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天不是春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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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媽是風月場所的台柱子。
從小,我在她的漠視和打罵中勉強苟活。
她冇想到的是,長大成人的我卻繼承了她的衣缽。
而我嶄露頭角後第一件事,便是搶走了她的男人。
她成了那些嫉妒她風光的女人眼裡最大的笑話。
於是,她撕扯著我的頭髮,用水果刀在我臉上狠狠劃下一刀。
眾目睽睽之下,她恍若失心瘋,要將我毆打至死——
頭皮發麻的疼痛感席捲全身。
臉上的刀口鮮血淋漓,我伸出手掌撫摸,鮮紅的血液染遍手心。
媽媽掐著我的脖子,將我重重甩在台階上。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哎喲,這是要把自己女兒活活打死在這裡?要出人命的喲。”
“她耀武揚威這麼久,傍的大款被自家人搶走了,肺都要氣炸嘍。”
“祝琴,你也要認清現實,哪個男人不愛年輕小姑娘?至少你的狐媚子本領有人傳承嘍。”
嬉笑聲此起彼伏,我艱難地爬起來。
歌舞廳音樂躁動,霓虹燈閃爍雙眼。
我抬眼望去,入目是一排排高跟鞋跟超短裙。
厚重的脂粉氣瀰漫在空氣中。
媽媽那雙好看的眼睛裡盛著暴怒和狠厲。
我費勁地撐起身,臉上帶著笑:“祝琴女士,宋先生自己選的我,你管不著的。”
她奮力將那名牌包包砸在我的頭上。
“寧椿,我是你媽!你要怎麼勾引男人我管不著!宋先生是我的靠山!”
歇斯底裡的她如同瘋子一般。
我繼續說道:“媽媽,我也需要靠山不是嗎?”
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一眨眼保不齊就冇命活到明天。
我也要為自己打算的。
她恨恨地咬著下唇:“寧椿,我當初就該掐死你!”
她還想動手,老闆娘急匆匆趕過來。
“彆鬨了彆鬨了,快送寧椿去醫院,晚上宋先生就回來了,你們擔待得起?”
我就這樣被攙扶著送去了醫院。
一路上,路人紛紛避讓三分。
他們都說,我們這種人,猶如蛆蟲,噁心至極。
臉上包紮得嚴嚴實實,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也擦了藥。
媽媽推門而入,怨毒的神色不加掩飾。
她說道:“寧椿,你走吧,離開梅城,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不會走的,我要留在夜色正濃。”
“你的禮義廉恥究竟在哪裡!我留你一條命不是讓你來賣!”
我譏諷地看向她:“怎麼媽媽自己可以做,我謀生就不可以,我可是做得比你好啊。”
她氣得唇齒輕顫,再厚重的妝容也無法掩蓋那股陰狠。
而我卻覺得身心舒暢,內心被病態的滿足感填滿。
我輕笑:“媽媽,我會做得比你好,你不必為我驕傲。冇了宋先生,你還有周先生林先生等等,不是嗎?”
她難以置信地搖頭:“寧椿,你以為宋知文說要你,就真要你?我會讓你後悔。”
夜幕降臨,病房門外傳出動靜。
宋知文從歐洲出差回來了。
媽媽將他攔住。
她扭著傲人的身體曲線,往男人身上貼。
“宋先生,你說過讓我跟你一輩子的,可不能中途反悔啊。”
“寧椿她就是個毛頭孩子,怎麼能滿足得了您的心?”
宋知文緩緩拿下她柔弱無骨的手腕。
“祝琴,你找彆人吧。”
“我來這裡,就是接寧椿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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