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047
田桂花的包子賣得快,羨煞一眾同行
田桂花將五籠包子送到了河堤下方的巡防隊。
陳瑞陽讓管理後勤的小王開了收據,交給了田桂花。
剛才的一鍋綠豆湯,陳瑞陽算的是五塊錢一鍋,五籠包子九十個,計算是四塊五毛。
現在她又送了五籠包子九十個過去,雖然隻是收據,但也賺了四塊五。這才一大早呢,她就賺了十四塊,一會兒再做些包子零賣,又能賺個幾塊錢,今天的毛收入能有二十來塊了。
田桂花想到賺的大筆收入,心裡高興,蹬三輪車的腳都有力了幾分。
離開巡防隊的休息處,田桂花騎車往回走,這會兒才早上六點,天才剛剛亮。
但因為是大夏天,河堤上不少人都忙碌了起來。
天氣熱,人們習慣早起勞作。
在帳篷裡守夜的人紛紛走出來活動筋骨,從家裡趕來的人,呼朋喚友打招呼。
有挑著擔子推著獨輪車來賣早點的人,大聲叫賣著吃食。
看到田桂花三輪車後麵的空蒸籠,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認識她的人,便打起了招呼,“田大姐,早啊,你的包子賣得這麼快?這都空了好幾個蒸籠了。”
田桂花笑道,“是啊是啊,我起得早。”
她騎著車,離開了。
等她走出一些距離時,坐在一旁休息的老漢朝背著背簍賣包子的女人說,“田桂花的包子哪裡是在河堤上賣掉的,她的包子全被巡防隊的人買走了,她都送兩趟了呢。”
背背簍的女人,驚訝地睜大雙眼,“啊?原來是這樣啊。田桂花的運氣真好啊。”
那人羨慕地笑著說,心裡卻冒酸水,她怎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不行,她明天也早起,也送到巡防隊那裡,把田桂花的生意搶過來。
在背背簍的女人跟坐在路旁休息的男人聊天時,兩人的對話被黃彩雲聽到了。
黃彩雲跟著於家早點鋪的老闆娘前來賣包子。
雖然才六點,但因為走路還要挑擔子,熱得她一頭汗水,隻想坐下休息。
可她的老闆娘卻是個罪惡的資本家,看不得她休息。
隻要她休息就會罵她。
為了能休息幾分鐘,她拉了拉老闆娘胡嫂子的袖子,“嬸子,你聽到剛才那兩人的話了嗎?”
胡嫂子要趕時間將包子挑到河堤上去賣掉,沒閒心聽黃彩雲說些有的沒的,“認真做事,彆人家聊天與你什麼相關?”
“他們說,剛才田桂花的包子被巡防隊的人全買走了。”黃彩雲說,“而且,還送了兩趟包子,這才大早上呢,她就賺了一二十塊了吧。”
胡嫂子吃驚得睜大雙眼,“什麼?誰說的?”
“他!”黃彩雲指了指坐在河堤下方台階處的一個老漢說。
老漢在歇腳抽旱煙。
胡嫂子冷冷一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口裡說著不在乎,心裡卻在琢磨著,怎麼搶走田桂花的生意。
胡嫂子兩口子做的包子,麵團揉的不軟和,餡料也比田桂花放的少。
關鍵是,餡料的調味不及田桂花的好吃。
所以她的包子不及田桂花的搶手,幾籠包子在人員密集的河堤上,賣了兩個小時才賣完。
胡嫂子和黃彩雲回到鋪子的時候,都八點多了,這會兒太陽升起來了,烤得街道跟火爐一樣。
兩人一頭汗水回了鋪子。
於老闆少不了對她們一頓埋怨,“怎麼去了這麼久纔回?”
走了兩個人,他帶著小兒子賣早點根本忙不過來。
“包子賣不動,可能天氣熱的緣故。”胡嫂子看了眼鋪子裡幾個吃著麵條的人,小聲抱怨說。
當著外人的麵,她沒敢說實話,走到男人身邊小聲將田桂花攬了大生意的事,跟自己男人說了。
於老闆睜大雙眼,“什麼?她咋運氣那麼好?”
“嗨,小點聲。”胡嫂子拉了拉男人袖子。
“咦,這不是彩雲嗎?你怎麼在這兒?這是你家開的鋪子嗎?”一個矮胖的年輕姑娘,和一個長得流裡流氣的青年男人,晃著胳膊走進了鋪子。
看到擦著桌子的黃彩雲,年輕女人笑著走過去拍著黃彩雲的背,“請我吃麵條吧,黃彩雲。”
走進來的女人是黃彩雲大嫂林臘梅的表妹王芳芳,另一個男人則是林臘梅的堂表弟王貴平。
來鋪子裡做事也有好幾天了,黃彩雲經常遇到熟人。
但那些都是同生產隊的,他們都隻是打個招呼,不會說過分的話。
可林臘梅的表妹王家人,都是說話做事不饒人的。
黃彩雲看到他們,厭惡得直磨後槽牙。
“不是我家的鋪子,我……我在這裡做事。”黃彩雲沒好氣說。
王芳芳故意的吧?
她沒父沒母,哥嫂又沒有錢,家裡怎麼可能開得起鋪子?
王芳芳當然知道,黃彩雲家開不起鋪子,前幾天還聽說,表嫂林臘梅回了孃家吵著要離婚呢。
黃家要是有錢,表嫂怎麼可能鬨離婚?
王芳芳剛才這麼說,是故意羞辱黃彩雲的。
“啊?黃彩雲,你怎麼當起小工來了?你那二嬸呢?也不管管你的?真是的。”王芳芳往左右看了看,挑了張桌子坐下了。
不提田桂花還好,提到田桂花的名字,黃彩雲的火氣更加上來了。
她冷冷一哼,翻了個白眼。
於老闆恰好看到了,以為她不想做事才會朝客人翻白眼,馬上厲聲喝道,“黃彩雲,少在這裡當大小姐翻白眼?還不快去做事?”
黃彩雲隻得收了臉色,問王芳芳和王貴平要吃什麼。
王芳芳故意整她,“要兩碗瘦肉麵。”
黃彩雲答應著,轉身往灶台邊走準備跟於老闆彙報,但才轉身走了兩步,又聽到王芳芳說,“不了,我還是吃魚湯麵吧,不要放辣椒。”
可等黃彩雲記下轉身後,王芳芳又改了口,“還是吃肉湯麵吧,多放點酸菜。”
黃彩雲這才意識到,王芳芳在故意逗弄她。
王芳芳比她大好幾歲,隻因為她成了洗碗小工,就取笑捉弄她?
王芳芳也就隻有這點本事。
想到王芳芳提到田桂花的事,她眼珠兒轉了轉,故意說道,“對了,芳芳姐,你這幾天有沒有找我大堂姐曉靜玩?”
王芳芳揚眉,“我為什麼要找她玩?”
上回在堂哥成親那天,她不過是跟黃曉靜開了個玩笑,就被黃曉靜的母親打了一頓,她到現在還沒氣消呢。
黃彩雲看了下王芳芳的臉色,唇角揚了揚,又故意說,“她家現在買了鋪子,在賣包子,生意可好了,她打扮得也比以前好看了。”
一旁坐著喝水等早點的王貴平睜大雙眼,“哦?真的?”
他想追黃曉靜,但黃曉靜那個死丫頭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芳芳看了眼堂哥,朝黃彩雲撇唇冷笑,“那又怎樣?”
“我沒騙你們,不信,你們自己去瞧啊。在老車站的路口,她家的招牌寫著田記包子鋪。”黃彩雲說完,轉身走開忙去了。
哼,王芳芳故意揭她的短說話氣她。
她也故意說話氣王芳芳。
王芳芳嫉妒黃曉靜長得苗條得男娃子們的喜歡,總是暗中算計黃曉靜。
上回還被田桂花打了一頓。
王芳芳要是再去找黃曉靜,一定還會被田桂花打。
讓這兩方互相打架吧,她好看熱鬨。
王芳芳眯著眼,看了眼走遠的黃彩雲,用胳膊肘子捅了下王貴平,小聲說,“喂,貴平,你不是喜歡黃曉靜嗎?怎麼沒見你最近找她呀?”
要是黃曉靜嫁到了她王家,看她怎麼修理黃曉靜。
不就是開了個玩笑嗎?
黃曉靜居然向家裡大人告狀打她,真是小心眼。
王貴平的媽也是個小心眼的,要是讓這倆人成了婆媳,那可就好玩了。
王貴平上回跟黃曉靜開玩笑,被田桂花差點打死,肩頭那裡疼了半個多月纔好。
他哪裡還敢去找黃曉靜?
有那賊心,沒那賊膽了。
“算了吧,她那個媽跟母老虎一樣,我纔不想去找她。”王貴平聳聳肩頭,撇著唇冷笑。
王芳芳揚著唇微笑說,“我幫你把黃曉靜約出來,你跟她多多見麵,你們悄悄好上了,她那個媽自然就認你了。”
王貴平眼睛一亮,拍腿道,“這敢情好!”
沒一會兒,麵條上來了,兩人吃著麵條,小聲說著怎麼約出黃曉靜。
王芳芳和王貴平在“於記”麵館吃完麵,果然順著黃彩雲的話,溜達到了老車站路口。
遠遠就瞧見了那塊簇新的“田記包子鋪”招牌。
鋪子門口熱氣騰騰,田桂花正麻利地收著錢,黃曉靜則在裡頭低頭忙著收拾碗筷。
隔著一段距離,王貴平的眼睛就黏在了黃曉靜身上。
一個多月不見,也許是生活安定、心情舒暢了,黃曉靜看起來比在黃家時更水靈了,麵板白皙了些,穿著件乾淨的碎花襯衫,紮著兩條長辮子,側臉線條柔和,透著股安靜又倔強的勁兒。
“嘖,還真是不一樣了。”王貴平摸著下巴,眼神裡那股貪婪和佔有慾藏都藏不住,“比以前更好看了。”
王芳芳嫉妒地撇撇嘴,推了他一把:“瞧你那點出息!等著,我去試試。”
她整了整衣服,堆起笑臉走到鋪子前:“曉靜?忙著呢?”又朝田桂花打招呼。
黃曉靜聞聲抬頭,看清是王芳芳,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大堂嫂的這個表妹上次在二堂哥婚禮上差點害她出大醜,她記憶猶新。她沒說話,隻是警惕地看著對方。
田桂花也看到了王芳芳,臉色瞬間沉下來。
她兩步跨到女兒身前,像護崽的母雞,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王芳芳?你來乾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趕緊走!”
王芳芳臉上的笑僵住了,田桂花那銳利的眼神讓她想起上次挨的巴掌,臉上似乎還隱隱作痛。
她心裡罵了句“老潑婦”,嘴上卻不敢硬頂,隻得訕訕道:“田嬸,瞧您說的,我就是路過,跟曉靜打個招呼……”
“用不著你招呼!”田桂花斬釘截鐵,“再不走,彆怪我喊人了!彩雲那丫頭是不是在你們那兒嚼舌根了?回去告訴她,再敢使壞心眼,我連她一起收拾!”
周圍的食客都看了過來,王芳芳臉上掛不住,恨恨地瞪了黃曉靜一眼,低聲罵了句“不識抬舉”,轉身灰溜溜地走了。
王貴平在不遠處看著,見王芳芳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沒覺得難堪,反而更心癢難耐。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黃曉靜這副被田桂花護得嚴嚴實實、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媽的,軟的不行,老子來硬的!”王貴平啐了一口,惡狠狠地對走回來的王芳芳說,“芳芳,你說得對,姑孃家害羞!我就得讓她沒處躲!”
王芳芳剛才受了氣,也憋著火,慫恿道:“對!貴平哥,你瞅準機會,趁她落單的時候……抱住了親一口!她一個姑孃家,臉皮薄,到時候名聲壞了,不跟你跟誰?田桂花再厲害也得認!”
王貴平聽得兩眼放光,覺得這主意簡直太妙了。
接下來的幾天,王貴平像條陰溝裡的老鼠,有事沒事就在田桂花鋪子附近的巷子口晃蕩,眼睛死死盯著鋪子裡忙碌的黃曉靜。
他發現黃曉靜每天下午三四點鐘,太陽最毒、街上行人最少的時候,會騎著三輪車,去離鋪子不算太遠的一條僻靜巷子深處打井水,用來冰鎮綠豆湯。
這天下午,毒辣的日頭炙烤著青石板路,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絲風也沒有。
巷子裡靜悄悄的,隻有知了在樹上嘶鳴。
黃曉靜像往常一樣,把三輪車停在巷子口的老槐樹樹蔭下,拿著兩個空桶走向巷子深處的老井。
她熟練地把桶係在井繩上,正準備搖動轆轤,一個油滑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曉靜妹子,打水呢?這麼重的活兒,怎麼不讓哥哥我來幫你?”
黃曉靜嚇得渾身一僵,猛地回頭。
王貴平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就站在離她不到兩步遠的地方,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搓著手,一步步逼近。
“王貴平!你想乾什麼?”
黃曉靜臉色煞白,厲聲喝道。
同時迅速後退,背脊緊緊抵住了冰涼的井台石壁。
她心裡咚咚狂跳,這巷子太深太靜了,喊人恐怕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