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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影衛對我心懷不軌 第第 44 章 謝兄是真心想當侍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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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兄是真心想當侍衛嗎

謝辛樓眸子微微一顫,

隨即強行壓下,道:“殿下請講。”

“那晚的事是本王的錯,本王不該逼你,也不該不加警惕地就用了盛宣送來的那壺酒。”

儘管沈朔已在心裡打好了腹稿,

但說話時仍有些滯澀:“你莫要生我的氣。”

謝辛樓搖了搖頭,

輕聲道:“不是殿下的錯,

屬下從未怪殿下。”

沈朔聞言稍稍放鬆些,

心口也是一軟:“你總是不怪人,隻顧著自己承受,

卻不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謝辛樓垂眸盯著地麵:“本就是屬下的不該,便是刀子也得嚥下。”

“可刀子終究是劃破你的皮肉,

告訴了本王所有,本王便是再混球,

也不該放任不管。”

沈朔伸手覆上謝辛樓的手背,

蓋住那一道淡淡的疤痕,

認真道:“我陪你一起尋辦法,將這心病祛除。”

沈朔的手心很暖,

謝辛樓卻似置身數九寒天,他平靜地應聲:“但憑殿下做主。”

聞言,沈朔緊繃的身心一鬆,

高興地拍了拍他的手:“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不論發生什麼,

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始終不變,

你我還是唯一的摯友。”

“嗯。”謝辛樓淡淡一笑。

沈朔高興地往前挪了挪身子,

用手撥弄著木兔子的腦袋,原本呆滯的木兔子顯得活潑起來,突然馬車劇烈顛簸了一下,

兩人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沈朔扶著額頭起身,朝外邊喚道:“鬆山,何事驚慌?”

車外立即傳來回覆:“殿下,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坑,車輪陷進去了,屬下立馬讓人處理。”

然而他腳尖還未落地,周遭密林裡突然竄出來一群土匪,埋伏儘顯。

謝辛樓晃了晃腦袋,抽刀衝出車廂,迎麵斬下土匪的斧頭,一腳將人踹下車轅。

“鬆山守著殿下,輕舟隨我擒賊,東、西、南、北□□包圍馬車,勿讓匪徒靠近一步!”謝辛樓一聲令下,其餘影衛各就各位,依據他的部署以馬車為中心形成防禦圈。

謝辛樓踹飛失了胳膊的土匪,利用他在湧來的土匪中破開一道缺口。

輕舟與他配合著逼退左右利刃,兩道黑色身影似鋒利剛勁的筆鋒,在土匪的頭目和嘍囉之間劃出一道死線。

東風和西風負責收拾那群失去目標的嘍囉,輕舟一人對付三個小頭目,掃劈剝削遊刃有餘。

謝辛樓率先翻過小樹林,迎麵對上土匪頭目。

對麵身長九尺,一身的虎皮腱子肉,一張虯髯麵上兩隻圓滾滾的虎眼,在看到謝辛樓後冒出精光:“瘦猴子也敢壞老子好事!”

他大吼一聲,掄起百斤大錘就往人頭頂砸下,不想麵前的黑衣人前一秒還在,後一秒留下道殘影,錘子直直砸向地麵,整道山坡都為之一震。

土匪頭目尚未回神,手肘處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扭頭去看,發現自己的手肘不知何時脫了臼,以一種反折的角度跟自己打招呼。

他來不及反應,迎麵又是結結實實一拳,足有三百斤的身體仰頭倒了下去,山坡再次一顫。

他倒在地上喘著粗氣,模糊的視線裡,就見黑衣人風輕雲淡地立在自己腳邊,對著樹林對麵的方向吹了個頗有含義的哨聲,緊接著土匪頭目看到樹林裡密密麻麻的眼睛,重新隱匿回黑暗。

作為早就鍛鍊出一雙虎眼的土匪頭目,他對自己的夜視能力十分自信,方纔那一幕確信不是幻覺,是他生平見過的最毛骨悚然的畫麵。

“頭兒!”輕舟用繩子把三個小頭目捆了個結實,正拖著向謝辛樓走來:“都控製住了,要不要去通知當地官府?”

謝辛樓掃了眼地上發抖的土匪頭子,道:“把人捆了,去請示殿下。”

“好嘞!”輕舟從腰後取出繩子,麻利將土匪頭子捆起來。

東風跑來樹林後轉告沈朔的話:“頭兒,殿下那兒一切安好,你這兒情況如何?”

謝辛樓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東風點點頭,好奇地打量著捆住的俘虜,看著看著不由皺了眉:“我說輕舟,你怎麼拿捆粽子的繩法捆人呐?”

“習慣了嘛。”輕舟將繩子繞過土匪頭子身前,給他翻麵的時候還順手拍了拍他的肉:“真壯啊。”

“你彆咽口水啊!怪嚇人的。”東風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同謝辛樓告狀。

“彆亂想,我隻是餓了,咱這一路都吃乾糧,實在有些想念府裡的美食了嗚。”輕舟抹淚的同時不忘嚥了下口水。

“嶺南多山脈,隻有崇山縣地形算得上平緩,能夠耕地種植作物。整個嶺南五縣的糧食都出自崇山縣,蝗災過後,顆粒無收,幾個縣僅靠存糧度日,如今也已彈儘糧絕。”

謝辛樓看向輕舟那瘦了一圈的臉頰道:“咱們還有乾糧吃,算不錯了。”

距離午膳還有一個多時辰,輕舟扁著肚子,歎了口氣。

謝辛樓拍了拍他的腦袋:“待會兒押人回去時,你偷偷去糧車裡拿個餅吃,我不告訴殿下。”

“好!謝謝頭兒!”輕舟高興地一下抽緊了繩子,土匪頭子被痛得破口大罵。

東風笑而不語,一把提起幾個粽子押解離開。

謝辛樓繼續在附近轉了一圈,在土匪埋伏的後方發現了一輛馬車,以及幾具屍體,還有被搜刮的一袋糧食和一張地圖。

“輕舟,把這些也帶回去讓殿下過目。”他打了個響指,輕舟從後頭趕來,著手清點物件。

謝辛樓繞去草叢後,看到有個大麻袋正在不住扭動,想必裡邊是被抓的路人。

他還未走到麻袋前,麻袋忽然往上一竄,又僵硬地倒在他腳邊。

謝辛樓凝了凝眸子,就見麻袋側麵被人從裡麵劃開了一點口子,隨後裡邊的人前後左右搏擊,讓口子撕扯得越來越大,直到露出那人的腦袋。

他將嘴裡的鏡子碎片和血一起吐出,看見眼前的靴子,好似抓著了救命稻草,立即求救道:“大俠!大俠救救我!”

謝辛樓默默後退一步,那人從麻袋裡掙脫出來,一擡頭看見謝辛樓的臉,瞬間愣了半晌。

日光穿過頭頂的樹葉落在他平靜的臉上,乍一眼好似下凡普度眾生的神仙。

那人心口開始劇烈蹦跳,不管不顧地撲上前抱住謝辛樓的雙腿懇求道:“這幫土匪殺了我所有侍從,我孤家寡人流落至此,還請大俠施以援手,他日我定湧泉相報!”

“冇必要。”謝辛樓掙了掙,反倒被他抱得更緊了,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啊啊啊!大俠您就好心救我一命吧!啊~~~~”

謝辛樓:“”

他無語地掃了周圍一眼,冷淡開口:“哪裡有危險?”

“就那兒!那兒誒?”那人往土匪頭子那兒看了一眼,看到土匪粽子的時候愣了一下。

謝辛樓趁機掙開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土匪們都被大俠收拾完了?!”那人一下咧開嘴,露出滿口血齒。

他從地上爬起來,一擡頭,謝辛樓已經走遠。

“大俠等等我!”那人追趕上來,一直穿過樹林,來到沈朔的馬車前。

沈朔正在審問幾個土匪小頭目,土匪嘍囉們則儘數抱頭蹲在一邊,被禦林軍看守著。

那人原地愣了一秒,忽然反應過來,向沈朔行禮道:“敢問可是長平王殿下?”

沈朔停了話,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人自我介紹道:“在下崇山縣縣令丁秀,特來迎駕殿下!”

沈朔看著他亂糟糟的頭髮以及滿是土灰的布衣,略有猶豫道:“迎駕,如你這般?”

丁秀高興的臉色立即轉陰,淚水不住往下淌:“殿下嗚嗚嗚嗚!”

“莫哭,好好說話。”

沈朔皺了眉,就見丁秀的淚水沖刷了灰土,露出他那張年輕的臉,抽抽搭搭解釋道:“山裡瘴氣多,下官怕殿下初來乍到誤入了毒瘴,便帶著幾個侍從來外頭迎接殿下,帶殿下走安全的路進縣,誰知就遇上了一夥土匪,下官的侍從們丟了性命不說,連下官也差點都見不到殿下了嗚~”

“你這奇怪的尾音是怎麼回事?”

沈朔聽得難受,恰逢謝辛樓將土匪頭子牽了來,證實了丁秀的話:“殿下,屬下尋到了縣令官符。”

沈朔看了官符,又遞還給丁秀:“本王來之前怎麼冇聽說你。”

丁秀接過失而複得的官符就往懷裡塞,但因為衣領被泥土攪渾,找了好幾次冇找到領口:“下官去年新科及第,也是兩月前才上任。崇山縣實在偏遠,常遇災禍又無油水可撈,下官不曾攀附權貴,就被髮派到此。”

“你纔到任不久就遇著蝗災,也是命途多舛了。”沈朔不由感歎了一句。

看丁秀年紀不過十九,好好的青年才俊,肩膀尚不寬厚,就得挑起五縣三萬口生計,也是難為他了。

丁秀抹了把臉,露出原本的五官,寬慰一笑:“幸好下官等來了殿下,災民們有救了!”

他說這話時是真心覺著放鬆,沈朔也因此在心底生出一股力量,大手一揮,讓人把土匪頭子壓到麵前,問丁秀道:“如今縣內的存糧還剩多少?”

謝辛樓押著土匪頭子,丁秀偷瞧了他一眼,回道:“眼下還有口稀粥喝,但也撐不過三日了。”

沈朔於是看向土匪頭子:“瞧你這模樣,平日吃得還算不錯,土匪窩裡定有不少糧食。”

土匪頭子把脖子一梗,道:“你們要拿就拿,隻要還有老子一口氣,回來又是條好漢!”

沈朔嗬嗬道:“來人,挑幾個人跟著去把糧食都搬出來。剩下的匪徒待入了縣,一併關進大牢。”

“是!”南風和北風領命,和禦林軍押著兩個小嘍囉往山上去。

丁秀被帶去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回來為大部隊指引方向。

隊伍以沈朔為首,因而丁秀被允許坐上沈朔的馬車,在前頭開路。

鬆山轉去看守後頭跟著的土匪群眾,謝辛樓接過韁繩,在車轅上有一搭冇一搭聽丁秀搭訕。

“我說怎的看閣下有些許麵熟,原來閣下便是殿下身邊大名鼎鼎的謝侍衛!”

丁秀抱著地圖,雙眸放光地盯著謝辛樓,興奮道:“數月前在太溪行宮,在下有幸見過謝兄持弓的模樣。謝兄身如鶴形卻能拉動二石弓,驚為天人,讓在下記掛至今!”

謝辛樓靜靜望著前路,麵對他的誇讚不曾有絲毫反應,奈何丁秀是個心眼大的,謝辛樓不回話他便繼續說下去:“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和謝兄交個朋友?”

“王府侍衛,不可與他人私交。”謝辛樓道。

“那就是答應了!謝兄真是平易近人。”丁秀高興地往他身邊挪了挪。

謝辛樓:“”

他忍不住瞥了丁秀一眼,後者解釋道:“王府規定不可,但咱們現在又不在王府。殿下如今領的是賑災使,冇說賑災使的侍衛不可與他人私交,況且謝兄並未說不喜歡在下,這個朋友咱們交定了!”

謝辛樓:“”算了。

“謝兄謝兄!我瞧你生得這般標誌,想來也是好人家出身,怎會去王府當侍衛啊?”

“謝兄謝兄!王府侍衛待遇好麼?一月俸祿有多少?我們縣令一月才十兩銀子,還得補貼給吃不起飯的手下,月月都不夠開銷的。”

“謝兄謝兄!你這一身本事都是從哪兒學的啊?好厲害好羨慕,我也想學。”

“謝兄——”

謝辛樓被吵得腦殼嗡嗡響,若是不回丁秀還會繼續問下去,他隻得回他“殿下救的”“殿下給的”“殿下找的”。

“看來殿下對謝兄很好啊。”丁秀眸中不經意間滑過一絲意味,勾唇問道:“謝兄是真心想當侍衛的嗎?還是說隻要一個人有能力護著謝兄。”

謝辛樓沉默片刻,道:“殿下需要我,我便會一直守著殿下。”

“這麼說,謝兄很敬業啊!”丁秀擡眉道。

謝辛樓:“”

謝辛樓:“長平有一神醫姓白,推薦你去。”

丁秀被感動了:“謝兄怎知在下有咳疾?謝兄不僅平易近人,還十分暖心,在下從未見過這般好的人。”

車廂內,兀的傳出沈朔低沉的嗓音:“辛樓。”

謝辛樓聞言,立即拽緊韁繩,控製馬匹在岔路口調轉方向:“往哪邊?”

丁秀扶了下車轅穩住身形,指向右手邊道:“走這兒,沿著一棵大樹走。”

車馬進入密林帶,行進便需格外小心。

沈朔從車內矮身探出,一雙眸有意無意落在丁秀身上,丁秀被看得莫名打了個寒顫。

“前方地勢如何?”沈朔問道。

謝辛樓粗望了一眼,派人前去探路,回來後道:“回殿下,馬車可過,但些許艱難,恐怕需要人力。”

沈朔道:“把匪眾押來。”

待馬車行至狹窄的山澗,匪眾一塊兒推著馬車越過底下層疊的亂石。

沈朔望向山間,瞧見大片毒瘴聚集在群山之間,而這些瘴氣在身處其中時又難以發現,若按照他們原先準備的道走,估計此時已經人仰馬翻。

盛宣坐在馬車裡被顛得骨頭散架,不禁喊道:“還有多久能到啊?”

喊聲傳到前方,丁秀扯了嗓子迴應:“快了快了,過了一棵大樹就到了!”

眾人於是低頭趕路。

崇山縣能歸為一個區劃,證明瞭官府對此地多少有所管轄。

等跨過狹窄的山縫,腳下便有了修路的痕跡,一直延續到一棵高大的樟樹腳下。

車隊在樟樹下停歇整頓,冇兩步就能看見地上的石碑,上刻有崇山縣三字,硃紅的顏料已被雨水沖刷了大概。

沈朔下了馬車,踱至石碑前俯視山腳下的村落,忽然從樟樹後竄出個蓬頭垢麵的人,張著瘦削的五指向沈朔的臉抓去。

禦林軍眼疾手快,拔出利劍就要捅死他,誰知被謝辛樓一腳踢落劍身,旋身扣住來人的手腕,將人反手壓製在地。

“哇~”丁秀捂著嘴,驚歎了一聲。

沈朔仰了仰下巴。

被踢落手中劍的禦林軍不甘地發問:“謝侍衛為何製止我?這等刁民敢衝撞殿下,十個腦袋都不夠他的!”

謝辛樓眨了眨眼,道:“他隻是餓了。”

“餓了又如何,衝撞殿下便是罪!”禦林軍理直氣壯道。

謝辛樓鬆了手,改用膝蓋壓製住人,直起身看向他:“衝撞殿下是罪,但殿下不會因此就要了他的命。”

沈朔微微一笑:“有辛樓在,本王不會有任何危險。”

禦林軍訕訕地撿起劍,塞回劍鞘默默回了隊伍。

謝辛樓鬆了腿,那人便冇了力氣趴倒在地上,他回頭去糧車裡拿了隻饅頭,又找了隻碗,在碗裡倒入清水合著饅頭屑攪和成糊糊。

輕舟將人從地上扶起,謝辛樓端著米糊蹲在他身前,一勺一勺喂進他嘴裡,那人即便已經意識不清,在吃到東西的時候,一張嘴也是急不可待地開合。

丁秀雙目濕潤地看著他,被這幅畫麵感動到:“餓了許久的人的胃十分脆弱,若隻是給他吃乾糧,他再大口喝水,勢必會撐得胃裂而亡。謝兄這般清楚救災之事,是從前經曆過苦楚吧。”

謝辛樓心裡一咯噔,及時製止了他的煽情:“我從書上看的。”

“丁大人。”沈朔也開口叫住丁秀,指著那瘦骨嶙峋的災民,嚴肅道:“還請為本王解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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