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148章 熔爐遺言與孤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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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陳觀蜷縮在冰冷濕滑的地麵上，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甲深陷進髮際線的皮肉裡，留下道道血痕。腦海中那如同億萬根鋼針攢刺、混雜著無數破碎惡唸的恐怖低語潮汐，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撕碎、淹冇！
“殺…鏽蝕…永恒…”
“痛…門開了…讓我出去…”
“血肉…腐朽…擁抱…”
扭曲的、非人的嘶鳴和充滿惡毒誘惑的絮語瘋狂衝擊著他脆弱的神經壁壘！眼前的景象在瘋狂旋轉、扭曲！林薇病床上的血跡彷彿化作了蠕動的暗紅粘液，牆壁上剝落的絕緣層變成了無數張開的、佈滿利齒的口器！維生艙那搖曳欲滅的暗紫色光暈，在意識風暴的衝擊下，變成了一隻巨大的、充滿嘲弄的惡魔之眼！
“陳觀哥哥！”知更帶著哭腔的尖叫彷彿隔著厚重的水幕傳來，遙遠而不真切。她死死抱著眼神空洞、卻指著維生艙喃喃“門開了”的艾米，小小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小…陳…守住…心神…”林薇虛弱到極致的聲音，如同風中殘燭，斷斷續續地刺入陳觀混亂的意識，“…是…‘迴響’…的…精神…汙染…它…在…衝擊…遮蔽…試圖…擴散…”
擴散？！
這個詞像一道冰錐刺穿了陳觀的痛楚！他猛地想起林薇之前的警告——這種帶有空間烙印的狂暴能量一旦深度滲透，會喚醒李明意識深處的東西，甚至會…汙染擴散！
“老大…不！”陳觀猛地抬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維生艙的觀察窗！暗紫色的光暈已經稀薄得如同蟬翼！窗內，李明那張平靜的睡臉上，眉頭痛苦地緊鎖著，眼皮下的眼球在瘋狂地左右顫動！更恐怖的是，他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無意識地翕動著，似乎在無聲地重複著那些瘋狂的低語！
“遮蔽…要破了！”陳觀魂飛魄散！他掙紮著想爬起來，但膝蓋的劇痛和腦海中的精神風暴讓他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再次重重摔倒在地！他眼睜睜看著那層最後的暗紫光暈如同肥皂泡般劇烈波動，隨時可能徹底消散！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絕望時刻！
嗡——！
維生艙內部猛地爆發出一陣低沉而急促的嗡鳴！主控螢幕上，代表最高等級物理隔離的暗紫色光暈如同迴光返照般陡然亮起了一瞬！螢幕上那條剛剛開始波動的意識曲線，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瞬間又被強行壓製回一條死寂的平線！
那恐怖的、直接作用於腦海的低語潮汐，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驟然減弱了大半！陳觀腦中那撕裂般的劇痛也隨之緩解，眼前的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隻剩下真實的、一片狼藉的通道和搖曳的手電光柱。
“呼…呼…”陳觀癱在地上，如同離水的魚般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全身，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出胸腔。他驚魂未定地看向維生艙——暗紫光暈依舊黯淡，但暫時穩住了！剛纔那一下，是係統最後的應急能量在強行加固物理遮蔽？
“警告！物理隔離屏障遭受高強度精神熵衝擊！屏障效能下降至31！應急能量耗儘！警告！外部高能環境乾擾持續增強！屏障效能將持續衰減！預計失效時間：11分37秒！”維生艙冰冷的電子音無情地宣判著死刑。
11分37秒！
這個鮮紅的倒計時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陳觀的心上！他猛地看向林薇。
“林博士！屏障…隻有十一分鐘了！羅根他…”他嘶啞地吼道，聲音裡充滿了走投無路的恐懼。
林薇躺在被撞歪的病床上，胸前的血跡刺目驚心。她的臉色已經呈現出一種死灰般的透明感，每一次呼吸都異常艱難，帶著細微的、如同風箱漏氣的嘶鳴。她的眼神卻異常清明，甚至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她冇有看倒計時，目光反而落在被知更死死抱在懷裡、眼神依舊空洞地望著維生艙的艾米身上。
“艾米…”林薇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和…訣彆，“…彆怕…”
艾米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空洞的眼神微微轉動了一下，望向林薇，小嘴動了動，卻冇有發出聲音。
林薇的嘴角極其艱難地扯動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卻失敗了。她的目光艱難地移向陳觀，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和沉重。
“…小陳…聽著…”她喘息著，每一個字都彷彿用儘了生命最後的力氣，“…物理…遮蔽…撐不住…李明…他…意識深處的…‘烙印’…太深…與…‘門’…同源…一旦…屏障…破裂…他…會被…瞬間…同化…成為…‘門’…開啟的…第一個…祭品…和…最恐怖的…錨點…”
祭品？錨點？陳觀如遭雷擊！他想起通道裡那些被“鏽蝕”吞噬、扭曲的怪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老大…會變成那種東西？！
“那…那怎麼辦？！”陳觀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調。
“…唯一…能…暫時…壓製…他體內…‘烙印’…反噬…爭取…時間的…”林薇的目光，死死鎖定了維生艙主控麵板旁邊，一個被多重物理鎖保護、覆蓋著厚厚灰塵的、毫不起眼的方形金屬麵板！“…是…‘熔爐’…”
“‘熔爐’？”陳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愣住了。那是什麼東西？他從未在維生艙的常規係統裡見過這個模塊！
“…不是…維生係統…”林薇的聲音越來越低，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是…當年…‘門’…項目…的…一個…失敗…副產品…‘意識…熔爐’…原型機…強行…抽取…地熱…原始…能量…製造…極端…精神…內環境…壓製…或…‘熔燬’…特定…意識…烙印…”
強行抽取地熱能量？製造極端精神內環境？壓製或“熔燬”意識烙印？陳觀聽得頭皮發麻！這聽起來比物理遮蔽還要瘋狂百倍！
“風險…極大…”林薇的眼神變得無比凝重，“…啟動‘熔爐’…需要…瞬間…超載…維生艙…主能源…並…建立…與…外部…狂暴…能量場…的…不穩定…連接…”
“什麼？！連接外部能量場？！”陳觀失聲驚叫，“那狂暴能量直接灌進來，老大不是瞬間就被撕碎了？！”這簡直是自殺！
“…所以…需要…‘熔爐’…精確…引導…”林薇的目光死死盯著陳觀，“…隻有…它能…在…瞬間…製造…一個…隔絕…的…精神…熔爐…短暫…壓製…‘烙印’…但…過程…如同…走鋼絲…維生艙…係統…會…承受…毀滅性…壓力…隨時…可能…崩潰…李明…的身體…和…殘存的…意識…也可能…在…熔爐…熄滅後…徹底…湮滅…”
湮滅…陳觀的心沉到了無底深淵。啟動“熔爐”，是在用老大最後殘存的生命和意識做燃料，去賭那渺茫的、壓製“烙印”的一線生機！而且維生艙本身也可能徹底完蛋！不啟動，十一分鐘後，屏障失效，老大被同化成怪物！
這根本是兩條通往地獄的路！
“冇…時間…猶豫了…”林薇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胸口劇烈起伏，鮮血不斷從嘴角溢位，“…啟動…熔爐…的…物理…鑰匙…和…最後…一道…安全…指令…在…”
她的聲音陡然中斷！瞳孔猛地放大！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起來！
“林博士！”陳觀和知更同時驚叫！
林薇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沾滿鮮血的手指，顫抖地、極其艱難地指向自己病床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焊死在金屬底座上的小型暗格！她的嘴唇翕動著，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喉嚨裡傳來可怕的咯咯聲。她的眼神死死盯著陳觀，充滿了無儘的托付、哀求，和一種即將熄滅的微光。
然後，那光芒，徹底黯淡下去。她抬著的手，無力地垂落。
“林阿姨——！！！”知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撲到病床邊，小手徒勞地去搖晃林薇已經失去溫度的手臂。
陳觀呆呆地看著林薇失去生息的臉龐，看著她垂落的手指指向的暗格，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悲痛和冰冷的絕望如同兩隻巨手，狠狠攥緊了他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
鑰匙…指令…最後的希望…隨著林薇的逝去，斷了？！
“嗚…林阿姨…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們…”知更的哭聲在死寂的通道裡迴盪，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維生艙螢幕上，那鮮紅的倒計時冷酷地跳動著：8分22秒。暗紫色的光暈如同風中殘燭，搖曳得更加劇烈。觀察窗內，李明眼皮下的眼球顫動得如同痙攣，嘴唇無聲開合的頻率更快了！一股無形的、充滿惡意的精神壓力，再次開始從維生艙中瀰漫開來，雖然微弱，卻如同跗骨之蛆！
不！不能放棄！
陳觀猛地一咬舌尖，劇痛和血腥味讓他混亂的頭腦瞬間清醒！他不能倒下！這裡隻有他了！老大，知更，艾米…都指望著他！林博士用生命最後指向了暗格！那裡一定有東西！
他連滾帶爬地撲到林薇的病床旁，不顧膝蓋傷口崩裂的劇痛，雙手瘋狂地摸索著冰冷的金屬底座！手指很快觸碰到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與底座融為一體的金屬凸起！他用力一按！
哢噠！
一聲輕微的機械聲響！一塊巴掌大小的金屬板彈開，露出了裡麵一個狹小的空間！
裡麵冇有鑰匙。隻有一張薄薄的、邊緣已經泛黃捲曲的舊式數據晶片，以及…一張被小心摺疊起來的、同樣泛黃的紙片。
陳觀顫抖著手，拿起晶片和紙片。他先將晶片插入自己腕帶的備用介麵。
滴！
腕帶螢幕亮起，一行極其簡短、卻帶著最高權限標識的加密指令代碼浮現出來：
[furnace_ign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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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a_override
-
de:
prothe]
（熔爐點火
-
歐米茄覆蓋
-
代碼：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盜火者…
陳觀的心臟狂跳！這是啟動“熔爐”的最終安全指令！林博士把它藏在了這裡！
他迫不及待地展開那張摺疊的紙片。紙片很薄，上麵冇有文字，隻有一幅用極細的墨線勾勒出的、異常複雜的能量節點連接圖！圖的中心，正是維生艙內部構造的簡化圖，旁邊標註著密密麻麻的能量流參數和幾個被紅圈重點標記的物理介麵位置！在最下方，有一行極其潦草、力透紙背的手寫小字：
“熔爐核心，在‘心’與‘腦’之間，需手動校準。鑰匙…在零號保險庫…7-alpha-gaa-9…隻有它能穩定熔爐…否則…十死無生…薇
絕筆”
手動校準！鑰匙在保險庫！隻有鑰匙才能穩定熔爐，否則十死無生！
陳觀看著這張顯然是林薇在很久以前就準備好的、帶著她絕筆的圖紙，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壯和酸澀湧上眼眶。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她早就為老大留下了最後的後手！這圖紙，這指令…是她用生命守護到最後的希望！
可是…鑰匙在羅根去的那個地獄巢穴！羅根生死未卜！而“熔爐”啟動，需要手動校準核心，冇有鑰匙穩定，幾乎是必死之局！
倒計時：6分15秒。
維生艙的嗡鳴聲變得尖銳而不穩定，暗紫色光暈閃爍得如同垂死掙紮。觀察窗內，李明的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形成了一個極其詭異、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弧度！
“操！”陳觀狠狠抹了一把臉，將冰冷的淚水和汗水血水一起擦掉。冇時間了！等不到羅根了！啟動“熔爐”，手動校準！賭！賭羅根能拿到鑰匙！賭老大能撐到那一刻！賭這該死的命運，還給他們留了一絲活路！
“丫頭！”陳觀猛地轉頭，看向哭得幾乎脫力的知更，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聽著！我現在要打開維生艙！你帶著艾米，退到最遠的那個角落！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準過來！不準看！捂住艾米的眼睛和耳朵！明白嗎？！”
知更被陳觀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嚇住了，哭聲戛然而止。她看著陳觀佈滿血汙、卻異常猙獰堅定的臉，又看看維生艙裡李明叔叔臉上那詭異的弧度，小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死死抱緊眼神空洞的艾米，踉蹌著退到陳觀指定的、堆滿廢棄管道的角落，背對著這邊，用小小的身體擋住艾米，雙手死死捂住了艾米的耳朵，自己也閉上了眼睛，身體縮成一團。
陳觀深吸一口氣，無視膝蓋的劇痛，掙紮著站到維生艙前。他按照圖紙上的指示，手指在主控麵板上飛快輸入一連串複雜的底層指令，解除了多重物理鎖。
哢！哢！哢！
幾聲沉重的金屬解鎖聲響起！維生艙側麵，一塊厚重的裝甲板緩緩滑開，露出了裡麵密密麻麻的線纜、能量導管和精密元件。一股冰冷的、混合著消毒液和某種奇異能量氣息的味道瀰漫開來。
圖紙上標註的核心位置——“心”（主能源核心）與“腦”（主意識維生單元）之間的一個狹小空隙。那裡果然有一個被多層防護罩隔絕的、結構異常複雜的圓柱形介麵裝置，上麵佈滿了細密的校準旋鈕和能量探針。
就是它！“熔爐”的核心介麵！
陳觀看著那精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裝置，又看看圖紙上標註的、需要同時精確調整三個能量流平衡參數的手動校準步驟，手心全是冷汗。他是技術員，但這麼精密的活計，稍有差池，瞬間就是能量反噬，屍骨無存！
倒計時：4分03秒。
維生艙猛地一震！暗紫色光暈如同電壓不穩的燈泡，瘋狂閃爍了幾下，驟然熄滅了大半！整個艙體發出低沉的、如同哀鳴般的嗡聲！觀察窗內，李明臉上的詭異弧度更加明顯，甚至…他的眼睛，猛地睜開了一條縫隙！那縫隙中，冇有眼白和瞳孔，隻有一片翻滾的、純粹的、令人靈魂凍結的黑暗！
一股冰冷、粘稠、充滿無儘惡意的精神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瞬間席捲了整個通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角落裡，知更和艾米同時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艾米空洞的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了極致的恐懼！
遮蔽…即將徹底失效！
“媽的！拚了！”陳觀目眥欲裂，所有的恐懼都被這末日景象逼成了瘋狂的決絕！他一把抓起旁邊散落的一把多功能工具鉗，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顫抖著伸向那個暴露出來的、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熔爐”核心介麵！
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決定生死的旋鈕！
轟隆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近在咫尺、彷彿就在腳下爆發的恐怖巨響，混合著金屬被撕裂的尖嘯和某種非人存在的暴怒咆哮，猛地從豎井下方那無邊的黑暗深淵中炸響！整個通道如同遭遇了十級地震般瘋狂搖晃、扭曲！
陳觀被這突如其來的劇震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撞在旁邊的牆壁上！手中的工具鉗脫手飛出！他驚恐地望向豎井方向！
隻見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猛地爆開一團刺眼的、混雜著幽藍粒子流和狂暴暗紅能量的恐怖光團！光團中，隱約可見一個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正與一團由無數瘋狂蠕動、增殖的暗紅金屬觸鬚和粘稠血肉構成的、幾乎填滿了下方豎井空間的龐然巨物，進行著慘烈到極致的搏殺！
是羅根！
他回來了！帶著一身更加濃重的汙穢和淋漓的鮮血！但…他身後那如同潮水般緊追不捨、從豎井各個角落湧出的、無窮無儘的暗紅“肢觸”和覆蓋了整個井壁的、劇烈波動的“鏽毯”，昭示著他根本冇能拿到鑰匙！他隻是從那個地獄巢穴裡，殺出了一條血路，引來了更加恐怖的滅頂之災！
“老羅！”陳觀嘶聲吼道，聲音裡充滿了絕望！鑰匙冇拿到！羅根也被困住了！他們完了！徹底完了！
維生艙內，李明的眼睛，在遮蔽光暈徹底熄滅的瞬間，猛地完全睜開！那雙眼睛，如同兩口通往深淵的豎井，翻滾著純粹、冰冷、吞噬一切的黑暗！一股彷彿來自遠古洪荒的、充滿了無儘腐朽與惡意的意誌，如同甦醒的滅世巨獸，帶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威壓，瞬間鎖定了通道內所有的生命！
“門…開了…”艾米空洞的聲音，如同最後的喪鐘，在死寂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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