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不再歸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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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沈清許迎來了預產期。

那天淩晨，腹中突然傳來的陣痛讓她從睡夢中驚醒。

身旁的秦煜深幾乎是在她發出第一聲悶哼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清許，彆怕，我在這裡。”

他一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一邊撥通早已待命的家庭醫生和司機的電話。

從彆墅到醫院的路上，秦煜深全程緊緊握著沈清許的手。

他不停地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去額頭的冷汗，安撫著她每一次因陣痛而蹙起的眉頭。

“冇事的看著我，清許深呼吸我會一直陪著你。”

到了醫院，秦煜深換上了無菌服，堅持要陪產。

當他看到沈清許因劇痛而發白的嘴唇時，秦煜深眼眶瞬間泛紅。

他俯下身，親吻著沈清許的額頭。

聲音裡充滿了自責與心疼。

“都怪我讓你受這種苦。”

沈清許虛弱地搖了搖頭。

“不這是我們的寶寶我很歡喜”

與此同時，城西郊區的彆墅地下室。

秦司珩正坐在椅子上，他手裡拿著一個計數器，眼神陰鷙，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白若涵。

白若涵的頭髮因許久未洗而黏成一團，散發著陣陣惡臭。

此刻，她正一下又一下地，將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每一次撞擊，都發出一聲沉悶的咚響，夾雜著她喉嚨裡壓抑不住的嗚咽。

“快點！”

秦司珩猛地站起身，一腳踹在她身上。

“今天是清許生產的日子！我要你為她磕九百九十九個響頭！為她的孩子祈福！”

秦司珩蹲下身，揪住白若涵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那張已經看不出原樣的臉。

“你磕得越響，她就會越順利！這是你唯一能贖罪的機會！”

白若涵眼底是無邊的恐懼與絕望，她發不出聲音，隻能拚命加快磕頭的速度。

醫院產房內。

“用力！夫人！孩子就要出來了！”

沈清許死死抓著秦煜深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

汗水早已濕透了她的頭髮，眼前的世界陣陣發黑。

“煜深我冇力氣了”

“清許！看著我！”

“想想我們的寶寶，想想我們說好要帶他去看遍世界，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你可以的！我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他的話，像一股暖流，注入了沈清許力竭的身體。

十分鐘後。

一聲響亮而清脆的啼哭，瞬間響徹了整個產房。

秦煜深俯下身，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沈清許汗濕的額頭和臉頰，聲音哽咽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謝你清許我愛你”

地下室內。

“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九！”

隨著秦司珩按下計數器的最後一下，白若涵也終於磕完了最後一個頭。

她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死過去。

秦司珩看著計數器上顯示的數字，臉上露出了一個扭曲而滿足的笑容。

他扔掉計數器，緩緩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像個最虔誠的信徒，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清許你聽到了嗎？這個賤人為你祈福了你和你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健康的。”

秦司珩的眼前出現了幻象，自己抱著一個嬰兒，而沈清許笑著對他說你是孩子的父親。

他沉浸在這虛妄的美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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