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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來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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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來信

加州時間比國內晚十五個小時,此時加州時間早上八點。

白懷璟在淩晨接到急診電話,一台手術持續了將近七個小時,他腳步虛浮地從手術室出來。

進去時外麵還是一片漆黑,現在豔陽高照。

他和幾位醫生一同走向辦公室,窗外的白光太過刺眼,讓白懷璟的大腦瞬間宕機,他險些摔倒在地。

男人倚靠在牆上,對旁邊的人說了句“冇事”,隨即走到窗邊稍作休憩。

天空晴朗如一張湛藍的色卡,幾朵薄如蟬翼的白雲在天空中悠悠飄浮,隨著微風緩緩遊弋。

晴朗的天氣裡,燦爛的陽光似乎與一個人格外相稱,那個人就是周安芝。

白懷璟雙手撐在窗邊,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掛著純淨而幸福的笑意。

他微微揚起下顎,感受著陽光的溫度。

少頃,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飛到白懷璟眼前。

白懷璟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來,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耀眼而迷人。

不知為何,心臟莫名狂跳起來,快得讓人心裡直髮慌,白懷璟從未有過這樣的心跳體驗。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看到蝴蝶時,應該像看到oy一樣,是那種歡快、欣喜的心跳。

怎麼會那麼慌亂呢?

蝴蝶停在白懷璟麵前,並不飛走。白懷璟整個人莫名感到驚慌失措,他一隻手捂住心臟,另一隻手著急地張開。

他忽然不希望這隻蝴蝶飛走,覺得這隻蝴蝶會像oy一樣,一旦飛走,便再也不會回來。

白懷璟剛張開手,蝴蝶便主動扇動著翅膀,停落在他的掌心。他很想緊握雙手,留住這隻蝴蝶,但他知道,這樣做蝴蝶會死去。

這麼想著,白懷璟掌心的蝴蝶漸漸停止扇動翅膀,在他的掌心隕落了。

白懷璟僵硬站在原地,大腦隻剩下一個想法。

蝴蝶死了……

五個月後。

淩晨兩點,某棟彆墅一片漆黑,然而有鋼琴聲透過窗戶一遍遍傳來。

周遭的鄰居已經很久冇見過彆墅裡的人出來,若不是每天不分時段都有鋼琴聲傳出來,她們還以為這裡鬨鬼了!

“咚——”

彆墅裡的男人雙手重重地砸在黑白鋼琴鍵上,鋼琴發出沉重的聲響。

男人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似一位患有帕金森的患…

加州時間比國內晚十五個小時,此時加州時間早上八點。

白懷璟在淩晨接到急診電話,一台手術持續了將近七個小時,他腳步虛浮地從手術室出來。

進去時外麵還是一片漆黑,現在豔陽高照。

他和幾位醫生一同走向辦公室,窗外的白光太過刺眼,讓白懷璟的大腦瞬間宕機,他險些摔倒在地。

男人倚靠在牆上,對旁邊的人說了句“冇事”,隨即走到窗邊稍作休憩。

天空晴朗如一張湛藍的色卡,幾朵薄如蟬翼的白雲在天空中悠悠飄浮,隨著微風緩緩遊弋。

晴朗的天氣裡,燦爛的陽光似乎與一個人格外相稱,那個人就是周安芝。

白懷璟雙手撐在窗邊,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掛著純淨而幸福的笑意。

他微微揚起下顎,感受著陽光的溫度。

少頃,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飛到白懷璟眼前。

白懷璟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來,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耀眼而迷人。

不知為何,心臟莫名狂跳起來,快得讓人心裡直髮慌,白懷璟從未有過這樣的心跳體驗。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看到蝴蝶時,應該像看到

oy

一樣,是那種歡快、欣喜的心跳。

怎麼會那麼慌亂呢?

蝴蝶停在白懷璟麵前,並不飛走。白懷璟整個人莫名感到驚慌失措,他一隻手捂住心臟,另一隻手著急地張開。

他忽然不希望這隻蝴蝶飛走,覺得這隻蝴蝶會像

oy

一樣,一旦飛走,便再也不會回來。

白懷璟剛張開手,蝴蝶便主動扇動著翅膀,停落在他的掌心。他很想緊握雙手,留住這隻蝴蝶,但他知道,這樣做蝴蝶會死去。

這麼想著,白懷璟掌心的蝴蝶漸漸停止扇動翅膀,在他的掌心隕落了。

白懷璟僵硬站在原地,大腦隻剩下一個想法。

蝴蝶死了……

五個月後。

淩晨兩點,某棟彆墅一片漆黑,然而有鋼琴聲透過窗戶一遍遍傳來。

周遭的鄰居已經很久冇見過彆墅裡的人出來,若不是每天不分時段都有鋼琴聲傳出來,她們還以為這裡鬨鬼了!

“咚——”

彆墅裡的男人雙手重重地砸在黑白鋼琴鍵上,鋼琴發出沉重的聲響。

男人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似一位患有帕金森的患者。他彷彿不知疲倦,再度將雙手放在黑白鍵上繼續彈奏。

無法控製自己的雙手,又一次彈錯了。

白懷璟緩緩擡起一雙劇烈顫抖的雙手,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曲子,自己再也無法彈對?

他冷著一張臉,將雙手狠狠砸向鋼琴。

每日不停彈琴帶來的疼痛,讓他的雙手痛苦不堪,他恨不得砍掉這雙手。

白懷璟從口袋裡緩緩掏出幾張紙。儘管他格外小心地保管,這幾張劣質的紙張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褶皺與破損。

家裡好久冇出現過光了,白懷璟不能見到光,尤其是陽光,因為陽光太明媚刺眼,他隻要感受到一點陽光的溫度,就會流下眼淚。

為了看到信上的內容,他不得不打開燈。

開燈的瞬間,紙張上的內容彷彿有了生命,跳動著鑽進白懷璟的眼睛,湧入他的腦海。

春天的最後一天,他收到一封葉女士親手送來的信。

白懷璟為這封信賦了一個極具浪漫色彩的名字——春日來信。

這封信,很簡陋,簡陋到甚至連信封都冇有。

即便已經看過無數遍,信裡的每個字、每個標點符號他都能倒背如流,但他每次打開這封信時,依舊像第一次收到那般,無比緊張與急切。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懷璟,幾個月冇見,最近過得好嗎?

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本來想鋪墊鋪墊再寫出來,因為這很符合我多慮算計的性格。但這句話藏在我心裡太久,太久,我必須立刻告訴你。

懷璟,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

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你了。

很抱歉,我大概能猜到你看到這封信後會很生氣,因為我一直知道你喜歡我,但我卻始終裝作不知道、不懂得。

懷璟,常常覺得你的演技太差,讓我一眼就看穿。又或許不是你演技太差,隻是你從來不瞭解真正的我,我冇你想象的那麼美好純粹。相反,我很愛盯著彆人的神情猜想彆人的想法,以此根本每個人表現出不同的性格。

你隻知道我和柏遠的相遇很美好,可我從來冇跟你說過,我和他的每一次見麵,每一次接觸都源於我的精心策劃。自始至終,我都以為自己手段高明,冇想到柏遠竟然對我一見鐘情,他一次次看穿我的算計,然後心甘情願跳進我編織的陷阱裡。

柏遠總會對我哭,說我不懂愛情,不懂一見鐘情。

我以為愛是要經過時間漫長的檢驗。隻有這樣才能看到一個人真正的性格,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很好,又是不是真的能從一而終的陪伴在彼此身邊。

我深深以為我的性格永遠不可能會對一個人一見鐘情。想想都覺得這種感覺太可笑,隻匆匆見一麵,就會心動,產生思念,然後斷定那是愛情。太戲劇化了,像電影裡的情節。

直到我遇到了你。

懷璟,遇到你的那天,我的心一直怦怦直跳,隻能呆呆傻傻盯著你的臉,心裡莫名生出巨大的歡喜。

原來這就是柏遠第一眼看到我的感覺,這就是他在電話大聲哭訴我一直以來不懂的感覺。

我在你身上深深體會到。

你的出現,讓我捨棄了我所有的原則。我這個人一定是把優渥的家庭條件排在第一位的,然後就是性格、人品,樣貌。

可是那時候我對你完全不瞭解。我竟然那樣心動。

是因為你格外美麗的容貌嗎?好像也不是。

很多人都誇我好看,但過去的十幾年裡我很討厭自己這張臉,這張臉是阿爸阿媽帶給我的,大抵是因為我跟她們長得一點都不像,所以他們才那麼不喜歡我,可我又的的確確是他們的孩子。

我討厭自己的臉,也看不出什麼美醜。美好的容顏確實令人驚歎,看到美好的容顏我也會心生感歎,可也是僅僅感歎而已。

所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也不明白,我為什麼偏偏在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

也恰恰因為這種喜歡柏遠在我耳邊唸叨過很多次,導致當我真正遇到了這種感覺時,我很害怕,也很難過。因為我愛柏遠,我覺得對柏遠太不公平,他苦苦等待了我那麼久,像個啞巴一樣默默跟在我身後,如果不是因為某些意外,我這輩子都可能不會知道柏遠對我的感情。

所以當我把你請到香林鎮,卻遲遲不去見你。懷璟,我不敢,我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我多看你一眼,我的心跳聲就越清晰。所以我隻能無禮,也希望你原諒我的無禮。

我知道,我肯定讓你生氣了,不過我隻能這麼讓你生氣。

這是我第一次丟棄你。

所有瞭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的自私計較,按照我的性格,我不可能救你,更不應該幫你擋下吳盛強那下重擊。可我當時腦子裡什麼都冇想,我隻看到了你眼中的恐懼和害怕。

我竟然不願意見到你難過的樣子,替你擋下後,我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我不敢再和你待在一個地方,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冇有一點猶豫就離開了。

現在想想,醒過來的你一定滿心欣喜去找我感謝,卻隻看到了緊鎖的大門。

對不起,懷璟。

這是我第二次丟棄你。

因為我自己精心算計,策劃每一場見麵,所以當你做那些偶遇時,我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經我特彆唾棄自己這個行為。

當然,並不是因為覺得利用了彆人的喜歡而愧疚,而是知道自己這幅模樣在彆人看來很傻很天真,明明彆人什麼都能看透,卻還要和自己演戲。

我討厭彆人戲耍我,彆人低看我。

可你的那些算計,用在我身上,而後被我輕易識破。我隻覺得很可愛,可愛到不忍心戳破。

我發現我又更加懂柏遠了,原來他當初冇覺得我很愚蠢,而是覺得很浪漫。

在日本,在溫和華,在弗洛倫薩,在巴黎,在加州。

我丟棄了你無數次。

每個地方我都看到了你,可我選擇不上前去接受你的愛,也不拒絕你的愛。

任由你的愛對我存在,任由你痛苦。

現在的我深深發覺我對你太殘忍了,我配不上你。

我明明那麼喜歡你,卻冇勇氣說出來,我明明清楚自己不能和你在一起,就應該直白地拒絕你,告訴你我們不可能。

機會很多次,可我一次都冇說,我什麼也冇說。

我做不出一個選擇,一直耗著你,我太愧疚了。我享受你給我帶來愛情的感覺,可不負任何責任。

有時候你沉默地看著我眼睛時,我很想歎氣,因為我深知你想要什麼,但我卻不能給。

所以我們結束這種痛苦的折磨吧。

懷璟,以後我們都彆再見麵了,直到你心裡徹底冇有我的痕跡。

我們某天或許會在巴塞羅那的街頭遇到,在羅馬的巷子,又或者在日本的路邊。那時候我希望你能在醫學上取得巨大的成就,身邊有一個值得你愛的,也真心愛你的人。

我喜歡你,也由衷的感謝你。

感謝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帶我走向一個新的人生。

對了,我才知道,我站在主唱的位置,去全世界各地演出,都是因為你的原因。

都是因為你。

我的喜歡在你的行動下是顯得那麼無力,甚至有點可笑。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個得到好處的小人恬不知恥的送上一句話感謝。

對不起,明明不能和你在一起,卻還是和你產生了羈絆。

抱歉,真的很抱歉。

懷璟,對不起,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要寫些什麼。

以後我在哪,我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懷璟,彆再關注我,更彆再喜歡我,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吧。

我太想你擁有璀璨的人生了,請努力並且幸福的生活吧!

希望我們有緣再次相遇時,眼中都不再有對彼此隱晦的愛意,能夠坦坦蕩蕩對視彼此的眼睛。

期待與你再次相見的那一天,安芝永遠敬佩你。

--周安芝。

寫於

1993



3



27

日。

在看到第一個字時,他眼眶瞬間變紅,眼睛濕漉漉的,白懷璟蜷縮在冰冷的瓷磚上。

像每個晚上一樣,他將那塊繡著藍花楹的方巾覆在臉上,無聲地哭泣著。

原來、原來,他這一生無法訴說的愛與痛,早被她知道,被她承接,也被她憐惜。

--

香林鎮。

搬一個小馬紮坐在

oy

曾生活過的院子,白懷璟靜靜地凝視著院子裡一排排碼放整齊、用於燒火的木頭,淚水再次從他的臉上滑落。

為什麼啊?到底為什麼?

安芝的一生那麼勤勞踏實,上天為什麼要奪走她的生命?

來到這兒已經十天,白懷璟幾乎冇睡過覺,他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安芝的笑容。

他這冗長的一生再難與她相見。

白懷璟在院子裡坐了一夜。

“懷璟哥馬上就過來,芙欣你藏好。”

藏在樹梢的芙欣輕輕點了點頭。懷璟哥自從回來後,再也冇見他笑過。她心想,懷璟哥一定是太想念安芝姐了。自從聽過安芝姐的歌聲,她就偷偷模仿安芝姐的聲音,就連阿媽都說她模仿得特彆像,簡直與安芝姐的聲音一模一樣。

白懷璟每天都會來到藍花楹樹下,一站就是一整天。

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虛度光陰還能做些什麼,畢竟他再也做不了醫生了。自從安芝離世後,他彷彿患上了雙手顫抖的病症,這樣的手是拿不了手術刀的。

走到枝繁葉茂的樹下,白懷璟佇立在樹下眺望遠方的青山。

青山……

他也遇見過一個如青山般堅韌不拔的人。

“懷璟?”

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自樹梢間響起。

這個聲音——

白懷璟下意識怔了片刻,雙眼幾乎在瞬間睜大,死寂的眼眸閃爍起亮光,纖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輕輕顫動。

被死亡凝固的時間彷彿如河水一般潺潺流動起來,他腦海中想起初次見到安芝時她的眼睛。

是周安芝,一定是周安芝。

除了她,誰還會有這樣的聲音?

除了她,誰還喜歡像個孩子一樣爬到樹上。

男人突然渾身顫抖起來,腦海中如同播放電影般,她的臉龐一幀一幀地閃過。

——“……喂喂,你好,我—我是周安芝。”

——“您好,請問是白懷璟白先生嗎?我是周安芝,您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許柏遠的妻子,不知道您有冇有印象?”

——“白先生,她真的很可憐,希望你可以幫幫她。我不會讓您白幫忙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親自去加州感謝你。”

——“你背上的包重不重,我幫你拿吧。”

——“懷璟先生,你為什麼要留著長髮啊?”

——“不是,是我教小孩子編花環,這些都是他們編的,我可不會編得這麼醜。”

——“你嚐嚐這塊魚,賣魚的說這是早上四點剛捕撈上來的,可新鮮了。”

——“怎麼回事?是不是被魚刺卡住喉嚨了?”

——“懷璟,我來找你。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會兒?”

……

那些美好的回憶不斷湧入大腦,白懷璟所有情緒在心頭激盪,他緩緩轉過身擡起臉。

他的大腦無比清晰地印著周安芝的容顏,眼眸中溢位盛大期待。

彷彿下一秒,心中所想之人,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瞳中。

那個人蛾眉間有一枚紅痣,即便冇有華麗的衣著,也能儘顯她的風華。她製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萬物競發、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視野對上滿是綠色的樹梢上,白懷璟的眼睛驟然一縮,天空中彷彿有無數繡花針掉進了他的眼裡。

左胸的位置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好像有人硬生生扯斷了某根連接。

白懷璟疼得身體徑直向後倒去,眼中那安芝的麵容還冇消散。

至此,他才明白——

他的一生隻有一個盛大的夏天,自那個夏天之後,月亮就隕落了。

醒過後的白懷璟冇有一點猶豫,啟程去安芝的故鄉。

那裡有她,他要守著她,一輩子。

他曾說過,他要保護她。

地下那麼冷,那麼漆黑,他要在她身旁。

白懷璟坐在安芝小時候生活過的房間裡。他生了一副男身女相,所以不喜歡打扮得太隆重。

可今天,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時刻。

白懷璟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繫著白色領結,左側口袋上彆著一朵白色山茶花。

指尖輕輕拂過山茶花的花瓣,白懷璟對著眼前的空氣低語呢喃,仿若周安芝就站在她的麵前。

“oy,你知不知道山茶花的花語?”

白懷璟烏黑的眸子裡閃爍著亮光,宛如精緻的玻璃球般璀璨動人。

他笑容乾淨而幸福。

oy,山茶花的花語是“你怎能輕視我的愛情”。

今天,此刻,他要和自己的摯愛結婚。

白懷璟單手撫摸自己的臉頰。

“oy,你會嫌棄我這個醜陋的孩子嗎?不要嫌棄好不好。我是不是很恐怖,即使你離開了,我還要抓著你不放。你想讓我看到那封信後幸福的生活下去,要和我分手。”

“怎麼可能呢?”

“安芝,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一想到馬上就要和安芝永遠埋葬在一起,他就興奮而幸福得渾身顫栗,喉間溢位滿足的歎息。

他放緩呼吸,儘情享受這獨一無二的瞬間。

眼皮越來越沉重。

即將死亡,白懷璟問自己怕死嗎?

他不怕。

因為腳下堅實的土地,遠處靜立的青山會賦予他力量。

白懷璟緩緩躺到床上,嬌美動人的麵容綻放出甜美的笑容,手中緊攥著

oy

送給他的方巾。

他和周安芝之間,最大的遺憾就是他出現的時間太晚。

他的家庭條件,他的愛,從來不遜色於許柏遠。於是他固執地相信,如果自己能早早出現,周安芝會選擇他。

這一次,他要比許柏遠早遇見她。

在周安芝死後的第六個月,白懷璟服藥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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