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95
拍結婚照去
陳瑞生表麵上依舊強裝著冷硬,倔強地抿著嘴不說話。
但心裡那片因誤會而凍結的冰原,卻彷彿被投入了一顆燒紅的炭,迅速融化、沸騰,泛起咕嘟咕嘟甜蜜又滾燙的泡泡。
是啊,一個姑孃家,連這麼私密、這麼尷尬的事情都為他做了,他怎麼會懷疑她對自己的心意?
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那些閒話氣昏了頭!
田曉曉看著他窘迫又強自鎮定的樣子,心裡的氣總算消了一點點,但麵上依舊冷若冰霜。
她狠狠地橫了他一眼,不再追問“錯哪裡”,而是用力拉著他的手,轉身就往鎮上的主街方向走。
“去哪兒?”陳瑞生被她拽著,下意識地問。
田曉曉不理他,抿著唇,隻管埋頭往前走,步子邁得又急又快,彷彿帶著某種不回頭的決心。
陳瑞生心裡七上八下,既為剛才的誤會懊悔,又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和方向感到不安。
他不敢再問,隻能乖乖地跟著。
穿過熱鬨的街市,田曉曉的腳步最終停在了一家裝潢頗為氣派的照相館門前。
“時光留影照相館”
“名字寓意不錯。”田曉曉揚唇微笑。
櫥窗裡掛著幾張大幅的婚紗照,穿著西服白紗的模特笑容幸福。
九十年代,先富起來的人,十分熱衷於拍西式婚紗照。
陳瑞生心裡咯噔一下,隱隱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信。
田曉曉深吸一口氣,拉著還在愣神的陳瑞生,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穿著馬甲、梳著油頭的老闆笑嗬嗬地迎了上來,“兩位,要拍什麼照片?藝術照還是生活費?我們這裡不僅免費提供拍照服裝還提供化妝。”
田曉曉的目光在店裡陳列的各式婚紗和禮服上掃過,然後對老闆點說說:“老闆,我們拍藝術照。就拍櫥窗裡那種,結婚照。”
“啊?”陳瑞生徹底驚呆了,張著嘴,看著田曉曉,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闆看著他們手拉手走進來,早就猜到了他們的目的,隻是他們沒有說明,他不好直接說。
聽到田曉曉交待清楚,老闆隨即笑容更加燦爛:“好啊好啊!恭喜二位!我們這裡的結婚照套餐有好幾種,兩位可以先看看樣片……”
“不用看了,”田曉曉打斷他,指著旁邊展示區一套做工精緻的白色婚紗和一套黑色西裝,“就試那套,現在就能拍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老闆忙不迭地點頭,“兩位真是郎才女貌,穿上肯定好看!化妝師!快來給這位新娘子上妝!”他朝著裡麵喊道。
“曉曉,你……”陳瑞生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田曉曉卻不看他,直接跟著聞聲出來的化妝師往裡麵的化妝間走去,隻留下一句:“陳瑞生,去試那套西裝,再把頭發梳好看點。”
陳瑞生站在原地,看著田曉曉消失在布簾後,感覺自己像在做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前一刻他們還在激烈地爭吵,他還在懊悔痛苦,下一刻,他居然站在了照相館裡,要拍結婚照?
“先生,這邊請,我帶您去試衣服。”一個店員笑著過來引導。
陳瑞生如同提線木偶般,被店員引到男賓試衣間,換上了那套挺括的黑色西裝。
西裝很合身,彷彿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看著鏡子裡那個穿著正式、卻一臉茫然無措的自己,感覺極其不真實。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田曉曉還在化妝。
他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等待,心跳如擂鼓,各種念頭在腦海裡翻滾。
曉曉這是在用最直接、最極端的方式,向他證明她的決心和心意嗎?
不知過了多久,化妝間的布簾再次掀開。
陳瑞生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呼吸瞬間一滯。
田曉曉穿著那身潔白的婚紗,站在柔和的燈光下。
平時總是紮成馬尾的長發被精心挽起,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臉上化了精緻的妝容,掩蓋了剛才哭過的痕跡,更顯得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婚紗的裙擺蓬鬆,曳地而下,將她襯托得如同跌落凡間的精靈,又像是即將步入神聖殿堂的公主。
她看著陳瑞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裡卻有一種孤注一擲的堅定和不容退縮的決絕。
陳瑞生看得癡了,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軟,滿脹得幾乎要溢位胸腔。
所有的疑慮、不安,在這一刻都被她盛裝的模樣擊得粉碎。
隻剩下洶湧的愛意和更加深重的愧疚。
“傻站著乾什麼?呆子!”田曉曉嬌嗔地瞪了一他,抿唇忍著笑,“過來拍照。”
攝影師已經佈置好了背景。
畫著西式宮殿的紅色絲絨幕布前,擺著一隻高背的古典雕花椅子。
他指揮著兩個明顯不在狀態的新人。
“新郎官,笑一笑啊!哎對,靠近新娘一點!”
“新娘子,頭稍微往新郎這邊偏一點,對,好,保持!”
“好嘞!看鏡頭!一、二、三!”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陳瑞生還是有點懵,但他下意識地按照攝影師的指示,摟住了田曉曉的腰。
她的腰肢纖細,隔著婚紗的布料,也能感受到溫熱和柔軟。
田曉曉則微微靠向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出的笑意。
哢嚓、哢嚓。
幾張不同姿勢的照片拍完,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
陳瑞生還沒從這種夢幻般的感覺中徹底清醒,就聽見田曉曉對老闆說:“老闆,麻煩加急,我們今天就要拿到照片。”然後,她轉向陳瑞生,伸出手,“錢。”
陳瑞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掏出錢包,付了拍照和加急的費用。
就在老闆低頭開收據的時候,田曉曉目光在店裡掃視了一圈,看到了櫃台上的電話。
她問店員能不能借用電話,店員笑著同意了。
田曉曉走過去,拿起聽筒,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瑞生站在她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看著她穿著婚紗打電話的背影,心裡那種不真實感越來越強烈。
電話似乎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姐夫?是我,曉曉。”田曉曉抱著電話,急切地朝另一頭說,“對,有急事。麻煩你現在立刻從縣城趕回來一趟……對,就是現在。你去我家,還有瑞生家,幫我們把戶口本和身份證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