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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安渡 狠心封情·密室藏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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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心封情·密室藏憂

斷雲穀的風突然轉寒,捲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兩人腳邊,像是在為這場對峙添了幾分蕭瑟。江辭的眼淚還掛在睫上,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玄衣下擺,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這是他第一次在謝江安麵前失態,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將心意攤開,卻隻換來一句“豈能逃避”。

“逃避?”江辭的聲音帶著哭腔,卻透著一股倔強的質問,“在你眼裡,和我共度餘生就是逃避?守護仙界就一定要犧牲我們之間的一切嗎?謝江安,你告訴我,到底是仙界重要,還是我重要?”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戳在謝江安的心口。他想脫口而出“你重要”,想將江辭擁入懷中,告訴他自己從未想過放棄,可理智卻死死拽著他——他不能。李長老的眼線遍佈淩霄賽場,江辭的出身本就被保守派視為“汙點”,如今又與他牽扯不清,若留在賽場,輕則被廢除修為,重則性命難保。他必須把江辭藏起來,等自己掌控了仙帝之權,才能真正護他周全。

“沒有可比性。”謝江安的聲音冷得像冰,刻意壓下眼底的翻湧,“仙界是蒼生的根基,我不能棄;而你……”他頓了頓,像是在逼自己說出狠心的話,“你若執意要我選,我隻能選仙界。”

江辭猛地後退一步,像是被這句話燙到。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謝江安,眼前的人明明還是那張清冷的臉,卻陌生得讓他心慌——那個幼時會幫他擦眼淚、說要護他一輩子的謝江安,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懂了。”江辭的聲音低了下去,眼淚卻流得更凶,“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之前的護著我、和我並肩作戰,都隻是因為你可憐我,因為你覺得我是個需要被保護的累贅,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謝江安終於忍不住反駁,伸手想去抓江辭的手腕,卻被江辭猛地躲開。

“那是怎樣?”江辭擡起頭,眼底滿是通紅,“你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兩人再次陷入對峙,空氣裡滿是緊繃的氣息。謝江安看著江辭絕望的眼神,心裡像被無數根針在紮。他知道,再這樣爭執下去,隻會讓江辭更痛苦,也會耽誤回賽場的時間——李長老肯定已經在賽場動手腳,若他不能及時回去,剩下的弟子恐怕都會淪為保守派的棋子。

狠意終於在謝江安眼底凝聚。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擡起右手,掌心凝聚起微弱的仙力——這是他唯一的辦法,隻能先將江辭打暈,藏在安全的地方,等事後再解釋。

“江辭,對不起。”謝江安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江辭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謝江安的掌刀朝著自己的後頸劈來。他下意識想躲,卻因為剛才的爭執耗了太多心神,加上心裡的絕望讓他失了防備,隻覺得後頸一麻,眼前瞬間黑了下去。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江辭感覺到自己被人穩穩接住,熟悉的檀香縈繞在鼻尖,耳邊似乎傳來謝江安的低語:“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謝江安抱著昏迷的江辭,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他用袖子擦去江辭臉上的眼淚,指尖劃過他泛紅的眼角,心裡滿是疼惜。可他沒有時間停留,必須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江辭藏起來。

他抱著江辭,朝著斷雲穀深處的隱秘山洞走去——那是他們幼時偶然發現的密室,洞口被藤蔓遮掩,裡麵還有天然形成的防護陣法,尋常修士根本找不到,也闖不進來。

山洞不大,卻很乾燥,角落裡還堆著幾捆他們小時候藏在這裡的乾草。謝江安將江辭輕輕放在乾草上,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件披風,蓋在他身上——還是那件帶著檀香的披風,之前在寒冰陣外,他就是用這件披風給江辭禦寒。

他又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瓶療傷丹藥和一張紙條,放在江辭手邊。紙條上隻有簡單的幾個字:“待我歸來,勿出此洞。”他不敢寫太多,怕被彆人看到,也怕自己寫多了會忍不住留下。

做完這一切,謝江安最後看了一眼江辭。昏迷中的江辭眉頭還皺著,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謝江安伸出手,想撫平他的眉頭,指尖卻在快要碰到時停住,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等我。”他再次低語,轉身走出山洞,用仙力催動洞口的藤蔓,將洞口徹底遮掩住,又在藤蔓外佈下一層隱匿陣法——這樣一來,除非有人知道這裡的位置,否則根本找不到這個山洞。

做完這一切,謝江安才轉身,朝著淩霄賽場的方向跑去。他的左臂還在隱隱作痛,剛纔打暈江辭時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鮮血又開始滲出來,染紅了繃帶。可他顧不上這些,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儘快回到賽場,掌控局麵,早日結束大選,回來找江辭。

一路上,他能聽到淩霄賽場方向傳來的混亂聲響,還有隱約的嘶吼聲——顯然,李長老已經在賽場動手了。他跑得更快了,碎星劍在腰間晃動,像是在催促他快點。

快到賽場時,他遇到了林長老的弟子。那弟子看到他,趕緊跑過來,臉色焦急:“謝師兄!你可算回來了!李長老在賽場裡搞事,說你和江師兄叛逃,要廢除你們的資格,還要處決剩下的弟子!”

“什麼?”謝江安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林長老呢?”

“林長老在和李長老爭執,可保守派的長老都站在李長老那邊,仙帝也沒發話,情況很危險!”

謝江安不再多問,加快腳步衝進賽場。剛踏入結界,就看到李長老正站在賽場中央,手裡握著長老令,對著剩下的弟子厲聲喊道:“謝江安與江辭私自逃離賽場,形同叛逃!今日我便以長老令之名,廢除他們的考覈資格,將其列為仙界叛徒!剩下的弟子,若願歸順於我,日後必能得到重用;若敢反抗,便是與叛徒同罪!”

“李長老,你無權這麼做!”林長老衝上前,擋住李長老,“仙帝還未發話,你豈能私自決定?”

“仙帝默許了!”李長老冷笑一聲,看向觀禮台上的仙帝,“仙帝,您說是不是?”

仙帝坐在九龍寶座上,臉色難看,卻沒有反駁——他知道,此刻若是反對李長老,保守派必然會嘩變,仙界隻會更亂。

就在這時,謝江安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冰冷的殺意:“李長老,我還沒死,你就敢定我的罪?”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看到謝江安站在賽場入口,白衣染血,眼神冷得像冰,碎星劍在他手中泛著寒光,透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場。

“謝江安!你還敢回來!”李長老臉色一變,卻依舊強裝鎮定,“你私自逃離賽場,已是叛逃,今日我便替仙界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謝江安冷笑一聲,一步步朝著李長老走去,“李長老,你召喚血牙獸,用催獸符讓它失控,殘害同門,又想汙衊我叛逃,到底是誰在禍亂仙界?”

他的聲音透過仙法傳遍賽場,所有弟子都愣住了——原來血牙獸是李長老召喚的!

李長老的臉色變得慘白,卻還想狡辯:“你休要血口噴人!血牙獸是自行闖入賽場的,與我無關!”

“是嗎?”謝江安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符籙,正是之前在斷雲穀遇到的黑衣弟子掉落的“催獸符”,“這枚催獸符,是你的親信掉落的,上麵還殘留著你的仙力氣息,你敢說與你無關?”

李長老看著那枚符籙,臉色徹底垮了。觀禮台上的仙帝也終於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威嚴:“李長老,此事你作何解釋?”

李長老還想辯解,卻被謝江安打斷:“仙帝,李長老的罪證不止於此。他還暗中派親信追殺我與江辭,若不是我們僥幸逃脫,恐怕早已成了他的劍下亡魂。”

所有弟子都嘩然,看向李長老的眼神滿是憤怒——原來李長老一直在暗中害人!

李長老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卻依舊不甘心,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朝著身邊的一名弟子刺去,想挾持人質。

“小心!”謝江安大喊一聲,手中的碎星劍脫手而出,朝著李長老飛去。劍光一閃,正好刺穿了李長老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

“拿下李長老!”仙帝終於下令,身邊的侍衛立刻衝下觀禮台,將李長老製服。

李長老被押著,卻還在嘶吼:“謝江安!你彆得意!江辭那個低賤的小子,早晚要死!你護不住他!”

謝江安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握著碎星劍的手更緊了——他知道,李長老說的是實話,隻要江辭的出身一天不被接受,保守派就不會放過他。他必須儘快成為仙帝,才能真正護江辭周全。

賽場的混亂終於平息,李長老被押下去關押,其他保守派的長老也收斂了氣焰。仙帝看著謝江安,語氣帶著一絲讚許:“謝江安,今日多虧了你,才沒讓仙界陷入更大的混亂。仙帝之爭繼續,剩下的弟子,隻有你一人有資格爭奪仙帝之位,你可願接受?”

謝江安躬身行禮,語氣堅定:“弟子願接受。”

他知道,這是他護江辭的第一步。隻有成為仙帝,他才能擁有權力,才能改變仙界的弊端,才能讓江辭不再因為出身而被歧視,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江辭身邊。

可他心裡卻始終惦記著斷雲穀的江辭,不知道那個山洞是否安全,不知道江辭醒來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等他。他隻能在心裡默唸:江辭,再等我一會兒,很快,我就會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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