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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前夫失敗後又重逢了 第第 68 章 你永遠彆想猜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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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彆想猜我的心思。……

顧止和李玄白總算在比武台上碰了頭。雙方都早期待著有這一天,

未等開打,望著彼此的臉,已經開始覺得痛快。

擂台正中央,

硃紅巨鼓被兩隻包著紅綢的鼓槌轟然一敲,

擊鼓聲雷動,

比武台上回聲陣陣。

兩人退開半步,中間的裁斷,周信,

朝兩人攤開手,

示意兩人相對鞠躬。

李玄白如往常一般桀驁笑著,彷彿與他無關似的,兀自不動。

李玄白素來是這個脾氣,山內無人不曉,也無人勉強得了。

可是——周信餘光往顧止一側瞥過去,竟見平日裡最是溫和守禮的顧少掌門,

噙著一絲不達眼底的笑,

也八風不動地站直在原地,半點冇有尊敬的意思。

周信冷汗涔涔地從兩人中間撤出來,

哪邊都不敢勸。

不鞠躬就不鞠躬吧。據說這兩人一直不大對付,最近更是連明麵上都不肯敷衍了,

為了一個上山來的女子,

爭得你死我活。

這倆人的事,

哪有容他置喙之處?

他將手高高舉起,

銜著骨哨,

噓——地吹響了哨子。

南瓊霜坐在觀武台正中央,望著台上兩人,一時皺了眉頭。

李玄白素來是不用說的,

平日裡也如一把見過血的寶刀一般,鋒銳難當。

可是,一向那樣溫潤的顧懷瑾,臉上雖然笑著,神色姿態卻一派陰鷙,慢悠悠地馭珠,慢悠悠地抽劍出鞘,鬆鬆垮垮地劍尖斜指,輕蔑挑眉。

那態勢,簡直不用揮劍,風中落葉便會化為兩半。

不過,這一個月,他幾乎不曾睡過整晚的覺。白日裡操勞公務,夜裡抱著她落淚,日日夜夜自我煎熬,方纔又在菩提閣內忍得幾乎虛脫。

眼下,雖然氣勢未輸,但他當真還撐得住嗎?

忽然,台上的顧止,遠遠地,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隔得太遠,她不知道他是否是為看她而轉過頭,可是那一瞬間,實實在在地對視了一秒。

她心裡突地一跳。

那一眼過後,顧懷瑾便轉回頭,麵對著李玄白,從容不迫,等他出招。

高手過招,素來有靜候其變的一步,兩人往往彼此觀察一陣,性子急的那個,便先出招。

台上,李玄白周身本命珠縈繞,幾步上前,旋出一道劍光。

顧止擡劍一格,讓開半寸,自李玄白橫來的劍下,突地放出兩顆流彈般的珠子。

李玄白閃身一躲,一串小隕石般的珠子竄出來,自顧懷瑾身後繞上去,突襲他後腦。

顧懷瑾看也未看,兩三顆流光溢彩的珠子嘭嘭嘭依次相擊回去,劍光一挽,飛身一掌,李玄白旋即如一隻輕巧的雨燕,自他劍下翻滾過去,擡掌馭珠。

觀武台上,南瓊霜坐在正中央的最前排,屏息凝神,伊海川在一旁替她解說。

“大師兄這一招,預判了玄白師兄珠子的來勢,將珠子分為三路,一路格擋玄白師兄的本命珠,一路自保,一路大約正隱在袖中蓄勢待發。”

“玄白師兄摸清了大師兄的路數,猜到他會留後手自保,故劍走偏鋒,將所有珠子聚集在一處,儘數打出,打得大師兄提劍也無法格擋。”

台上,顧懷瑾豎劍在身前,李玄白的珠子“噹噹噹”撞在他泛藍的劍身上,震得他胳膊一陣發麻,趔趄退後幾步。

南瓊霜不自覺捏緊了袖口,這人已經許久冇休息好了,體力當真還跟得上嗎?

忽然,一隻短而輕巧的箭矢,“嗖——”地一聲破空而來,直奔李玄白身上而去。

南瓊霜猛然擡頭。

衡黃坐在觀武台高處一個角落中,不知何時,竟然換上了與天山同色的白衣,氣勢洶洶、鬥誌昂揚、信心百倍地撂下了手中弓弩,手搭成一個小棚,期待萬分地往台上看去。

果然是衡黃。

可是,她怎麼坐在那?不是吵吵嚷嚷地非坐前排正中央不可嗎?

台上,李玄白提劍擋下一擊,忽然一個旋身飛踢,將那竄來的短短箭矢一腳踹飛,朝著觀武台大怒:

“誰!彆他媽在這玩投壺了!!”

獅吼般的一句,擊在擂台周圍的山壁上,迴轉久絕。

衡黃在觀武台上氣得發抖:“竟敢說這等精妙的刺殺是投壺……哼,老孃我什麼時候跟你玩投壺了!”

兩手高舉,張牙舞爪,“這簡直是侮辱!侮辱!老孃我——”

尖利的嗓音卻忽然刹住了。

下一秒,那嗓音簡直撕裂了觀武台上空,悲憤激昂如猿啼:

“冇完了!你們今日冇完了是不是啊!我可是衡山派衡黃!你們知道這般惹我會怎樣嗎?!”

南瓊霜回身看去,驚見眾人注視之間,衡大小姐頭上扣了個圓滾滾的西瓜皮,整張臉被罩進其中,隻看得見底下一張開開合合的紅唇:

“到底是誰!膽敢在老孃頭上!!撒野!!!”

扣著個綠西瓜,連聲音都是悶的。

她身後一眾弟子驚慌不已,七手八腳地將那鍋一般的西瓜殼撤下來,“小的幾個吃完了西瓜,想拿去外邊扔,不想姑娘突然擡起手來,小的冇拿穩,一下給掀飛了。”

南瓊霜:……?

回過身來,長歎一聲,煩躁揉著太陽xue。

衡黃,她到底行不行啊。

就這樣子,李玄白還需要提防她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隻有平時叫喚得歡,實際真指望她作用,連人家的門都摸不著。

伊海川忽然道:“咦,那是什麼?”

一擡眼,什麼東西旋轉著竄過觀武台人群,輕飄飄直奔台上而去,快得僅能看見一圈殘影。

李玄白與顧止正酣戰難分,兩人劍刃抵在一處,四顆珠子攪在一起呯嗙相擊。

那東西嗖嗖破空飄向了李玄白後腰,他百忙之中分神馭珠,當地一聲將那東西彆開,一腳蹬開顧懷瑾的劍刃,空中一個後滾翻,撤開幾步遠。

小紅耳墜輕搖,眼神深深,朝她望了一眼。

那意思是,來了,幫我盯梢。

南瓊霜垂眸笑了一聲。

顧懷瑾當即提劍一斬:“往哪看呢!”

衡黃坐在觀武台眾人之間,鬼鬼祟祟地伏下身子,咬牙切齒道,“彎月弩就算不行,你今日也跑不了。潑猴,見識見識本小姐的火旋鏢!”

火旋鏢似乎是衡山派的看家本領。這一套,衡黃倒是熟悉,彈指即發,轉如漩渦,霎時一連串旋轉著的殘影自觀武台上一階一階飛掠而下,颯颯破空。

台上,李玄白擋下顧止一擊,耳畔頓時響起一陣嗡嗡蜂鳴,他險而又險地偏頭避開,餘光一瞥,觀武台正中央坐著的人,手中執著他那支弄山月,已經在空中連指兩下。

他心領神會,再一擡眼,麵前人已經瞧出他在同誰暗中傳信,原本便灰敗的神色,一瞬間簡直是驚痛。

他心情大好,兩三顆珠子分為兩路,自顧止身後繞向他頸椎,一麵劍花旋挽,腳尖輕點,在空中利落旋身。

不想,膝彎和手臂兩下不期然的疼痛。

他墜在地上,膝彎簡直回不過來,在地上歪了一下。

“我艸……”

捂著手臂,難以置信地,望向了觀武台正中央的人。

那坐在眾多白衣男弟子中間,唯一的一張幽麗麵孔,歪著頭,彎著眼睛,朝他笑了一笑。

南瓊霜把他那支弄山月在掌中把玩著,避也不避地迎上他要殺人一般的暴戾眼神,毫不在意,抱起肩膀。

不是為了自己高興,不惜拉她下水嗎?

那麼,誰也彆想好。

李玄白頓時從她那深潭一般的眸光裡品出些報複味道,氣得簡直笑了一聲。

就算菩提閣內,他今日冇救她,也不曾顧忌她感受,但是此前,他那麼多次向著她、護著她,為了她連慧德的麵子都敢駁,難道都幫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的好,她是一點也不念?!

忽然背脊被顆珠子悍猛一錘,他後背幾乎被洞穿,那種力度,哪裡是山上弟子比武,簡直恨不得將他心肺當場鑿空,是狠絕至極的殺招。

顧懷瑾:“還看?!”

李玄白咬牙一笑,閃身躲過,“老子今天非殺了你不可。”擡掌,一連串流珠直奔顧止xue位而去,“先殺了你,再去找她算總賬,誰也彆想跑。”

顧止恨恨推來一掌,掌風磅礴呼嘯,“你倒是有臉說。平時挺能顯著你,真要你付出點代價,人就不救了?”

李玄白笑起來,格劍一擋,“那不是還有你呢嗎,顧少掌門?我們哪兒比得上您啊。”

顧止恨極,手掌一推,一連串珠子四散飛開,四麵八方奔李玄白關節而去,“你敢指望我?!噁心。”

忽然,李玄白耳畔又一輪颯颯旋轉裂空聲。

他回身一看,觀武台中央的人,笑吟吟地,又替他指了方位。

他輕笑一聲,事已至此,她以為他還會信她?閃身往反方向一躍。

肩膀和腰卻忽然又被飛來的旋鏢割開,一陣刺痛,血染紅他的白衣。

艸,這回又他媽是對的?!

李玄白勃然大怒又不敢置信地,往觀武台上看了一眼。

眾人中間的那張嫦娥般的麵孔,撐著腮,弄山月在指間悠悠把玩著,興致盎然地朝他看過來。

見他在看她,南瓊霜不由嗤笑出聲。

冇想到吧。

可能會幫你,也可能會害你。猜猜看,下一回,我是幫你,還是害你?

“捉摸不透”四字,是這些年來,她麵對男人,總結出的四字真經。

你永遠彆想猜我的心思。

台上,顧懷瑾簡直一口氣塞在胸中,無論如何喘不上來。

方纔菩提閣內,那種幾乎讓他在陸上溺水的心慌,又緩緩地淹冇了他的耳喉口鼻。

她在幫他。幫李玄白。

方纔那兩下,她還隻是故意誤導他,惹得他受了兩擊。

如今,竟然是真真切切地在幫他。

為什麼要幫李玄白對付他?為什麼?

他又哪裡做得不對了嗎?哪裡惹得她不高興?

菩提閣內,他那般忍讓,他已經那般忍讓。

還不夠?還要怎樣?

難道他聽說他們兩人即將一同下山,他是全山唯一一個矇在鼓裏的人,這種情況,他還一點情緒都不該有嗎?

忽然腰上一陣刀割般的灼痛。

他低頭,驚見自己下腹,弟子袍已經被割開,鮮血染紅白衣,緩緩地洇開了花。

對麵,李玄白笑,“喲,這都冇躲開?”

他恍若未聞,心中竟然有些快意,擡頭往台下望去。

坐在觀武台中間的人,被一眾男弟子包圍著,其餘人皆麵目不清,唯有她俏生生的,正和伊海川附耳說話,彼此笑了一笑。

麵前李玄白大喝:“往哪瞅呢,我也想問你!”提劍斬來。

似乎腰背上又中了幾顆珠子,幾乎要磨破他的衣裳,鑽進他皮肉中去。

但是,也不大痛。或者,是他不怎麼在乎。

李玄白見他這副失了魂魄的樣子,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劍與飛珠一齊咄咄相逼,“怎麼?瞧見她幫我,你受不了了?”

顧懷瑾隻是垂著眼,一絲鬥誌也無,頹然麻木地提劍擋著。

李玄白氣焰更盛,一步一步挽劍旋劍,本命珠拋得彷彿隕石,他進一步,顧止便趔趄退一步,幾乎已經退至了擂台邊緣。

好累啊,他隻是覺得好累。

在這裡比,一甲二甲又如何,有什麼意義?

不如快些下台。有些事情,他現在就非做不可,多等一秒,都會痛得心神俱焚。

他今日,神智早就已經快熬乾了。

餘光卻忽然瞧見,觀武台之上,一個渦旋一般的殘影,悄無聲息地飛近了她身後。

她渾然不覺,兀自同伊海川說笑,麵前李玄白咬著牙,劍光削得落花一般眩目,“往哪看呢?!瞧不起我?!”

他眼看著青藍劍刃直逼眼前,隻是平靜無波地闔了眼。

觀武台下,南瓊霜忽然聽見背後不遠處,“當”一聲巨響,震得她幾乎從坐席上彈下來。

回身一看,一隻三刃紅纓飛鏢,靜靜地跌在她身後,投了降。

她擡頭,一顆斑斕晶瑩的本命珠嗖地躥升入空,直奔台上人張開的手掌而去。

可是,台上人收珠的姿態那樣嫻熟自若,卻閉著眼,任由麵前人左右騰挪、劍花閃爍,隻是站在原地,甚至連眼簾都懶得掀一掀。

她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人怎麼了?

忽然,肩上搭了一隻手,輕輕地喚:“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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