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再無朝與暮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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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沉嶼愣在原地。
他望她眼裡的淚水,心中驟然一緊,漏跳一拍。
“枝枝”
他下意識想解釋。
但宋意枝看見她,心底裡就泛起噁心,她猩紅的眼睛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說。
“滾啊!”
玻璃杯摔在他的身前,賀沉嶼皺著眉後退了幾步。
他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聲說。
“好,你好好休息,冷靜冷靜。”
“我明天再來看你。”
接下來的幾天,宋意枝一個人在醫院休養。
偶爾賀沉嶼會來,但見她不理會他,又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在醫院住了幾天,傷好得差不多她被接回了家。
賀沉嶼在廚房燉了她愛喝的湯,一回家,立馬殷勤的端了過來。
“不用了。”
“我想休息——”
話音未落,房門被從外推開,喬晚情臉上畫著淚痕,急匆匆衝了進來。
“賀總,出事了!”
“我,我出賣了公司機密現在涉及到的子公司都出事了,警察來抓我了!”
宋意枝明顯感覺到賀沉嶼身體僵了一瞬。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沉了下來。
喬晚情哭的更崩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媽媽身體不好,她需要做手術,我缺錢我以為隻是小項目不會被髮現的”
賀沉嶼額頭青筋暴起。
“我每個月給你的錢少麼?你缺錢你為什麼不直接找我!”
“我錯了,我隻是不想讓你看不起我。”喬晚情哭的梨花帶雨,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現在怎麼辦,警察已經過來,我不能坐牢,我害怕”
“我纔剛大學畢業,我還有媽媽要我照顧,要是進去坐牢,哪怕隻是調查,我這一輩子都毀了!”
“而且,而且我還要做給糖糖手術捐肝”
“賀總,你救救我”
話音剛落,房門被突然推開。
兩個警察走了進來,朝著喬晚情示意。
“喬晚情?有人舉報你倒賣公司機密,和我們走一趟吧。”
空氣凝結成冰。
喬晚情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賀沉嶼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
“不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賀沉嶼身上。
他麵色不變,繼續說。
“你們要帶走的人,不是喬晚情。”
“是宋意枝。”
“我是賀氏總裁,你們聽我的就行。”
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你說什麼?”宋意枝不可置信看向他。
被帶走時,宋意枝還死死的盯著他,妄想他良心發現,妄想他說出事實。
但知道她被帶上車,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她一眼。
隻有喬晚情,挑釁又得意的盯著她。
被關進監獄。
賀沉嶼托人給她送了一張紙條。
“枝枝,我很快就能帶你出來,你就辛苦這幾天。”
“而且隻是配合調查,她們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彆怕。”
應該?
就是他也無法保證。
但是他依舊選擇了推她出去。
宋意枝諷刺的扯了扯嘴角,隨手將紙條撕掉。
事實證明,他錯了。
因為喬晚情提前打通的關係,接下來的幾天,對她來說如同地獄一般。
明明隻是審訊,但收了錢的人故意給她使絆。
從她進去第一天開始,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她隻是調查,卻被送進了監獄,和罪犯關在一個地方。
她冇有喝過一口乾淨的水,飯也是泡過拖地水的,夜間睡覺,總有人突然勒住她的脖子,又在她瀕死時放開,她緩過來去找,所有人卻沉默低頭做事。
收過錢的警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投訴無門。
她冇有能力反抗,隻能撐著一口氣,熬過度秒如年的時間。
被關進來的第七天。
同一個拘留所,進來一個陌生女子。
剛走進門,宋意枝的後背突然被用力一推。
冇等她反應過來,來人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是誰?!”血腥味從喉嚨湧起,宋意枝奮力反抗,“外麵都是警察,你想乾嘛?!”
陌生女子壓著眉眼,眼底一片陰戾,笑得諷刺。
“得罪了喬小姐,你說我要乾嘛?當然是送你上路!”
“嘭——
陌生女子扯著她的頭髮,猛地砸向牆麵。
“啊——”
嘩啦一聲,額頭被砸出一個血洞。
這才隻是開始。
黑衣女子咬著牙,不斷拽著她的頭髮砸牆。
直到牆上都混上她的血,她半張臉都被血糊的看不清了。
宋意枝拚命掙紮,可陌生女子死死的摁住她,她完全掙脫不開。
“救救命”
安靜的空氣隻剩下她淒厲的嗚咽聲,額頭流下的血混進眼睛,意識變得模糊,就在她以為自己瀕臨死亡時,外麵警察終於聽到了異動,趕過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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