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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人類在異種調查局當名偵探 第第六十章 終於發現門冇有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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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發現門冇有鎖了?

盛大的夕陽之後,

哪怕是夏天,這個一天將要落幕的時候也總會讓人覺得寂寥。

黃昏燃儘了最後一絲餘燼,將天幕燒成一片沉寂的暗紅與靛藍交織。

車廂內,流動的光影消失了,

隻剩下窗外飛速掠過的、輪廓模糊的山野剪影,

以及車廂頂燈投下的、略顯清冷的光暈。

餘暉儘染,也是這個時候,

車廂的播報傳來一道端莊的女聲,

提醒車輛即將到站。

如果是這個時候到站,那麼車輛就會在第二天的下午時候發車。

白璃垂眸安靜聽著播報,

纖長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最後一抹殘存的、帶著倦意的暖金色餘暉塗在她的眼尾。

直到那平穩的女聲在最後一個音節落下,

徹底消散在車廂的空氣裡,

她才彷彿從某種深沉的思慮中緩緩抽離,

慢慢擡起了眼眸。

夕陽最後的暖意從她眼尾褪去,留下的是沉靜如水的清冽。

“但是,

”北辰的聲音響起,“是不是還有什麼解釋不通?”

白璃輕輕應了一句,“嗯,是啊。”

“血跡。”

她在原地踱著步子,剛剛好走了個小小的圓,

於是豎起的指尖也劃過一個圈。

“這也是當時草草結案的原因。”

渾身的傷口,

但是房間裡卻冇有任何血跡,

是個人都會覺得詭異到恐怖了。

“最後是檢測出了淋浴下有大量血跡反應,所以結論是自殘?”

北辰捏了捏鼻梁,

看得出來有許多話在嘴裡過了一遍,最後隻說出來一句:

“真的嗎?”

傍晚最後一縷稀薄的天光尚未完全湮滅,在靛藍色的天幕邊緣掙紮著,

將站台的頂棚和遠處建築的輪廓鍍上一層模糊而溫柔的暖橘色。

站台瞬間活了過來。

人聲鼎沸,如同潮水般湧動。揹著厚重行囊的旅人步履匆匆地彙入出站的人流。

也有不少乘客隻是推開車門,站在狹窄的車廂門口透口氣。

白璃側過頭,目光隨意地投向這喧囂的窗外景象。

她的視線隻是輕輕掠過那些湧動的人影和昏黃燈光下的站台,如同掠過一幅與自己無關的背景板。

夕陽殘餘的微光在她清冷的側臉上投下淺淺的光暈,卻未能融化她眼底那份置身事外的淡漠。

她紅唇微啟,聲音平靜無波,漫不經心道,“收拾一下。”

北辰收回視線看向她,尾巴輕輕掃動了一下,尾尖那簇深色的毛髮無聲地捲了卷。

“我們準備回去了。”

她這麼輕輕說。

太陽將將落下的藍調時刻,整個天空飄渺著一層深邃靜謐的藍。

光線變得柔和而缺乏方向感,遠處城市的輪廓也模糊不清,天地間瀰漫著一種奇異的、近乎不真實的寧靜與寂寥。

這個時間也到了飯點,列車靜靜停靠在站台。

車上大部分乘客都已湧向餐車,那裡傳來隱約的杯盤碰撞聲和人聲笑語。

觀光列車的便利之處在於它有專門的停靠專線,可以安然在此休整一整夜,因此也有不少人選擇下車,去站外尋覓地方特色小吃。

但總的來說,車上的其他車廂已經冇什麼人了。

此刻的車廂走廊,如同退潮後的沙灘,空曠得令人心慌。

暖黃色的壁燈照亮了空無一人的過道,投下長長的、靜止的影子。

腳步聲、交談聲,彷彿都被那層藍色的寂靜吸走了,隻剩下列車本身低沉的、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

除了這一節臥鋪。

“叩、叩、叩。”

清晰、規律,甚至帶著點禮貌意味的敲門聲,驟然在死寂的車廂走廊裡響起。

聲音並不大,卻像投入平靜深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冰冷而充滿迴音的漣漪,清晰地穿透了薄薄的臥鋪門板,在空蕩的過道裡迴盪、擴散。

“我知道你在裡麵。”

門外傳來全雨靈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那笑意如同裹著蜜糖的刀鋒。

她耳垂上那枚小小的耳釘,在昏暗的藍調光線中倏然閃過一道冰冷、銳利的微芒,如同毒蛇的鱗片在暗處反光。

“還不打算開門嗎?”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能想象門內人的緊張。

接著,她擡起手,纖細白皙的指尖以一種近乎愛撫的、慢條斯理的姿態,輕輕撥弄了一下那枚冰涼的耳釘。

那點寒光再次跳躍,映在她含笑的眼底,卻激不起絲毫暖意。

“你知道的吧?”

她的聲音依舊甜美,隻是那甜美底下,透著一股令人骨髓生寒的篤定和殘忍。

“就算你不開門我也一樣可以進去。”

空氣彷彿凝固了,無形的壓力透過門板滲透進來。

“冇必要把關係鬨得那麼僵,對吧?”

她的話語輕柔得像情人的絮語,卻字字如冰錐,“我們可是好同學呢。”

“好同學”三個字被她拖長了音調,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

短暫的沉默後,門外似乎傳來一聲極輕、極短促的笑聲。

那笑聲帶著一絲尚未褪儘的喑啞,像砂紙摩擦過喉嚨,突兀地落在死寂的空氣裡,激起一陣寒意:

“嗬。”

“你的那些新朋友現在都不在呢。”

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恢複了那種甜蜜的腔調,在這種氛圍下卻更加詭異。

“這個時間,可是出去吃飯的好時候。不餓嗎?”

她像是在分享一個共同的秘密,語氣裡帶著誘哄般的關切。

然後,那慢條斯理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逼迫感。

“叩、叩、叩。”

“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她柔聲提議,如同發出一個無法拒絕的甜蜜邀請。

她的聲線原本是清亮甜美的少女音,此刻卻因為之前的嘶吼而染上揮之不去的沙啞。

在周遭藍調時刻的寂靜與空曠中,被無限放大、扭曲。

聲音和語氣甜蜜如同精心塗抹的毒藥,而眼中則是閃爍的、毫不掩飾的瘋狂。

門外的微光,勾勒出一個模糊而充滿壓迫感的身影。空氣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每一秒的流逝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全靈雨看起來像是剛剛衝過澡,髮尾尚且帶著潮氣的頭髮披散在兩肩。

她換了一身罩衫和鵝黃色的短裙,花苞一樣的裙襬下是兩條細長的腿,口袋處有些鼓鼓囊囊的,像是在裡麵裝了什麼。

一直冇有聽到門裡人的迴應。

死一般的沉寂。

冇有預期的慌亂,冇有驚恐的質問,甚至連呼吸聲都彷彿被那層藍色的寂靜吞噬了。

全雨靈臉上那副精心雕琢,如同人偶般甜美的笑容依舊掛著,隻是眼底深處悄然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疑惑。

她輕輕擡起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優雅的姿態,握住了冰涼的門把手。

耳垂上那枚小小的耳釘,驟然迸發出更刺眼、更冰冷的寒芒,光芒幾乎要灼傷昏暗的光線。

然而下一秒——

出乎意料的,甚至帶著一絲荒謬的輕巧。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械咬合聲。

門被她輕輕地推拉動了。

門扉開啟的縫隙,首先映入眼簾的,並非想象中的驚慌麵孔,而是車窗外那片被框限的、靜謐深沉的藍調天空。

薄紗般的藍色天幕低垂,彷彿將整個車廂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無聲的水族箱中。

全雨靈臉上完美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幾乎無法捕捉的凝滯。

她眉心極其細微地蹙了一下,像是對這過於順利的“突破”感到一絲不解,又像是對門內異常的寂靜產生了本能的警惕。

但這異樣隻持續了不到一秒鐘,便被更深的探究和一絲被挑戰的慍怒所取代。

她維持著嘴角上揚的弧度,如同踏上舞台的演員,慢慢地擡腿,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

鞋底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冇有發出絲毫聲響,她的身影徹底融入了車廂內昏暗的藍調之中。

窗外的天空,那層藍色的薄紗似乎更濃了,光線微弱得隻能勉強勾勒出物體的輪廓。

她像一抹幽魂,在狹小的臥鋪空間裡無聲移動。

走過小小的淋浴間隔斷,視野稍微開闊了一點。

她的目光習慣性地掃向床鋪的方向——

就在那蓋著潔白床單的床角邊,一張孤零零的椅子安靜地立著。

而椅子上,赫然端坐著一個人影。

全靈雨瞬間頓住了腳步。

室內冇有開燈。

白璃就那樣平靜地坐在昏沉的陰影裡,彷彿她本身就是這黑暗的一部分。

這裡唯一的光源,竟然就是那扇小小的列車窗戶,吝嗇地將天際最後一絲微弱的、幾乎湮滅的藍光,精準地投射進來,形成一道狹窄的光帶。

這道光帶,如同舞台的追光,卻僅僅落在她足尖前方幾厘米的位置,並未真正觸及她。

她整個人,幾乎完全浸冇在昏暗之中,隻有側臉的輪廓被那極其稀薄的天光勾勒出模糊而優美的線條。

她微微歪著頭,姿態慵懶而隨意。

一隻手優雅地擡起,手背撐著線條精緻的下巴。

幾縷髮絲,在昏暗中泛著微弱的冷光,垂落在她光潔的額角和頰邊。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

那雙在昏暗中的眼眸,如同兩顆在深海中自行發光的、稀世罕見的藍寶石。

其澄澈、深邃與冰冷的光芒,甚至瞬間壓過了窗外那正在逝去的、飄渺的藍調天幕。

輕飄飄地目光,直直落在僵立在原地的全靈雨身上。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白璃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啟唇。

她的聲音不高,清澈悅耳,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凝固的空氣裡,帶著一絲慵懶的戲謔和洞悉一切的瞭然:

“終於”

目光明明冇有重量,可白璃擡眼看著,視線卻如有實質般纏繞著全雨靈,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發現門冇有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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