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73
慌了神
“傻小子！”向牡丹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他一下，身子湊得更近，聲音帶著一股蠱惑的味道，
“又不是讓你下毒害人命，那傷天害理、挨槍子兒的事兒，咱肯定不乾。但是……”
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在麵粉裡動點小手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做出來的包子饅頭顏色不對、味道發酸，賣不出去。
“或者，乾脆讓她損失一批貨，耽誤她幾天生意，狠狠破點財，給她添點大堵，這還不容易？誰能查到是你乾的？”
黃麗華本來對向牡丹這人滿心厭惡，覺得她渾身透著一股不正派的勁兒。
但這話像一根火柴，嗤啦一下，把她心裡那點被強行壓下的怨恨和憋屈全給點燃了。
田桂花拿她寶貝孫子的前程威脅她，讓她敢怒不敢言的那股惡氣，此刻猛地衝了上來，化成了一股支援向牡丹的動力。
她難得地附和了向牡丹，扭臉對著黃耀華煽風點火，語氣裡帶著激將和埋怨：
“就是！耀華，你可是我們老黃家的長孫，以前在鎮上，誰不說你是條硬漢子？現在就被田桂花這麼個老孃們壓得死死的，頭都抬不起來.
“讓她吃點啞巴虧，栽個跟頭，也算給你爸，給我們老黃家出口惡氣！這點小事都不敢伸手，你還是不是個男子漢了？”
黃耀華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地夾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那些陰暗的、被他按捺下去的念頭又瘋狂滋長起來。
他想起自己坐牢時的落魄淒惶，想起田桂花如今的風光體麵，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平衡感。
是啊，又不是下毒殺人，不過是想辦法讓田桂花倒點黴。
讓他出出心裡這口憋了太久的惡氣，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
這個念頭一旦清晰起來，就像野草落了種。
他猛吸了一口煙，直到煙蒂燒得快燙手，才狠狠地將煙頭摁在地上，用腳底使勁碾了又碾，彷彿碾的是田桂花的臉。
“行！他媽的，乾了！非得讓她田桂花也嘗嘗這倒黴透頂的滋味！”
向牡丹和黃麗華飛快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那種報複性的快意，以及一絲即將搞破壞的興奮。
“這就對了！”向牡丹一拍大腿，“具體怎麼弄，咱們得好好盤算盤算，既要讓她實實在在地吃虧，又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得做得乾淨利落……”
三人於是窸窸窣窣地開始密謀起來。
煙霧繚繞中，黃耀華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點模糊的計較。
他到底比兩個女人多幾分謹慎，沒敢立刻采用向牡丹說的那些往麵粉裡摻東西的紮眼手段。
他琢磨著，得找一個更巧妙的法子，既能讓田桂花吃個實實在在的悶虧，又不容易被立刻揪住尾巴，把自己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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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時，他在麵粉倉庫裡轉悠了半天，目光在堆積如山的袋裝麵粉間逡巡。
最終落在了那些標注著不同編號的麵粉袋上。
他清楚記得，前幾天馬老闆閒聊時曾隨口提過一句，說做包子、饅頭和餃子用的麵粉各有講究，特性不同。
一旦用錯，成品的品質就會出問題。
比如餃子皮容易破，包子則會發成死麵饅頭，口感儘失。
“對，就它了！”黃耀華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心裡已有了盤算。
下午，送往“田記加工坊”的一百包麵粉按時送達。
黃耀華主動攬下了清點數目和指揮裝車的活兒。
趁著其他夥計正忙著搬運彆的貨物，無人留意之際，他手腳麻利地動手了。
將其中十幾袋中筋麵粉的原始標簽偷偷撕掉，迅速換上了高筋麵粉的標識。
又不動聲色地將這十幾袋被動了手腳的麵粉摻進貨堆深處，確保不易被立刻發現。
他心裡暗暗盤算：田記每天用量大，流水作業快，一時半會兒未必能察覺。
等他們用這批麵粉做出來的包子出了問題，口感、外觀都不對勁，回頭追查起來，他完全可以推說是倉庫管理混亂，標簽貼錯了。
或是搬運過程中不小心弄混了。
法不責眾，馬老闆最多罵幾句，扣點工錢，總不能為這點“失誤”就把他怎麼樣。
事情果然如黃耀華所料。
田記加工坊收到麵粉後，負責入庫的工人按照慣例，隻粗略檢視了袋上的標簽，確認寫的是“中筋粉”，便直接收入了庫房，準備次日投入生產。
次日一早，加工坊裡機器照常轟鳴，工人們各就各位，和麵、拌餡、包製……
一切似乎井然有序。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第一批包子出籠後，負責檢驗的田曉芬隨手拿起一個，剛一上手就感覺不對。
包子比往常要沉硬一些。
她心裡一緊，趕緊掰開來看。
隻見包子的內裡完全沒有往常那種蓬鬆暄軟的感覺，顏色也似乎暗沉了些。
她湊近嘗了一口，麵皮果然發硬，還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韌勁，口感差極了。
“停！都停下！”田曉芬立刻揚手叫停了生產線，臉色凝重地舉起那個問題包子，“這批麵不對！和麵組趕緊檢查一下機器，是不是水溫或者酵母比例出了問題？”
和麵組的工人聞聲而動，緊張地檢查機器，反複除錯水溫，重新稱量酵母。
然而，新和出來的麵團依舊顯得異常堅韌，延展性很差，完全不像平日那般聽話。
工人們麵麵相覷，低聲議論著，都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田曉芬不敢耽擱，馬上小跑著去找田桂花。
田桂花正在檢查賬本，聽見田曉芬氣促的彙報，她沒說話，隻點了點頭，跟著田曉芬大步走向出問題的生產線。
她那雙經曆了多年揉麵、搓條、包餡的手，早已在歲月裡養出了對麵粉獨特的感知。
來到機器前，田桂花俯身仔細觀察著卡在模具裡的麵團殘渣，然後伸手掰下一小塊。
她的動作沉穩而熟練，先是拇指與食指輕輕撚搓，感受粉質的細膩程度；接著將麵團拉展開，觀察麵筋的網狀結構；最後湊近鼻尖，深深一嗅。
整個過程不過半分鐘，車間的工人們都屏息望著她。
“不像是機器的問題，”田桂花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肯定，“是麵粉本身不對。”她直起身，目光掃過一旁緊張的操作工，“去，把今天用的麵粉取樣拿來我看看。記住，直接從袋子裡取，中層取樣。”
很快，一小碗麵粉被取來了。
田桂花用手指撚起一撮，先是在光線下仔細觀察色澤和顆粒均勻度，然後讓麵粉從指縫緩緩流下，觀看其流動狀態。
最後，她將指尖殘留的少許麵粉湊近鼻尖，輕輕嗅聞。
“色澤過於潔白，顆粒手感偏硬，”她喃喃自語，眉頭越皺越緊，“流動性也差，更沒有中筋粉該有的天然麥香……”她突然抬頭，聲音陡然提高，“這不像中筋粉的質感……倒像是高筋粉。”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老師傅都倒吸一口涼氣。
高筋粉那是做餃子皮的，用來做包子必然會導致麵筋過度形成，口感完全不對。
田桂花當機立斷：“所有用這批麵粉和的麵團全部封存，不能再用了！清點數量，做好標記！”她轉頭對田曉芬吩咐，“馬上聯係馬老闆，請他立刻過來一趟。告訴他，事情緊急，關乎我們這批訂單的交付。”
馬老闆接到電話時，正在城東的鋪子裡盤點新到的雜糧。
聽說是麵粉可能出了問題，影響了大主顧的生產，他心裡咯噔了下。
“我馬上到！馬上到！”他顧不上收拾，抓起摩托車鑰匙就衝出門去。
他與田桂花合作三年多了，深知這位女老闆在業內是出了名的嚴謹，從不會無故挑剔。
一到廠房，馬老闆顧不上擦汗，先是對田桂花連聲道歉，然後親自查驗了她提供的麵粉樣品。
他學著田桂花的樣子撚、看、聞，臉色漸漸發青。
“這……請讓我看看庫房裡的存貨。”馬老闆的聲音有些發顫。
田桂花點點頭，親自帶他前往倉庫。
開啟庫房門，隻見十幾袋麵粉整齊堆放著。
馬老闆快步上前，仔細檢查袋身上的標簽。
果然，本該標注“中筋麵粉”的號牌下，隱約透出另一種標簽的痕跡。
他小心翼翼地撕開表層標簽，底下赫然露出“高筋麵粉”的程式碼。
“田老闆，對不住！對不住！”馬老闆額頭上剛擦乾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他指著那十幾袋被換了標簽的麵粉，手指微微發抖，“您看，這標簽……這分明是高筋粉的標簽貼到中筋粉的袋子上了！這……這肯定是搬運或者入庫的時候搞混了！”
田桂花臉色不太好看，但語氣還算克製：“馬老闆，我們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很順利。這次一下子十幾袋都出了問題，可不是一句‘搞混了’就能解釋的吧？這損失可不小，已經和好的麵團全部報廢，耽誤的生產進度，還有可能延誤交貨的違約金……”
馬老闆連連賠罪，腰彎得低低的：“是是是，田老闆，這次是我們的全責！損失我們照價賠償！我回去一定嚴查！看是哪個環節出的紕漏！”
他心中又氣又急，這批貨價值不菲，賠償事小，得罪了田桂花這個大客戶纔是要命的。
田記麵點是他的穩定大客戶，每月固定采購量可觀，若因此丟了這筆生意，他的鋪子也將受到重創。
回到鋪子，馬老闆臉黑得像鍋底，立刻召集所有經手這批貨物的夥計。五六個夥計站在店鋪後堂，麵麵相覷，不知老闆為何發這麼大火。
“說！這批麵粉是誰經手的？”馬老闆厲聲問道，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標簽貼錯，十幾袋麵粉全部發錯貨！你們知道田老闆那邊損失多大嗎？”
起初眾人互相推諉，都說不清楚。
這個說隻負責搬運，那個說隻負責入庫，還有人說標簽之前就貼好了，他們隻是照單發貨。
馬老闆越聽越氣，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哐當作響：“都不承認是吧？好！好！那我隻好報警處理，讓警察來查個水落石出！這可是商業糾紛，金額不小，夠立案偵查了！”
一聽要報警，站在人群後麵的黃耀華頓時慌了神。
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