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29
曾經瞧不起,現在來奉承
於國勝揚了揚眉,“爸,你做生意一直做不過田嬸,說明點子不如人家。”
他將田桂花買回電視放在鋪子前方供人免費觀看拉人氣的事,跟自己父親說了。
於老闆心裡暗暗吃驚。
田桂花瘋了?
買那麼貴的電視,隻為了拉來一點生意?
她那幾間鋪子,得做多少生意才能賺回一台彩電的錢?
於老闆嘴上卻不服軟,哼了一聲:“瞎折騰!那是她沒兒子,掙了錢不知道怎麼嘚瑟好了!有兒子的人家,錢都得攢著給兒子娶媳婦蓋房子,哪能這麼胡亂花?”
於國勝聽他爹又扯到“兒子”上,知道他那老思想根深蒂固,也懶得再爭辯,心裡卻對田桂花更加佩服。
這魄力,這眼光,他爹這輩子是趕不上了。
於老闆這邊酸溜溜地看不慣田桂花的大手筆,另一邊,也有人因為田桂花的“闊綽”而徹底紅了眼。
向牡丹聽說田桂花將死氣沉沉的新街區經營得有聲有色,心裡又嫉妒又羨慕,每天不停地跟黃家良抱怨。
“你跟你前妻好歹是二十的夫妻,你就不能找找她,讓她幫你一把,將咱們這鋪子的生意帶一帶?”向牡丹不滿地斜了眼黃家良。
黃家良悶坐在桌邊,一個人低頭喝著烈酒。
聞言他冷笑一聲,“找她?你讓我拿什麼臉去找她?當初是我對不住她,現在看她發達了就去巴結?我黃家良還要不要這張老臉了?”
向牡丹把抹布往桌上一摔,叉著腰嚷道:
“臉麵?臉麵能當飯吃嗎?你看看咱們這鋪子,一天到晚進來幾個人?再看看人家田桂花,鋪子蓋了一排,彩電都搬出來給人白看!那得賺多少錢?你就不眼紅?”
她越說越氣,指著黃家良的鼻子數落:
“要不是你沒用,掙不來大錢,我用得著天天起早貪黑還掙不到幾個子兒?我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早知道你這麼窩囊,當初我就不該……”
“不該什麼?”黃家良猛地抬起頭,眼睛因為酒精和怒氣布滿血絲,
“不該跟了我?向牡丹,當初是你自己貼上來的!現在嫌我窩囊了?晚了!”
“你……”向牡丹被噎得說不出話,氣得渾身發抖,最後狠狠一跺腳,“我不管!你要是不想辦法讓鋪子生意好起來,這日子就彆過了!”
她哭著跑進了裡屋。
黃家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仰頭又灌了一口辛辣的燒酒。
劣質酒精灼燒著他的喉嚨和胃,卻燒不滅心裡的悔恨和焦躁。
他何嘗不眼紅田桂花的風光?
可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他哪有臉再去求前妻?
更何況,以田桂花那說一不二的性子,不落井下石打他一頓就算客氣了,怎麼可能幫他?
他看著自家這冷冷清清、半死不活的小雜貨鋪,再想想田桂花那熱鬨非凡的新街區,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苦澀。
老實說,他現在後悔了,後悔跟田桂花倉促離婚了。
要是他再忍一忍,現在老闆就是他了。
說來說去,都是林臘梅那個攪事精害的,說什麼離婚了,田桂花害怕了,就會老實些。
可誰知,田桂花她根本不怕離婚!
從離婚第一天起,就沒有一點要複婚的意思。
-
……
新街區的人氣靠著大彩電穩穩地維持住了,甚至比剛開始時還要好。
冬天地裡沒活兒乾,人們吃完早飯,就三三兩兩來新街看電視。
女人們的手裡,則會多一件織著的毛衣或縫製的鞋底。
他們還會搬著小板凳,帶著娃。
大家聚在棚子底下看電視,拉拉家常。
看完一個節目,馬上就有人喊著田大旺快調台。
人多了,生意自然也就來了。
各家鋪子的營業額穩步上升,再也沒人提減租的事。
田桂花趁熱打鐵,又琢磨起了新的點子。
她發現來看電視的多是大人,孩子們往往待不住。
於是她又讓田大旺去縣城的貿易市場批發了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比如玻璃彈珠、毽子、橡皮筋、小人書,還進了些便宜的水果糖、山楂片。
在鋪子門口支了個小攤,專門做這些小孩子的生意。
果然,大人們安心看電視,孩子們則被這些小零食和玩具吸引,纏著大人買。
田大旺和羅秀珍的雜貨鋪生意更紅火了。
其他租戶見了,也紛紛效仿,根據自家經營的內容調整貨品,或者增加些吸引人氣的的小玩意兒。
整條新街呈現出一種良性競爭、共同繁榮的景象。
鎮裡的領導同誌得知這裡的小商業十分熱鬨,還特意來調查情況,得知是田桂花的點子,還將她表揚了一番。
-
元旦過後不久,學校工地上傳來了好訊息,教學樓主體結構順利封頂了!
這意味著,最遲到今年九月份,這所高中就能正式招生開學。
訊息傳來,新街的所有租戶都像吃了定心丸,乾勁更足了。
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校門敞開、學生如潮湧來的熱鬨場景。
田桂花又在附近選了一塊空地,準備蓋她的私人宅子。
本來她想著先蓋宅子的,但後來她臨時改了主意,改了商業街。
商業街的生意起來後,她和女兒們後半輩子就衣食無優了,哪怕不開包子店,光靠這十五間鋪子的收租,也足夠她們每月的生活開支了。
新規劃的地,在學校旁邊。
那裡還是一塊荒地。
不過她手頭資金不足,申請了宅基地後,她隻請人挖了圍牆的地溝。
等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她再來蓋新大宅。
-
轉眼間,時間到了過年時。
在帝都上大學的田曉曉,也回來過年了。
在大城市呆了半年的她,出挑得越發青春靚麗。
田桂花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覺得自己的辛苦有了回報。
大年三十這天,田桂花帶著田曉芬田曉曉和尹澤還有外甥,一起到陳瑞陽的奶奶餘大孃家吃年飯。
燒年飯的是陳瑞陽的大姑陳喜嬌。
陳喜嬌曾經看不上農村姑娘出身的侄媳婦田曉靜。
但田曉靜後來被調到中醫院康複科上班了,田桂花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陳喜嬌馬上改了態度,對田桂花是百般奉承。
今天的年夜飯,她全程沒讓田曉靜插手。
這次,她想借著機會,帶著小兒子和小兒媳親自來孃家燒年夜飯宴請田桂花母女三人,是想討好田桂花,讓田桂花給自己的小兒子小兒媳安排一個看鋪子的工作。
田桂花的弟弟兩口子看著兩家鋪子呢,讓一家出來,也是說得過去的。
餘大孃家裡,此刻洋溢著濃濃的過年氣氛。
大門上貼著嶄新的紅對聯,窗戶上貼著窗花。
堂屋裡,陳喜嬌和她的小兒媳李小娟正忙進忙出,把一道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菜肴端上圓桌。紅燒鯉魚、四喜丸子、燉肘子、白切雞……琳琅滿目,極其豐盛。
田桂花帶著女兒女婿們一到,陳喜嬌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滿臉是笑地迎了上來:
“哎喲,桂花妹子,曉芬,尹澤,快進來快進來!外頭冷吧?曉曉也回來了?真是越來越俊了!”
她親熱地拉著田桂花的手,又去摸田曉曉的頭,眼神裡的熱絡幾乎要溢位來。
田桂花微微皺眉,陳瑞陽這個大姑,今天怎麼這麼客氣起來了?
她禮貌地笑著應酬,把帶來的年禮,幾包精緻的糕點、兩條好煙和一瓶酒放在桌上。
“哎呀,桂花你看你,來就來嘛,還帶這麼多東西,太客氣了!”陳喜嬌嘴上推辭,手卻利落地接了過去。
轉手遞給小兒媳李小娟,使了個眼色讓她放好。
李小娟也是個機靈的,放好東西立刻過來,嘴甜地招呼:“田嬸子,曉曉,曉芬,快坐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田曉曉和田曉芬也笑著跟陳家人打招呼,氣氛看起來十分融洽。
陳瑞陽和陳瑞生則過來招呼尹澤。
尹澤話不多,隻是禮貌地微笑點頭,幫著安置孩子們坐下。
餘大娘坐在主位,看著兒孫滿堂,尤其是看到田曉靜這個孫媳婦如今越發穩重能乾,臉上笑開了花,連連招呼大家:“都坐,都坐,彆站著說話了。”
眾人依次落座。
陳喜嬌和她小兒子周建軍、小兒媳李小娟明顯地把田桂花母女和尹澤圍在了中間,熱情得有些過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氣氛更加熱烈。
陳喜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端起酒杯,笑著對田桂花說:“桂花妹子,我可是沒少聽我媽誇你,說你一個女人家,硬是撐起那麼大一片家業,還把新街那邊搞得紅紅火火,真是這個!”
她豎起了大拇指。
田桂花謙虛地笑笑:“喜嬌姐過獎了,都是被生活逼的,瞎折騰,混口飯吃罷了。”
“誒,你這可不是瞎折騰,是有大本事!”陳喜嬌接過話頭又說,
身子朝田桂花這邊傾了傾,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桂花妹子,不瞞你說,我們今天請你來,除了團聚過年,還有個不情之請……”
田桂花心裡跟明鏡似的,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放下筷子,溫和地說:“喜嬌姐,咱們都是親戚,有什麼話你就直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陳喜嬌一聽有門,臉上的笑容更盛,連忙拉過小兒子周建軍和小兒媳李小娟:
“桂花妹子,你看,這是我小兒子建軍和他媳婦小娟。他倆吧,之前在鎮上的傢俱廠上班,可這兩年廠子效益也不太好,工資老是拖欠。他倆年輕,也想出來闖闖……”
李小娟趕緊介麵,聲音又軟又甜:“田嬸子,我們聽說您新街那邊的鋪子生意特彆好,人都誇您會管理,有眼光。
“我們……我們也沒彆的大本事,就想著,能不能去您那兒找個活兒乾?哪怕是看看鋪子、打掃衛生都行!我們保證勤快,聽您的話!”
周建軍也忙不迭地點頭,眼巴巴地看著田桂花。
桌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田桂花身上。
田曉靜微微蹙眉,看向自己母親。
田曉芬和尹澤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都靜靜等著田桂花開口。
陳瑞陽微微皺眉,“大姑,媽那裡的鋪子裡,現在不缺人。”
“你又沒在那兒做事?怎知不缺人?”陳喜嬌不滿地瞪了眼大侄子。
田桂花沉吟了片刻,臉上依舊帶著得體的微笑,目光在周建軍和李小娟臉上掃過,緩緩開口:“建軍,小娟,你們有這個心,想出來做事,是好事。年輕人嘛,是該多闖闖。”
陳喜嬌一家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但田桂花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我那新街的鋪子,現在人員都安排滿了。自己家的幾間,有我弟兩口子和一起吃苦過來的老夥計看著。租出去的鋪子呢,都是人家自己經營,我不好插手用人。”
陳喜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急忙說:“桂花妹子,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哪怕是在你弟弟那鋪子裡,幫忙打個雜也行啊?工資少點沒關係!”
田桂花搖搖頭,語氣沉了幾分:“喜嬌姐,不是工資的問題。我弟那邊,他們自己就能忙過來。我要是硬塞人進去,不合適,也影響他們做事。”
她看著陳喜嬌失望的臉色,又放緩了語氣:“這樣吧,建軍和小娟要是真想找事做,可以多留意留意鎮上的招工資訊。
“或者,等以後我那新街再有空鋪子出租,你們要是感興趣,也可以像於國勝那樣,自己租下來經營,我可以按同樣的租金給你們。自己當老闆,雖然操心,但乾好了,比給人打工強。”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既拒絕了安排工作的請求,又給了另一條出路。
陳喜嬌心裡明白,田桂花這是把路指出來了,但走不走,能不能走通,就看他們自己了。
想靠著親戚關係吃現成飯,在田桂花這裡行不通。
李小娟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租鋪子”有點動心,但一想到要投入本錢還要自負盈虧,又有些猶豫。
陳喜嬌雖然失望,但田桂花話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強求,隻得訕訕地笑了笑:“哎,你說得也對……自己乾是更好。那……那我們再琢磨琢磨。來,吃菜吃菜,光顧著說話了。”
她連忙招呼大家,試圖轉移話題,掩飾尷尬。
但心裡卻怪起了田桂花太小氣,不幫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