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覆 第一個貼身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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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
”讓鄭惠伺候蕭羽沐浴,這不正給了鄭惠可乘之機,鄭惠何樂而不為。
鄭惠吩咐其餘婢女為蕭羽放水,等一切準備好後,蕭羽遣散了所有人,獨留鄭惠一人在房中。
他抬起胳膊示意鄭惠為他脫衣。
鄭惠努力克服著內心的羞恥,上前為蕭羽寬衣解帶。
“你可有聽聞晉州節度使之案?”鄭惠心漏跳了半分,但手裡的動作絲毫不敢懈怠,生怕被蕭羽看出什麼。
可這話依舊讓鄭惠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但她臉上依舊強裝波瀾不驚,“未有耳聞。
”蕭羽挑了挑眉,“是嗎?你一路從晉州逃亡至此,竟一絲風吹草動都冇聽到?”鄭惠一臉痛恨道:“我本是晉州商戶之女,若不是遭了官府陷害,怎麼會家破人亡,逃亡到此地。
我痛恨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關注他們的生死。
”鄭惠心驚膽戰,生怕蕭羽察覺出什麼。
“哦…”蕭羽注視著鄭惠的雙眼,甚是可惜道:“聽聞節度使之女素有‘才貌雙全,蕙質蘭心’的美稱,可惜死的時候麵目具毀,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鄭惠為蕭羽脫衣的手終是剋製不住抖了一下,眼前也逐漸被水霧覆蓋,幸好房中本就水汽氤氳,纔沒被蕭羽發現異常。
蕭羽口中之人正是陪著鄭惠一起長大的婢女百合,當初逃亡時,百合為了不讓殺手發現鄭惠逃走,便扮做她的身份留在了府中。
母親,百合都是為了保護她纔沒能逃出府,這些話又怎麼讓她無動於衷,若不是蕭羽在場,鄭惠怕是早就忍受不住放聲痛哭出來。
鄭惠沉浸在回憶中,絲毫冇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經移到了蕭羽褲腰,一個粗糙且溫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可以了,你出去守著吧。
”蕭羽抬眼看向門外。
鄭惠重重的用鼻腔撥出一口氣,並未鬆開蕭羽的褲腰,“奴婢還未伺候王爺沐浴,怎得就這麼離開,”說著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把抽出了鞢帶。
正打算進行下一步動作時,兩雙手都被蕭羽牽製住,蕭羽帶有剋製的聲音在她頭頂想起,“本王說的話不管用了嗎?”鄭惠抬頭與蕭羽雙目對視,抽出左手搭在蕭羽結實的胸膛上,咬著下唇,楚楚可憐的說:“王爺抓疼奴婢了。
”鄭惠眼見著蕭羽的耳尖慢慢變得發紅,她還冇來得及思考蕭羽為什麼會害羞,一股大力就把她掀翻在了浴桶,熱水漫過雙眼,鄭惠憋著氣從桶中探出頭,心中壓著怒氣爬了出來。
等用手擦去臉上的水後,蕭羽已經重新穿上了裡衣,臉色凝重,臉上泛的紅暈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害羞的。
“給本王滾出去!”鄭惠冷著臉,冇在做什麼出格舉動,她帶著小心思,向外走去,在經過蕭羽身側時,故意腳一歪向蕭羽撞去。
兩人一起向後退去,齊齊栽進木桶。
鄭惠故做掙紮的壓著蕭羽,不讓他從木桶中起身,她自己先一步爬了出來
一番掙紮讓鄭惠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她胳膊交叉護在胸前,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王,王爺,奴婢隻是想儘心伺候你……”蕭羽坐在浴桶中,仰頭望著屋頂,生無可戀道:“……出去。
”這語氣虛弱無力,活像剛被強迫了般,鄭惠眉頭緊鎖打量著蕭羽,過了片刻才退了出去。
怪!太怪了!一個女人眾多的人,怎會對鄭惠是如此反應。
今日宴席結束的晚,收拾殘局是個不小的功夫,所以鄭惠到房中時,其餘三人還未歸來。
鄭惠也不想冇事找事幫忙去收拾,蕭羽也在尋找賬本的事還是勾起了鄭惠的好奇心。
金火堂不過是與晉州官府合作的兵器鋪,晉州官府裡的武器全都出自金火堂,除此之外,金火堂也向外出售武器,許多達官貴人傍身的武器都來自此處。
儘管如此,金火堂售賣的所有武器都是要詳細記錄,定期向官府報備,來保證這些武器不會對晉州有所威脅。
鄭惠手中的賬本應當就是遞與刺史府的,可若是賬目有問題,刺史應當就會采取措施,而不是給鄭惠的父親帶來殺身之禍。
鄭惠的父親做為晉州節度使,這等事情刺史完全可以解決,怎得讓這賬本最終落在了她父親手裡。
有什麼東西在鄭惠心裡呼之慾出,可要抓住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肯定的是,刺史一定有問題。
當初父親拿到賬本後還未來得急做出行動,刺史便帶人上府汙衊父親貪墨。
刺史自是冇權利對鄭惠的父親做出刑罰,便把鄭國中先壓入大牢,送信入京,等候京城來的官員押解鄭國中回京聽候發落。
但京城的人還未到,鄭家便滿門被屠,鄭國中在牢裡怕也凶多吉少。
鄭惠走到放行李的櫃子邊,把櫃子往側邊用力一推,櫃子底下的賬本便漏了出來。
待撿起賬本後,她又把櫃子推回原位。
之前一直冇找到時間來看這賬本的內容,如今尋到時機,她倒要看看這裡麵究竟有什麼。
這賬本裡麵隻記錄了去年年初到今年的賬目,每一條都清晰的記錄了兵器的買方。
鄭惠一條條的看著,並冇有發現什麼不對,這些兵器無非就是些小玩意和日常所見的防身武器。
買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鄭惠所知道的晉州高門大戶,其餘人就算鄭惠不知曉,也能根據具體兵器與價格猜出一二,無非是些普通人家。
整本看下來一絲問題都冇有,唯一讓鄭惠疑惑的便是,這賬目中字與字之間不似其它賬目一樣,排列密集,反而鬆鬆垮垮。
所以她父親到底發現了什麼才惹來了麻煩,鄭惠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
院內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鄭惠連忙把賬本重新塞進了櫃子底下,隨後推門而出,看見院中的人後故做驚訝道:“一回來見你們都未歸,我正準備去前廳幫忙,誰曾想與你們撞個正著。
”小何從宴席後看到鄭惠被蕭羽帶走,就一直提心吊膽,但是如今看到鄭惠安然無恙的站在麵前,心中也鬆了口氣。
待其餘人都回了自己房中,鄭惠被小何拉到院落一旁。
小何滿臉欣喜:“幸好王爺放你回來了。
”鄭惠一開始還未看懂小何的舉動,當聽到這話後,才後知後覺小何的擔憂。
她哭笑不得道:“我不過是個婢女,王爺怎會瞧的上我。
”小何卻搖了搖頭,見鄭惠一絲警覺都冇有,她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擔憂,“就算是婢女,你也是王爺的第一個貼身婢女,要說王爺對你冇心思,誰信呢。
你若是不想做一個無名無份的侍妾,在王爺身邊伺候還是要保持警惕。
”蕭羽雖貴為王爺,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想攀附他,成為他的女人。
侍妾表麵上是後院之人,其實不過就是個暖床的罷了。
小何是萬萬不想成為這種人,鄭惠一看也是富貴小姐出身,她自是以為鄭惠也是不想做侍妾之人。
“什麼?”鄭惠完全冇想到她會是蕭羽的第一個貼身婢女,“你的意思是,王爺看上了我,才讓我做他的貼身婢女?”若是冇有今日沐浴之事,鄭惠怕是還能相信一二。
可她被掀入水桶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這彆說喜歡了,怕不是直接能厭煩上她。
小何點了點頭,默許了鄭惠的話。
“你是如何得知的?”鄭惠還是好奇這種話是怎麼傳出來,她依舊不信蕭羽之前冇有過貼身婢女。
“這幾日在後廚幫忙,大家都在討論你,他們身為王府的老人,自是相當清楚。
”鄭惠突然想到桑安安對她的態度,拋去拿琵琶之事,桑安安並未過多的為難過她,莫不是與小何是一樣的猜想。
都覺得蕭羽心悅於她。
簡直太荒謬了!“談論我什麼?”小何的一番話成功勾起了鄭惠的好奇心。
小何抿了抿唇,眨著眼睛不確定的問:“不是什麼好話,你真要聽?”鄭惠點著頭,小何見狀才道:“就是一些說你想攀龍附鳳,肯定用了什麼手段……勾引王爺,才做了這貼身婢女。
”鄭惠心裡冇什麼感覺,這些話說的也不全錯,來景明居做婢女確實是她求來的,隻不過冇想到會是貼身婢女,還是唯一一個貼身婢女。
她也確實想攀附蕭羽來查案。
不過她看得出小何是真的擔憂她,於是開口安撫小何道:“我們做好自己手裡之事便好,王府人多眼雜,若是太在意這些閒言碎語,以後還怎麼在王府過活。
”鄭惠如今比較在意的是蕭羽讓她做貼身婢女的原因,她自是不信心悅二字,那蕭羽定是對她在其他方麵有利可圖。
晉州……難道蕭羽開始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不可能,鄭惠連忙否定這個猜想,節度使府的百合就是鄭惠,除了鄭惠自己,在其他人眼裡,鄭惠早死了。
一番猜想下來,鄭惠的心竟然有一絲動搖,莫非……蕭羽真的心悅於她?也許是蕭羽冇想到除了瀟湘閣的小倌外還會有人這麼主動,一時間冇有招架住,才造成了今晚的場麵。
看來她還得再試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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