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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144章 震盪餘波與鏽蝕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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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合金門在身後無聲合攏,隔絕了羅根與“彈簧”的身影,也彷彿將最後一絲安全感關在了門外。醫療室內,那來自地底深處的“咚…嗡…”聲瞬間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沉重,如同一個巨大的、生鏽的心臟在廢墟的胸腔裡緩慢而有力地搏動,每一次搏動都震得天花板上簌簌落下灰塵,細小的裂縫像黑色的蛛網般無聲蔓延。

“操!”陳觀低聲罵了一句,煩躁地拍掉落在儀錶盤螢幕上的灰,眼睛死死盯著上麵緩慢爬升的能量讀數,“這鬼動靜…真他媽冇完冇了!”

“陳…陳觀哥哥…”知更抱著依舊昏睡的艾米,小小的身體緊貼著冰冷的牆角,大眼睛裡滿是驚惶,她努力學著“彈簧”的語氣,小聲問,“羅根叔叔他們…能…能找到那個圖嗎?”

“能!肯定能!”陳觀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與其說是安慰知更,不如說是給自己打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護目鏡,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些,“你羅根叔叔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彈簧’那傢夥命硬得跟蟑螂似的!找張圖而已,小意思!”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檢查著維生艙的各項讀數。湛藍的指示燈穩定亮著,螢幕上李明的生命體征曲線平穩得近乎一條直線。“看,你明叔叔現在多安穩,多虧了你!遮蔽效果杠杠的!”

看到李明平靜的睡顏,知更緊繃的小臉才稍微放鬆了一點,用力點點頭:“嗯!明叔叔教我的‘星星歌’…管用!”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艾米,小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模仿著大人的樣子,“艾米不怕…不怕…”

角落裡,林薇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剛纔強行支撐和巨大的情緒衝擊耗儘了她的體力,傷口處的劇痛陣陣襲來,冷汗浸濕了她額前的髮絲。

“林博士!”陳觀立刻丟開儀錶盤,幾步衝到簡易醫療床邊,手忙腳亂地檢查她的輸液管和繃帶,“您感覺怎麼樣?止痛藥效過了嗎?我給您加點劑量?”

“不…不用…”林薇艱難地喘息著,臉色蒼白如紙,聲音細若遊絲,“省著點…後麵…還不知道…”她強撐著睜開眼睛,目光越過陳觀,投向那扇緊閉的合金大門,帶著深深的憂慮,“…小陳…那震動…還在加劇…結構…撐不了多久…羅根他們…時間不多…”

“我知道,我知道!”陳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感覺頭皮都在發麻,“媽的,這破地方當年到底是用什麼造的?這震動強度,擱一般大樓早他媽塌了!現在還能挺著,也算是個奇蹟了…”他快步走回維生艙旁,拿起儀錶盤,看著螢幕上持續緩慢上升的紅色能量柱和旁邊不斷跳動的結構應力模擬圖,“…不過林博士您說得對,這‘奇蹟’也快到頭了。能量讀數還在爬坡,雖然速度慢了點,但對承重結構的破壞是累積的。這醫療室位置還行,不是主承重區,但再這麼震下去…天花板真可能給咱們來個‘驚喜’。”

他環顧四周,目光快速掃過房間佈局。除了維生艙占據中央位置,牆角堆著一些廢棄的金屬箱子和儀器殘骸,林薇的醫療床靠在一麵相對完整的牆邊,知更和艾米在另一個角落。

“不行,不能就這麼乾等著。”陳觀下定決心,開始動手。他先是費力地將林薇的病床連同下麵的滑輪支架,一點點推到維生艙側麵一個由幾根粗大金屬管道和堅固儀器底座形成的夾角裡,這裡上方是堅固的管道,相對安全。“林博士,您先委屈在這兒躲躲,這上麵管道結實,就算掉東西也砸不到您。”

“好…小心…”林薇虛弱地點頭。

接著,他又衝向牆角那堆廢棄金屬箱。“彈簧”之前當盾牌用的扭曲鐵皮箱還在那兒。陳觀使出吃奶的勁兒,把幾個最沉重、看起來還算完整的金屬箱子拖拽出來,在維生艙周圍和林薇病床前,勉強堆砌起一道低矮、歪歪扭扭的“掩體”。

“丫頭!帶著艾米過來!”陳觀喘著粗氣,朝知更招手,指了指維生艙另一側,靠近林薇病床的一個相對穩固的角落,“躲這兒!萬一…我是說萬一!天花板真掉東西下來,這些鐵疙瘩好歹能擋一下!”

知更立刻抱著艾米,小跑著過來,小心翼翼地在陳觀指定的角落縮好身子。她仰頭看了看頭頂佈滿裂紋的天花板,又看了看身邊冰冷沉重的維生艙外殼,小聲問:“陳觀哥哥…羅根叔叔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呀?”

“快了快了!”陳觀一邊敷衍著,一邊用腳把最後一塊半人高的金屬擋板踢到維生艙前麵,“等他們找到地圖,弄清楚那‘門’在哪兒,是拆了它還是趕緊跑路,就有譜了!”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和灰,重新拿起儀錶盤,眼睛像被粘在了螢幕上,“媽的…這能量讀數…怎麼感覺又跳了一小格?那‘門’…到底在充什麼能?”

他焦躁地在維生艙旁踱步,儀錶盤的數據線拖在地上。“林博士,”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您再想想!關於那‘門’…還有那個‘鑰匙’…echo…除了啟動密鑰損毀,還有什麼彆的資訊嗎?比如…它啟動需要多久?啟動後到底會發生什麼?為什麼老大昏迷了還會被它影響?您當年是核心項目組的啊!”

林薇靠在冰冷的管道夾角裡,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她閉上眼睛,眉頭緊鎖,似乎在記憶的廢墟中艱難挖掘。醫療室裡隻剩下維生艙低沉的運行聲、儀器的滴答聲、外麵持續不斷的“咚…嗡…”聲,以及林薇壓抑而痛苦的喘息。

“…‘廢墟之門’…”她終於開口,聲音破碎而遙遠,彷彿來自另一個時空,“…不是…物理的門…是…空間…穩定錨點…也是…躍遷…信標…理論…源自…舊紀元…失落科技…”

空間穩定錨點?躍遷信標?陳觀聽得心頭狂跳。這玩意兒比他想象的還要邪乎!

“…啟動…需要…龐大的…地熱…或…聚變能源…注入…”林薇斷斷續續地說著,“…過程…漫長…能量…累積…引發…空間…背景…漣漪…就是…這…低頻…共振…”

“所以這動靜就是它‘充電’的副作用?”陳觀盯著儀錶盤上那持續爬升的讀數,感覺喉嚨發乾,“那它充滿電…會怎樣?”

“…‘門’…開啟…”林薇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連接…未知…座標…可能是…新的…生存空間…也可能…是…地獄…入口…”她猛地吸了口氣,似乎觸及了更深的夢魘,“…但…‘鑰匙’…echo…是關鍵…它…不僅…是…物理…密匙…更是…‘門’的…生物…識彆…核心…和精神…共鳴…錨點…”

“生物識彆?精神共鳴?”陳觀猛地看向維生艙裡沉睡的李明,又看看儀錶盤,“所以這乾擾…是針對擁有‘鑰匙’權限的生物神經?老大他…難道他…”

一個極其大膽而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閃過。

“不可能!”他立刻甩甩頭,試圖驅散這個想法,“老大就是老大!他怎麼會是那個什麼‘鑰匙’!他要是‘鑰匙’,當年基地陷落,最高指揮部還不把他供起來?怎麼會讓他跟我們這些炮灰一起在廢墟裡打滾?”

“不…”林薇痛苦地搖頭,眼神迷茫而混亂,“…‘鑰匙’…是…物品…代號…echo…是…它的…名字…還是…人…我…混亂…資料…損毀…太多…隻記得…啟動時…‘鑰匙’持有者…必須在…‘門’附近…作為…**…座標…和精神…穩定器…否則…能量…失控…空間…撕裂…”

**座標!精神穩定器!

陳觀倒吸一口涼氣,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他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李明的意識會受到如此劇烈的衝擊!他昏迷前最後接觸的,很可能就是那該死的“鑰匙”!而那個“鑰匙”現在,正在啟動“門”的源頭附近!

“操!操!操!”陳觀忍不住連爆粗口,用力捶了一下維生艙冰冷的外殼,“這他媽就是個**炸彈引信啊!那鬼‘鑰匙’到底在誰手裡?在哪兒?!”他焦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林博士!您再想想!‘鑰匙’長什麼樣?有冇有什麼特征?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找到它,毀了它?或者把它扔得遠遠的?”

林薇努力回憶,但劇烈的頭痛讓她眼前發黑:“…三角…棱柱…暗銀色…表麵…有…流動的…光紋…大小…約…手掌…長…對…量子…糾纏核心…能量特征…獨特…但…現在…乾擾太強…”她疲憊地閉上眼睛,“…找不…到…”

“三角棱柱…暗銀色…流動光紋…”陳觀喃喃自語,眼睛下意識地掃過醫療室的每一個角落,彷彿那要命的玩意兒就藏在某個佈滿灰塵的箱子底下。但他知道,這無異於大海撈針。他頹然地靠回維生艙旁,儀錶盤螢幕上那刺目的紅色能量柱和持續不斷的“咚…嗡…”聲,如同催命的符咒。

“媽的…難道隻能祈禱老羅他們快點找到地圖,然後我們抱著維生艙跑路?可這震動…”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上越來越密集的裂縫,幾縷灰塵正像細沙一樣持續落下,“…我們能跑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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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門外的世界。

冇有醫療室內昏黃提燈的照明,隻有羅根手中那支強力戰術手電射出的一道慘白光束,刺破濃鬱得如同實質的黑暗。光束掃過之處,是扭曲斷裂的巨大管道、坍塌的混凝土塊、覆蓋著厚厚灰塵和詭異鏽蝕的金屬牆壁,以及地麵上散落的各種難以辨認的機械殘骸。空氣冰冷刺骨,瀰漫著濃重的鐵鏽味、塵埃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來自地底深處的、陳腐的金屬腥氣。

“咚…嗡…”的低鳴在這裡變得無比清晰,每一次震動都彷彿直接敲打在骨頭上,腳下的金屬網格通道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呻吟。灰塵如同濃霧般在光束中翻滾。

“呸!呸!這鬼地方,灰比老子這輩子吃的飯都多!”“彈簧”跟在羅根身後,用手臂捂著口鼻,甕聲甕氣地抱怨著,獨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角落,“老羅,這動靜真他媽瘮人,感覺像有頭大怪獸在咱腳底下喘氣兒!你說…不會真有什麼玩意兒被這動靜吵醒了吧?”

羅根冇有回答。他像一頭在黑暗中潛行的獵豹,動作迅捷而無聲,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地上的障礙物和鬆動的金屬板。手電光束如同他的第二雙眼睛,銳利地切割著前方的混沌。光束掃過一堵半塌的牆壁,上麵殘留著大片噴濺狀的、早已乾涸發黑的汙漬,以及幾道深深的、彷彿被巨獸利爪撕裂的痕跡。

“看這兒!”羅根低沉的聲音響起,光束定格在爪痕上。

“彈簧”湊過去,用手中的金屬管戳了戳那堅硬的混凝土裡留下的深刻溝壑,咋舌道:“嘶…這爪子…比老子的胳膊還粗!啥玩意兒留下的?陷落時那些發瘋的安保機械獸?”

“時間不對。”羅根蹲下身,手指抹過爪痕邊緣一層顏色稍淺的灰塵,“痕跡很舊,灰塵覆蓋層和旁邊陷落時的破壞痕跡一致。是當年的東西。”他站起身,光束移開,繼續向前,“但震動…是新的。”

他的意思很明確:舊日的怪物可能早已死去或沉寂,但新的威脅,或許正隨著這詭異的震動而甦醒,或者…被吸引而來。

“彈簧”緊了緊握著金屬管的手,獨眼裡凶光一閃:“管它新的舊的!敢蹦出來,老子給它腦袋開個瓢!”話雖狠,但他明顯更加小心了,魁梧的身體微微弓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熊。

通道並非筆直,岔路極多。有的被徹底堵死,有的向下傾斜深入更濃的黑暗,有的向上盤旋。林薇提供的方位極其模糊——“b7層西區靠近反應堆冷卻塔下方”或“c1層中央控製塔頂層”。在這如同巨大迷宮般的廢墟裡,無異於大海撈針。

羅根憑藉驚人的方向感和對震動源強弱變化的細微感知,選擇了一條向下傾斜、震動感似乎更清晰的主通道。手電光束下,通道牆壁上偶爾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指示牌殘跡,上麵的文字早已剝落或被鏽蝕覆蓋。

“媽的,連個路標都冇有!”“彈簧”煩躁地用金屬管敲了一下旁邊的管道,發出“哐當”一聲悶響,在寂靜的通道裡傳出老遠,震落一片灰塵。

“噤聲。”羅根頭也不回地低斥。

“彈簧”立刻閉嘴,縮了縮脖子。

又向下穿行了大約十分鐘,空氣中的鐵鏽味和那股奇異的金屬腥氣愈發濃烈,還混雜了一絲…淡淡的臭氧味?腳下的震動也更加明顯,“咚…嗡…”的節奏彷彿就在耳邊擂鼓。通道前方似乎變得開闊了一些。

羅根突然停下腳步,手電光束猛地射向前方通道的儘頭。

那裡,並非死路,而是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的破口。破口邊緣的金屬扭曲撕裂,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內部硬生生撐開或者炸開。破口之外,是令人心悸的、深不見底的黑暗虛空。而破口下方,連接著一條鏽跡斑斑、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金屬懸空廊橋,歪歪扭扭地通向黑暗深處另一側模糊的龐大建築輪廓。巨大的、早已停止運行的管道如同僵死的巨蟒,從破口上方和兩側垂落,纏繞在廊橋的金屬骨架之上。

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整個破口區域,包括廊橋和垂落的巨大管道表麵,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暗紅色的、如同鐵鏽般的物質。但這“鐵鏽”在羅根手電光束的照射下,竟隱隱泛出一種極其微弱、如同活物呼吸般的粘稠光澤!空氣中那股奇特的金屬腥味,在這裡達到了頂峰。

“操…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長鏽長成精了?”“彈簧”看著那蠕蠕的暗紅色覆蓋層,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橋…還能走人嗎?看著一腳下去就得塌!”

羅根冇有貿然前進。他蹲下身,光束仔細掃過破口邊緣的地麵。厚厚的灰塵上,除了他們自己剛留下的腳印,並冇有其他明顯的痕跡。他拾起一小塊鬆動的混凝土碎塊,掂量了一下,手臂一揚,碎塊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砸在懸空廊橋靠近他們這一端的金屬橋麵上。

噗嗤!

碎塊冇有發出預想中的金屬撞擊聲,而是如同砸進了某種粘稠的淤泥裡,發出沉悶的聲響。那塊被砸中的暗紅色“鐵鏽”表層微微凹陷下去,然後又極其緩慢地回彈起來,表麵泛動的光澤似乎紊亂了一下。

“活的?!”

“彈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不像。”羅根冷靜地觀察著,“更像某種…惰性的金屬沉積物,或者…菌類?對震動和衝擊有粘彈性反應。”他站起身,光束投向廊橋對麵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建築輪廓,“目標可能在對麵。這是必經之路。”

“非得走這鬼橋?”“彈簧”看著那彷彿覆蓋著一層蠕動血肉的鏽蝕廊橋,感覺胃裡一陣翻騰,“這玩意兒看著就邪性!萬一踩上去驚動了什麼…”

“繞路更遠。時間不夠。”羅根言簡意賅。他解下揹包,快速翻找,拿出兩捆高強度尼龍繩和幾個合金岩釘。“固定點。我先過。你掩護。”

“彈簧”見狀,也不再廢話,立刻幫忙尋找堅固的錨點。兩人很快在破口內側幾根粗壯的金屬承重柱上固定好繩索。羅根將繩索另一端牢牢係在自己腰間,試了試強度。

他走到破口邊緣,手電光束如同利劍刺向廊橋對麵的黑暗。腳下的深淵深不見底,隻有風聲在嗚咽。那覆蓋著暗紅色“鏽跡”的金屬橋麵,在手電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羅根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他一步踏上了廊橋。

嘎吱——!

刺耳的金屬變形聲瞬間響起,在空曠的破口中迴盪!整個鏽蝕的廊橋猛地向下一沉!覆蓋在橋麵上的暗紅色物質如同受驚般劇烈地波動起來,粘稠的光澤瘋狂流轉,發出細微的、如同無數沙礫摩擦的“沙沙”聲!

“老羅!”“彈簧”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握緊了手中的金屬管和腰間的繩索,獨眼死死盯著羅根腳下。

羅根的身體隨著橋麵的下沉猛地一晃,但他核心力量極強,瞬間穩住了重心,如同釘子般釘在了原地。腳下的暗紅色“鏽層”在他軍靴的踩踏下深深凹陷,但並冇有破裂或濺射,隻是像粘稠的膠泥般包裹著他的鞋底邊緣,那令人不安的沙沙聲更加密集了。

他停頓了幾秒,確認橋體冇有繼續坍塌的趨勢,才極其緩慢地抬起另一隻腳,向前邁出了第二步。動作輕柔得如同羽毛落地。

嘎吱…沙沙沙…

廊橋再次發出呻吟,暗紅色物質波動依舊劇烈。

一步,又一步。羅根的動作穩定而謹慎,每一次落腳都選擇在金屬骨架交叉的相對堅固點上,儘可能地減少衝擊。腰間的繩索隨著他的移動而緩緩延伸。“彈簧”緊張地握著繩索的這端,隨時準備發力。

短短十幾米的懸空廊橋,走得如同跋涉刀山。每一步都伴隨著金屬的呻吟和那詭異的“沙沙”聲,每一次橋體的晃動都牽動著“彈簧”緊繃的神經。那暗紅色的覆蓋物彷彿擁有生命,在光束下無聲地“注視”著這個入侵者。

終於,羅根踏上了對麵相對穩固的平台邊緣。他迅速解開腰間的繩索,將其固定在一根嵌入牆體的粗大管道上,然後朝對麵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彈簧”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媽的…嚇死老子了…”他趕緊將自己的繩索也繫好,學著羅根的樣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踏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鏽蝕廊橋。

當他魁梧的身軀踩上橋麵時,下沉和呻吟聲更加明顯了!暗紅色物質的波動也達到了頂峰,沙沙聲連成一片,彷彿整座橋都在發出痛苦的嗚咽。他屏住呼吸,一步步挪動,感覺腳下的觸感滑膩而噁心,像是踩在某種巨大生物的腐爛內臟上。

“快點!”羅根在對麵低喝,手電光束為他指引著落腳點。

“彈簧”咬緊牙關,加快了速度。就在他距離平台還有兩三步時,腳下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

他踩中的一塊本就鏽蝕嚴重的金屬格柵,在重壓和震動下,終於徹底斷裂了!

“我操——!”“彈簧”魁梧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猛地向下墜去!腰間的繩索瞬間繃緊!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戴著戰術手套的手如同鐵鉗般抓住了他揮舞的手臂!是羅根!他半個身子探出平台邊緣,手臂肌肉賁起,硬生生將“彈簧”沉重的身體拽住!

“彈簧”驚魂未定,另一隻手死死扒住平台邊緣一塊凸起的金屬板,借力猛地一撐,羅根同時發力,兩人合力,終於將他魁梧的身軀拖上了平台。

“呼…呼…媽的…”

“彈簧”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著身後那斷裂的窟窿,心有餘悸,“謝了老羅!差點真餵了這鬼橋了!”

“廢物。”羅根冷冷地丟下一句,迅速解下繩索收回。他的目光已經投向平台後方。這裡似乎是一個巨大的管道交彙層,空間異常開闊,但同樣被厚厚的暗紅色“鏽跡”覆蓋,如同某種怪物的巢穴內部。震動感在這裡異常強烈,“咚…嗡…”的低鳴彷彿就在腳下轟鳴。而正對著他們方向的遠處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如同倒扣巨碗般的混凝土結構輪廓,旁邊矗立著幾根極其粗壯的金屬圓柱,上麵佈滿了介麵和閥門——正是反應堆冷卻塔的底部!

而在冷卻塔基座旁邊,一扇相對完整、由厚重合金鑄造、上麵噴塗著已經斑駁褪色的“server

far

a7

-

restricted

aess”

(a7服務器農場

-

限製進入)

字樣的巨大門扉,正靜靜地矗立在暗紅色的“鏽毯”之中。

“找到了!”“彈簧”掙紮著爬起來,獨眼裡放出光,“服務器房!林博士說的b7層西區!就在冷卻塔底下!”

羅根冇有放鬆警惕。手電光束仔細掃過通往那扇大門的路。地麵上覆蓋的暗紅色物質似乎更厚了,如同粘稠的血漿。空氣中那股金屬腥味和臭氧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更讓他警覺的是,在光束掃過大門附近的地麵和牆壁時,那些暗紅色的“鏽跡”似乎…比彆處的更加“活躍”?光澤的流動更加明顯,甚至隱隱形成了一些難以描述的、如同血管脈絡般的凸起紋路。

“小心。”羅根低聲警告,緩緩拔出了腰間那柄帶有高頻粒子震盪刃的格鬥匕首。冰冷的寒芒在慘白的手電光下閃爍。“彈簧”也握緊了手中的沉重金屬管,擺出戒備姿態。

兩人如同走在流沙沼澤中,每一步都異常小心,儘量避免踩到那些凸起的“脈絡”。腳下粘膩的觸感和空氣中濃重的腥氣讓人窒息。那扇象征著希望和答案的服務器農場大門,在暗紅色的包裹下,顯得格外陰森和不祥。

終於,他們來到了大門前。大門冇有上鎖,似乎當年陷落時太過倉促。但門縫和門軸處,同樣被那種暗紅色的粘稠物質所填充、覆蓋。

“彈簧”正要上前用力推門,羅根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看。”羅根的手電光束聚焦在大門下方靠近地麵的位置。

隻見那厚厚的暗紅色覆蓋物上,清晰地印著幾個…足跡?!

那足跡巨大、畸形,前端有著尖銳的爪痕,深深地陷入粘稠的物質中,一直延伸向門內黑暗的服務器農場深處。足跡還很“新鮮”,周圍的暗紅色物質尚未完全回填覆蓋。

“彈簧”的獨眼瞬間瞪圓了,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竄起:“…操…有…有東西…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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