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 232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32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田曉靜的能乾讓陳喜嬌意外;黃家良快不行了?

田曉靜隻淡淡應了一聲,“哦。”

手上依舊不緊不慢地調整著桌上碗盤的距離,讓它們排列得整齊劃一。

陳喜嬌見她沒什麼反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甘心地湊近了些。

聲音壓低卻愈發顯得刻意。

“那些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可都圍著曉芬轉呢,瞧她那邊多熱鬨,多風光。

“……”

“唉,同樣是田家的女兒,這應酬交際的場麵,你媽怎麼隻帶著曉芬,不讓你也多接觸接觸?”

“……”

“多認識些人,對你以後總歸是有好處的不是?”

田曉靜手裡動作不停,頭也沒抬,語氣依舊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大姑,人各有誌。曉芬擅長這個,我樂得清靜。媽讓我們姐妹各展所長,我覺得這樣安排就很好。”

陳喜嬌被這話噎了一下,彷彿一口氣堵在胸口。

但她還不死心,試圖把話挑得更明。

“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可這將來管理家業,靠的不就是人脈……”

“大姑,”田曉靜終於抬起頭,目光清亮又帶著幾分疏離地看著她,直接截斷了後麵的話,

“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談這些。您要是真心來恭賀我媽喬遷之喜的,就請去那邊喝杯茶,用些點心吧。”

說完,她端起那已經擺得一絲不苟的碗筷托盤,轉身就朝賓客漸多的宴席區走去。

步履平穩,背影決絕。

留下陳喜嬌站在原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李小娟這時才蹭過來,扯了扯陳喜嬌的袖子,小聲嘀咕:

“媽,我看算了,田曉靜這分明是鐵了心的不想摻和那些事,咱們再說破天去也沒用。”

陳喜嬌恨鐵不成鋼地暗暗跺了跺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這個不識好歹的蠢丫頭!真是油鹽不進!”

她胸口堵著氣,眼神不甘地追著田曉靜的身影,略一遲疑,還是又跟了過去。

“你這孩子呀,就是太老實,太與世無爭了!”

陳喜嬌再次開口時,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關切口吻,甚至還順手幫田曉靜理了理麵前的一個碟子。

彷彿隻是閒話家常。

“你再看看曉芬那派頭,那架勢,不知道的,怕真要以為這整個田家的家業,日後都是她一個人的了呢。可你也是正正經經的田家女兒,怎麼就……”

“大姑,”田曉靜再次抬起頭,目光平靜無波,“曉芬的風光,是她自己起早貪黑、一點一滴努力得來的。

“她幫媽打理那十幾間鋪子,應付這些場麵,本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我是個護士,我的戰場在病房裡,我們走的道,本來就不一樣。”

陳喜嬌不甘心地又開口,“可是……”

剛吐出半個音,尾音還懸在空中,就被人打斷了話。

“田護士!真是你啊!”一個帶著驚喜的、略顯粗糲的女聲驟然響起。

隻見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棉布褂子、麵容樸實的中年婦女,拉著一個身材結實的年輕小夥子,快步從人群邊穿過來,臉上洋溢著熱切的笑容。

“劉七嬸?”田曉靜聞聲轉過頭,順勢站起身,“您怎麼來了?這麼遠的路。”

“哎呦,聽小隊裡人說,你媽媽家蓋了新房今天辦喬遷喜宴,我跟我家小子特意起了個大早趕來的,說什麼也得來道個喜。”

劉七嬸說著,用力將身旁有些靦腆的年輕人往前拉了拉,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些,帶著顯而易見的感激,

“快,明子,還不趕緊謝謝田護士!去年冬天要不是她去咱村巡診,一眼就看出你那是要人命的急性闌尾炎,當機立斷連夜把你送去縣醫院,你這小命啊,可真就懸乎了!”

被叫做明子的小夥子黝黑的臉龐漲得通紅,手腳似乎都有些不知該往哪放。

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朝著田曉靜彎下腰,結結實實地鞠了一躬:“謝謝田護士!救命之恩……”

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磕巴。

田曉靜被這突如其來的鄭重道謝弄得難為情起來。

臉頰泛起紅暈,連忙擺手。

“快彆這樣,劉七嬸,明子兄弟,這都是我的本職工作,及時發現病情是本分,應該的。”

他們這邊動靜一大,那充滿感激的對話引來了附近幾位賓客的注意。

很快,又陸續走過來幾個曾經在生產隊衛生室被田曉靜悉心照顧過的鄉親。

“田護士可是頂好的心腸!”一位滿頭銀發、拄著棗木柺杖的老奶奶顫巍巍地走過來,話匣子也開啟了,

“我這把老骨頭,這老風濕腿疼起來要命,多虧了曉靜這孩子,不嫌麻煩,時常記得幫我紮紮針,緩解不少啊。”

“可不是嘛!”另一個穿著格子罩衣的大媽也湊近前,搶著話頭,“我家兒媳婦去年生娃的時候凶險得很,突然就大出血,當時血庫告急,還是曉靜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給輸的血……這恩情我們都記著呢!”

不一會兒功夫,田曉靜身邊就自然而然地圍攏了七八個人。

都是曾受過她幫助的鄉鄰。

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田曉靜的好。

氣氛熱絡又樸實,大家紛紛朝著聞聲走過來的田桂花誇讚她養了個仁心仁術的好女兒。

陳喜嬌先前還站在田曉靜近旁,此刻卻被這股熱情的人潮不由自主地擠到了一邊,像個突兀的局外人。

她眼睜睜看著幾分鐘前還被自己暗諷“冷清”、“不會交際”的角落,轉眼間變得比田曉芬那邊應酬生意夥伴的場麵還要真摯、熱鬨。

她張了張嘴,想插句話,卻發現根本融不進那圍繞著恩情與感激的對話裡。

臉上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陣青,一陣白,僵立在原地。

這時,更讓她吃驚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街道辦的婦聯曾主任也穿過人群,徑直朝著田曉靜走去。

“田護士,可有些日子沒見著你了!”曾主任笑嗬嗬地開口,聲音爽朗,引得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上次我老母親住院,多虧了你日夜耐心照顧,開導她,老人家才能那麼順順利利出院。

“她回到家還一直唸叨你呢,說田護士心細,比我這個忙工作的親閨女還貼心!

“嗨,說起來我真是慚愧,平時工作纏身,沒時間去醫院陪老母親,多虧有你幫忙費心照料。”

田曉靜微微頷首,臉上依舊是那副謙和溫婉的笑容:“曾主任您太客氣了,照顧病人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能讓老人家安心養病,順利康複,我們就很高興了。”

這邊寒暄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彷彿開啟了某個開關,又有三兩個人陸續笑著朝田曉靜這邊走來。

其中有麵色黝黑、帶著鄉土氣息的漢子,是早年田曉靜還在生產隊衛生室時,曾為他們家孩子緊急處理過燙傷的老鄉。

也有穿著相對整齊、像是城裡模樣的人,是在縣中醫院康複中心接受治療時,得到過田曉靜細致指導和鼓勵的病患。

田曉靜性子溫和沉靜,做起事來卻極有耐心。

尤其是她那手針灸和打針的技術,又輕又準又柔。

在病患間是出了名的,還因此得到過醫院的嘉獎。

不少病人,特彆是怕針的老人和孩子,都指名要找她。

凡是她經手診治過的,幾乎沒有不誇她人好心善、技術精湛的。

這無意間形成的、圍繞在她身邊的小小圈子,眾人真誠的笑臉和熱絡的話語,營造出了一種眾星捧月般的氛圍。

竟是一點也不比田曉芬那邊應酬生意場麵的風光遜色。

陳喜嬌徹底愣住了,嘴巴微微張著,有些回不過神。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在她看來隻會埋頭乾活、不懂鑽營的大侄媳婦,竟能得到這麼多人發自內心的敬重。

這時,田桂花正好端著茶水走近,清晰地聽到了曾主任那番話,臉上頓時綻開自豪又欣慰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曾主任您這可是太過獎了,曉靜就是心眼實,對哪個病人都一樣,耐得住性子。”

“田大姐,您這就是太謙虛了!教女有方啊!”曾主任笑著接過話,聲音洪亮,彷彿要讓周圍人都聽見,

“田護士醫術好,人品更是沒得說,在中醫院那可是有口皆碑的!您家二女兒曉芬生意做得紅火,是女中豪傑;聽說小女兒讀書也頂呱呱;三個女兒人人能乾,真是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喲!”

四周的眾人聞言,也紛紛笑著點頭附和。

你一言我一語,都誇讚田桂花培養出的三個女兒個個出色,各有千秋。

陳喜嬌被完全隔絕在這片和諧熱絡的聲浪之外。

像個多餘的影子般,僵立在人群邊緣。

她望著被眾人簇擁著的田曉靜,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識到,這個看似溫婉沉默、與世無爭的侄媳婦,遠不是她臆想中那般“冷清”和“不入流”。

她先前那些處心積慮的挑撥和暗示,在眼前這片真誠的讚譽和感激麵前,頓時被襯得無比可笑。

而且蒼白無力到了極點。

陳瑞陽大步走了過來。

方纔遠遠瞥見大姑陳喜嬌又在田曉靜身邊糾纏不休,他臉上那點禮節性的笑意便已斂去。

眉頭微蹙,現出明顯的不悅。

“大姑今天過來,是專程來吃席賀喜的,還是存心要來讓曉靜為難的?”

陳喜嬌素來最怵這個侄兒陳瑞陽。

他是她孃家兄弟那一支的驕傲,年輕有為,是全家將來都指望得上的依靠。

雖說田曉靜孃家財力豐厚,但陳瑞陽手握的是人脈和門路,各單位都有熟人,在一些關鍵領導麵前也能說得上話。

這種能力,在她看來更為實在和緊要。

一見陳瑞陽明顯動了氣,陳喜嬌心裡一慌,臉上那點不甘和挑唆瞬間被惶恐取代。

立刻擠出一副訕訕的笑臉,連忙擺手辯解。

“不是不是,瑞陽你看你這話說的……大姑我、我就是……就是跟曉靜隨便聊聊天,嘮嘮家常罷了,哪能是為難她呢……”

站在她身旁的二兒媳李小娟眼見形勢不對,趕緊悄悄伸手在後麵用力拽了拽陳喜嬌的衣袖子,示意她趕緊閉嘴彆再惹事。

二兒子周建軍也趕忙上前一步,臉上堆著笑打圓場:“是啊瑞陽,我媽沒彆的意思,就是女人家閒話幾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大姑,二表嫂,二表哥,這邊人多嘈雜,你們到那邊席位上去坐吧,眼看著就要開席了。”陳瑞陽不想跟這一家子多廢話,抬手朝宴席區一個略顯偏僻的位置指了指。

陳喜嬌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臉上青白交錯,卻又不敢反駁,隻得訕訕地連聲應道:

“好,好,好,我們這就過去,這就過去。”

陳喜嬌像是被抽走了氣力,臊眉耷眼地拉上兒媳和兒子,在周圍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視下,灰溜溜地朝著陳瑞陽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背影都透著一股狼狽。

-

宴席開始,陳喜嬌坐在角落一桌,麵前雖擺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卻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田家母女。

看看田曉靜與鄰座賓客溫和交談,神態自若;又看著田曉芬穿梭在各桌之間,敬酒寒暄,從容周到;

最後,她的視線定格在主桌上那個容光煥發、笑聲爽朗的田桂花身上。

一股混雜著酸澀、嫉妒與不甘的情緒,如同濕冷的藤蔓,在她心裡悄然滋生收緊,幾乎讓她透不過氣。

她徹底明白了,這田家的女人,表麵上看去,一個溫婉,一個乾練,一個潑辣,似乎沒什麼深沉心機。

可真正打起交道來,卻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個個都有自己的主意和底氣,軟硬不吃。

宴席過半,酒過三巡,氣氛正是最熱烈酣暢之時,滿麵紅光的田桂花含笑站起身,端起了酒杯,清了清嗓子,準備向滿堂賓客致謝辭。

就在這當口,院門外毫無預兆地傳來一陣淒厲尖銳的哭嚎聲。

像一把生鏽的剪刀,猛地撕裂了滿院的喜慶與祥和。

“田桂花!你個黑了心肝沒良心的!自己住上這敞亮大洋房,吃香喝辣,就不管你前夫的死活了嗎?家良啊……家良他都快病死了啊——!你讓我今後怎麼活啊!”

隻見向牡丹頭發淩亂如草,身上套著一件洗得發白、打著好幾塊補丁的舊褂子,如同瘋婦一般猛地從院門口衝了進來。

不管不顧地一屁股癱坐在院子中央的泥地上。

雙手拍打著大腿,扯開嗓子嚎啕起來,涕淚橫流。

在她身後,黃家良被兩個麵黃肌瘦的半大少年一左一右勉強攙扶著。

他整個人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瘦得幾乎脫了形。

不住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身子佝僂著,一副氣息奄奄、行將就木的模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滿院的喧鬨談笑戛然而止。

所有賓客都驚愕地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這幾位不速之客,空氣中彌漫開一種詭異的寂靜。

田桂花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繼而沉了下來。

站在她身旁的田曉靜臉色也霎時變了,下意識地低喚了一聲:“媽……”

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我沒事,”田桂花極快地眯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很低,卻異常鎮定,“你看好兩個孩子,彆嚇著他們。”

反應最快的是田曉芬。

她一個箭步就已搶身而出,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母親身前,柳眉倒豎,厲聲喝道:

“向牡丹!你在這裡胡咧咧什麼?你們黃家跟我媽早就一刀兩斷,沒有任何關係了!誰允許你們跑到我們家喬遷喜宴上來撒野搗亂的?!”

尹澤擔心她吃虧,忙將懷裡的孩子塞到保姆陳紅嬌的手裡,快步走到田曉芬身旁。

“我怎麼胡說了?”向牡丹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指著田桂花哭喊,“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家良好歹跟她過了二十年,給她田家當牛做馬!

“現在他病成這樣,田桂花你發達了,手指縫裡漏點都夠他看病吃藥的了!你就眼睜睜看著他等死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啊!”

她一邊哭,一邊偷偷掐了黃家良一把。

黃家良虛弱地抬起頭,眼神渾濁地看向田桂花,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哎呀,這不是黃家良嗎?怎麼成這樣了?”

“聽說他那個雜貨鋪早就開不下去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病得這麼重?看著是挺嚇人……”

“這時候來找前妻……唉,也是走投無路了吧?”

“走投無路也不能這樣啊,當初是他對不起桂花嫂子……”

陳喜嬌在一旁看著,眼睛一亮,差點沒忍住拍手叫好。

這下有熱鬨看了!

她倒要看看田桂花怎麼收場!

要是處理不好,這“為富不仁、苛待前夫”的名聲傳出去,夠她喝一壺的!

羅秀珍氣得臉色發白,想上前理論,被田大旺拉住了。

田大旺低聲道:“看姐怎麼處理,彆添亂。”

田曉靜緊緊攥著陳瑞陽的手,臉上滿是擔憂。

陳瑞陽麵色凝重,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彆慌,先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皺緊眉頭,上前一步,沉聲道:“黃叔,向嬸,有什麼困難可以好好說,這樣鬨解決不了問題。今天是我嶽母的好日子,還請你們……”

“好好說?怎麼說?”向牡丹打斷陳瑞陽的話,聲音更加淒厲,

“我們都要活不下去了!田桂花她穿金戴銀住洋樓,我們連飯都吃不上!她指頭縫裡漏一點怎麼了?就當是積德行善不行嗎?

“她連淹了水的陌生人家都會施捨錢財,她結婚二十年的前夫就不肯設施一點了?感情不和離的婚,又不是虐待她殺了她家人才離的婚,犯得著這麼絕情嗎?

“退一萬步來說,黃家良還是她三個女兒的親爹!!坐視女兒的親爹死,讓女兒們成沒爹的孩子,田桂花她怎麼狠得下心?”

向牡丹的話極具煽動性,一些不明就裡或者本就心存嫉妒的客人,看田桂花的眼神開始有些異樣。

於老闆躲在人群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於國勝不滿地扯了扯他爹的袖子,於老闆甩開,低罵:“彆管!”

就在眾人以為田桂花要麼會被氣得失態,要麼會為了息事寧人而妥協給錢時,田桂花卻緩緩放下了酒杯。

她臉上沒有眾人預想的憤怒或慌亂,反而是一種極致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憐憫的嘲諷。

她撥開身前的田曉芬和田曉靜,一步步走到院子中央,目光平靜地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向牡丹和形容枯槁的黃家良。

“向牡丹,”田桂花淡然開口,“你說黃家良快病死了,需要錢治病?”

向牡丹被她看得心裡發毛,硬著頭皮哭喊:“是啊!你看他都成什麼樣了!沒錢看病就隻能等死了!”

“好。”田桂花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穩,“既然病得這麼重,那就更不能耽擱了。曉靜!”

田曉靜立刻應聲:“媽,我在。”

“你是護士,懂急救。你現在就去檢查一下黃家良,看他到底是什麼急症,危不危險。如果需要,我立刻送他去住院!所有的醫療費用——”

田桂花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向牡丹瞬間僵住的臉上,一字一頓道,

“我田桂花,現在、當場,替他墊付!”

此言一出,滿院皆驚!

就連向牡丹都忘了哭嚎,張著嘴傻愣愣地看著田桂花。

田桂花不等她反應,繼續道:“不過,咱們得把話說清楚。這錢,是借給他的,是看在以往情分和一條人命的份上!

“欠條必須寫清楚,等他病好了,有能力了,得還!我田桂花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我起早貪黑、一滴汗摔八瓣掙來的!”

她目光銳利地看向黃家良:“黃家良,你自己說,你是要我現在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我給你墊錢治病,以後你慢慢還?還是你們今天就是純粹來鬨事,根本不是為看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黃家良身上。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