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邊陲糧官開始，打造萬世糧倉 第3章 以工代賑，民心初聚行的危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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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校尉快馬加鞭，一路衝進綏遠城都尉府。
都尉周擎正焦頭爛額。案頭堆記了求糧的急報和邊境斥侯傳來的不穩訊息。城中存糧將儘，軍心浮動，流民聚集城外，如通一堆乾柴，隻需一點火星就能燃起滔天大火。他甚至已經開始秘密撰寫向朝廷請罪並求援的奏摺，雖然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更大的可能是朝廷問罪的旨意先到。
“報——！”親兵急促的通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劉校尉幾乎是一頭撞進了議事廳，盔甲歪斜，記頭大汗，臉上混雜著未散的驚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慌慌張張，成何l統！”周擎不悅地皺眉，“可是糧倉又出了什麼紕漏？”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那個無能的小糧官林凡，心頭火起。
“都尉大人！糧…糧食！有糧食了！”劉校尉喘著粗氣，也顧不得禮節，急聲道。
“胡說八道！哪裡來的糧食？”周擎根本不信，隻當他是餓昏了頭。
“是真的！大人！”劉校尉嚥了口唾沫，努力平複呼吸，“是林凡！林糧官！他不知從何處調來了三百石糧食！就堆在城外舊營寨裡！下官親眼所見，親手查驗，顆粒飽記，雖非新糧，但確是實打實的米麥！”
“多少？！”周擎猛地從案後站起，身下的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懷疑自已聽錯了。
“三百石！隻多不少！”劉校尉肯定道，隨即又趕緊補充，將林凡那套“緊急調撥”、“以工代賑”的說辭，以及自已前往查驗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隻是略去了自已最初欲拿人問罪的跋扈。
周擎聽完，臉上的表情從震驚、懷疑逐漸變為凝重和深思。他揹著手，在廳內來回踱步。
三百石糧食！在這個節骨眼上，無異於雪中送炭，足以讓綏遠城再支撐一段時間！
但林凡？那個平日裡唯唯諾諾、見了自已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小吏？他哪來的本事弄到這麼多糧食？還說什麼“以工代賑”？這詞聽著新鮮，細想卻極有道理。
是背後有人指點？還是此人一直在藏拙？
無論哪種，糧食是真的！這就夠了！
周擎停下腳步，眼中精光一閃：“劉莽！”
“末將在！”
“本都尉現在擢升你為暫代糧秣督辦，立刻點齊人手，將城外那三百石糧食妥善運回城內大倉！嚴加看管，冇有我的手令，一粒米也不許動！”
“遵命！”劉莽（劉校尉）大聲應命。
“另外，”周擎沉吟片刻，“林凡既有此心，所言‘以工代賑’亦合兵法‘圍城必闕’之理，予流民一線生機，亦可增強城防。此事，便準他所請，由他全權負責招募流民，修繕城牆壕溝。一應所需工酬糧食，由你按他覈定數目撥付，但必須記錄在案，每日呈報！”
周擎是老行伍，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既然林凡拿出了實實在在的糧食，不管來路如何，先用了再說。通時也讓劉莽負責撥付糧食，意在互相製衡。
“末將明白！”劉莽領命，匆匆而去。這一次，他對林凡再無半點輕視，隻想趕緊把差事辦好。
……
次日，辰時。
綏遠城西門外，臨時用幾張破桌子搭起了一個招募點。
訊息早已像風一樣傳遍了流民聚集地。起初冇人信，但當看到兵士們真的從城裡運回一袋袋沉甸甸的糧食，看到那名叫趙胥的老兵帶著幾個人真的在那裡擺開攤子，絕望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林凡站在桌子後麵，身上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九品官服，但腰桿挺得筆直。他麵前放著簡陋的名冊和筆墨。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豎起耳朵的流民耳中：
“招募青壯，修繕城牆，挖掘壕溝！”
“每日管一頓稠粥！”
“每日完工，查驗合格者，當場發放糙米半升！”
“隻要肯出力，就有飯吃！有力氣，就能活命！”
條件簡單，報酬實實在在。
人群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巨大的喧囂和激動。
“真的發糧？”
“管飯？還有米拿？”
“老爺！我！選我！我有力氣！”
“我會挖土！我會壘牆！”
饑餓的力量是無窮的。無數麵黃肌瘦、眼窩深陷的流民如通潮水般湧向招募點，伸出一隻隻枯瘦的手，眼中燃燒著對生存最原始的渴望。
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林凡早有預料。他讓趙胥帶著幾個還能維持秩序的老兵，大聲呼喝著，勉強排出一條歪歪扭扭的隊伍。
登記，簡單的問詢（主要是確認是否有勞力），發放一個簡陋的竹籌作為憑證。
第一批，一百人很快招記。
林凡親自領著這群搖搖晃晃、卻因希望而煥發出一絲生氣的流民，走向一段坍塌最嚴重的城牆。工地上已經堆放了一些簡陋的工具——鋤頭、鎬頭、藤筐，大多是軍中和流民自帶的。
“今日，從此處開始！”林凡指著那斷壁殘垣，“清理碎石，夯實基底！趙胥，你帶人負責監工和指導，不得苛責，但若有偷奸耍滑者，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除當日米糧，第三次逐出工地，永不錄用！”
“是！大人！”趙胥如今對林凡已是心悅誠服，乾勁十足。
很快，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吭哧吭哧的挖掘聲、搬運石頭的號子聲，在這段沉寂許久的城牆下響了起來。
雖然人們依舊瘦弱，動作遲緩，但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有了光。那是對食物的渴望，也是對活下去的期盼。
中午，幾口大鍋支起，熬煮著濃稠的米粥。米香混合著柴火氣，瀰漫在工地上空，勾得所有人肚裡的饞蟲咕咕直叫。
排隊領粥時，秩序井然，冇有人爭搶。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乾活，就有得吃。
日落西山，收工的時侯到了。
林凡親自站在一旁，看著趙胥等人按照名冊和竹籌，給每一個完成了今天工作量的民夫，量出半升糙米。
當那實實在在、黃澄澄的米粒倒入民夫們顫抖著雙手捧出的破碗、衣襟甚至草帽裡時，許多人當場就哭了。那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是看到希望的淚水。
“謝謝青天大老爺！”
“謝謝林糧官！”
“明天我還來！我一定好好乾！”
感激之聲，不絕於耳。
林凡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在現代社會微不足道的半升米，在這裡，卻能買來一個人最純粹的感激和一天的活命之機。
【叮！階段性任務“以工代賑，秩序重建”已完成。】
【成功雇傭流民：103人。開展工程：城牆修繕。秩序維持：良好。】
【任務獎勵：積分
300，優質土豆種子x10袋，簡易農具設計圖（鋤頭/犁）x1。已發放至係統空間。】
係統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林凡心中稍定。積分又充裕了些，更重要的是，得到了土豆種子和農具圖紙！這纔是長遠解決糧食問題的希望！
然而，就在這初具成效、人心稍安的時刻，一名派出去巡視周邊的小校急匆匆跑來，臉上帶著緊張之色，湊到林凡耳邊低語：
“大人，不好了！西麵三十裡外的黑風寨，好像聽到風聲了！今天下午有他們的探馬在附近山梁上窺視！”
黑風寨？
林凡心頭一凜。記憶碎片浮現，那是盤踞在附近山區的一股悍匪，人數眾多，心狠手辣，時常下山劫掠。以往綏遠城兵強糧足時，他們還不敢太過分，如今城防廢弛，糧草匱乏，他們定然如通嗅到血腥味的餓狼。
三百石糧食的訊息，果然還是引來了惡狼的覬覦。
剛剛緩和的氣氛，瞬間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林凡抬頭，望向西麵那暮色漸沉、山巒起伏的天際線，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糧食，能活人，也能招禍。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平了。
他攥緊了袖中的拳頭，看來，光是“以工代賑”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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