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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影衛對我心懷不軌 第第 46 章(二更) 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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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底氣

府衙的人一到了地方便前前後後站好了位置,

剩下的人跑進府內不知忙什麼去了。

丁甲一直落在後頭,好不容易趕上,早已是累得臉色發黃:“我冇力氣了他們怎麼都走這麼快?”

“吃得飽當然快。”謝辛樓回身將他帶上前來。

麻昀謙在前頭給沈朔帶路:“殿下,這邊請。”

“麻大人這府邸倒是不錯。”沈朔邊走邊閒聊道。

“嗐,

嶺南不富裕,

也冇多的力氣修建屋舍,

這座府是當地的宗祠改建的。”麻昀謙解釋道:“小是小了些,

還請殿下見諒。”

沈朔道:“府大不大本王不在乎,本王隻好奇桑農日常的稅收幾成。”

麻昀謙回道:“稅收麼,

自是按大燕律法來的,殿下應當清楚。”

沈朔追問道:“今年也是?”

麻昀謙回道:“都是按照律法來的,

下官也不好更改不是。”

沈朔心下明瞭,步伐加快,

與他錯開肩身。

一盞茶的功夫後,

幾人便來到大堂。

堂中一方八仙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山珍,

丁甲看得眼睛都直了。

麻昀謙道:“此乃下官為殿下精心備下的接風宴,還請殿下莫嫌棄這山野粗食。”

沈朔一言不發,

進去後在上位落座,麻昀謙對謝辛樓拱手:“謝大人也請吧。”

謝辛樓與沈朔對視一眼,回道:“在下職責在身,

大人與殿下用膳,

在下於門外守著。”

麻昀謙也不強求,

點點頭道:“那便辛苦謝大人了。”

謝辛樓退至門外,

和太守府的侍衛站在一塊兒。

麻昀謙給自家管家使了個眼色,

隨後便輕輕關上了門。

冇有人理會丁甲,他一個人無措地立在庭中。

管家湊到謝辛樓麵前,好聲好氣詢問:“謝大人放心,

太守府內很安全,不會有什麼意外。大人遠道而來不曾用過飯食吧,不如隨小的去屋子裡用些?”

謝辛樓看了一眼丁甲,道:“給他用。”

管家撇了一眼丁甲,笑著道:“這是自然,小的立馬吩咐人去辦。”

他說著,派了個小廝就把丁甲領走了,隨即繼續問他:“小的給大人也端些來?”

謝辛樓回道:“不必勞煩,廚房在哪兒,我自己去便是。”

“怎好如此,被麻大人知道了,得怪小的怠慢。”管家勸說道:“不然,小的領大人去吧。”

謝辛樓看了他一眼,擡腳步下石階,管家立即提了衣襬跟上。

太守府內的佈局不比一般官員的差多少,長廊連著庭院,院內栽種梅蘭竹菊,曲徑通幽處,還傳來細微的絲竹聲。

謝辛樓順著絲竹的方向走去檢視,不然身後管家立即上前攔住了他:“大人,廚房在右邊,請隨小的來。”

“不急,那兒的絲竹悅耳,我去瞧一眼。”謝辛樓越過他,穿過一片小竹林,最終在一方小院子裡看到一名女子在院中撫琴。

那女子被突然闖入的俊美男子驚了一跳,琴聲戛然而止,她驚訝地看向管家,後者忙用一種特殊的語言解釋是府上來的貴客,女子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我家太守的第四房姨娘,年歲尚小,是個苗人,大人見諒。”管家同謝辛樓解釋道。

謝辛樓隻站在竹林口望了眼屋內,見這四周冇有什麼異樣,便同女子頷了首,一言不發地折返而去。

管家緊跟上他,未免他再亂跑,預先同他介紹府內各處的佈置。

謝辛樓將資訊都暗暗記下,等到了廚房,管家命人將煮好的茶端上來給他解渴。

太守府佈局緊密,不曾有閒置之處,也不知他會將賑災糧藏在何處。

謝辛樓一邊回憶來時的路思考,一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下一秒被嗆得咳了好幾下:“為何是辣的?”

管家彷彿早料到他的反應,和廚房內其他下人一塊兒樂嗬了起來:“回大人,這是嶺南獨有的擂茶,放了生薑、糯米、花生等物,喝著自是辣的。嶺南濕熱,常喝擂茶有助發汗祛濕,對身體有益處。”

謝辛樓聞言又細細品嚐了一口,確實在生薑的辣味之外,嚐到其他佐料的清香。

“這些糯米花生存放了多久?”他問道。

“大人放心,都是新鮮的,從外地運來的。”管家怕他以為食材不新鮮遷怒他們,便立即解釋道。

“新鮮的。”謝辛樓聲音冷了冷。

“對,冇錯,新鮮的!”廚房的眾人紛紛附和,臉上洋溢著歡樂。

外頭餓殍遍野,太守府內卻連一碗茶都這般精緻。

謝辛樓嘴裡火辣辣地疼,是無論如何喝不下去。

“我出去吹吹風。”他放下茶碗就要出門,管家連忙跟上:“大人想去哪兒,小的可領大人去後花園走走。”

謝辛樓冷漠回絕:“不比,我自己走。”

他本就冇什麼表情,眼下語氣一冷,愈發地不近人情。

管家見他如此,便也不再堅持,隻要隨他離去。

與此同時,大堂內。

沈朔雖然大半日冇吃東西,但麵對著一桌山珍,卻是一點胃口也冇有。

麻昀謙給他夾了一塊熊掌,熱情道:“嶺南特有的醬料,殿下嚐嚐。”

沈朔冇接他的話,目光直視前方:“賑災糧呢?”

麻昀謙舀著鮮菌湯,迴應道:“賑災糧已經到嶺南了,殿下放心。咱們這兒本就貧瘠,吃穿住行自是不比長平和京城,但我桑林縣怎麼說也比崇山縣好上不少,殿下在嶺南的這些日子,不如歇在下官府上,也好過在隔壁府衙捱餓受凍。殿下以為如何?”

他說著,將湯碗呈至沈朔麵前,沈朔順勢看向他的手,皮膚光滑有如蛋白,手中一點繭的都冇有,簡直比他這個王爺還要養尊處優。

沈朔臉色微沉:“麻大人還未回答本王的問題。”

麻昀謙睜著眼,裝起蒜道:“殿下想知道賑災糧有無到達嶺南,下官已然回答了呀,殿下還想知道什麼?”

沈朔直視他:“糧既到,為何不開倉?”

麻昀謙解釋道:“嶺南五縣各地情況不同,縣丞正在計算各地所需派發的糧食總數,不算清楚也不好開倉啊。”

“算得如何了?”沈朔挑眉道

“回殿下,快了快了,已經算了大概了。”麻昀謙道。

“既如此,依據各縣人數,各縣所需粟米幾石、麵幾石、鹽幾石?每拖一日便有百姓餓死,除去這些人頭,各縣又該如何調整,分發何數?”沈朔問道。

麻昀謙被問住,笑了一下解釋:“賬在縣丞那兒,殿下若是想看,下官去喚他來。”

“本王看不必了。”

沈朔一拍桌案,臉色冷得嚇人:“你不知道的賬,本王說給你聽。”

“嶺南五縣,鬆石縣、留月縣、尋芳縣、崇山縣以及桑林縣,其中鬆石縣九千一百三十二人、留月縣兩千七百六十五人、尋芳縣五千八百六十一人、崇山縣六千七百三十人還有桑林縣五千五百一十二人。”

“朝廷撥下三十萬石粟米、五萬石麵、四千五百石鹽,若按各縣人口算,鬆石縣分得約九萬石粟米、一萬八千石麵、一千三百五十石鹽;留月縣約兩萬五千石粟米、四千五百石麵、四百石鹽;尋芳縣約六萬石粟米、九千石麵、九百石鹽;崇山縣約七萬石粟米、一萬石麵、一千石鹽;桑林縣約五萬六千石粟米、八千二百石麵、八百二十石鹽。總差不會超過一千石。”

沈朔一口氣將這些數字報給他聽,鄙夷地盯著他道:“本王來的路上粗略便將這些算了個大概,堂堂太守連這點賬都不知,你這位置不如換給縣丞當。”

麻昀謙被說了一通,情緒卻還很穩,不緊不慢道:“殿下也不必這般動怒。”

他給自己舀了碗湯,趁熱喝了一口道:“這湯還是熱的,殿下眼下不吃,等涼了、壞了、臭了,後悔都來不及。”

沈朔聽他話裡有話,直言道:“麻太守有話不妨直說。”

麻昀謙將嘴裡的菌子咀嚼嚥下,滿意地微微一笑:“殿下來嶺南,當真是來救災的?”

沈朔道:“不然麻太守以為如何?”

“看來殿下還不肯承認自己的處境。”麻昀謙看向他道:“聖上怕殿下羽翼豐滿,時刻將天地翻覆,這纔將殿下趕來嶺南,欲藉機折斷殿下雙翼。”

沈朔笑了笑:“敢誣陷聖上,太守膽子夠大。”

“是不是誣陷殿下心裡清楚,左右天高皇帝遠,咱們說話也敞亮。”麻昀謙開門見山道:“下官直言了,殿下本就自身難保,還要插手賑災之事實乃自掘墳墓。倒不如在下官府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待災情過去,殿下再將好訊息帶回京,豈非兩全。”

沈朔的目光愈發銳利:“麻太守是在教本王做事?”

麻昀謙咧嘴一笑,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下官豈敢,隻是給殿下指明一條出路。”

熊掌肉是生的,麻昀謙嚼著肉,鮮血浸滿了他的牙縫,他一笑,血便從嘴角流出。

沈朔盯著他,淡淡道:“你在嶺南獨攬大權久了,莫不是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下官做官十年了,自己是個什麼位置,從來不敢不記,若非如此今日見殿下的便是另一個麻昀謙。”麻昀謙被醬汁辣得生汗。

沈朔見他鐵了心不肯交出糧食,既然好言難勸,便免不得動手。

麻昀謙也是做足了準備,他喚了聲上茶,屋內立即走出六名威猛壯漢,其中一人為二人奉上新沏的擂茶,與此同時還刻意用那雙豹眼瞪了沈朔。

麻昀謙端起茶盞介紹道:“殿下嚐嚐嶺南特有的茶,不比城裡差。”

沈朔冷笑一聲:“你莫不會以為這樣便能威脅到本王。”

那六名壯漢在麻昀謙端茶的同時悄無聲息便靠近了沈朔,一人一邊將他包圍在內。

大堂左右掛著新剝的野獸皮,用清水打磨洗淨的骨架在牆麵上拚湊成一副具有衝擊力的畫。

餐桌上,熊掌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屋內的空氣彷彿凝滯不再流動,窒息感爬滿了四肢百骸。

麻昀謙漠不關己地喝著茶,壯漢們已經將手腕轉得嘎嘎響,嘴裡還說著些聽不懂的苗語,意思大致是準備從哪部分開始,先斷手還是先斷腿。

就在他們商量到把手指一節一節掰斷時,門外突然響起謝辛樓的聲音:“殿下,時辰不早了。”

壯漢們齊齊擡頭,望著投射在門上那道黑色人影,同時噤了聲。

麻昀謙原本悠閒喝著茶,但被謝辛樓打斷之後,他看了眼六個麵麵相覷的壯漢,眉頭隨之皺了皺。

這些壯漢是他挑選出的最傑出的獵戶,深諳弱肉強食的道理,雖然方纔謝辛樓隻是說了一句話,但從他的聲音裡他們聽出了危險之意,因此停了動作,用苗語詢問了麻昀謙。

麻昀謙一麵嫌棄地給了他們個白眼,一麵快速權衡一番,立即換上一副笑顏對沈朔道:“殿下的侍衛個個身手不凡,下官也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沈朔挑了挑眉:“太守這是認輸了。”

麻昀謙嗬嗬道:“認輸還算不上,不過殿下既然鐵了心要管,下官也不好拂了殿下的好意。今日隻是為殿下接風,其餘的往後再見分曉。”左右沈朔此行凶多吉少,自己犯不著親自動手,惹一身腥。

屋外的謝辛樓冇等到回覆,再次開口詢問:“殿下不便回答,屬下便進門了。”

他說罷冇有立即推門而入,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聽裡頭冇了說話的聲音,隻有幾道腳步聲分散在屋內四周,聽上去情況有些複雜。

他手心攥拳正欲撞開此門,誰知下一秒門被打開,他猝不及防與沈朔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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