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誤他終生 026

    翌日一大早。

蘇清和就找到阿珩向他道歉：“實在是抱歉，阿珩公子。”

“是我太唐突了，你就當我昨日未曾說過那些話語。我向你賠禮道歉。”

阿珩不捨地看著她，眼神裡柔情萬種，似有難言之隱道：“蘇姑孃的心意，阿珩都懂。”

“這些時日多虧了蘇姑娘照拂，阿珩感激不儘。”

“阿珩惶恐，實在不堪為蘇姑娘良配。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是阿珩對不起蘇姑娘。”

堪堪艱難地說完這些話，他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蘇清和想要追問緣由，卻見他這副哭得狼狽的樣子，隻能獨自吞下所有不甘和難舍。

她指尖微顫，拿出懷中手帕遞給阿珩，釋然道：“此舉想必阿珩公子自有緣由，既然如此，小女就放手了。”

蘇清和轉身背對阿珩，嗓音沉悶失去了往日裡的清冽，她道“在下隻希望阿珩公子幸福，彆無他求。”

“阿珩公子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蘇清和定會相助。”說完，她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望著蘇清和離開的背影，阿珩在原地泣不成聲，緩緩跌坐在地。

昨夜一夢，阿珩又夢到了前世今生糾纏不休的往事。

他是霍聿珩，不是阿珩。

那些噩夢般的經曆使他不能真正的擁有那些幸福，哪怕已經近在咫尺，觸手可得。

他已是不潔之身，他已身陷泥濘，他已萬般不堪。

阿珩不能讓心愛之人也陪他陷入沼澤，他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過往對蘇清和全盤托出。

這會成為一根利刺在他心裡久駐，折磨他良心日夜不安。

於是，阿珩隻能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吳婆腳步蹣跚地走近他，將他擁在懷裡。

像母親安慰孩子，輕聲唱著不知名的童謠哄著他。

阿珩終於哭累了，在吳婆的懷裡安然睡去。

往後的日子又恢複一波不起的平靜。

阿珩仍然在集市賣自己織的花樣繡布，而蘇清和也隔三差五會來光顧他的生意。

兩人遇見會相視一笑，隻不過疏遠又親離。

某一日，阿珩賣完繡布回到家裡。

隻見吳婆倒在床邊，他急忙跑到吳婆身前。

慌亂間繡佈散落一地。

他無論怎麼呼喚，吳婆都不曾有要醒來的跡象。

阿珩嚇得六神無主，迅速背著吳婆就要出門看郎中。

這時吳婆悠悠轉醒了，他無力地開口：“我隻是太困了，還沒挨著床就睡著了。”

“阿珩你放我下來，我沒事的。”

阿珩不肯相信，狐疑地問：“阿婆您真沒事？我還是帶您去瞧瞧郎中，穩妥些。”

吳婆用笑意掩蓋身體的不適道：“真沒事，我好著哩！睡一覺好多了，用不著去郎中那跑一趟。”

“那好吧，您不舒服一定要告訴阿珩。”阿珩將信將疑地將她放在床上。

“可不要瞞著我！”

“好哩，阿婆不會騙阿珩的，好孩子，讓阿婆歇一歇吧。”吳婆額間滲出密汗，有些艱難地說道。

阿珩聞言，讓她一人待在屋內休息。

見阿珩出門後，吳婆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