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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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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麗華的報應,田曉芬研究新品

黃麗華心裡,徹底著了慌。

那慌亂像冰冷的潮水,從腳底漫到頭頂。

她原本還存著一絲僥幸,覺得田桂花或許是在危言聳聽。

可侄子的話,像一根冰冷的針,紮破了她最後一點幻想。

要是她真因為鬨事被抓進去吃了牢飯,留下案底,那豈不是親手斷送了兒子們、乃至孫子們的大好前程?

這念頭如同一聲驚雷,炸得她六神無主。

這個認知像一座突然崩塌的大山,瞬間壓垮了黃麗華所有的氣焰和僅存的那點僥幸心理。

她感到一陣虛脫,連站直的力氣都快沒了。

黃麗華失魂落魄地離開侄子家,腳步踉蹌,來時提著的空籃子現在彷彿有千斤重。

從此以後,黃麗華果然再也不敢去田桂花的加工坊鬨事了。

連靠近那條街都覺得心裡發怵。

偶爾在街上遠遠看到田桂花的身影,或者聽到街坊四鄰議論田記又擴大了規模、田家又添置了什麼時興的新物件,她也隻能把所有的嫉妒、不甘和怨恨混合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死死地咽回肚子裡。

那滋味苦澀無比。

頂多是在家裡關起門來,對著牆壁咬牙切齒地罵上幾句,聲音還得壓得低低的,再不敢到外麵去撒潑打滾,逞一時之快。

她確實被田桂花用“孫子前程”這把無形卻無比堅固的鎖,牢牢地鎖住了手腳和嘴巴,動彈不得。

而李娥,最終也沒有回來。

聽說她後來在縣城的那家飯館做得很好,從服務員做到了領班,自己攢錢學了手藝,還跟飯館裡一個踏實肯乾的廚師成了家。

雖然日子不算大富大貴,卻也平淡安穩。

她終於靠著自己,活出了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

黃麗華偶爾從彆人口中聽到一星半點關於小女兒的訊息,心裡總是五味雜陳。

說不清是後悔,是失落,還是一種被拋棄的怨懟。

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法改變的無力感。

她終究,是徹底地輸了。

輸掉了小女兒,也輸掉了自己那點建立在犧牲女兒基礎上、如今看來可笑又可悲的算計。

黃麗華隻得將注意力投向大女兒李娟身上。

這個大女兒不及小女兒李娥長得標致,性子也更沉悶,但做事卻格外肯吃苦。

操持家務更是一把好手。

她開始盤算著如何讓大女兒接替李娥的位置,繼續管管這個家的家務。

誰知,這個向來逆來順受的大女兒,也不知怎麼的,竟忽然性情大變。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她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隻留下一張寫得歪歪扭扭的字條。

字條上說,她受夠了,要去南方闖一闖,不想再留在家裡給兩個哥哥帶娃、做飯、洗衣了。

字的最後,她用力地寫道:自己已經三十二歲了,想試著做個獨立的人。

看到那張字條,黃麗華先是愣了幾秒。

待看清上麵寫的每一個字,一股邪火“噌”地直衝腦門,頓時火冒三丈!

她氣得渾身發抖。

一把將字條揉成一團,狠狠摔在地上,覺得大女兒簡直是反了天了!

可空蕩蕩的屋子除了她自己,再無人回應她的怒火。

兩個女兒都相繼離了家,家裡堆積如山的家務活,洗衣、做飯、打掃、照顧兩個兒子家留下的年幼孫輩,徹底地、實實在在地落到了黃麗華一個人的頭上。

她多年沒這麼勞累過,直忙得腰痠背痛,昏天暗地。

隻要做得慢了一些,或者飯菜不合口味,就會被兩個兒媳婦指著鼻子。

用她當年數落女兒的腔調,尖酸刻薄地謾罵,罵她“老不死”、“沒用”、“白吃飯”。

起初黃麗華還想擺擺婆婆的架子,可兒子們要麼裝聾作啞,要麼反倒埋怨她沒能留住妹妹幫忙。

男人更是當起了甩手掌櫃。

沒過多久,黃麗華身上那點曾經欺壓女兒的刁蠻囂張,就在日複一日的操勞和兒媳的刻薄對待下,被硬生生磨平了棱角。

鄰居們都知道她曾經刻薄虐待過女兒,現在看到她老實了許多的樣子,無不在背後笑話她活該。

事情傳到田桂花的耳朵裡,她隻淡然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黃麗華這分明是自作自受,怨不了旁人半分。

她不禁想起那冥冥中的因果。

前世的黃麗華,一心想拿兩個女兒當籌碼,巴望著她們嫁入有錢人家好幫襯兒子。

可兩個女兒,一個性格木訥,一個相貌平平,條件好些的男方根本看不上;看得上眼的,家境又太普通,黃麗華自己又瞧不起。

一來二去,竟將兩個女兒的婚事硬生生拖到三十歲,後來她索性不讓她們嫁人了,把女兒當成免費的保姆,拴在家裡給兩個兒子帶孩子、做家務,耗儘了她們的一生。

全鎮的人,背地裡沒有一人不戳黃麗華的脊梁骨,罵她對女兒刻薄寡恩。

這一世,或許是老天也看不過眼,讓兩個女兒先後覺醒,掙脫了枷鎖,跑出去尋找自己的活法。

如今,黃麗華女兒們前世今生吃過的苦、受過的累,一分不差,全數報應般地落回到了黃麗華自己身上。

這難道不是她自找的嗎?

-

九零年的紅旗鎮,比前幾年剛改革開放時要熱鬨、興旺多了。

街道兩旁,新開的鋪子一家挨著一家。

賣衣裳的、賣五金的、賣時興家電的,招牌一個比一個鮮亮。

路邊擺攤的更是見縫插針,一個擠著一個。

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充滿了勃勃的生氣。

尤其是到了五一、十一、元旦、過年這樣的大節日,四裡八鄉的人都湧到鎮上來。

行人摩肩接踵,簡直把幾條主街擠得水泄不通,自行車鈴聲響成一片。

在這片繁榮裡,田桂花的生意,也如同滾雪球一般,越做越火紅了。“田記”的招牌在鎮上愈發響亮。

到這年秋天的時候,田桂花的包子鋪,又穩穩地接了一單讓人羨慕的大生意,供應鎮上新成立的、也是規模最大的中心幼兒園的全部麵點。

這家幼兒園氣派不小,收了一百八十多個孩子,加上園長、老師、保育員,足足有兩百張嘴要吃早點。

算上下午的點心,每天需要的包子數量就要八百個。

但這單生意好是好,要求卻也特殊。

園長親自來談的,強調說因為是給三五歲的娃娃吃,包子不能像賣給大人那樣個大頂飽,必須做得小巧精緻,方便小娃的手拿,免得孩子捏不住掉地上了。

更重要的是,樣子要討孩子喜歡,不能總是老一套的圓包子、三角包。

這可把主要負責產品研發和生產的田曉芬給難倒了。

她隻擅長鑽研餡料的口味、調配的比例,對麵點的外形創新卻沒什麼頭緒。

她拿著園長的要求,皺著眉頭來找田桂花,語氣裡帶著十足的不解和為難:

“媽,您說這包子的形狀,不就是揉圓了是肉包、菜包,捏成三角的是糖包嗎?還能做出啥彆的花樣來?總不能給包子捏出耳朵鼻子吧?”

田桂花看著女兒擰著眉頭、一臉犯難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眼角漾起細細的魚尾紋。

她沒急著解釋,隻是轉身走進裡間的小辦公室,拉開抽屜,取出一支鉛筆和一張白紙。

然後,她憑著腦海裡那份來自前世的、清晰的記憶,俯身在紙上流暢地勾勒起來。

不一會兒,幾個憨態可掬的小動物造型便躍然紙上:

有胖乎乎、鼻子翹翹的小豬;

有圓滾滾、頂著黑眼圈的大熊貓;

有耳朵長長、機靈乖巧的小兔子;

還有背上彷彿帶著刺兒、模樣俏皮的小刺蝟。

每一個線條都簡潔生動,充滿童趣。

“曉芬,照著這些樣式做包子,孩子們一定喜難。”

“媽,這……這些也能做成包子?”田曉芬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接過圖紙左看右看,難以置信。

在她的認知裡,包子就是果腹的食物,跟這些可愛的圖案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怎麼不能?”田桂花語氣肯定,笑著點撥女兒,“咱們可以試著用天然的蔬菜汁來和麵,做成不同顏色的麵團。

“比如,用胡蘿卜汁就能做出橙色的麵,菠菜汁是綠色的,蒸熟了也鮮亮,要是能弄到紫薯,還能做出淡淡的紫色。

“然後啊,就用這些彩色麵團,像捏麵人似的,給白麵做的小包子底兒,添上耳朵、眼睛、鼻子,不就活靈活現了?

“咱們是南方人,吃包子的樣式單一,北方那些以麵食為主的地方,包子的花樣可多著呢。你要不是信,問問尹澤,他在外麵上過大學,他一定聽說過。”

這一世的食品,無論是形狀還是口味,都還十分單一樸素。

遠不像她記憶中的後世,為了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各家工廠的設計員都鉚足了勁研發新品。

造型千奇百怪,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田曉芬聽著母親清晰的講解,看著紙上生動的圖樣,眼睛一下子亮了,頓時來了極大的興趣和乾勁。

她立刻拿著圖紙跑進小廚房,迫不及待地試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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