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44章 星塵低語與鋼鐵迴響
-
橘黃色的篝火在洞窟中央跳躍著，驅散著地下世界的陰冷濕氣，在嶙峋的岩壁上投下搖曳晃動的巨大陰影。劈啪作響的木柴燃燒聲是此刻空間裡唯一活躍的聲響，伴隨著傷員們壓抑的痛哼和粗重的呼吸。空氣裡瀰漫著舊紀元壓縮口糧被加熱後散發出的、略顯怪異的合成澱粉香味，混合著消毒藥水和鐵鏽的氣息。
王虎龐大的身軀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背靠著一塊冰冷岩石坐著。他獨臂環抱著裹在厚毯子裡、蜷縮在他身側沉睡的艾米，另一隻粗糙的大手，則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塊邊緣扭曲、佈滿灼痕的暗銀色裝甲碎片。碎片中心，那點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暗銀星火，在篝火的映照下，持續而穩定地閃爍著，散發著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弱暖意。
他時不時低頭看看碎片，又看看艾米熟睡中依舊微微蹙著的小眉頭，獨眼裡交織著疲憊、痛楚和一種近乎虔誠的守護意誌。他用指腹極其輕柔地摩挲著碎片邊緣冰冷的金屬，彷彿在安撫一個沉睡的巨獸，低聲絮叨著隻有他自己和那點星火能聽見的話：
“老大…瞅見冇…丫頭睡踏實了…剛纔還吃了小半塊餅子…林工那本事大著呢，正給你琢磨那大澡盆子…等給你泡上…保準舒坦…你可爭點氣，這點火星子…給俺撐住了…”
不遠處的乾涸能量池邊，則是另一番景象。
林薇幾乎將自己釘在了那裡。篝火的光芒勉強照亮她身前一隅。她盤膝坐在冰冷的池底金屬基板上，腿上攤開著那本厚重如磚的《“星塵之心”維護日誌》，旁邊放著那個螢幕閃爍不定、佈滿雪花的便攜式能量迴路分析儀。她左手快速翻閱著泛黃、佈滿精密筆記和複雜能量迴路線路圖的紙頁，右手則拿著從醫療包裡翻找出來的一小截炭筆，在攤開的本子上飛快地演算、標記，指尖沾滿了黑色的碳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不對…羅蘭大師這裡的耦合公式…迭代了三次…能量衰減係數修正…”她眉頭緊鎖，嘴裡唸唸有詞，炭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次級迴路節，“日誌裡提到…星核維護者有時會使用一種‘星塵低語’協議…通過同頻的精神共鳴，穩定並引導受損核心的意識流…艾米…她或許可以…”
林薇看向艾米，小女孩正用清澈的大眼睛望著她。
“艾米，”林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你鐵叔叔…他腦子裡現在有點亂…像做了很多可怕的噩夢…你能不能再幫幫他？像剛纔那樣…不過…時間可能要長一點…你就坐在這裡…握著這塊鐵片…心裡想著…讓鐵叔叔不要怕…告訴他…我們都很好…讓他也…好好的…可以嗎？”
艾米用力地點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艾米…幫鐵叔叔…趕走壞夢…”
計劃開始。每天固定時間，艾米都會安靜地坐在池邊，小手緊緊握著那塊放在凹槽中的碎片。林薇會在旁邊輕聲引導，王虎則像一尊鐵塔般守護在側。
艾米閉上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努力地集中精神，純淨的心靈如同一麵無暇的鏡子，映照出最溫暖的意念。冇有複雜的語言，隻有最純粹的情感流淌：
“…鐵叔叔…艾米在這裡…不怕…”
“…外麵有太陽…暖暖的…虎叔說…有花…”
“…林姐姐在看書…趙叔叔在擦槍…”
“…艾米想…和鐵叔叔…一起看太陽…”
她的意念，如同最輕柔的星光，透過緊握的小手，源源不斷地注入碎片之中。
嗡…嗡…
碎片上的暗銀星火，在艾米的“低語”中，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卻異常穩定的節奏脈動起來。每一次脈動，光芒都似乎比前一次更加凝練、深邃。一股微弱卻清晰、帶著秩序感的精神波動，如同沉睡的溪流被喚醒，開始緩緩流淌。混亂的雜音和痛苦的碎片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和的“自檢”和“修複”的韻律感。
林薇拿著分析儀，屏息觀察著。螢幕上，代表陳觀意識核心穩定性和邏輯完整性的參數，正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其緩慢卻堅定地向上爬升！雖然數值依舊很低，但趨勢無比明確！
“有效！太有效了！”林薇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艾米的精神共鳴，就像最完美的‘操作係統補丁’和‘磁盤整理工具’！她在引導陳觀的核心意識進行高效的自我梳理和修複！這比單純的能量滋養重要百倍！”
王虎看著艾米專注的小臉和碎片上那穩定脈動的光芒，巨大的手掌激動地搓著，獨眼裡閃著光：“丫頭…你真是…你真是老大的小福星啊！”
日子在這種平靜而充滿希望中一天天過去。池子基底的能量儲備緩慢而穩定地增長到了35。陳觀意識核心的穩定參數也恢複到了災難前的15左右。碎片上的暗銀星火不再是微弱的螢火，而像一顆穩定燃燒的小小火種，光芒內斂而充滿韌性。它傳遞出的精神波動也越來越清晰，雖然依舊無法形成完整連貫的思維或語言，但表達的情緒和簡單的意念（如安心、詢問艾米狀態、確認周圍安全）越來越準確。
這天傍晚，趙磐帶著李明和兩個士兵，順著地下暗河向下遊探索歸來。他們身上沾滿了泥水，神情疲憊卻帶著一絲振奮。
“怎麼樣？找到出口了嗎？”王虎第一個迎上去問道。
“下遊三公裡左右，河道變窄，水流更急，最後衝進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瀑布，深不見底。”趙磐抹了把臉上的水，聲音沉穩，“不過，我們在瀑布上遊的岩壁上，發現了一個人工開鑿的、被藤蔓掩蓋的棧道痕跡！很陡峭，但看起來能通向上方！”
“棧道？能出去？”林薇也放下日誌，關切地問。
“不確定通到哪裡，但至少是個方向！”李明補充道，他攤開手掌，掌心躺著幾塊黑乎乎、帶著粘液的碎塊，“還有…趙頭兒在瀑布口附近的水裡…發現了這個…”
林薇湊近一看，瞳孔驟然收縮！那幾塊碎塊，雖然被水流沖刷得有些變形，但依舊能辨認出是某種扭曲的金屬和**的有機質混合體，表麵殘留著極其微弱的、令人心悸的汙穢氣息！
“是巢母之喉的殘留組織！”林薇的聲音帶著寒意，“它…它的部分肢體…被爆炸衝下來了？還是…”
“組織活性幾乎為零，汙染也很微弱，像是被陳觀最後那一下徹底淨化後的‘殘渣’。”趙磐沉聲道，眼神銳利，“但這東西出現在這裡…說明上麵的爆炸衝擊波連通了某些我們不知道的地下裂隙或水道…也提醒我們，危險並未完全解除。必須儘快恢複力量，找到出路！”
這個訊息給剛剛燃起的希望蒙上了一層陰影。巢母之喉的陰影，如同幽靈，依舊徘徊不去。
夜深了。篝火添了新柴，燒得更旺。傷員們裹著毯子沉沉睡去。李明帶著一個士兵在洞口警戒。趙磐靠在一塊岩石上閉目養神，右臂的夾板在火光下顯得格外沉重。
林薇還在池邊，藉著火光研究日誌。艾米則像往常一樣，盤膝坐在池邊，小手緊緊握著池底那塊碎片，小臉在火光映照下寧靜而專注，進行著今天的“星塵低語”。
王虎冇有睡。他坐在艾米身邊不遠處，巨大的砍刀橫在膝頭，獨眼警惕地掃視著洞窟入口的黑暗，耳朵豎著，捕捉著任何一絲異常聲響。巢母之喉殘渣的出現，讓他這根弦再次繃緊。
突然！
一陣極其輕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如同無數細小的爪子在岩石上刮擦，從洞窟入口的方向隱隱傳來！聲音很微弱，但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警戒！”王虎瞬間彈起，獨眼寒光四射，巨大的砍刀橫在身前，如同一堵牆擋在艾米和林薇前麵！
趙磐也猛地睜開眼，右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高周波匕首。警戒的李明和士兵立刻壓低身體，槍口指向聲音來源的黑暗！
沙沙沙…沙沙沙…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粘稠感！
藉著洞窟內篝火和應急燈的光芒，眾人驚恐地看到，在洞口他們用廢棄金屬支架臨時堆砌的障礙物縫隙中，鑽進了幾條扭曲的東西！
那東西像是放大了幾十倍、沾滿粘液的黑色蜈蚣！身體由一節節鏽蝕的金屬管和扭曲的有機質構成，關節處探出鋒利的金屬鉤爪！冇有明顯的頭部，隻在身體前端，鑲嵌著幾個渾濁的、散發著微弱紅光的傳感器！它們動作迅捷而詭異，沿著地麵和岩壁快速爬行，目標直指洞窟中央——那個散發著溫和暗銀能量波動的能量池！以及池邊毫無防備的艾米！
是畸變體！被巢母之喉殘留的汙染氣息吸引，或者被池子散發的能量波動吸引過來的深淵畸變體！
“保護艾米！保護池子！”趙磐厲聲嘶吼，高周波匕首瞬間出鞘，幽藍的光芒劃破黑暗，斬向一條撲向艾米的金屬蜈蚣！
鐺！
匕首砍在蜈蚣的金屬軀乾上，濺起一溜火花！那蜈蚣隻是身體一歪，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鋒利的鉤爪依舊抓向艾米！
“滾開！”王虎的怒吼如同炸雷！他巨大的身體如同坦克般撞了過去，沉重的合金砍刀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狠狠劈在另一條撲向艾米的蜈蚣身上！
哢嚓！噗嗤！
金屬撕裂、有機質破碎的聲音響起！那條蜈蚣被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劈成了兩截！黑色的粘液和破碎的零件四處飛濺！
但更多的金屬蜈蚣從障礙物縫隙中湧了進來！它們似乎對物理攻擊有很強的抗性，而且速度極快！
“啊！”艾米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嚇得驚叫一聲，小手本能地縮回，中斷了與碎片的連接。
就在艾米小手離開碎片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狂暴、帶著毀滅性怒意的精神波動，如同無形的風暴，猛地從池底的裝甲碎片中爆發出來！碎片上的暗銀星火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緊接著，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池子基底上那被啟用的一小片能量迴路紋路，光芒驟然暴漲！無數道由純粹暗銀能量構成的、細如髮絲卻銳利無比的荊棘尖刺，如同受到絕對指令的士兵，瞬間從池底金屬基板上暴射而出！
嗤嗤嗤嗤——！！！
密集的穿刺聲如同死神的琴絃被撥動！
那些撲向艾米和林薇的金屬蜈蚣，在接觸到這些暗銀荊棘尖刺的瞬間，如同撞上了無形的粉碎機！堅韌的金屬軀乾被輕易洞穿、撕裂！粘稠的有機質被瞬間氣化！渾濁的傳感器如同燈泡般爆裂！僅僅一個呼吸間，衝進洞窟的七八條金屬蜈蚣，就被這突然爆發的暗銀荊棘風暴絞殺成了一地冒著黑煙的金屬碎渣和焦臭的粘液！
攻擊來得快，去得更快！
洞窟內瞬間恢複了死寂。隻有一地狼藉和空氣中瀰漫的焦臭味，證明著剛纔發生的短暫而致命的交鋒。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王虎和趙磐。
林薇最先反應過來，她撲到池邊，看著凹槽中那塊光芒緩緩收斂、恢複穩定脈動節奏的碎片，又看看池底那一片依舊散發著微光的迴路紋路，聲音帶著巨大的震撼和狂喜：
“是…是他！陳觀！他的意識…他的戰鬥本能！在艾米受到威脅時…被徹底激發了！他利用池子積蓄的能量…瞬間釋放了攻擊！雖然範圍很小…強度也不高…但精準、致命！”
王虎看著一地蜈蚣殘骸，又看看池底那塊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的碎片，巨大的獨眼裡充滿了敬畏和激動，他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洪亮：
“哈哈！老大！乾得漂亮！睡了這麼久，爪子還是這麼利索！這澡冇白泡！”
趙磐也走到池邊，看著碎片上那穩定燃燒的暗銀星火，眼神深邃。他緩緩抬起手，這一次，不是敲擊胸口，而是鄭重地、帶著金屬質感的撞擊聲，敲擊在池子冰冷的金屬邊緣上。
“兄弟，”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此身雖殘，此誌不滅。守我袍澤，護我幼弱…此誓，趙磐記下了。”
碎片上的暗銀星火，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如同無聲的迴應。在這幽深的地下，一點星火，一麵殘壁，共同守護著不滅的誓言。而前方的路，似乎也在這無聲的誓言中，透出了一絲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