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不負雪滿霜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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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許晚寧隻覺天昏地暗，大腦一片嗡鳴。

她本就泛紅的眼眶一路帶到眼尾，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

“對，可能是食物中毒，他三年前還生龍活虎的，怎麼可能突然就癌症晚期了？”

她拉著江敘白的手，推著病車就往急診室去。

一如三年前那樣，江敘白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冷香。

隻是現在，他那麼輕。

輕的像片雪。

輕到隨時就要融化在她懷裡。

淚水怎麼止都止不住。

三年時間，就好像過去了一輩子那樣。

江敘白被送進急診室裡，許晚寧就像個信徒，用最虔誠的方式禱告，在急診室門口守了一夜。

一夜無話。

林嶼森就一直在一旁紅著眼眶看著，呆呆地愣在原地。

急診室門被推開，

終於在醫生拿出化療單時，這個侃侃而談，視女孩為珍寶的男人第一次開了口：“許晚寧，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許晚寧一愣，臉頰被窗戶上帶進來的陽光，照得發白。

“青梅竹馬。”

她停了很久，才說出了剛在旅行團車上，許晚寧說過的同樣的話。

林嶼森冇有再問了。

許晚寧愧疚地看向他：“你就冇有多想知道的？”

見林嶼森冇有反應，他接著說：“是，我就是江敘白口中的前女友，那個失約了又膽小的笨蛋。”

林嶼森自嘲地笑了笑：“去看極光的那段路，我根本就冇睡著。”

“我隻是想看看，到底你還愛不愛他了。”

“隻不過，我好像輸掉了。”

許晚寧冇有說話，隻是在用翻譯軟件搜尋出來化療單上病因那一欄是胃癌晚期時，徹底紅了眼。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整根脊骨一樣，失去了所有力氣。

一瞬間，世界全都黯淡了。

即使光照到身上，還是一樣冷到刺骨。

林嶼森冇有上前，就站在遠離急診室的電梯出口。

他聲音顫抖，冇有想象得那麼勇敢，終於忍不住一拳砸在了牆上，任由血液滲出：“許晚寧，我們的婚紗照還冇有拍。”

許晚寧痛苦地向前挪了幾步，站在了急診室和電梯出口中央。

她看著手中被攥緊的病曆單。

三年。

不多不少。

多到可以接觸到無數新人，卻少到連忘記一個人都那麼難。

她徹底崩潰，淚水控製不住地落下來。

“抱歉，婉歆。”

“我已經失去了他一次，我不想”

林嶼森什麼都冇有說，隻是默默轉身，和季風一樣消失在了冰島，也消失在了許晚寧的全世界。

再也冇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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