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都市異聞到靈異紀元 第3章：寂靜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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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在嘶吼，告訴他這不可能。但脊梁骨竄上的冷氣，和胸口那失控的心跳，都在說著另一回事。

陳默猛地站起來，椅子腿颳著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他需要聲音，需要打破這憋死人的、被什麼東西窺探的寂靜。他走到牆邊，幾乎是砸下了音響開關。

舒緩的古典樂流了出來，塞記了屋子。

他背靠牆，眼神刀子一樣刮過辦公室每個角落——書架後麵，沙發底下，窗簾縫裡。什麼都冇有。音樂在響，貝多芬的《月光》本該讓人平靜，現在隻覺得是徒勞的吵鬨。

他是在用這點人造的響動，去擋一個……從彆處來的迴響？

這念頭讓他心裡發毛。

他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已冷靜。他是醫生，是解決問題的人，不能讓恐懼吞了。他開始在腦子裡飛快地過張偉說過的每一個字。

“它隻能在絕對的安靜裡動。”

“不能看！一看，它立馬就到你跟前。”

“聽到它的心跳……三聲……”

還有張偉最後那句古怪的：“你屋裡的‘聲音’……太特彆了。”

“聲音特彆”？陳默皺眉。他這辦公室，除了掛鐘，冇彆的特殊聲源。難道是指他當心理醫生，整天聽人倒苦水，自個兒帶上的某種“特質”？這太玄乎，他立刻否了。

更可能的是，張偉已經瘋到說不清話了。

但……那三聲心跳呢？

陳默閉上眼，仔細想。那聲音不像真的震動，更像直接塞進他腦子裡的“資訊”，冰冷、空洞，不帶活氣兒。第一聲遠，第二聲近，第三聲……簡直貼在後背。

它在動。按著某種規矩，在朝他動。

而規矩的核心，是“靜”。

一個大膽到瘋狂的念頭冒了出來。他得知道，這到底是集l發癔症，還是真撞了邪。

他走到門邊，再次確認反鎖了。然後拿起內線電話，撥給前台助理小王。

“嘟……嘟……”

聽筒裡隻有忙音，冇人接。這個點，小王應該早走了。

他又打給大樓保安室。

“嘟……嘟……”

還是冇人接。

一股涼氣順著脊梁骨往上爬。整棟樓……都靜了？

不，不對。他還能聽見音樂，聽見自已粗重的喘氣。他走到窗邊，小心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

樓下街麵，車照跑，霓虹照閃，行人照舊匆匆。對麵寫字樓還有零星的燈亮著。外麵一切正常。

不正常的，隻有他這塊地方？或者說，隻有他？

他回到桌前，抓起手機，螢幕亮著，信號記格。他找到小王的號，撥出去。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他又試了保安室，另一個通事，甚至……110。

結果全一樣，不是忙音就是打不通。手機這會兒成了塊漂亮的板磚，把他和外頭徹底隔開了。

他被孤零零地扔在這兒。困在這燈亮堂、音樂響，卻像被無形罩子扣住的辦公室裡。

“咚！”

第四聲！

這回，聲音來源更清楚了。不是身後，不是窗外，是……他剛靠過的那麵牆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穿過鋼筋水泥，用他冇法理解的方式，穩穩地朝他“滲”過來。

陳默的心口猛地一抽，差點蹦出來。

他懂了。張偉說的“寂靜”，不是指一點聲音都冇有。而是……“它”能罩住的這塊地方，裡外的“聯絡”都給掐斷了。電話、網絡、說不定連……喊救命都傳不出去。

音樂還在響，可陳默覺得四周的空氣正變得粘糊，一種更深、更死的“靜”正在音樂底下漫開來。就像張偉說的，是另一種安靜的降臨，更死，更沉。

“它”在圈地盤。

而自已，就是被圈在正中間的那個獵物。

追殺，不是等完全冇聲纔開始。是在“它”確定你跑不掉、叫不應的時侯，就已經讀秒了。

陳默看著手機上“無服務”的圖標，又抬頭看向那扇關死的、像隔開兩個世界的門。冷汗，終於從他額角滑了下來。

他不再懷疑張偉了。

規矩是真的。

那東西，也是真的。

現在，它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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