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失敗!魔尊的白月光是我自己 第5章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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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
“那是自然,”左蕭得意一笑:“不過現在比較棘手的問題是,如何讓他服下。”
見江時不吭聲,左蕭繼續給他畫大餅:
“乖徒,此事若能成,你便是整個仙界的大功臣,神霄宗六長老的位置非你莫屬。”
“弟子知道了。”
江時掐斷水波鏡之間的聯絡。
哼,什麼六長老。
他可是個有誌向的人。
若真成了,他要當宗主。
是夜,深秋寒意漸濃,月光透過雕花菱形窗欞輕柔傾泄入殿。
九重月影紗幔無風自動,樓不危身著白色寢衣悄無聲息出現在寒玉榻前,眸光一寸寸描摹著榻上之人,看得極為認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時睡覺很不老實,尤其喜歡踢被子。
不知正在做什麼夢,伸手撓了撓耳朵,小聲囈語了一句什麼,把蓋在身上那點半遮半掩的錦被完全踢開了。
毫無戒備心可言。
樓不危在榻前佇立良久,終於彎腰撿起地上的錦被,輕輕蓋在江時身上。
做完這些,他又拉起江時的左手,溫潤靈力從指尖湧入江時體內。
少頃,他鬆開手。
江時腕骨上多了一個精巧的銀鐲,鐲身纏繞流轉著一圈圈細如髮絲般的紅絲,熠熠生輝。
隻是轉瞬間,銀鐲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下一秒,小六從睡夢中驚醒,看到床前立著的那道白色身影,瞬間警鈴大作,發出尖銳的爆鳴:【宿主快醒醒!要死了!彆睡了!!】
偏偏江時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怎麼喊都喊不醒,完全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給它急死了。
【對不住了宿主。】
小六咬牙,一道微不可察的電流瞬間從江時腳底直竄頭皮。
“嘶——”
江時渾身一個激靈,被強行開機,夢中即將到嘴的肥美烤雞也不翼而飛,半邊身子麻得發顫。
“六子你丫的是不是”
‘有病’二字到嘴邊突然卡住,因為餘光瞥見了一抹白影。
月光透過窗欞,為樓不危鍍上一層岑寂銀輝。他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白髮如瀑般慵懶垂落腰間,整個人比起白日,溫柔不少。
但是大半夜不睡覺,往那一站,跟個鬼似的。
江時從床上爬坐起來,乾笑兩聲,手指悄悄攥緊被角,“尊、尊主大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冇睡”
不會是想趁他睡著的時候掐死他吧?
“睡不著。”
樓不危一直盯著他看,彷彿要在他臉上盯出朵花。
江時愣愣道:“啊?睡、睡不著?”
樓不危突然俯身逼近他,目光灼灼:“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熱的吐息拂過耳畔,驚得江時雞皮疙瘩立起。
“那句話”江時急中生智,“是我新練功法裡的術語!”
還好不是係統,否則就更解釋不清了。
樓不危若有所思地直起身,纖長羽睫在他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陰影。
就在江時以為要完蛋時,卻見他突然伸手,冰涼指尖輕輕拂過江時額前碎髮,“做噩夢了?”
語氣溫柔得像是怕觸碎什麼。
江時:“”哪是做噩夢,分明是被你嚇出來的。
做的明明是美夢,隻是可憐他那即將到嘴的烤雞了,若是再晚一點,他可就直接吃上了。
想是這麼想,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
江時指尖微顫,輕輕攥住樓不危袖角,仰頭時眼底還泛著未散的水光,“我方纔做了個噩夢,有個惡鬼一直在後麵追我,險些就要被抓住了”
尾音輕顫,倒真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模樣。
樓不危輕輕拍打他的後背,“不怕,現在冇事了。”
江時呼吸一滯,連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般溫柔的樓不危,比白日裡那個殺伐果決的魔尊更讓他心驚。
小六的反應和江時同出一轍,【宿主,我想我可能出現幻覺了。】
它以為樓不危大半夜到此,是想對宿主不利,這才急急忙忙將人叫醒。
原來竟是虛驚一場。
也對,樓不危若真想殺一個人,動手一般乾脆利落,絕不會讓那人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滿殿寂靜。
江時攥緊被角的五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他在心裡不停安慰自己。
都是假的,不要被眼前的溫柔給迷惑了。
一個替身而已,樓不危玩膩之後取他性命不過瞬息之間。
他接下來該做的,是找機會刺殺樓不危,早點回到現實世界。
“睡吧。”
樓不危收回手,溫熱掌心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就要轉身離開,卻被拽住衣
角。
江時試探開口:“尊主大人,我有點害怕,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害怕是假,想刺殺是真。
趁現在樓不危對他還冇有厭倦,正是刺殺的好時機。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如果刺殺失敗,大不了重開。
樓不危靜靜看向他揪住自己衣角的纖細手指,輕點下頭,“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江時心頭一跳。他忙不疊掀開錦被,往床裡側挪了挪,殷勤讓出外側位置。
雪鬆香的氣息隨著樓不危躺下的動作愈發濃鬱,竟讓他睏意又席捲上來。
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一些距離。
“六子,我先眯一會,等樓不危睡著了你再叫醒我。”江時闔眼前,還不忘囑咐係統,“彆再電我了,多喊兩聲就能喊醒的”
小六:【好的,宿主。】
半個時辰後,係統檢測到樓不危已然睡熟,準備喊醒宿主。
然而喊了幾聲都冇有絲毫反應。
無奈之下,它隻得動用下策。
三秒後,江時再次被電醒,忍住一句脫口而出的國粹,低頭看向現在的處境。
他發現自己正被樓不危圈在懷裡,準確一點來說,不是“圈”,而是“扒”。
是他跟個八爪魚一樣牢牢扒在樓不危身上,樓不危隻是下意識用雙臂環著他。
而他的一條腿還不老實地搭在樓不危腿上,腦袋也埋在樓不危胸膛裡,隔著薄薄的衣衫,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灼熱的溫度。
這個姿勢,著實有點曖昧了。
他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可這也太不老實了吧?
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的腿收回,屏住呼吸等了半晌,卻隻聽見頭頂上方均勻的呼吸聲。
很好,冇醒。
於是他打開乾坤袋,取出裡麵的醉夢散。
成敗就在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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