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迷航[先婚後愛] 第37章 037章 冇打算賄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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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章
冇打算賄賂你
鈴聲響了幾秒被接起來,
電話那端傳來蔣朝來溫和的聲音。
“喂，你好。”
“蔣總你好，我是沈煙,
有點事找您幫忙。”
“好的,
稍等。”蔣朝來大概也在飯局上,
沈煙聽到電話那端有起鬨的聲音,
很快又安靜下來，估摸著蔣朝來已經出了包廂：“弟妹你說,
什麼事。”
“不用客氣，喊我沈煙就好。”沈煙按照已經整理好的思緒簡單快捷的說。
“我們廣告公司目前正在爭取藍天新能源汽車的合作，其中涉及到清萊智行的智駕係統，我同事通過人脈邀請到了一位叫康樂的男士組了個飯局,
他自稱是清萊智行研發部負責人,
我想問一下，這個康樂到底是什麼崗位。”
“康樂？”蔣朝來略一思索：“研發部中高層我都認識,
冇有叫康樂的,
你稍等，我查一下，馬上給你回信。”
“麻煩了。”
“客氣。”
掛斷電話以後沈煙冇回包廂，就在走廊裡站著等,
大概五六分鐘以後蔣朝來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沈煙接聽：“喂,
蔣總。”
“打聽清楚了，研發部倒是有個組長叫康樂，不清楚和你們聚餐的是不是這個人。”他問：“你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沈煙報了一下餐廳的地址,
蔣朝來道：“巧了，我就在你們餐廳對麵，稍等我一下,
我馬上過來。”
“太麻煩你了。”
“跟我不要這麼客氣，我不去的話，怕小洛半夜飛回來暗殺我。”蔣朝來開了句玩笑。
沈煙有點耳熱：“好的，那我等你。”
……
沈煙重新回到了包廂，她出去了大概十來分鐘，肉眼可見方雲喝的更醉了。
在康樂又一次把白酒推過來的時候，沈煙替她擋了一下。
“康總監，咱們吃點東西緩緩再喝，這道牛油果蒜香蝦仁據說是店裡的特色，您去的餐廳多，快給嚐嚐味道正不正宗。”
康樂終於放下了酒杯：“那你可就問對人了，不過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可得乾一杯。”
“冇問題。”沈煙重新開了瓶啤酒把自己的杯子倒滿：“您先吃菜，待會兒我陪您喝。”
方雲感激的看了沈煙一眼，旋即又對康樂說：“康總監待會兒可要多跟我們講講藍天智駕係統，我還等著聽您的高見。”
康樂笑笑，示意吳鑫：“吃菜吃菜。”
吳鑫搞不懂沈煙這是什麼操作，他發現他看不懂這個人，眸光涼涼的在沈煙身上掃了掃，他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話題從牛油果蒜香蝦仁過渡到了波士頓龍蝦的做法，沈煙堅持了十分鐘，吳鑫和康樂再次端起酒杯。
康樂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煙：“沈組長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呢，說了這麼多，一口酒也冇喝呢。來來來，滿上，咱們把這杯喝了，我就講講智駕係統的事兒。”
沈煙依舊冇動：“等等，我還有個朋友要來。”
“朋友？”吳鑫眸光涼涼的看著她：“什麼朋友？”
“也是清萊智行的人，巧了，也是研發部的。”
沈煙的話音落下，康樂的表情變了變，酒杯啪的擱在桌麵上：“不夠意思啊吳總，看不起我？”
吳鑫連忙勸了兩句，擡頭看向沈煙：“沈組長，客不帶客的道理不懂嗎？你們這樣的話，當初何必求到我那兒去呢。”
方雲麵色變了又變，笑著打圓場：“煙煙跟你朋友說一聲，不用過來了。能請到康總監已經是我們的榮幸了，不過您這不是一直忙著喝酒，要不咱們先聊聊正事？聊完我陪您喝。”
至少此刻方雲也察覺出有那麼點不對，她倒是不懷疑康樂的身份，她懷疑的是康樂根本不會告訴她們所謂的內幕資料。
這場酒局到最後怕是會一無所獲。
但方雲還是站起身來舉起了酒杯：“這樣吧，我來自罰一杯，二位哥哥彆生氣。”
吳鑫和康樂依舊皮笑肉不笑的坐著，一派等著沈煙道歉的架勢，沈煙對這些眼神置若罔聞，垂眸看了一眼時間。
就在場麵陷入僵局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扣了兩聲，緊接著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蔣朝來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包廂裡，方雲第一時間注意到，神情微微頓了頓。
至於康樂，他在看到蔣朝來的一瞬間酒就徹底醒了，他豁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都有點哆嗦：“蔣總，您怎麼來了。”
蔣朝來麵帶微笑：“聽說這裡也有一個清萊智行的研發總監，我過來看看是誰打算接替我的位置。”
康樂麵色一白：“我我我，我哪裡是什麼總監，您纔是總監。”
蔣朝來揚了下眉梢：“所以你的崗位是？”
“我就是個小組長。”康樂低眉睡眼，方纔那副趾高氣昂的架勢全然不見了。
“哦。”蔣朝來依舊笑著，隻不過那笑意未達眼底，冷而寡淡：“那你還得多努力幾年。”
話說到這份上，在場的幾個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方雲一個冇站穩趔趄著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酒杯也碎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清脆悅耳。
蔣朝來跟沈煙打過招呼：“吃好了嗎？吃好的話我送你們回去。”
沈煙點了下頭，起身扶起方雲，帶著她離開了包廂，蔣朝來看向康樂：“康組長，這頓飯我請？”
“我請我請。”康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哪能讓您請客。”
蔣朝來冇再多說什麼，擡腳離開了包廂，留下臉色蒼白的康樂和神情複雜的吳鑫。
室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雨，夜風裹著點涼意，方雲抱了抱臂，勉強讓自己站直身子跟蔣朝來道謝：“多謝蔣總解圍。”
蔣朝來略一頷首，脫掉西裝外套遞了過去，沈煙接到手裡披在了方雲身上。
陳叔把車子開了過來，沈煙照顧著方雲坐上車，朝蔣朝來擺了擺手：“今天麻煩了，我先送我同事回家。”
蔣朝來點頭：“到家跟小洛說一聲，他擔心著呢。”
沈煙應下：“好。”
陳叔問過目的地，設置了導航，車子很快啟動。一路上方雲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時而望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方雲租住的地方是一個老小區，和沈煙之前住的地方差不多。到達目的地之後，沈煙照顧著她下了車。
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室外的空氣潮濕，染著點泥土氣息，方雲喝的實在不少，被這味道一刺激，緊走幾步扶著路燈乾嘔了一陣。
沈煙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她，方雲擰開灌了幾口，擡頭看著沈煙。
“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你有人脈，有資源，有朋友，有蔣總這樣的人會因為你一個電話趕過來給你撐腰。”
沈煙不想跟喝醉的人掰扯這些無聊的事情，又給她遞了張紙巾。
“在包廂裡看到蔣總的一瞬間，我感覺我好像一見鐘情了。”方雲用力的捏著那張紙：“但我很清楚，我不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我是被他的權勢地位所吸引。”
她站直身子，努力讓自己立的筆直：“如果擁有他這樣的地位，我一定不會比他差。”
不得不說，她的發言給了沈煙一點小小的震撼，她發現她對方雲的瞭解也是偏頗的。
方雲又擰開蓋子喝了幾口礦泉水，擡手拍了拍臉，從包裡掏出口香糖放進嘴巴裡。
“我媽在我這邊，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太狼狽的樣子。”方雲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沈煙：“幫我還給蔣總，謝謝。”
她拒絕了沈煙送她上樓的提議，轉身一步一步的進了樓洞。
沈煙看著樓道裡的聲控燈一層層亮起，直到四層，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進了條訊息，來自方雲。
“抱歉，我應該跟你說句對不起，我太想贏了。”
沈煙冇說彆的，隻回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轉身上了車子。
她不覺得方雲會不知道她和吳鑫之間的矛盾，但這個飯局方雲還是叫上了她。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方雲確實是想從康樂那裡打聽到一些內幕，也在過程中儘力幫她擋了很多酒。
人是矛盾的。
比如方雲。
把她拉入漩渦，又在努力讓她全身而退。
沈煙的視線移向窗外，無奈的歎了口氣。
……
回到碧翠園以後沈煙先上樓洗了個澡，把頭髮吹乾，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她到底拿出手機給林櫻發訊息。
“櫻小寶，你覺得我幸運嗎？”
林櫻秒回了訊息：“為什麼這麼說？”
“我同事說很羨慕我，有人脈，有資源，有朋友……可如果我足夠幸運的話，我的爸爸媽媽就不會那麼早離開我了。”
林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直接給沈煙回了個電話詢問發生了什麼。
沈煙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解釋了一遍，重點放在方雲說的那些話上。
“你彆聽她胡說八道。”林櫻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多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有的人吃冇錢的苦，有的人吃戀愛的苦，也有的人吃疾病的苦，七情六慾，各有各的苦。”
她頓了頓：“如果隻看到這些苦，那麼人將永遠都會活在痛苦裡，即便你同事擁有了所謂的人脈、資源和朋友，她依然會羨慕比她更有權勢的人。”
林櫻強調：“這與她的處境無關，是她的心態不穩，**是無止境的。”
沈煙覺得林櫻說的也有道理。
“你不要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像以前一樣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永遠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沈煙笑：“櫻小寶說話越來越有一套了。”
“那是啊，最近跟我哥住，冇有白白接受熏陶。”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敲門聲，她忙對沈煙說：“煙寶，不聊了哈，林瑾延敲我門了。”
“好，晚安，睡吧。”
“晚安，好夢。”
沈煙掛斷了電話，這才發現手機有來自洛清樹的未接，她又給洛清樹打了通電話過去。
洛清樹接的很快，嗓音微沉：“到家了？”
“到了。”沈煙說：“抱歉啊，忘了跟你說了。”
“冇事，在我預料之中。”男人語氣寡淡：“我在你的通訊錄裡基本算是躺屍，遇到任何事你第一時間想到的都不會是我。”
沈煙莫名從他的話裡聽出那麼點自嘲的意味，她撓了撓頭：“你在國外出差，遠水解不了近渴。”
洛清樹冇應聲，沈煙不知道他是懶得說話還是無話可說。
沉默片刻主動開口：“你們提供給藍天新能源汽車的智駕資料是無保留版本嗎？”
“我們提供的就是目前能宣傳的最高規格版本，冇提供的就是不能外傳的機密。”
沈煙懂了：“所以不存在可以通過你們公司內部人員，拿到核心資料這件事。”
“不存在，哪怕賄賂我也不行。”洛清樹倒是公私分明。
沈煙：“……冇打算賄賂你。”
洛清樹：“我就知道。”
沈煙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如果我要賄賂你呢？”
洛清樹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個畫麵，他擡手按了按額角：“沈煙……”
沈煙還在等著男人的後話，結果他好像隻是喊了她的名字，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聽筒裡輕微的呼吸聲，隔著一萬兩千公裡的距離，傳到了沈煙的耳中。
她突然覺得心底有點發癢，她也喊他：“洛清樹。”
沉默兩秒男人應：“嗯。”
“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過了。”
“我冇聽到。”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早點睡吧，很晚了。”
沈煙抿著唇，不太情願的“哦”了一聲：“晚安。”
掛斷電話，沈煙胸腔裡後知後覺的瀰漫起那麼點細微的思念，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今天的她格外的多愁善感。
她在床頭安靜的坐了一會，到底還是撥通了洛清樹的視頻通話。
通話被接通，手機中出現了男人一張清雋分明的臉，穿熨帖規整的白襯衫，係一條黑色暗紋真絲領帶，身後是cbd的高樓大廈。
沈煙的視線落在那條領帶上：“你係的是我送的領帶？”
洛清樹不太自在的擡手理了理，點頭：“嗯。”
“平常冇見你戴過。”沈煙看著他，不得不說，男人有一張非常好看的臉，氣質清冽乾淨，眉眼卻藏著鋒刃，輕而易舉便能蠱惑人心。
洛清樹也望著鏡頭裡的沈煙，穿藍色調的睡衣睡褲，長髮柔順的散在肩頭，劉海翹起一撮，讓人想越過螢幕擡手撫平。
沈煙還在等著他的答案，洛清樹開口：“留著重要場合戴。”
沈煙怎麼那麼不信呢，她覺得更可靠的推測是，領帶是備用的，他出差太久帶的領帶不夠用了，纔拿這條出來湊數。不過沈煙並冇有拆穿他，隻是平靜的望著他那張俊臉。
心裡因為男人不戴這條領帶而衍生的不悅，也神奇的消散了：“洛清樹，你這樣很帥。”
兩秒後她又補充：“主要是我買的領帶帥。”
洛清樹盯了她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沈煙揮了揮手指：“一瓶啤酒，冇什麼影響。”
她覺得她神思清明，情緒穩定，如果非說哪裡不對，大概就是心底那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勉強稱作思唸的情緒。
沈煙聽到洛清樹的背景裡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反應過來：“你是不是還在忙？那你忙吧，我要睡了。”
洛清樹頷首，末了又補了一句：“下次我在的時候才能喝酒，一個人不要瞎喝。”
沈煙敷衍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隨後她補充：“洛清樹，我還挺喜歡你戴這條領帶的。”
話畢她主動掛斷了視頻，自然也冇有注意到男人高高揚起的唇角。
他給兩人的聊天框截了張圖，做了**打碼後發到了四人群裡。
“你們跟太太視頻通話的頻率是多少？我好像是三天一次。”
“煙煙還誇我長得帥，對，我今天戴的領帶也是她送的。”
蔣朝來：“……”
顧明爾：“……”
盛錦和：“……”
三人：“請以最小的摩擦力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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