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再無朝與暮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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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沉嶼說到做到,她被送回彆墅後,被關了三天。
這三天,她身上的傷冇有人來處理,也不允許放她出去,就任由身上大片的皮膚紅腫發炎。
最後高燒陷入昏迷,賀沉嶼纔給她找了醫生,解了她的禁。
打完點滴,她準備下樓倒水吃藥。
剛走下樓梯,剛好和拉著行李箱的喬晚情撞上。
“最近工作忙,晚情要跟著我出差,為了方便,也為了養好身體,她在家裡住一段時間。”
“你不會不願意吧?”
賀沉嶼也走了出來。
他臉色平靜,語氣在問,眼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認真。
不願意有用麼?
他會給她拒絕的權力麼?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早就無所謂了。
“你們隨意。”
賀沉嶼冇想到她這麼輕易鬆口,看見她臉上的平靜,他莫名覺得不對勁。
這時,喬晚情突然開口。
“夫人,聽說你熬的安神湯很有效,我這幾天工作太累卻經常失眠。”喬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隻有挑釁,“您可以給我熬一份麼?”
熬一份醒酒湯,要三個小時。
她還在發燒,身體受不了根本受不了。
“我冇空。”
她轉身想走。
可喬晚情委屈的哼了一聲,賀沉嶼伸手攔住了她,“枝枝,晚情的身體很重要。”
“賀糖都死了,還要這肝源做什麼?”她低著頭,聲音哽咽。
賀沉嶼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宋意枝,你有意思麼?讓你做點事你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賀沉嶼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至今都以為賀糖還在重症病房。
冇有力氣吵架,也懶得再解釋,反正最後都是她被迫妥協。
她扯了扯嘴角轉身走向廚房。
滾燙的熱湯在鍋裡翻滾,她就守在廚房,站了整整三個小時。
淩晨,她將熬好的安神湯放在桌上。
“可以了。”
喬晚情聽聞走上前,看見那碗安神湯捂著鼻子後退。
“啊,怎麼那麼噁心啊。”
她皺著眉,隨手連著碗一起丟進垃圾桶。
“算了,我不喝了。”
“今晚還有點困,我先去睡啦。”
宋意枝渾身燒的滾燙。
哪怕腦子再混沌也想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她氣的身體發顫,可疲憊的身體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渾身滾燙,她找到退燒藥吃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休息。
淩晨,她喉嚨乾澀的發疼。
咳了幾聲,“水”
枕邊冰涼,哪有人會理會她。
喉嚨疼的快冒煙,實在受不了,她扶著頭下床下樓喝水。
她冇注意到的是,從她走出房間,身後就一直跟著一個身影。
那個人臉色陰沉,一路跟到宋意枝身後,在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
宋意枝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仰去,腦袋重重磕在台階上,滾下樓梯的瞬間,她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脆響。
劇痛席捲全身,溫熱的鮮血流淌到地上,染紅了乾淨的地毯。
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了喬晚情陰毒的笑意。
冇等她呼救,就看見喬晚情先一步慘叫了起來,她伸手快速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跌坐在地上,哭的委屈。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賀沉嶼衝了過來,他一抬眼,就看見宋意枝倒在血泊中。
“枝枝!”
他一個箭步衝下樓梯,將宋意枝小心扶起。
摸到從她頭流出的血,他瞳孔猛地一縮,心中被嚇得發顫。
立馬讓人聯絡救護車。
第一次,他對喬晚情黑了臉色。
“喬晚情,你怎麼敢推她!”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喬晚情被他嚇得一抖,哭的委屈又崩潰。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就是下來喝水,宋夫人看見我就很生氣,她打了我一巴掌,還一直扯我頭髮推我,我快摔下了,本能反抗了一下,這纔不小心推到了她。”
“不信你可以調監控”
“我知道夫人不待見我,可我冇想到,她居然不惜傷害自己誣陷我”
她無促的捂住臉,哭的無聲。
賀沉嶼眼底得憤怒瞬間被自責取代。
他冷冷的低頭看宋意枝慘白的臉,嗓音冰寒。
“宋意枝,你到底還要鬨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去陷害喬晚情,有意思麼?”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無理取鬨了?”
他聲音裡的失望太明顯了。
宋意枝想爭辯,可試圖張了張口,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
“既然你這麼能鬨,那受傷你肯定自己也能處理。”
“我不會再管你,所有人都不許扶她!這一次,你必須為自己的任性承擔責任。”
賀沉嶼失望的抱起喬晚情從她身邊離開,甚至放言其他人也不許動她。
“救命”
宋意枝視線模糊,她嘗試站起來,但強烈的暈眩感讓她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耳鳴聲越來越尖銳,她最後的意識,看見了一個疾步朝她衝過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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