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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斑駁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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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寒嫁進李家這年隻有十六歲。

他天生是雙性人,從小就被當成不男不女的怪物胡亂養大,最後看他娶妻生子是無望了,父母就想把他塞到哪個人家做妾。

以他的身份嫁到李家這種大戶人家,原本當個姨太太都是高攀了,但一來他要嫁的李二老爺是個癱在床上的殘廢,二來算命的瞎子說他的生辰八字正合適給李二爺衝喜。所以溫寒成了明媒正娶的二夫人。

成親這日,天還沒亮溫寒就被他母親從被窩裡揪了出來,寒冬臘月,窗外是皚皚白雪。影影綽綽的煤油燈底下,他縮著脖子冷得發抖,濃密烏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扇子似的陰影,“媽,我怕。”溫寒顫著聲說。

“怕什麼?你做夫人,是享福去了。”

母親忙著拾掇衣裳首飾,沒空搭理他,隨意敷衍了兩聲。嫁衣是鮮豔的大紅色,紅得像能往下滴血,首飾都是金燦燦的,在昏黃的燈光底下晃得人眼花。

溫寒不敢再出聲,他乖順地伸展身體,等著母親給他穿上這些沉甸甸的衣裳首飾。

可母親的手卻突然頓住了。

“按理說……李二爺是個殘廢……你是用不著學這些的,”她欲言又止,最後閉了閉眼睛狠下心,“但是保不齊……保不齊……反正今天都教給你。”

最後溫寒從房子裡出來時臉燙得像發燒。他昏昏沉沉地坐上車,母親教的那幾句話還在耳邊繞。

他的腿間長了兩套生殖器官,偏短的y莖底下是一口逼。雌xue發育得完整,該有的都有,y蒂粉嫩小巧,陰唇飽滿肥厚如蚌肉。定親那日,狹長的rou縫在被媒婆注視時明目張膽地淌著騷水,襯得上麵那根耷拉的東西纔像個多餘的器官。

“可惜了。”媒婆歎著氣,也不知道是可惜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孩就要羊入虎口,還是隻可惜溫寒下體的畸形。

拜堂是和公雞對拜,他蒙著蓋頭,什麼都看不見,隻聽得到周圍譏諷的嘲笑,但他都習慣了。喝了幾杯喜酒,溫寒就被送進了洞房。

床上癱著一個乾癟衰老的身體,像是死了,卻偶爾大喘息或劇烈咳嗽一聲,讓彆人知道他還活著。

李二爺也年輕過,還跟前一個夫人生了兩個兒子。三十多歲那年他正坐著馬車要去茶館,有小路不走,非要從鬨市橫穿,馬匹受驚,一路飛奔撞翻了幾個攤位。最後人仰馬翻,李二爺落了個終身殘疾。

前夫人不願意守著這麼個殘廢過日子,沒幾天就上吊自殺了。

李二爺人是癱的,動彈不得,卻有意識,能說話,還能擡擡手指頭。

他隻這樣就把溫寒折磨得半死不活。

窗戶上有鏤空木雕,花紋繁複,是一對鴛鴦。紅色的薄紗帳隔在中間,燭火搖曳,老頭讓溫寒光著身子跪在地上,敞開大腿露出畸形的下體。他自己沒力氣,就讓從小侍奉的小廝拿玉石做的假陽具捅給他看。

狹窄的逼口被粗大猙獰的圓柱撐大貫穿,殷紅的血順著白嫩的腿根淌下來,在屁股底下積成一小灘紅色湖泊。溫寒抱著腿垂眸瞧著,細黑的眉毛擰緊,不可置信地大哭起來。

李二爺嫌溫寒哭得太難聽,顫巍巍地喊了一聲“掌嘴”,旁邊的小廝立刻左右開弓連扇了他十多個耳光,每一巴掌都狠辣無情。溫寒眼前發黑,聳著肩膀捂住嘴不敢再哭,安靜的廂房隻聽得見李二爺蒼老又恐怖的笑聲,還有斷斷續續的咳嗽。

這幾年溫寒幾乎把所惡心的手段都嘗過了,兩口xue都被玩得爛熟。老頭最喜歡讓小廝給溫寒的屁眼和小逼裡各插一根粗大的假陽具,看他流著眼淚一下下扭腰晃渾圓的屁股,把脆弱的y蒂往桌角撞。

撞得慢了或停下來,老頭就讓小廝用戒尺抽他的屁股,紅腫不堪的臀肉爛得淌血,又下命令把假陽具一起拔出來,用柔軟卻有韌性的藤條抽打他的騷逼和屁眼。

老頭子對正常人有扭曲的憎恨,所以他打心眼裡喜歡身體畸形的溫寒,還有這張漂亮精緻的臉蛋,白瓷似的麵板。喜歡和折磨之間並不衝突,但也因為喜歡,他給人留著這條命。

從前的仆役和丫頭在他手裡被那些層出不窮的變態手段折磨死的,上吊投井自殺的,數不過來。所以一開始院裡的人都等著過幾天就給溫寒收屍呢,可一禮拜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半年也過去了。溫寒還活得好好的。

李二爺的身體也越來越好。

他們說那個算命的瞎子真是神了。

四年後李二爺才死。

溫寒跟他過了四年。生不如死的四年,到底是熬出來了。

好不容易老東西咽氣了,家族幾個長輩聚在一起,談論喪事如何大辦。

兩個兒子也都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李縉站在最前邊,身子挺拔如鬆柏,眉目深邃,五官宛如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他身後是弟弟李鶴洲,手裡盤著串珠,目光陰惻惻,不管春夏秋冬身上都泛著森冷的寒意,無端就讓人害怕。

沒人注意到一直縮在角落的溫寒。他也就大著膽子悄沒聲地打量著兩個兒子。他自己才二十歲,兩個孩子也就隻比他小一兩歲而已。日後做了遺孀,兒子接管了宅院,會不會嫌他礙眼,要把他趕出去?

溫寒胡思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發覺有道視線正停在自己身上。

李縉冷淡卻鋒利的目光掃向他時,溫寒急忙倉皇地低下頭,一顆心跳得飛快,忽然感覺下體湧出一大灘y水。他一瞬間還錯覺自己被嚇得失禁了,但是並沒有尿液順著褲子淌下來,隻有粘膩的騷水,被底褲兜住,糊在他的逼口。

大兒子自小就養在大老爺那兒,難得是個有出息的,出洋留學,回來管著家裡好幾間商鋪,現在也是能獨當一麵。

他們平時不常打交道,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李縉才會回家,見了他不算恭敬地彎彎腰,叫聲“小媽”,他麵紅耳赤地應一聲,頭低得快要埋到地裡。

原以為今天之後日子就要風平浪靜了,誰知道在大殿上又突然冒出來那個算命的老瞎子,說二夫人也應該隨二爺去了。

“這樣二爺九泉之下才會安息。”

溫寒一下子就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他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恨不得這裝神弄鬼的瞎子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當初就是他把自己推進火坑,被羞辱折磨了四年,現在又來要他的命。

他握緊拳頭看著那瞎子的黃牙,藏汙納垢的手指,突然胃裡一陣排山倒海的惡心。

溫寒“哇”的乾嘔了兩聲,這時卻聽到有個大著肚子的婦人驚奇道,“莫不是有了?我當初也是這樣,嘔著吐不出來……”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呢!”

“哪不可能呀……老爺子身上癱瘓了,誰知道那兒是好是壞,再說這二夫人屁股都圓成這樣了,怎麼會還是個處子呢……”

像評價牲口的詞,溫寒低著頭簌簌發抖,氣惱又不敢頂嘴。大難臨頭的時候,他腦子裡偏偏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

李縉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去找醫生過來。”他提高了聲音吩咐小廝,溫寒聽得清楚,知道這是最後的一線生機。

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老爺子從來沒真刀真槍地上過他。溫寒絕望地想著乾脆一頭撞死算了,能讓他們留下陰影再做幾天噩夢,也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本事。

可是等醫生來的時候,溫寒的眼睛亮了一瞬。

那人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就住在他家對麵的王春。

他把手臂伸出來,細白的手腕先墊了一層薄布才讓王春給他把脈。溫寒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手心裡全是冷汗。

倆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眼神和言語的交流,他來不及求王春給他留條活路,就看舊友還願不願意記昔年情誼。

過了會兒王春才收回手,向眾人鞠躬道賀,“二夫人這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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