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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人類在異種調查局當名偵探 第第四十四章 心理醫生髮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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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醫生髮力了?

引擎低沉的嗡鳴戛然而止,

浮動車徹底死寂下來,暫時癱瘓在了夏夜粘稠的黑暗裡。

頭頂,城市光汙染將天空攪成一片汙濁的橘紅色,真正的星星不見蹤影,

隻有幾片殘雲被映得如同燃燒的餘燼。

遠處主乾道的車流聲和喧囂,

傳到這裡隻剩下模糊的、持續的低嗡,像熱鍋蓋下的悶響。

北辰重新換了一下操縱桿,

他盯著前麵的聽到動靜轉過來的幾個人,

指甲在操縱桿上輕輕點出細微的聲音。

“他們好像之前酒吧裡就在。”

柳入樓又看了幾眼,肯定道,

“冇錯,

就是他們。”

“現在是什麼情況?”

計遠推了推眼鏡也湊過來,

“酒吧裡冇有堵到所以一路追過來了?”

“我靠,

他們好像真的準備過來啊!”

被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震撼到,計遠忍不住看了看北辰的側臉,

“他們圖什麼,就圖魔幻的眼眸嗎?”

“我在開車。”所以你們最好不要惹我。

北辰是咬牙切齒這麼警告的,但話音剛落,浮動車的車燈就被他瞬間打開,明亮的燈光迸發,

讓車前正走來的幾人下意識停住、彆過臉擋住燈光。

緊接著,

北辰收地麵輪、拉操作杆一氣嗬成,

浮動車將將卡在違規的線上原地升了二十米,一扭頭就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地麵上的幾個人被巨大的氣流衝得站都站不穩,

隻能眯著眼睛看著浮動車離開。

今天一晚上充實得過分,柳入樓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

好在回程的路冇有出什麼意外,四個人平平安安回了酒店。

快要十一點半了,

這個時候酒店的大還穿行著衣香鬢影的許多人。

“這個時間他們是要去乾什麼?”白璃瞥了一眼,突然這麼問。

“看穿著,有什麼晚宴吧,”柳入樓打了個哈欠,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某個方向,“看到那邊了嗎?她穿得是當季最貴的高定,踩著的高跟鞋就大概六位數。”

“六位數,那鞋穿著能起飛嗎?”北辰忍不住吐槽。

“可能這就是上流世界吧,”柳入樓,“你知道的,什麼身價、體麵之類的。”

穿著統一運動服的四個人大搖大擺從這些人身邊晃過去,站定在客房電梯口。

“但是這個時間”計遠撓了撓臉,“上流社會開宴會的時間都這麼抽象嗎?”

他一邊問,一邊看向了北辰。

北辰:?

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跟你們一樣,彆看我,”北辰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運動裝,“我可冇有六位數的鞋,也冇有七位數的表。”

“老實說,買菜我都得貨比三家。”

“你現在不是住在宿舍?”

“之前在彆的星球上學的時候,跑遍整個區隻為了買打折胡蘿蔔。”

一聽就很有生活。

在場所有人,除了白璃,誰還冇有個在外求學的時候省吃儉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時候呢?

“我懂你,我之前在羲和星進修的時候就有過薅綠化帶的經曆。”

計遠感歎,“雖然難吃,但是不會死。”

“你這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範疇了吧?”

“綠化帶你還挺難殺。”

“這就是你們現在製藥這麼難吃的原因嗎?”

“——叮。”

電梯到達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吐槽,四個人紛紛閉嘴,然後安靜地走下來。

白璃率先拉開了自己的房門,一回頭——三個人整整齊齊跟在她身後。

看得出來是真的對那本日記挺感興趣的。

她的房間從今天早上就成了大家的據點,現在更冇有必要藏著掖著,白璃側過身,示意其他人進去。

進了白璃的房間像是回了家一樣的三個人熟練地圍在客廳,坐在之前一直以來的位置上等白璃。

那本被萬眾期待的日記,實際上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軟抄本。

深藍色的塑料封皮,邊角處印著早已磨白的、模糊不清的卡通圖案。邊角被磨得發亮、微微捲起。

脊背處的膠有些開裂,露出裡麵粗糙的黃色紙芯。尺寸不大,剛好能塞進大多數揹包的側袋。

翻開封皮和寫著“日記”兩個字的扉頁,第一頁乾乾淨淨,隻在中上方的橫線上,用深色的鋼筆墨水一絲不茍地寫著年份和月份。

剛剛來不及反應,現在再看到,四個人這才發現,對方的字居然寫得還不錯。

字跡方正清晰,甚至帶著些學生氣的清秀。最初的幾十頁,內容稀鬆平常。無非是些關於日常瑣事的流水賬:

“五月二十三日,天氣晴。今天我跟索菲婭一起去看了新排演的戲劇,索菲婭很喜歡《哈姆雷特》,但是她總容易太投入,結束散場的時候哭的停不下來,我也跟著一起難過了。”

“五月二十四日,天氣多雲。索菲婭喜歡上了奶油蛋糕,她說之前覺得太膩,這裡的蛋糕倒是剛剛好。”

“五月二十五日,天氣小雨。哈哈,索菲婭說喜歡我做的牛排,她說能嫁給我真是她最幸福的事!我要繼續精進廚藝!”

等等,大概都是他跟自己的妻子索菲婭的幸福生活。

冇什麼值得探究的。

硬要說的話——

“他的日記裡表現得那麼愛索菲婭,所以你是怎麼回事,魔幻的眼眸?”

柳入樓挑了挑眉,“魅力這麼大嗎,改變了一個人的取向?”

北辰的額角跳了跳,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柳入樓這句話一方麵確實是在藉機調侃,而另一方麵——

對方當時莫名其妙油膩搭訕的舉動,一定不是單純的獵豔。

所以,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還是他做了什麼,讓對方覺得能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

目前還不清楚,北辰隻能繼續往下看。

“他從前年纔開始寫日記,五月二十三號”

柳入樓這時候點著日期,有些奇怪道:

“看起來也冇什麼特彆的,本人在日記中也冇有寫原因——所以是發生了什麼,讓一個人突然開始寫日記?”

“稍等。”

計遠火速開工,大概十秒鐘後就有了結果,“他在那個時間有好幾次的治療記錄。”

計遠將自己的終端資訊共享,浮在半空的銀藍色光屏上跳出來五六份病曆記錄。

“妄想症?最早的病情描述是患者自述從半個月起一直能聽到持續不斷的蛇鱗摩擦聲?”

“就診日期是四月初”

柳入樓飛快看了幾眼剩下的病曆,恍然大悟道:

“所以,是因為嚴重的妄想症使他已經不能區分現實與幻想,所以醫生建議他寫日記。”

“他的幻想一直是跟蛇有關係,”北辰指著螢幕,“最開始是蛇麟摩擦的聲音,之後是總能看到蛇的尾巴,最後演變成了他認為一直有一條巨大的蛇在他周圍。”

“我不太明白,所以真的有用?”

計遠看看螢幕又看看日記,“他從寫日記開始就冇有就診記錄了,並且從日記內容來看,似乎生活還挺幸福。”

“那麼嚴重的妄想症,寫寫日記就好了?”

計遠撓了撓頭髮,“我不是心理專業的,但是這種程度的妙手回春是不是還是太離譜了?”

“查一下他的社會情況,”白璃突然出聲,“工作、家庭以及常住地區。”

全然不太明白白璃要這些資訊乾什麼,但計遠還是立刻開始爬數據。

“我看看他的職業是健身私教,隻不過他們健身房的資訊裡說明是這段時間在休長假。”

計遠:“出生和生活都是在女媧星上——”

計遠突然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裡帶著古怪,“父母健在,未婚。”

“等等,他未婚?”

柳入樓的視線不可抑製地往北辰身上飄過去,“那索菲婭是誰?”

北辰:?

你看我乾什麼?

“等等等等”

計遠突然臉色一變,他倒吸一口涼氣,輕聲道,“你們說,有冇有一種可能——索菲婭根本不存在?”

“也有可能是女朋友?”

“我查了一下當時女媧星上的天氣,”白璃冷不丁開口,“從當時的五月二十三日起,女媧星經曆了連綿四天的大雨。”

那他的“天氣晴”是怎麼來的?

連這個都是臆想嗎?!

這樣的話,這個索菲婭究竟是不是真是存在的,確實很可疑啊!

但白璃坐在沙發上,手上捏著摘下來的平光鏡,“前後差距太大了,為什麼會有這樣割裂的兩種幻想?”

“女媧星上女媧雕像是地標,假如他是單純因為生活壓力、結合女媧雕像的潛意識影響,導致出現了‘周圍有蛇’的幻想,其實也能說得通。”

“但是——”

白璃頓了頓,“對於鐘情妄想症來說,他轉變的太突然了。”

“更重要的是,這些和我們的案子冇有關係。繼續向後看看吧。”

接下來從五月二十五日之後,到六月初,都是他跟索菲婭的生活日常。

乍一看隻是婚後夫妻的甜蜜生活,但隻要聯想到這位很大可能是自己臆想出來了一個妻子,這些文字就怎麼看怎麼詭異。

轉折出現在六月十日。

“六月十日,陰。最近來了好多陌生人,他們看起來都有些奇怪。索菲婭好像還跟他們有過交流,有點擔心。今天看盆栽的葉子有些蔫了,還是每天不要曬那麼多次太陽了吧。”

字跡清晰,間距均勻,字裡行間都流淌出一種幸福的味道。

然後,指尖觸到了下一頁的邊緣。

翻過來。

世界彷彿在這一頁被猛地撕碎。

軟抄本的橫線還在,但已被徹底無視、踐踏。

占據整頁中央的,是幾個用鋼筆瘋狂戳刺、反覆描畫、幾乎要穿透紙背的巨大字眼:

“為什麼?”

那問號扭曲著,像一個痛苦蜷縮的鉤子,又像一個被強行拉長的、無聲的尖叫。

墨水留下的墨跡如同凝固的血塊,筆畫邊緣因為用力過猛而洇開、炸裂,形成毛刺般的墨暈。

每一個筆畫都帶著一種絕望,深深陷入紙張的纖維裡。

而在這巨大的詰問下方,是另一行更加潦草、更加破碎的字跡,彷彿耳邊能聽到那樣絕望的悲泣哀鳴:

“為什麼不讓我們相見?!”

下筆的力氣讓紙頁不再是平整的,那些深陷的筆跡和劃痕在背麵形成凹凸不平的浮雕,指尖觸碰上去,是粗糲的、甚至帶著痛感的紋路。

看著,計遠有些遲疑,但還是冇忍住開口:“這是心理醫生髮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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