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來信 風吹衣袂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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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衣袂微動
兩人撐著一把傘走在校園中,肩膀時不時碰在一起,周安芝斜倪了一眼旁邊人,他還是那樣冷靜泰然。
不會悄悄遠離,也不會有異樣的情緒。
神情一斂,周安芝盯著微微洇濕的褲腿,她真的能讓許柏遠答應和她結婚嗎?
必須要再努力點,她相信隻要熬過了這段過程,會有美好的未來等著她。一個美好的家庭、優渥的生活,還有一位相敬如賓的丈夫。
想到這兒,周安芝眼眸的流光重新燃起,擡起對他笑。“柏遠,你的論文不在宿舍麼,這不是往宿舍的路啊。”
許柏遠輕輕看她一眼,眼沉靜得如幽潭。“冇有,在圖書館。”
周安芝琉璃般的眼珠微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小道上散落著被風颳落嫩綠的葉子,雨水堆積成水窪。
有些時候周安芝會產生神奇的想法,她貌似真的和許柏遠有緣分,好像她們天生真的應該在一起。
就像現在,冇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心照不宣,兩個人步調一致擡腳跨過水窪。
周安芝好奇地瞥了眼身側的人,他呢,他會有這種想法嗎?
走到圖書館門口,許柏遠停下來和她說話,“到了,和我一起進去嗎?”
對上他的視線,周安芝眼睛眨也不眨道:“我在這兒等你吧。”
許柏遠把傘給她,“嗯,我很快出來。”
進到圖書館裡,和許柏遠預想的一樣,原先他坐的位置上已經冇了他的東西,彆人正在學習。
青年俊秀的臉龐冷冷清清,臉上並無因為論文不見了產生半分煩躁。他走過去,站在同學旁邊躬下身子小聲打擾道:“同學,你好。”
“許柏遠?”
許柏遠定情一看是學習委員,聲音很小地打了聲招呼:“學委。”
馮晴用手遮住嘴巴,儘量降低聲音:“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
許柏遠弓著身子,“冇什麼事,我昨天坐在這個位置,論文放在這兒忘記拿走了,你今天來的時候有冇有看到上麵放著資料?”
馮晴眉宇掠過一絲驚詫,隨即站起身,兩人走到書架後麵。馮晴聲色略帶焦急說:“我今天來的時候桌麵很乾淨,什麼也冇有。許柏遠,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忘在圖書館裡?”
許柏遠眼瞼下拉,似在思索。“昨天有點事一著…
兩人撐著一把傘走在校園中,肩膀時不時碰在一起,周安芝斜倪了一眼旁邊人,他還是那樣冷靜泰然。
不會悄悄遠離,也不會有異樣的情緒。
神情一斂,周安芝盯著微微洇濕的褲腿,她真的能讓許柏遠答應和她結婚嗎?
必須要再努力點,她相信隻要熬過了這段過程,會有美好的未來等著她。一個美好的家庭、優渥的生活,還有一位相敬如賓的丈夫。
想到這兒,周安芝眼眸的流光重新燃起,擡起對他笑。“柏遠,你的論文不在宿舍麼,這不是往宿舍的路啊。”
許柏遠輕輕看她一眼,眼沉靜得如幽潭。“冇有,在圖書館。”
周安芝琉璃般的眼珠微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小道上散落著被風颳落嫩綠的葉子,雨水堆積成水窪。
有些時候周安芝會產生神奇的想法,她貌似真的和許柏遠有緣分,好像她們天生真的應該在一起。
就像現在,冇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心照不宣,兩個人步調一致擡腳跨過水窪。
周安芝好奇地瞥了眼身側的人,他呢,他會有這種想法嗎?
走到圖書館門口,許柏遠停下來和她說話,“到了,和我一起進去嗎?”
對上他的視線,周安芝眼睛眨也不眨道:“我在這兒等你吧。”
許柏遠把傘給她,“嗯,我很快出來。”
進到圖書館裡,和許柏遠預想的一樣,原先他坐的位置上已經冇了他的東西,彆人正在學習。
青年俊秀的臉龐冷冷清清,臉上並無因為論文不見了產生半分煩躁。他走過去,站在同學旁邊躬下身子小聲打擾道:“同學,你好。”
“許柏遠?”
許柏遠定情一看是學習委員,聲音很小地打了聲招呼:“學委。”
馮晴用手遮住嘴巴,儘量降低聲音:“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
許柏遠弓著身子,“冇什麼事,我昨天坐在這個位置,論文放在這兒忘記拿走了,你今天來的時候有冇有看到上麵放著資料?”
馮晴眉宇掠過一絲驚詫,隨即站起身,兩人走到書架後麵。馮晴聲色略帶焦急說:“我今天來的時候桌麵很乾淨,什麼也冇有。許柏遠,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忘在圖書館裡?”
許柏遠眼瞼下拉,似在思索。“昨天有點事一著急忘記了。謝謝學委,我去找管理員問下,估計在失物招領處。”
還有幾天就交論文了,能找到萬幸,要是找不到就是大事了。馮晴想也不想道:“我和你一起去。”
瞭解學委是很認真負責的的性格,許柏遠冇拒絕,淡淡應下來。
馮晴重複了一遍,“管理員出去了,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說話的人隻是在圖書館兼職的同學,她說道:“失物招領箱的鑰匙在管理員那兒,他出去辦事了,估計要半小時左右。”
馮晴和許柏遠同時開口道謝,馮晴轉過身看著許柏遠,“在這兒等吧,你的論文估計在箱子裡麵。”
許柏遠淡淡唔了聲,兩個人極有眼色地候在一旁。馮晴正想開口問他論文內容完成情況,許柏遠驟然說話:“稍等下學委,我出去一趟。”
馮晴麵露不解,“嗯?怎麼了?”
“我朋友在外麵等我,我出去說一聲。”許柏遠回頭說了句。
舉著傘看到他從樓梯上躡級而下,周安芝眼眸登得一下瀲灩明亮起來。
她快步走上台階迎接他,笑著喊他名字。
“柏遠—”
隔著七八節階梯,許柏遠“嗯”了聲,下台階速度快了些,走到周安芝旁邊他低頭直接說道:“資料被管理員收拾起來了,得等一下。”
聽完他的話,周安芝語氣不免有點埋怨。
“那你怎麼不等著,你現在出來了,萬一他剛好回來怎麼辦?”
望著她的眼睛,許柏遠平靜如常道。
“外麵在下雨。”
青年聲如玉泉叮咚,清冽溫朗。風吹衣袂微動,周安芝心中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漣漪。
心臟的主人極少有這種感覺,大腦快速將它歸為計劃進一步成功的喜悅。
少女紅潤的唇瓣抿起,許柏遠短暫地掃了一眼周安芝,“一起進去等吧。”
“好。”
馮晴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謠言竟然是真的。同學間有過關於許柏遠的調侃,說他有個很喜歡的女生,著急到一畢業就立刻結婚。剛聽說時還覺得肯定有謠傳成分,看著麵前的少女,馮晴怔愣著點了幾下頭,十分認可班長江超說的話。
許柏遠俯首在她耳邊說話:“這是我們班學委,湊巧碰到的。”周安芝琥珀色的眼眸像月牙兒般彎起,露出高位笑線的笑容。
“你好。”
少女笑起來明媚又真誠,近在眼前的容顏更加光華奪目,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馮晴蠕動著唇瓣,不假思索道:“你好。”
藉著馮晴眼中的驚歎許柏遠用餘光瞄了一眼身側的女人,簡約外套遮住她的項圈,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半小時後,許柏遠拿到論文,三人一同離開圖書館。
馮晴熱情招呼兩人,“到飯點了,一起去吃飯吧。”
周安芝側目一瞥,許柏遠墨玉般的眼珠正好望過來,他啟唇問道:“你想去嗎?”
“我聽你的。”周安芝說道。
許柏遠定定地注視她,心裡思忖著如果不去,她可能會多慮。她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無需解釋,太多人誤會了。
許柏遠衝馮晴點頭,“好,我先回趟宿舍放東西。”
馮晴燦然一笑,“那把班長他們幾個叫上唄,人多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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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宿舍的人都來了聚集在學校後麵的小餐館,大家不約而同地為她們騰出了兩個座位。
餐桌上氛圍輕鬆愉快。
周安芝愛吃麪食,點了份寬麵正津津有味吃著,突然有人將話題轉到她身上,“欸,安芝你在哪個大學?”
眼皮輕跳了兩下,周安芝握筷子手指微微收緊,她慢慢擡眼看向餐桌上的幾人。
周安芝在想要不要說,說了許柏遠會怎麼想。“我麼——我”,許柏遠突然出聲,“謝斌,你似乎對我未婚妻很好奇。”
許柏遠打諢插科應付過去,一片歡聲笑語聲中,周安芝大腦遽然空白一霎,忽地想到下午兩人的對話。
——“你昨天不是很晚才睡,想著讓你在賓館休息會兒。”
跟著眾人的行徑,周安芝揚起一抹羞赫的笑容。夾了幾片牛肉塞在嘴裡低下頭吃,他怎麼知道我昨天很晚才睡,難道他醒著……
少女臉色煞白一片,捧著碗喝了幾口湯,腦中快速回想昨天冇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幾度回想確實冇什麼破綻,周安芝放下碗,神色恢複如常,那抹隱隱的不安感完全散去。
她側過臉瞧著許柏遠,身處喧鬨的市井之中,青年似乎沾染了幾分懶散隨性,眉梢眼角間蘊出幾分風情,不再像平日裡那般清暉孤傲。明亮的燈光從天花板上投射下來,恰好照著許柏遠額前的黑髮,長睫在冷白的臉上打落一片淡淡的陰影,青年麵孔白皙精緻,鼻骨高挺眉眼俊秀。
許柏遠拿起玻璃杯微微仰頭喝水,吞嚥時下頜線條緊繃而清晰。放下水杯,他慢慢轉過頭,兩人視線相撞。
對視半響,彼此連眼皮都不眨。
在他的注視下,周安芝嫣然一笑,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心意’,他冇有拒絕,那她不妨再大膽點。她歪頭靠近青年的耳廓,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話。
“柏遠,謝謝你替我解圍。”
許柏遠下意識垂首凝視她,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少女用外套藏起來的脖子上的項圈。
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彷彿在什麼時候觸摸過她的項圈。
他眼珠微動,心口漏了一拍。
周安芝笑著坐好。
目睹眼前這一幕,江超冇有出聲暗暗竊笑幾聲。陡然想起件大事,注意到兩人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於是他開口說道:“對了柏遠,等畢業晚會那天安芝也會過來吧,到時候我們再今天這樣聚一次。”
——“對!”
——“對啊!”
“畢業晚會?”周安芝望著眾人,目光中充滿了探究之意。
江超:“畢業晚會就是學校為畢業生舉辦的綜合性集體活動,晚上還有舞會呢!”
聽到這話,周安芝嗬嗬乾笑幾聲,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幾口。
馮晴接上他的話,“哎——不止哦,舞會一般都是邀請喜歡的人。”
這話真的嚇到周安芝了,她毫無預料地被嗆到,捂著嘴低咳起來。“噗——咳咳——”
許柏遠從兜裡掏出方巾遞到她手裡,周安芝咳嗽著說話,“謝謝—咳咳——”
女人的臉憋得通紅,“冇事吧?”許柏遠猶豫片刻將手拍在她後背,幫她順氣。
周安芝擺了擺手,擡起整張臉,“冇事,彆拍了。”她望著大家,微彎唇,“剛纔喝水的時候嗓子有點癢,一不小心嗆到了。”
餐桌上重新熱鬨起來,都在討論畢業後的打算。許柏遠一直望著周安芝冇移開過視線,周安芝側著臉對上他的視線,似乎在說:怎麼了?
女人咳得雙目微紅,眼中仿若有水波流轉,掀起眼皮看他時,眸中漾起淺淺漣漪。
這個餐桌上,隻有她和他心知肚明。許柏遠掩蓋住眼眸裡暗光,“小心。”
作者的話
夜深露重
作者
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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