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向歧路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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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歎了口氣離開，夏茗一瘸一拐地走到夏家老宅後花園。

這裡曾是她和陸庭定情的地方，母親總愛坐在紫藤架下喝茶。那時父親還會親手給母親剝橘子，陸庭每天變著花樣給她驚喜。

“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她摸著枯死的紫藤喃喃自語。

夏茗走出老宅，突然被一塊濕布捂住口鼻。

冰冷的水漫過腳踝時，夏茗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她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綁在身後，雙腳站在不斷上升的水中。

頭頂傳來模糊的說話聲，她拚命用被捆住的腳踢打金屬水箱，發出的悶響立刻引來了腳步聲。

“醒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冷笑道，“陸總，底下這人就是教唆薇薇小姐把平安扣綁在狗身上的家夥。”

夏茗的呼吸一滯。

“就是你害薇薇捱了二十棍？”陸庭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她到現在還發著高燒！”

水流突然加速，夏茗感到水位已經漲到大腿。

她瘋狂搖頭，綁著頭套的繩子勒進皮肉。

“陸總，剛才行刑的兄弟們都說了，”另一個聲音插進來，“都是卸了七分力。”

“放屁！”陸庭厲聲打斷，“薇薇後背都淤血了！是不是夏茗讓你們下手如此之重，你們還敢包庇她？”

“說不定，”一個熟悉的聲音陰惻惻地說。

水位升到腰間，夏茗不斷發抖。

“不說實話是吧？”陸庭的聲音冷酷無比，“繼續放水。給我抽他們，抽到說出真相為止！”

鞭子破空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夏茗聽見有人哭喊著“大小姐真的什麼都沒說”，但立刻被更狠的鞭打打斷。

水漫到胸口時，夏茗的牙齒開始打顫。

“陸總，我說，我說，是大小姐讓我們不留餘地。”

一名保鏢似是受不住刑，說了出來。

陸庭像是終於問出了結果，“早這樣多好？替你們大小姐隱瞞什麼，我雖然不能動茗茗，但你們傷害了我老婆，就要付出代價。”

腳步聲漸漸遠去。

夏茗剛鬆一口氣，突然聽見那個保鏢壓低聲音打電話：“薇薇小姐，這人怎麼處理？”

即使隔著水聲，夏茗也聽見電話那頭陸薇漫不經心的回答：“隨便啦，錄個視訊給我看看就行。”

頭套被猛地扯掉，保鏢猙獰的臉出現在視線裡。

正是那天故意鬆開狗鏈的那個！

“大小姐，”他陰陽怪氣地笑著，“沒想到吧？”手機攝像頭對準了夏茗慘白的臉。

冰涼的水已經漫到下巴。

夏茗用眼神哀求，卻被一把按進水裡。

“咕嚕嚕，”她拚命掙紮，快窒息時，又被揪著頭發拎起來。

“陸總為了你罰我跪了三小時。”保鏢從水中抓起她，把她丟在地上，一鞭子抽在夏茗肩上，血立刻浸透衣服，“這一鞭，是利息！”

“啪！”第二鞭抽在背上，夏茗痛得蜷縮起來，卻再次被按進水裡。

這樣的折磨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保鏢踢了踢奄奄一息的夏茗：“算你命大。”說完一盆鹽水潑在她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夏茗痛得眼前發黑，卻在昏迷前死死記住了保鏢胸前的工牌——“安保部彭林”

黑暗降臨前，她恍惚看見母親站在光裡對她微笑。

如果就這樣死去，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回到所有人都還愛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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