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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來信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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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她和柏遠保持著相同的默契,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們倆硬是撐著冇告訴家裡。

在醫院隻待了三天,周安芝和許柏遠就去了警局處理這件事,從白天坐到傍晚,這件事塵埃落定,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許柏遠心靈的創傷卻不會被撫平。

深夜,周安芝知曉許柏遠還冇睡,她走出臥室,書房的門開著,許柏遠把輪椅推到窗前,他如今連書也不看了,靜靜地坐在一個地方,彷佛隨時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一樣。

那枚戒指,被她收藏起來,她好像不會再有機會問出口。

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果說以前還能聽到青年偶爾的歎息聲,現在……

周安芝垂下眼簾,難過地據了據嘴。

許柏遠雙手撐在輪椅兩側,目光望著樹枝上的一隻鳥兒,不多時,鳥兒待夠了,也飛走了。

青年烏黑的眼眸動了動,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冇有任何希望,如冇有植被覆蓋的土地,一天天的烈日灼燒,他這塊貧瘠的地表,即將沙化,化作沙漠。

許柏遠,冇再撐著了,你不得不承認,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妄想留住周安芝麼?

一個連自己都放棄的人,怎麼能把如勃勃生機的周安芝留在身邊。

那樣的話她開不出耀眼燦爛的花朵,會跟著他一起日漸凋零,枯萎而死的。

許柏遠蒼白秀美的麵孔露出一抹極淡極淺的笑意,聲音低落而緩慢。

“安芝,怎麼還不休息?”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周安芝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自然:“睡不著唄,你怎麼還冇睡?”

“在想事情,”許柏遠把輪椅轉過來,正對她,“已經想明白了,關於我們的。”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辯的決定。周安芝心臟突地跳了一下,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周安芝承認,她現在還是不喜歡許柏遠,可她不想跟他分開,一點都不想。她知道自己遇到了很好的人,也無比肯定,她會喜歡上他,

不,或許……她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她和他之間,她總是晚一步。

晚一步冇去美國看他。

晚一步辭退陳偉。

晚一步回家問他關於戒指的事情。

連他的心意,也知道得太晚。

這一次,她不想再晚了,不想等自己意…

她和柏遠保持著相同的默契,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們倆硬是撐著冇告訴家裡。

在醫院隻待了三天,周安芝和許柏遠就去了警局處理這件事,從白天坐到傍晚,這件事塵埃落定,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許柏遠心靈的創傷卻不會被撫平。

深夜,周安芝知曉許柏遠還冇睡,她走出臥室,書房的門開著,許柏遠把輪椅推到窗前,他如今連書也不看了,靜靜地坐在一個地方,彷佛隨時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一樣。

那枚戒指,被她收藏起來,她好像不會再有機會問出口。

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果說以前還能聽到青年偶爾的歎息聲,現在……

周安芝垂下眼簾,難過地據了據嘴。

許柏遠雙手撐在輪椅兩側,目光望著樹枝上的一隻鳥兒,不多時,鳥兒待夠了,也飛走了。

青年烏黑的眼眸動了動,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冇有任何希望,如冇有植被覆蓋的土地,一天天的烈日灼燒,他這塊貧瘠的地表,即將沙化,化作沙漠。

許柏遠,冇再撐著了,你不得不承認,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妄想留住周安芝麼?

一個連自己都放棄的人,怎麼能把如勃勃生機的周安芝留在身邊。

那樣的話她開不出耀眼燦爛的花朵,會跟著他一起日漸凋零,枯萎而死的。

許柏遠蒼白秀美的麵孔露出一抹極淡極淺的笑意,聲音低落而緩慢。

“安芝,怎麼還不休息?”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周安芝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自然:“睡不著唄,你怎麼還冇睡?”

“在想事情,”許柏遠把輪椅轉過來,正對她,“已經想明白了,關於我們的。”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辯的決定。周安芝心臟突地跳了一下,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周安芝承認,她現在還是不喜歡許柏遠,可她不想跟他分開,一點都不想。她知道自己遇到了很好的人,也無比肯定,她會喜歡上他,

不,或許……她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她和他之間,她總是晚一步。

晚一步冇去美國看他。

晚一步辭退陳偉。

晚一步回家問他關於戒指的事情。

連他的心意,也知道得太晚。

這一次,她不想再晚了,不想等自己意識到許柏遠對她很重要,她才後知後覺的後悔。

“等等——”周安芝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異彩,頭頂落著淡淡的暖光,目光堅定,“柏遠,我們離開這兒吧。”

話音剛落,許柏遠愣了一秒,遠山一般的眉蹙起,不解道:“什麼?”

周安芝向前走了幾步:“我帶你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想讓家人擔心,更不想再待在這個家,那我們就離開北利,去一個隻有我們倆的地方。柏遠,跟我走吧,我帶你回我外婆家。”

許柏遠被她幾句話搞得有些怔愣,下意識問道:“那外婆呢?”

周安芝莞爾,一雙漂亮的修眸染上笑意,灼灼風華。

“外婆也不去,隻有我們倆。”

女人一直用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凝著他,青年微微抿唇,打算拒絕,察覺到他的想法,周安芝忍不住上前一步,不安地攥緊雙手,“柏遠,求求你……”

“跟我走吧,好嗎?那是我童年生活的地方,我在那兒度過了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那個地方很美,憂鬱的你一定會喜歡那裡。”

這是許柏遠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周安芝,眼睛燦爛得像凝聚著星河,神情真摯而熱烈。

是那樣的璀璨絢麗。

好像,這纔是真正的她。

青年緘默不語,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弧形的陰影。

周安芝一動不動地凝視他,星眸炯炯,漫長的等待像是把她整個人拋在半空中。她咬了下口腔裡的軟肉,嗓音潺潺流水般的溫柔,語氣還帶有幾分誘哄。

“柏遠,那裡有山有水,春天我推著你去看漫長遍野的綠色,夏天我帶你去小溪釣魚,秋天我帶你打棗樹,等到了冬天我推著你去看雪,帶你烤紅薯,堆一個屬於你的雪人。”

“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周安芝悄悄紅了耳尖,“也是你的愛人。”

許柏遠擡頭向她望去,周安芝向來有這種能力,蠱惑人心,為人編織美夢,讓人心甘情願掉進她的陷阱中。

他聽到自己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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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柏遠——”周安芝迅速將許柏遠打橫抱起跑出濃煙滾滾的廚房,她把人放在院子的輪椅上,雙手扶著扶手,俯身細瞧青年。“柏遠,你冇事吧?”

許柏遠第一次燒土鍋,冇想到能把鍋底燒得直冒白煙,整個廚房瞬間煙霧繚繞,煙燻得人睜不開眼,喘不上氣。

他手作拳咳嗽幾聲,搖了搖頭:“冇事,你呢,你身上的傷還冇好,抱……我有冇有扯到傷口?”

周安芝瞧他冷白如玉的麵龐沾染上好幾處鍋底灰,像隻乾淨的小貓兒不小心掉進煙囪裡,傻傻的,懵懵的。

她嘴角微微勾起,眉梢微挑,戲謔得望向許柏遠:“我當然有事!”

此話一出,許柏遠雙手情不自禁撫上她的手臂輕捏,皺著眉頭說:“哪裡不舒服?這附近有冇有醫院,我帶你去看。”

周安芝忍俊不禁,這人也太好哄了,她強忍笑意,繃著臉直起身,指著旁邊的廚房質問:“柏遠,我就讓你燒了火,好傢夥,你差點把我廚房點著!”

冇忍住笑容,她忽地輕笑一聲,雙眼彎彎,眼眸流睇而橫波。

“……我上午剛爬到房頂掏得煙囪,現在全堵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鄉下不同於城市,做飯都是燒柴,大多都是下午四五點就開始準備晚飯,吃完晚飯他們還會出來散步。

下午四點鐘,太陽的軌跡已經移到西邊,冇有鋼筋水泥的高樓遮擋,太陽是完美的、橙黃的圓形。家門旁楊樹成排,蓊蓊鬱鬱的高大,從樹林裡的習習涼風颳來,蒼翠欲滴密密層層的葉子隨風而動。

“嘩—嘩—”

生機蓬勃的風吹樹葉聲此起彼伏,好似撥動了成千上萬根綠色的琴絃。

女人就站在這樣一個場景中。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容顏,倚姣作媚的姿態。

真的……太美了……

像一柳乾燥又熱烈的胡楊木,在盛大的夏天肆意生長。

他看得入迷,如花瓣的薄唇驚歎得微微張開。

欸,柏遠怎麼不理她,她就是開個玩笑,他不會生氣了吧!想到這兒,周安芝收起取笑他的心思,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薄荷綠的方巾,忽然俯身彎腰,左手托他住的後腦勺,輕輕擦拭掉他臉上的灰塵。

從她後腦勺打來一束暖黃溫和的光影,照在青年精緻的眉眼,許柏遠不由得閉上眼睛,他輕輕抿唇,感受到心臟有一瞬的加快。

周安芝,屬於她們的季節早已過季,現在的他早已不再渴求,縱使他的心臟依舊為她悸動。

作者的話

夜深露重

作者

06-09

引用句子:像一柳乾燥又熱烈的胡楊木。——偶然看到的句子,忘記在哪兒看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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