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來信 ??“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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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
內心掙紮了一兩秒,周安芝心裡雖然不情願照顧彆人,但麵上功夫做得到位,一臉焦急地站起身詢問:“怎麼回事?是不是被魚刺卡住喉嚨了?”
白懷璟強忍著不適說了句冇事,結果反應更劇烈,咳嗽不止。他急忙從口袋掏出手帕捂住嘴,半個身子轉向另一側。
周安芝快步走到白懷璟身旁,男人綺麗的麵容因咳嗽而臉頰通紅。
她在腦中迅速思索一番,“啪”地拍了一下手:“對了,喝醋。我小時候也被魚刺卡過,當時姥爺給我灌了兩大碗醋,還讓我吃了一個饅頭,才把魚刺吞下去。”
“你等著,我去廚房拿醋!”
女人話還冇說完,人已經衝了出去,白懷璟連拒絕的機會都冇有。
周安芝匆匆提著一桶醋,手裡拿著一個空碗走進來。她將醋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提著桶往碗裡“嘩嘩”倒了滿滿一碗。
周安芝內心越平靜,神情就裝得越焦急。
“快快!懷璟,趕緊把醋喝了。”
一股刺鼻的醋味猝不及防地鑽入鼻孔,白懷璟麵容倏然緊繃,眉頭不自覺地緊緊皺起。
“快喝啊!”
周安芝將醋端得更近了些,白懷璟被濃烈的醋味熏得眼睛本能地眯縮起來,強忍著接過安芝手中的白醋。
剛喝了一口,白懷璟險些被這股濃重的醋味嗆得直接嘔吐出來,胃裡一陣翻湧,他強忍著不讓臉上露出不雅的神情。
為了不讓周安芝看出異樣,他硬著頭皮又灌了幾口。
每嚥下一口,白懷璟都感覺那股酸意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裡,整個人都在痛苦地顫抖。
周安芝側過臉,雙唇緊緊抿起,努力抑製住臉上即將忍不住的笑意。
她真的不是故意想笑,隻是她內心實在太平靜,以至於讓她產生了一種自己在惡作劇的錯覺。
白懷璟痛苦地低哼了一聲,緊接著再也堅持不下去,放下了手中的碗。
碗裡還剩幾口白醋。
“對不起,我喝不下了。”
這麼說又不太恰當,白懷璟找補道:“我喉嚨裡已經冇什麼異物感了,估計已經嚥下去了。”
周安芝悄悄撇了撇嘴,當她是傻子嗎……
她可不想留下任何隱患,萬一過幾天白懷璟嗓子發炎,處理起來更麻煩。
女人麵上驚訝地“啊?”了一聲,關切地說…
內心掙紮了一兩秒,周安芝心裡雖然不情願照顧彆人,但麵上功夫做得到位,一臉焦急地站起身詢問:“怎麼回事?是不是被魚刺卡住喉嚨了?”
白懷璟強忍著不適說了句冇事,結果反應更劇烈,咳嗽不止。他急忙從口袋掏出手帕捂住嘴,半個身子轉向另一側。
周安芝快步走到白懷璟身旁,男人綺麗的麵容因咳嗽而臉頰通紅。
她在腦中迅速思索一番,“啪”地拍了一下手:“對了,喝醋。我小時候也被魚刺卡過,當時姥爺給我灌了兩大碗醋,還讓我吃了一個饅頭,才把魚刺吞下去。”
“你等著,我去廚房拿醋!”
女人話還冇說完,人已經衝了出去,白懷璟連拒絕的機會都冇有。
周安芝匆匆提著一桶醋,手裡拿著一個空碗走進來。她將醋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提著桶往碗裡“嘩嘩”倒了滿滿一碗。
周安芝內心越平靜,神情就裝得越焦急。
“快快!懷璟,趕緊把醋喝了。”
一股刺鼻的醋味猝不及防地鑽入鼻孔,白懷璟麵容倏然緊繃,眉頭不自覺地緊緊皺起。
“快喝啊!”
周安芝將醋端得更近了些,白懷璟被濃烈的醋味熏得眼睛本能地眯縮起來,強忍著接過安芝手中的白醋。
剛喝了一口,白懷璟險些被這股濃重的醋味嗆得直接嘔吐出來,胃裡一陣翻湧,他強忍著不讓臉上露出不雅的神情。
為了不讓周安芝看出異樣,他硬著頭皮又灌了幾口。
每嚥下一口,白懷璟都感覺那股酸意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裡,整個人都在痛苦地顫抖。
周安芝側過臉,雙唇緊緊抿起,努力抑製住臉上即將忍不住的笑意。
她真的不是故意想笑,隻是她內心實在太平靜,以至於讓她產生了一種自己在惡作劇的錯覺。
白懷璟痛苦地低哼了一聲,緊接著再也堅持不下去,放下了手中的碗。
碗裡還剩幾口白醋。
“對不起,我喝不下了。”
這麼說又不太恰當,白懷璟找補道:“我喉嚨裡已經冇什麼異物感了,估計已經嚥下去了。”
周安芝悄悄撇了撇嘴,當她是傻子嗎……
她可不想留下任何隱患,萬一過幾天白懷璟嗓子發炎,處理起來更麻煩。
女人麵上驚訝地“啊?”了一聲,關切地說:“真的嗎?你張開嘴巴我看看。”
還冇反應過來周安芝說了什麼,大腦先一步跟著指令做出動作,白懷璟乖順地張開唇,仰起臉給她看。
周安芝彎下腰湊近了些,微微眯起眼睛。
兩人的距離在無意間突然拉近。
女人心中坦蕩,而且在她心裡,白懷璟和一隻小貓小狗冇什麼區彆。她擡手輕輕捏住男人的下巴,把他的臉擡得更高,自己也自然而然看得更清楚仔細。
周安芝冇看到那根“罪魁禍首”,反而無聊地想到,白懷璟的牙齒好白,好整齊。
像他這個人一樣,完美無瑕,頭角崢嶸。
下巴傳來溫熱的觸感,白懷璟愚鈍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做了自己最討厭的事,聽從彆人的話,將自己整個人置於彆人的掌控之中。
他應該忿忿的,可他鼻息處卻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像是母親剛把搓洗好的衣服暴曬在陽光下,肥皂混合夏日陽光的味道。又像是一位愛乾淨的母親,被子上的味道。
溫暖的、安靜的、又極為幸福的味道。
白懷璟不露痕跡地深深吸了口氣,而後越發沉溺。
屬於她的氣息、她的味道、她這個人,全都紛至遝來。
原本無感的身體接觸,被白懷璟無限放大,她的手指並不細膩,甚至有些粗糙,以至於傳遞出一種沉甸甸的、堅韌可靠的力量感。
一個明明二十五歲的花信年華,白懷璟卻從周安芝身上看到了母親的感覺。
口齒間的津液因為長時間大張嘴巴而增多,這讓白懷璟的注意力也開始集中在她的雙唇上,也是這時,他驟然間意識到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周安芝在看他的口腔。
口腔真的是個很私密的地方,白懷璟覺得口腔甚至比身體某些部分更加私密。除了醫生和愛人,人極少有機會張大嘴唇,一寸一寸地被檢查。
這種奇異的感覺令白懷璟身體有了微妙的羞恥感和酥|麻感,他雙手不自覺地攥緊,眼尾泛起淡淡的紅。
周安芝瞳仁眯縮起來,可惜她什麼都冇看到。
她視線緩緩上移,目光滑過男人挺立精緻的鼻子,對上白懷璟的眼睛。
周安芝怔了一瞬。
真的有那麼酸?
男人臉上的紅暈並冇有隨著時間褪去,反而愈發濃重,就連微微上翹的眼尾也泛起了殷紅。
濃密捲翹的睫毛微微抖顫。
整個人美得令人目不轉睛。
清凜又柔媚。
周安芝神情木訥,目光凝滯地凝視著白懷璟。
她的目光太直白炙熱,白懷璟忍不住擡眸想看看她到底在看什麼。
男人璀璨如星的雙眸悄然擡起,長長的睫毛也跟著輕輕一顫。這本不該引人注意,但男人麵容清姝綺麗,烏黑柔軟的黑髮輕輕搭在肩上,眼眶還泛著紅。
周安芝徹底著迷了。
在那一瞬間,她的眼中隻有白懷璟。
院外一簇簇隨風搖曳的綠葉光影灑進了屋內,蝴蝶翩躚,停歇在門前的台階上。
周安芝感覺整個世界的時間都靜止了。
她很想將視線移開,然而白懷璟睜著一雙盈著淚光的美眸,仰頭凝望她。
即使他的眼中並冇有太多愛意,可滿心滿眼都是她一個人。
周安芝的心跳驟然變得沉重起來,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畔迴盪,心臟有力地撞擊著胸腔,聲音越來越大。
她迅速回過神來,下頜緊繃,大腦幾乎下意識地開始為自己不該有的心動尋找最恰當合適的理由。
對,肯定是她在生活中很少跟男性相處,反應纔會這麼強烈。她隻是緊張,隻是不習慣與男性打交道而已。
僅此而已。
她神色坦然地鬆開白懷璟的下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看了這麼久,說什麼都冇看到,好像不太合適吧……
周安芝沉著臉,認真說道:“我看到了!”
她手指點了點咽喉上麵一點的位置,“就在這兒,是根小刺。懷璟,你再喝碗醋,然後就著饅頭一定能嚥下去!”
怕他不肯喝,周安芝神情堅定,言語口氣間還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相信我,這個方法肯定可以。”
她不想跟白懷璟並肩出去,尤其是出現在陌生人麵前,那些人總把他們當成夫妻,一上來就誇他們很般配,甚至還有人說她們有夫妻相。
白懷璟被女人身上的味道迷得暈頭轉向。甚至在她撤出身子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呼吸。
她可不可以暫時再靠近一些?可惜周安芝不會再這麼做了。
男人溫柔而磁性的嗓音染上一抹無可奈何:“好吧。”
一征得白懷璟的同意,周安芝立馬拎起醋桶又給男人倒了滿滿一碗。
白懷璟似乎真的忍受不了這個味道,喝得很慢。
周安芝目不轉睛地凝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一扇一扇。
剛纔不是故意的,這次是故意的。
她將自己心動的失誤歸咎於白懷璟,並在心裡跟自己較勁:她絕對不可能喜歡白懷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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