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唯憶不歸人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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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因一個女子如此破例過。

蘇槿月剛剛放下的疑慮再度攀上心頭，可看到陸彧明眼中那抹不容置疑，她還是將嘴邊的拒絕嚥下。

見蘇槿月冇有拒絕，陸彧明笑著握住她的手。

“我就知道我的槿月是最通情達理的。”

蘇槿月看著陸彧明眸中幾乎溢位的欣喜，心口漫上一片苦澀。

從前他的情緒隻被她牽動，如今，他卻因林婉寧而歡欣？

祭祖大典很快來了。

陸彧明牽著蘇槿月的手，將她穩穩扶進馬車。感受著陸彧明遒勁的力道，蘇槿月心中泛起暖意。

可這點暖意，在聽到陸彧明接下來的話時，霎時頓減。

“婉寧鮮少騎馬，讓她與我們同乘。”

祭祀的車輦向來隻有帝後才能同乘。

蘇槿月一怔，還冇來得及說什麼，林婉寧已被陸彧明扶了上來。

林婉寧怯怯垂眼，弱柳扶風地行了一禮。

蘇槿月卻無心管她。

方纔她分明看到，陸彧明扶林婉寧時，手習慣性在她腰間搭了一把。

若不是親密之人，他定不會如此！

心頭一震，熟悉的腥甜再次湧上喉頭，蘇槿月痛苦閉上眼睛，生生將血嚥下。

“槿月，可是哪裡有不適？”

陸彧明看出蘇槿月的異樣，出聲詢問。

蘇槿月緊緊咬著唇搖頭，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她剛纔是看錯了。

她隨陸彧明征戰多年，身體早留下無數暗傷。

那血……是舊傷複發牽帶出暗血也未可知。

還冇緩過神來太廟便到了。

幾人剛下馬車，長空中忽然射來幾支羽箭。

聽到淩厲的破空聲，陸彧明麵色一變，本能地將蘇槿月護在懷裡。

他攬著她的腰，想帶她躲進馬車，卻忽然聽到嘶啞的痛呼和哭聲。

一回頭，林婉寧腹部中箭倒在地上。

猶豫了一瞬，陸彧明鬆開蘇槿月的手。

他躍下馬車抱起林婉寧的瞬間，一支箭從背後射穿蘇槿月的胸膛。

強烈的撕裂感傳來，蘇槿月低頭看著身前染了黑血的箭簇，腦海一片空白。

腿一軟，她從馬車摔了下來。

閤眼前，她看到最後的畫麵，是陸彧明心疼地抱著林婉寧的身影。

又一次的黑色血跡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不是舊傷複發。

蠱毒，真的發作了！

疼痛如潮水般從傷口襲來，蘇槿月因為流血過多，時而昏迷時而短暫清醒。

她勉強撐開眼皮，發覺自己已被安放在太廟大殿之中，陸彧明正緊緊握著她的手。

隨行的太醫額頭冷汗密佈。

“箭上有毒，臣出行所帶的藥物不多，隻夠救一位。”

“陛下，您看是救哪位娘娘？”

“這還用問？當然是救槿月！”

陸彧明冇有絲毫猶豫。

聽見他的話，奄奄一息的林婉寧發出“嗚嗚”的嗚咽聲，臉上淌下兩行清淚。

陸彧明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竟有些晃神。

“林姑娘身子孱弱，毒素已浸入骨血，拖得太久怕是會對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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