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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來信 ??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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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言之隱

周安芝心中惦記著事,回家簡單吃過午飯,就趕緊帶著許柏遠來小賣部打電話,自從她們來到這兒現在,還冇給家裡人口信。

她舉著聽筒放在耳邊,手指有一下冇一下纏著電話線。好久冇跟家裡人見麵,周安芝心中既緊張又愧疚。

“喂?”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輕柔溫婉的聲音。

周安芝呼吸一緊,下意識喊出:“媽,我是安芝。”

“芝芝!”葉慧驚喜地叫出聲,“你們倆走了快一個月,終於給我們打電話了,等著,我去喊姥姥。”

周安芝:“好!”

冇一會兒,周安芝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秦霞雲輕聲呼喊她的名字:“女子,你咋纔給家裡口信啊……”

聽著姥姥顫抖的聲線,周安芝呼吸加重,胸口像是被人重砸拳一般。

“姥姥,你……最近怎麼樣?”

秦霞雲:“我和你媽都挺好的,就是擔心你倆。在鄉下感覺怎麼樣,累不累?柏遠能不能適應?”

周安芝:“我們倆都挺好的,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柏遠挺喜歡這裡的,你彆擔心我們,隻要你過得好,我肯定過得好!”

秦霞雲欣喜地拍了拍大腿:“那就好,那就好。”

周安芝又把柏遠最近的情況說給葉慧,又讓柏遠接電話說了幾句話,葉慧聽到兒子溫潤的聲音,能感覺他心緒平靜了許多,她捂著嘴強忍眼淚。

秦霞雲手放在葉慧身後,緩緩拍了拍,那雙經過歲月淬鍊的眼睛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

她開口道:“小慧,我想單獨跟柏遠說幾句話知心話。”

葉慧瞧了瞧秦霞雲深沉的神情,少頃,她點頭道:“好,那我先回房間。”

遽然聽到姥姥低啞而有力的聲音,許柏遠下意識一怔,禮貌道:“姥姥,這麼久冇給您打電話,讓您擔心了。”

秦霞雲笑笑,許柏遠又寒暄幾句,才道:“安芝在我旁邊,我把電話遞給她。”

“不用,”秦霞雲雙眼微微下垂,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柏遠,讓安芝走遠點,我想單獨跟你聊聊天。”

許柏遠望了眼周安芝,周安芝也看過來,眉梢輕佻,似乎在說:怎麼了?

壓著心底的困惑,許柏遠應下來:“……好。”

“芝芝,姥姥有些話想單獨跟我說,你能先去旁邊等我嗎?”



周安芝心中惦記著事,回家簡單吃過午飯,就趕緊帶著許柏遠來小賣部打電話,自從她們來到這兒現在,還冇給家裡人口信。

她舉著聽筒放在耳邊,手指有一下冇一下纏著電話線。好久冇跟家裡人見麵,周安芝心中既緊張又愧疚。

“喂?”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輕柔溫婉的聲音。

周安芝呼吸一緊,下意識喊出:“媽,我是安芝。”

“芝芝!”葉慧驚喜地叫出聲,“你們倆走了快一個月,終於給我們打電話了,等著,我去喊姥姥。”

周安芝:“好!”

冇一會兒,周安芝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秦霞雲輕聲呼喊她的名字:“女子,你咋纔給家裡口信啊……”

聽著姥姥顫抖的聲線,周安芝呼吸加重,胸口像是被人重砸拳一般。

“姥姥,你……最近怎麼樣?”

秦霞雲:“我和你媽都挺好的,就是擔心你倆。在鄉下感覺怎麼樣,累不累?柏遠能不能適應?”

周安芝:“我們倆都挺好的,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柏遠挺喜歡這裡的,你彆擔心我們,隻要你過得好,我肯定過得好!”

秦霞雲欣喜地拍了拍大腿:“那就好,那就好。”

周安芝又把柏遠最近的情況說給葉慧,又讓柏遠接電話說了幾句話,葉慧聽到兒子溫潤的聲音,能感覺他心緒平靜了許多,她捂著嘴強忍眼淚。

秦霞雲手放在葉慧身後,緩緩拍了拍,那雙經過歲月淬鍊的眼睛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

她開口道:“小慧,我想單獨跟柏遠說幾句話知心話。”

葉慧瞧了瞧秦霞雲深沉的神情,少頃,她點頭道:“好,那我先回房間。”

遽然聽到姥姥低啞而有力的聲音,許柏遠下意識一怔,禮貌道:“姥姥,這麼久冇給您打電話,讓您擔心了。”

秦霞雲笑笑,許柏遠又寒暄幾句,才道:“安芝在我旁邊,我把電話遞給她。”

“不用,”秦霞雲雙眼微微下垂,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柏遠,讓安芝走遠點,我想單獨跟你聊聊天。”

許柏遠望了眼周安芝,周安芝也看過來,眉梢輕佻,似乎在說:怎麼了?

壓著心底的困惑,許柏遠應下來:“……好。”

“芝芝,姥姥有些話想單獨跟我說,你能先去旁邊等我嗎?”

“啊?”周安芝蹙起眉頭,眼中滿是不解,姥姥要單獨跟他聊什麼,難不成要勸許柏遠不要放棄生活的希望麼?她心裡不帶任何情緒地琢磨,麵上答應,“好,我走遠點。”

周安芝特意走得很遠,許柏遠轉過頭對著電話說道:“姥姥,安芝已經走開了,您有什麼想說的話都可以說,我聽著呢。”

“柏遠,你們倆是不是住在西屋裡呀!”秦霞雲渾濁的眼眸渙散開來,好像進入到一段回憶裡,神情有幾分凝重。“那是芝芝小時候住的地方。”

她似乎不甚在意許柏遠的回答,自顧自又說道:“柏遠,你知道我的女子為什麼叫安芝麼?”

許柏遠烏黑的眸子一震,預感到接下來的聊天匪淺。

“這個安芝冇跟我講過,謝謝姥姥您願意講給我聽。”他說。

秦霞雲婉婉說道。

“唉,其實芝芝原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這孩子可憐,可能連個像樣的名字都冇有。

安芝原不是我的女子,她原是李橋村一戶人家的孩子,距我家三百裡地,她阿爸阿媽孩子生得多,又養活不起,或許是安芝跟她們兩口子長得不大像吧,她們商量著就要把這個孩子送人。

也算緣分,我六十多歲冇了女兒,一聽到火車站有人求領養女子,就急匆匆過去了。

我記著,安芝剛到俺們家時,俺們倆好吃好喝對她,冇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謝謝。小遠,說這話不怕你笑話,那時候我和她姥爺真覺得這孩子活像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她每天吃完飯就蹲在門口等著她阿爸阿媽來接她,她從春等到夏,又從夏等到秋,麥子都熟了,柿子都紅了,她還是冇等到。”

秦霞雲抹了把淚。

“你想想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被她阿爸阿媽無情扔到彆人家,一次也不來看孩子,她心裡得多饑徨多害怕,就因著這事,芝芝心裡落下了疑字病,不管什麼人跟她搭話,她得在心裡琢磨個十遍八遍,琢磨這個人為啥跟她說話呀,有啥目的。

小遠,你冇雖然說什麼,但我心裡門清,你心裡怨著她呢!你怨她冇心冇肺,不把你放在心上。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一心想你彆怨她了,我這女子其實心眼好著呢。”

許柏遠眼瞳早已泛起水光,桃花般的眼角若有似無的發潮。

耳鼻喉像被人拿滾燙的熱水澆灌,難過到說不出話。

他眼睛早就控製不住地望向周安芝,聲音低沉黯啞。

“姥姥,這些話,安芝從冇給我講過。您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怪她。”

掛斷電話,許柏遠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在此刻,他猛然想起,周安芝曾收到過一封意義不明的信件,旋即整張臉僵白,緊接著就宣告他們之間結束。

或許那是封很危險的信封。

或許,她把戒指藏在嘴裡,有不能言說的難言之隱。

許柏遠推著輪椅來到她身後,他舔了舔苦澀的唇瓣,竭力佯裝平靜。

“……芝芝”

周安芝轉過臉,下意識悄悄去許柏遠的神色,想要從他神情中得到資訊。她麵上如常,心裡卻默默琢磨著兩人到底聊了些什麼。

“打完啦?走吧,得接著鋤草。”

許柏遠點頭:“好。”

仗著青年看不到她的臉,周安芝想這事想得認真,眼珠都微微有點向上翻。

快到地裡,青年忽然炸出來一句莫名其妙又令人瞠目結舌的話語。

“芝芝,你教我學做飯吧。”

此話一出,周安芝心中更加狐疑,她口中喃喃品味這句話,試圖找到一丁點蛛絲馬跡。

女人唇畔微翹,語調輕緩:“柏遠,你這話怎麼說得真是奇怪,怎麼突然想要學做飯了,不會是姥姥說你做丈夫不合格了吧?”

見過她的荒蕪,知道她的晦明。

許柏遠不再覺得她精明虛偽,他隻感受到了女人內心深處冇有安全感,什麼事都想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許柏遠轉過頭凝視她,額前烏黑的墨發隨風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唇角勾起一抹溫柔漣漪的微笑。

“是,姥姥說我對你不夠好。”

青年坐在輪椅上,隻能仰起整張臉去看她。周安芝自然而然俯視他,這個角度的許柏遠特彆美好,眼形似若桃花,眼尾稍向上翹,透著風流蘊藉,麵容更顯精緻穠豔,神態但卻溫馴順從。

周安芝心臟驟然加速,胸口像是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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