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51
王水蘭極力推薦兒子劉聰去送貨，田桂花認出劉聰身份
王水蘭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臉上卻堆起十二分的熱情，拉著朱紅蓮的手不肯放，
“哎喲！紅蓮，這可真是巧了不是？說到送貨的人手，我家聰兒不正合適嘛！你是知道的，他腦子活絡，手腳又勤快，對這鎮上、鄉下的路，那是閉著眼睛都摸得門兒清！而且他前陣子剛正經學過開車，本子都考下來了……”
她刻意頓了頓，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像是要分享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熱氣都噴到了朱紅蓮的耳根，
“再說了，咱們這關係，那是知根知底的，用著也放心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回去就跟田老闆好好說說，這送貨的活兒，就讓聰兒去！保準給你們辦得妥妥帖帖，絕不掉鏈子！”
朱紅蓮被王水蘭這連珠炮似的熱情和過分親昵的舉動弄得有些窘迫。
臉頰微微發燙，連耳根都熱了起來。
她跟劉聰確實還在接觸階段，彼此印象不錯，但遠沒到談婚論嫁、可以隨意為他安排工作的地步。
王水蘭這話裡話外，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家準兒媳。
這讓她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有些透不過氣的不適。
“嬸子，這事兒……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得先跟田嬸提一提，用不用人，用誰，最終還得田嬸拿主意。”朱紅蓮委婉地說。
手下稍稍用力，不動聲色地、一點點地把自己的手從王水蘭那濕熱的手掌裡抽了回來。
王水蘭卻隻當她是年輕臉皮薄，害羞了。
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語氣裡帶著一種篤定的親昵：
“你提，你儘管提！田老闆是個明白人，見到聰兒那精神小夥，肯定放心！”
“我……我試著說說看。”朱紅蓮含糊地應著，隻想儘快結束這個話題。
從堂舅家出來，朱紅蓮心裡像是揣了個小鼓，一路咚咚地敲著。
回到鋪子裡，她仔細想過，趁著午後暫時沒什麼客人，還是走到後院，把王水蘭推薦劉聰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正在整理雜物的田桂花說了。
“……田嬸，劉聰媽話是那麼說，態度也很熱心。但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您來定奪。我跟劉聰……也就是才認識不久，普通朋友往來，您千萬彆因為我的這層關係，心裡有什麼為難。”
田桂花停下手中的活計，抬眼看了看朱紅蓮，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
“你這孩子，心思就是細。你看中的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這樣吧，”她拍了拍手上的麵粉灰，“你方便的話，就帶他過來一趟，我先當麵問問看，瞭解瞭解情況。”
朱紅蓮其實心裡是存了私心的，她確實覺得劉聰需要個更好的機會，也暗自希望田桂花能收下他。
可正因為存了這份心，她才更怕給田桂花添麻煩，所以先前在王水蘭麵前才急著先撇清關係。
卻沒想到，田桂花竟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
“田嬸，這……真的合適嗎？會不會太麻煩您了？”朱紅蓮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猶豫地問道。
田桂花寬厚地微微一笑，語氣裡帶著見多識廣的從容，“沒什麼麻煩的，見見麵、說說話的事兒。你帶他來，我跟他聊聊，看看他的談吐和想法，關鍵是得看看他是不是這塊料，有沒有這個能力。你放心，”
她像是看穿了朱紅蓮的顧慮，補充道，“我大侄子才十七歲，都已經能獨當一麵送貨了。劉聰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隻要肯學肯乾，還能比不過個半大孩子？”
聽田桂花這麼說，朱紅蓮知道再推辭反而顯得矯情了。
她咬了咬下唇，隻好點頭應承下來：“那……好吧，我回頭去找他說說看，看他自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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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有些晃眼，街麵上塵土微微飛揚。
劉聰就在鎮口那家有些簡陋的修車鋪子裡做臨時工。
平時主要幫著修修拖拉機，偶爾也給過路的卡車加加油、處理些小毛病。
工錢是按天算的，並不穩定。
朱紅蓮騎著自行車來到鋪子前，正好看見劉聰彎著腰，正費力地給一輛拖拉機的輪胎打氣，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工裝上也蹭了不少油汙。
她停好車，等劉聰歇下手的工夫，才走上前去，把田桂花想見見他的事情說了。
“劉聰，”她斟酌著用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客觀平和，“田嬸那邊的雜貨鋪，現在確實缺個幫忙送貨的人。
“這活兒肯定是辛苦點的，得起早貪黑，風吹日曬的，要能吃苦才行。不過，”
她頓了頓，抬眼觀察了一下劉聰的神色，“要是真能乾下來，乾得好，我尋思著，收入應該比你現在在這邊要強一些，也穩定些。你……你自己想不想去試試看？”
劉聰顯然很是意外，愣了一下，才把手裡的氣筒放下，順手拿起一塊臟兮兮的棉紗擦了擦手上的油汙。
他母親王水蘭確實在他耳邊唸叨過好幾次，想讓他通過朱紅蓮的關係進田記雜貨鋪，說他在這修車鋪沒前途。
但他自尊心強，並不想靠著這層還沒定下來的關係去謀事，更怕因此讓朱紅蓮在田桂花麵前難做，平白欠下人情。
他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猶豫了片刻，還是帶著些歉意和試探開口問道：“紅蓮，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我媽……她又去找你說什麼了？
“你千萬彆為難，要是不太方便，真的沒關係的。我在這兒做著，也……也挺好的。”
朱紅蓮見他誤會，連忙搖頭解釋，語氣帶著幾分急切：
“不是不是，你彆多想。確實是田嬸那邊正需要人手，我順口提了一下，說你平時做事挺靠譜的，她就說那可以見見你，讓你自己去試試。真的不是阿姨逼我的，也絕不是看我的麵子，”
她特彆強調了這一點，“主要還是看你自己能不能乾，合不合適。”
聽朱紅蓮這麼一番解釋，劉聰緊繃的臉色才緩和下來，心裡也踏實了些。
他經常去田桂花的鋪子裡找朱紅蓮，對田記雜貨鋪的生意規模和人流量也有所耳聞。
那裡確實挺忙碌的，想來生意不錯。
要去過去工作，沒準還能幫朱紅蓮。
想到這裡，劉聰便點頭說：“那行！我明白了。謝謝你了紅蓮。我明天上午就跟鋪子裡請個假，過去找田嬸好好聊聊。”
兩人又站在鋪子門口說了會兒閒話，朱紅蓮見時候不早，便先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誰知朱紅蓮剛走沒多久，王水蘭就挎著個裝了些針頭線腦的籃子，像是順路似的逛到了街上看兒子，實則是心急火燎地想打聽一下事情進展。
她一眼瞧見劉聰正收拾工具，立刻左右瞟了瞟，湊上前壓低聲音問：“聰兒，剛纔是不是紅蓮來了？工作的事她那邊怎麼說？有沒有準信兒？你可得催緊點啊，這麼好的機會，多少人盯著呢，彆讓彆人搶了先！”
劉聰本來已經心安理得，甚至對明天的見麵生出了幾分期待，是被朱紅蓮那句“看你自己能不能乾”說動了的。
可此刻被母親這麼一催促，那口氣、那種被人安排、彷彿離了朱紅蓮的關係就辦不成事的感覺又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變得不太好看。
“媽！”他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我的工作我自己有數，我能處理好！你彆老是背著我跑去跟紅蓮說這些行不行？搞得像我多沒本事，非得靠她、靠這點關係才能找到活兒乾似的！”
王水蘭被兒子這麼頂撞，臉上掛不住，也來了氣，聲音尖利起來：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瞅瞅田桂花那攤子，如今越做越大！你進去了她還能虧待你不成？靠她自己怎麼了？她將來要是進了咱家門，幫襯你不是應該應分的事？”
“什麼進不進家門的！我們這才剛處上朋友，還沒個定數呢！您彆在這兒瞎安排！”劉聰見母親越說越不像話，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引得路邊零星的行人側目，
“再說，靠物件幫忙找的工作，我乾著能硬氣嗎？腰桿都挺不直！我已經答應紅蓮明天去見了，是田嬸自己要見我的，說是看我的本事！不是靠誰的麵子！我的事我自己能行，您就彆再跟著瞎摻和了！”
“我怎麼是瞎摻和了？我辛辛苦苦……”王水蘭氣得手指頭差點戳到劉聰鼻子上。
母子倆就在修車鋪門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起來，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恰在此時，田桂花騎著自行車，正打這條街經過。
她打算去街另一頭的雜貨店買些蒸包子用的屜布和日常調料。
遠遠地，她就瞧見修車鋪前不大對勁，似乎圍了兩三個人，像是在吵架，其中那個背對著街道、側臉因激動而有些扭曲的婦女身影，讓她覺得異常眼熟。
她不由得眯了下眼睛，腳下放緩了蹬車的速度，仔細打量。
這個女人……
這眉眼，這說話時略顯刻薄的神態，怎麼長得跟尹澤那個厲害繼母王水香那麼像？
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似乎稍大些，臉上的皺紋更深點，身上的衣著也更樸素、更帶些風塵仆仆的痕跡。
就在這時，修車鋪的老闆娘大概是聽到外麵的動靜太大，趕緊掀開簾子出來打圓場。
她一把拉住那婦女的胳膊，帶著息事寧人的口吻勸道：“哎喲，我說王水蘭啊，你這是乾啥呢？聰兒都這麼大個小夥子了，有什麼話不能母子倆好好說？
“在這大街上吵吵嚷嚷的，多不好看。快消消氣，進屋裡來喝口水，涼快涼快。對了，前兒個我托你打聽的，你妹子王水香家的拖拉機這兩天有沒有空？能不能幫我孃家拉兩車肥料的事兒，你打聽了沒有？……”
“王水蘭”？
“妹子王水香”？
這幾個字眼像針一樣紮進田桂花的耳朵裡。
她心裡猛地“咯噔”一下，瞬間恍然，一切都對上了號！
原來是她！
王水香的親姐姐王水蘭！
怪不得看著那麼眼熟，簡直像是王水香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
那劉聰……竟然是王水蘭的兒子，也就是王水香的姨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