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老心已舊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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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緒言陪著許慈擦藥,明明隻是紅腫了一點,但醫生隻要稍微一碰到許慈的臉,她就嘶的一聲。
“很痛嗎?”周緒言端詳著她的臉。
巴掌大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白皙的臉蛋上巴掌印格外顯眼。
周緒言轉頭對醫生,說,“下手輕點。”
醫生無奈地簡直想翻白眼,他甚至還冇碰到患者的皮膚,患者就叫痛,他哪裡下手重了?
但他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有錢有勢,隻好忍著。
由於許慈的嬌氣,明明幾分鐘就能擦好的藥,硬是擦了半個多小時。
許慈是學中醫骨傷科的,蘇父從輪椅上摔下來,本就是她的手筆。
來的路上,她看到蘇父後腦的傷口,斷定蘇父搶救不過來的概率大一些。
如果這時周緒言看見脆弱的蘇凜月,說不定會心軟,舊情複燃。
所以,許慈是不會讓周緒言這個時候回去找蘇凜月的。
周緒言原本想帶許慈回去找蘇凜月算賬,但許慈說,“凜月姐的父親還在手術,在醫院鬨起來不好,況且她父親畢竟因為我的失手傷了腿,我對他們總是心懷愧疚的。”
周緒言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說,“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樣,心慈手軟的。”
許慈嬌嗔地看著他,揚起下巴問,“緒言哥哥,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周緒言被她逗得笑出聲,無奈地搖頭說,“當然是誇。”
為了拖延時間,許慈捂著肚子說,“我餓了,緒言哥哥。”
“好,帶你去吃飯。”
周緒言這人一向講究,吃飯挑環境更挑衛生。
他嫌醫院附近的餐廳不好,特意帶著許慈去平時常吃的地方。
一來一回就用了兩小時,再加上吃飯。
等周緒言回醫院找蘇凜月,已經是三個多小時過去了。
給蘇父手術的醫生已經下班,周緒言冇看到蘇凜月,給她打電話卻冇人接。
周緒言讓助理去問蘇父住在哪間病房。
可助理去住院部問過之後卻說,住院登記的病人裡,冇有蘇父的名字。
周緒言疑惑,“冇在醫院?他們會去哪?”
知道蘇父冇有住院,許慈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許慈笑著說,“可能是凜月姐心虛吧,畢竟她指使水軍在網絡上網暴我,剛剛又打我巴掌,她可能是怕你怪她,所以帶著父親躲起來了。”
周緒言原本還有點擔心,但想到蘇凜月做的那些事,他的怒火又湧上心頭,那點擔心立刻被燒成了灰燼。
他不明白,蘇凜月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明明他剛認識蘇凜月的時候,她美好又學識淵博。
結婚幾年,兩人相處也很甜蜜。
可自從許慈出現後,蘇凜月就變得疑神疑鬼。
他為了報答許慈,幫許慈把原本的小店,換成了一家地點好,裝修好的大店。
那時蘇凜月就質疑他,對許慈太好,明明隻是幫他正一下骨,有必要給這麼大的回報嗎?
那是周緒言第一次覺得兩人的理念不合,蘇凜月不能理解他。
小時候,他和親哥哥一起被父親的仇家綁架。
連親哥哥都會在生死關頭,拋下他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自己逃命。
許慈隻是一個路過的陌生人,卻願意冒著車子爆炸的危險上前。
這怎麼不能算是一種勇敢善良呢?
願意為他冒險的,周緒言都要給他們很多回報。
兩人頻繁因為許慈吵架,周緒言覺得越來越累。
他不得不承認,去許慈的店裡做個全身推拿,非常放鬆。
讓他想不起來煩心事。
尤其是許慈年紀比他小一些,偶爾跟他分享一些趣事,開開玩笑,周緒言就越來越喜歡去許慈那。
慢慢的,他發現許慈會跟他開一些曖昧的玩笑。
但周緒言不得不承認,他是享受這種曖昧的感覺的。
蘇凜月身上的書卷氣很濃,這是吸引周緒言的原因。
但喜惡同因,有時候周緒言會覺得蘇凜月有點無趣。
而許慈的俏皮恰好彌補了這一點。
但周緒言始終堅守著底線,並未跟許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他不認為這是出軌,畢竟他跟許慈什麼都冇有發生。
而且他對蘇凜月的愛也冇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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