說,“田嬸,算了,他們人多,你惹不起。”
田桂花剛纔想到前世女兒們受的委屈,是氣昏了頭纔打了林臘梅。
現在回過神來細想一想,她確實不能再跟林臘梅鬨下去。
她這邊隻有自己一個人,林臘梅那邊有黃家良向牡丹,還有幾個不明真相的家長,她單打獨鬥不是對手。
“我剛才實在是氣不過,搶我的人還敢囂張,太過分了。”田桂花憤恨道。
她感謝飯店服務員的提醒,借了台階往下走,冷冷瞪了眼林臘梅他們,轉身走開了。
找後廚結算了包子加工錢,田桂花沒再找林臘梅的麻煩,匆匆騎車回了包子鋪。
包子鋪前,停著一輛吉普車。
圍著車子玩耍的兩個小娃看到田桂花騎車回來,一起跑過來,“外婆!你回來啦!”
田桂花看到兩個小外孫,一掃剛才心頭的陰霾,“寶兒貝兒來了?外婆可想你們呢,你們就來了。”
她剛停下自行車,兩個小娃就往她身上爬,“外婆,我有大名了,不叫寶兒。”
“我也有大名,我叫陳優,哥哥叫陳嘉,外婆你怎麼總記不住呀?唉!”小姑娘雙手疊於身前,長長歎了口氣。
兩歲多的小娃,卻有著二十歲的老氣口語。
把田桂花逗樂了。
“好好好,叫大名,不叫小名了,嘉嘉,優優,咱們進去說話。爸爸媽媽呢?”
“在屋裡。”陳嘉指了指鋪子裡。
田桂花牽著兩個小娃的手,笑著往鋪子裡走,田曉靜聽到田桂花的聲音,早就迎了出來。
“媽,今日週末我們放假了,來看看你。”田桂花接過一個孩子的手,笑著說。
每到週末,田曉靜陳瑞陽隻要沒有安排特彆的加班,都會帶孩子前來看田桂花。
進了鋪子,田桂花看到正在忙著擦桌子的陳瑞陽,忽然想到了沒安好心的林臘梅。
“瑞陽,你彆擦桌子了,媽想找你辦件事。”田桂花走過去,擺擺手說。
大女婿認識的人多,應該有辦法找到林臘梅騙人的證據,或查出在S市那邊乾的事情。
這樣既可以救出朱紅蓮,也能罰罰林臘梅。
陳瑞陽見田桂花神情嚴肅,忙放下手裡的抹布,“媽,什麼事啊?您隻管說吧。”
田桂花看了眼進來吃飯的兩個客人,又看了眼丁秋桂婆媳,指了指後院說,“咱們後麵說。”
又讓田曉靜帶兩個娃在前麵玩,不要去打攪,她帶著陳瑞陽去了後院。
陳瑞陽很疑惑,沒有多話,拖過一張椅子請田桂花坐下後,他尋了張小椅子坐在對麵。
“瑞陽,黃家良的大侄兒媳婦林臘梅,忽然穿金戴銀起來,她說她在S市發了財,最近找了幾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姑娘,要帶去S市。
“她跟這些姑孃的家人說,到那邊的玩具廠上班,能賺五百一月的工資,這些人家都相信了。但我懷疑,林臘梅在那邊做不正當的事情,她想騙這些姑娘過去跟她乾同樣的勾當。
“我鋪子裡朱紅蓮父親相信了,死活要讓她三姐妹跟著林臘梅去S市。瑞陽,我想揭發林臘梅的陰謀,但查不到證據,你能不能幫幫忙?救救那些小姑娘?她們還不到二十歲,跟曉曉一樣的年紀啊!”
一想到前世的曉曉,被林臘梅騙到那種地方上班,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田桂花恨不得將林臘梅活活打死!
可現在是法製社會,她不能打死林臘梅,隻能用法律手段送林臘梅進牢裡去蹲著!
“媽,具體的情況,能不能再說說?”聽到說要懲罰林臘梅,陳瑞陽的眉頭也緊鎖起來。
曉靜那個堂嫂子,以前可沒少欺負過曉靜,陳瑞陽也想借機會罰一罰林臘梅。
“是這麼回事……”田桂花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跟陳瑞陽說了。
陳瑞陽聽完田桂花的敘述,臉色越發冷凝。
他們單位常年與地方的公安部門合作,抓捕過一些要犯,見多了一些案件。
他敏銳地察覺到,林臘梅這件事背後透著的蹊蹺和不尋常。
高薪誘惑、專挑貧窮家庭中涉世未深的年輕姑娘、對工廠具體資訊含糊其辭、急於成行……
這些特征疊加在一起,確實極不正常,很大概率背後隱藏著陷阱。
“媽,您分析得很有道理。”陳瑞陽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這事確實不能掉以輕心。S市那邊情況複雜,如果真像您懷疑的那樣,這些姑娘去了很可能就身不由己了,到時候想回來都難。”
他站起身,果斷地說:“我這就去派出所找老劉。他經驗豐富,而且跨地區協查也需要通過正規渠道。我們先從林臘梅最近的行動和接觸的人查起,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田桂花心裡一塊大石頭稍稍落地。
有女婿幫忙,事情就有希望了。
她連忙催促:“好好,你快去!一定要快,我聽黃家良那意思,好像就這幾天就要走了!”
陳瑞陽不敢耽擱,立刻開車趕往鎮派出所。
派出所的劉副所長是陳瑞陽的老熟人,兩人關係很鐵。
聽完陳瑞陽說的情況,劉副所長也高度重視。
“瑞陽,你放心,這事關好幾個姑孃的前程和安全,我們肯定重視。”他拍著胸脯保證,
“我馬上安排人手,一方麵悄悄盯著林臘梅和黃家良的動向,看看他們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另一方麵,我立刻通過內部係統,聯係S市那邊的同行,查一下那個所謂的‘金盛玩具廠’到底存不存在,或者有沒有其他關聯企業。”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跨省協查需要點時間,而且如果對方真是掛羊頭賣狗肉,查起來可能更費周折。你們那邊也儘量想辦法先拖住他們,彆讓他們這麼快就把人帶走。”
“我明白。”陳瑞陽點頭,“家裡會想辦法拖延。老劉,這邊就拜托你了,有訊息立刻通知我。”
“沒問題!”
就在陳瑞陽暗查林臘梅騙人的證據時,朱家卻是一片“喜慶”的忙碌景象。
朱父拿著林臘梅提前預支的一點“路費”和“安家費”,得意洋洋地給三個女兒置辦了點“像樣”的行頭。
其實也就是每人買了一身便宜的化纖料子新衣服,和一雙花布鞋。
“都給我穿精神點!彆到了大地方給我老朱家丟人!”朱父嗬斥著。
看著女兒們換上新衣服,彷彿已經看到了鈔票源源不斷飛回來的場景。
朱紅蓮摸著身上硬邦邦、並不舒服的新衣服,心裡卻沒有半點喜悅,隻有沉甸甸的不安和恐懼。
田嬸那天在國營飯店雖然沒明說,但那憤怒的眼神和突如其來的耳光,都讓她覺得事情絕不像林臘梅說的那麼簡單。
她嘗試著最後一次勸說父親:“爸,要不……我們再想想?或者等問清楚了廠裡的具體地址和電話再說?田嬸她……”
“閉嘴!”朱父立刻打斷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煩,“彆再跟我提田桂花!她就是眼紅嫉妒!林同誌那邊什麼都安排好了,後天一早的車票!你們給我安安心心跟著去賺錢!再囉嗦,老子真打斷你的腿!”
朱紅蓮看著父親那雙被貪婪和固執填滿的眼睛,知道再說任何話都是徒勞。
她絕望地閉上了嘴,眼淚往肚子裡流。
朱紅珍卻興奮地對著家裡唯一一塊破鏡子照來照去,對新衣服很是滿意,已經開始憧憬南方大城市的繁華和高工資了。
朱紅秀則怯生生地拉著新衣角,小臉上滿是茫然和對離開家的恐懼。
黃家良和向牡丹也沒閒著。
他們一邊催促林臘梅儘快落實車票和那邊的“接待”,一邊做著拿到大筆介紹費的美夢。
“五個人,一個人一百,就是五百塊!”向牡丹眼睛裡閃著貪婪的光,“夠咱們瀟灑好一陣子了!”
黃家良得意地呷了一口劣質白酒:“這才哪到哪?等這批送過去了,站穩了腳跟,咱們再繼續找!這可是條發財的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