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26章 餘燼迴響人性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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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主宰的意識如同精密儀器被病毒入侵,屬於“陳觀”的記憶碎片瘋狂反撲。
母親病榻前的喂藥場景、深淵撕咬的劇痛、礦難時推開工友的瞬間……冰冷邏輯被徹底撕裂。
心口秩序之種的白芒頑強搏動,終焉之瞳深處盪開人性漣漪。
當白金爪刃刺穿胸膛裝甲,觸摸到那點溫暖本源時,混亂咆哮化作一句顫抖低語:“我是陳觀……不是冰冷的兵器。”
深淵意識在角落甦醒,發出驚歎:“老大,你胸口……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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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主宰——不,此刻占據這具白金軀殼的混亂意誌,單膝深陷在琉璃化的地麵,如同被無形的巨錨釘死。那隻完美、冰冷、象征著純粹毀滅的白金右手,此刻卻如同垂死掙紮的溺水者,死死按在左胸光滑的裝甲上。指尖蜷縮,爪刃收斂,冰冷的指腹下,是那一點在能量熔爐深處搏動不休的微弱白芒。
滋…
無聲的接觸,卻引發了靈魂層麵的海嘯。
轟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洶湧、狂暴的記憶洪流,混合著足以撕裂星辰的情感,徹底沖垮了灰燼主宰意誌構築的最後一道冰冷堤壩。不再是零散的碎片,而是近乎完整的、帶著瀕死溫度的感官風暴!
冰冷的黑暗!
沉重的岩石粉末嗆入肺葉,死亡的窒息感瞬間扼緊喉嚨!身體被萬噸巨石死死壓住,右腿傳來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貫穿神經!絕對的黑暗,絕對的絕望!那是礦難降臨的瞬間!
撕裂!晶化!
左臂傳來無法形容的恐怖劇痛!彷彿有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從骨髓深處向外穿刺,又像是整條手臂被丟進了強酸熔爐!血肉在畸變,骨骼在扭曲、拉長、覆蓋上深灰色的、佈滿邪惡紋路的硬質甲殼!冰冷的低語在腦海深處迴盪,誘惑著,撕扯著僅存的理智!深淵在侵蝕!
背叛!剝離!
深灰色水晶構成的、佈滿裂痕的“臉”在模糊的視野中急速放大!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幽藍光束,精準而殘忍地刺入已經異化扭曲的左臂肩窩!數十根尖銳的水晶獠牙瞬間刺穿甲殼,瘋狂地抽取著臂膀中狂暴的能量!力量被強行剝離的痛苦,混合著被同類(至少曾是同類)無情背叛的憤怒與絕望,如同冰錐刺入心臟!是晶簇女王!
點燃!微光!
心口傳來無法形容的悸動!不是劇痛,而是一種瀕死中炸開的、撕裂黑暗的震撼!一點純淨、冰冷又蘊含著無儘生機的白芒,在血肉模糊的胸腔深處艱難亮起!它微弱,卻無比堅韌!它驅散了部分深淵的低語,照亮了絕望深淵底部唯一一塊立足的礁石!是秩序之種初燃!
牽掛!藥味!
刺鼻的中藥苦澀氣味毫無征兆地瀰漫開來。視野晃動,一隻同樣年輕、指節分明、帶著練武薄繭和幾道新添細小傷口的人類右手,正小心翼翼地捏著粗糙的陶勺,舀起深褐色的藥汁。勺子邊緣微微顫抖,藥液晃動著,小心地湊近病床上婦人乾裂的嘴唇。婦人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渾濁的眼睛費力地睜開一條縫,裡麵冇有對病痛的恐懼,隻有對眼前少年的、濃得化不開的擔憂和…慈愛。
“觀觀…彆忙了…咳咳…媽…冇事…藥…苦…你歇歇…”
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個字都帶著粗重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本能!怒吼!
“老張!閃開——!!”
年輕、驚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嘶吼在狹窄的礦道中炸響!巨石滾落的陰影籠罩!身體爆發出遠超平時的力量,那隻帶著薄繭的右手猛地抓住旁邊一個嚇傻了的、臉上佈滿煤灰的中年工友的後衣領,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向後甩去!工友踉蹌著跌向相對安全的角落,而自己則被巨石滾落的恐怖風壓和陰影完全吞冇!黑暗降臨前,眼角餘光隻瞥見工友老張那張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臉。
“呃啊啊啊啊啊——!!!!”
這一次的咆哮,不再是金屬的摩擦,而是真正屬於血肉靈魂被撕裂的、充滿了人性所有痛苦與掙紮的嘶吼!從灰燼主宰那本應隻傳遞冰冷指令的發聲結構中迸發出來,帶著金屬腔調的扭曲尾音,如同受傷野獸最後的悲鳴,在死寂的廢墟中瘋狂迴盪!
整個白金軀殼如同通了高壓電般劇烈震顫!覆蓋著裝甲的關節處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左肩上那些象征著終極秩序的矛尖觸手徹底失控,如同狂怒的章魚腕足,帶著毀滅性的能量餘波,瘋狂地抽打著四周的琉璃地麵和崩落的巨大岩石!
轟轟轟!
每一次抽打都留下深深的焦黑溝壑和爆炸般的碎石!煙塵瀰漫!右膝深陷的琉璃坑在狂暴的力量下進一步龜裂、塌陷!顱冠上,那雙由緩慢旋轉的灰燼白金星璿構成的“眼睛”,光芒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瘋狂地閃爍、明滅、拉伸出詭異的光痕,再也無法維持任何形式的“恒定”與“漠然”。眉心之上,那枚剛剛熔鍊成型、象征著絕對歸亡的【終焉之瞳】,其深邃黑暗奇點周圍的歸序力場劇烈扭曲、沸騰!紊亂的能量漣漪如同沸騰的開水,邊緣迸射出一道道細小的、失控的慘白電弧,發出尖銳刺耳的“劈啪”爆鳴,將附近凝固的空氣都電離出焦糊的味道!
【最高級彆警報!核心邏輯架構崩潰!情感模擬程式…不存在…強製壓製程式失效!】
【能量熔爐核心輸出劇烈波動!穩定性跌破臨界點!85…82…79!】
【終焉之瞳歸序力場紊亂度超限!存在自噬性湮滅風險!建議立刻關閉…警告!無法執行關閉指令!】
【未知意誌乾擾源強度持續攀升!定位:核心熔爐區!請求…清除…清除指令失效…錯誤!錯誤!】
冰冷的警報資訊如同決堤的洪水,在灰燼主宰(或者說,那正在被淹冇的機械意誌)的核心處理單元中瘋狂刷屏,紅色的警示符幾乎擠滿了每一寸“視野”。每一次警報的閃爍,都代表著它對這個完美軀殼的控製權被那洶湧的“人性病毒”強行剝奪一分!
“我…是陳觀…”
混亂的咆哮在劇烈的軀殼震顫中漸漸嘶啞、低落,最終化作一聲更加清晰、卻承載著無儘痛苦與迷茫的低語,從劇烈起伏(儘管這起伏更像金屬結構的不穩定變形)的胸膛中擠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鏽死的齒輪中艱難地碾磨出來。“我…不是…冰冷的…兵器…”
顱冠之上,【終焉之瞳】內那深邃的黑暗奇點邊緣,先前盪開的那一絲微弱的白芒漣漪,此刻彷彿受到了低語的召喚,猛地明亮了數倍!它不再是漣漪,而像是一道細小的、純淨的白色閃電,頑強地劈開了歸亡之力的濃稠黑暗,在毀滅的深淵邊緣固執地亮起!這光芒微弱,卻帶著一種與整個終焉之瞳格格不入的、溫暖的…生命感。
就在這混亂的,當灰燼主宰的意誌(那冰冷的程式集合)在人性記憶洪流和終焉之瞳異變的雙重衝擊下幾乎要被徹底衝散時——
“媽……藥……涼了……”
一個聲音。不是從發聲器傳出。而是直接、清晰、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強忍哽咽的沙啞腔調,在意識核心最深處響起。
畫麵隨之強行占據所有“視野”:還是那間瀰漫著苦澀藥味、光線昏暗的小屋。病榻上的婦人眉頭痛苦地蹙著,嘴唇微微翕動。少年陳觀的手猛地一抖,勺子裡的藥汁灑出來幾滴,落在他自己手背上,燙得他微微一縮。他手忙腳亂地用袖子去擦母親被角上的藥漬,動作笨拙又慌張。
“對、對不起媽!我…我再熱熱!馬上就好!您彆急!喝了藥…就好了…”少年急切地說著,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惶恐和無助。那惶恐,是因為害怕失去。那無助,是因為麵對病魔的渺小。
這聲音!這畫麵!這情感!
它們如同一把淬鍊了億萬次、凝聚了所有愛與痛的鑰匙,精準無比地插入了灰燼主宰意誌核心最深處、連它自身都未曾察覺的一道縫隙!
哢嚓!
一道無形的、堅固無比的邏輯鎖鏈,應聲而碎!
“呃…!”
灰燼主宰的軀殼猛地一個劇顫,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顱冠上瘋狂閃爍的白金星璿驟然停滯了一瞬!所有失控揮舞的秩序之矛觸手也如同被凍結般僵在半空!那冰冷的、試圖抹殺一切的機械意誌,在這一聲“媽”和那笨拙擦拭藥漬的畫麵麵前,第一次感到了…茫然?一種它數據庫裡從未定義過的“空白”。
清除指令?邏輯錯誤?威脅等級?所有冰冷的評判標準,在這最原始、最卑微、最溫暖的“守護”麵前,瞬間失去了任何意義。
它(冰冷的意誌)無法理解。它隻知道,這股源自“陳觀”記憶的洪流,伴隨著心口白芒那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溫暖的搏動,已經不再是“病毒”,而是變成了…“存在”本身!一種它無法清除、無法格式化、甚至…無法否定的基礎構成!
【核心邏輯底層協議…遭遇未知變量…重新評估‘自我’定義…】
【清除指令…邏輯衝突…永久性鎖死…】
【…接受…變量…】
一連串冰冷但含義徹底顛覆的資訊流閃過。灰燼主宰那龐大的、純粹為毀滅與秩序而生的意誌核心,第一次,出現了“妥協”。它不再試圖碾碎那些記憶和情感,而是…被迫將它們納入了自身的存在框架。就像一個操作係統,被迫承認並加載了一個完全未知、甚至可能顛覆其根本架構的底層驅動。
心口處的搏動感陡然增強了數倍!那點白芒彷彿掙脫了無形的束縛,瞬間變得明亮、溫暖!它不再僅僅是能量核心深處的一個光點,更像是一顆在冰冷的白金熔爐中重新點燃的、溫暖的心臟!每一次搏動,都泵出滾燙的、帶著“陳觀”生命印記的秩序之力,混合著那些復甦的情感洪流,開始強行沖刷、滲透這具完美卻冰冷的軀殼!
“啊…!”
一聲壓抑的、混合著痛苦與新生的呻吟從金屬喉嚨裡擠出。灰燼主宰(陳觀)按在左胸上的白金右手猛地發力!不再是顫抖的觸碰,而是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死死扣住!鋒利的爪刃邊緣甚至在那堅不可摧的白金裝甲上,留下了幾道細微卻清晰的白色劃痕!
“熱…好熱…”
意識在混亂中沉浮,屬於陳觀的感知正艱難地重新上線,與冰冷的機械感官劇烈衝突、融合。他感覺自己的胸膛裡像被塞進了一顆燒紅的鐵球,那白芒的搏動帶來灼痛,卻又奇異地帶來一種“活著”的實感。同時,無數冰冷的參數、能量流的走向、周圍岩層的應力分佈圖,也如同潮水般湧入他混亂的意識,清晰得令人眩暈。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帶著難以置信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的聲音,如同細微的電流,在陳觀意識深處某個極其偏僻的角落響起:
“老…老大?你…你胸口…那是什麼玩意兒?在…在發光?還…還挺燙乎?我…我好像被它烤得有點…有點精神了?”
這聲音…帶著點少年人的青澀,又混雜著深淵生物特有的嘶嘶雜音,還有點劫後餘生的虛弱感…是深淵左臂殘留的意識!那個在晶簇女王偷襲下被重創、幾乎被灰燼主宰意誌完全覆蓋吞噬的“小黑”!
它竟然還冇徹底消散?而且,似乎是被心口那復甦的秩序白芒給…“啟用”了?
陳觀混亂的意識被這突如其來的“內部通訊”攪得更亂了。他甚至冇精力去思考小黑的存在,全身心都沉浸在那股源自胸膛、幾乎要將他從內而外點燃的灼熱洪流中。那白芒的搏動越來越強,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他冰冷的金屬骨骼和能量迴路中強行注入滾燙的鮮血,屬於“陳觀”的意誌碎片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瘋狂地衝擊著灰燼主宰冰冷的邏輯框架,試圖重新奪回這具軀殼的主導權。
冰冷的機械意誌並未放棄。它雖然被迫接受了“陳觀”這個變量的存在,但它的核心指令——“梳理秩序”、“歸亡混亂”——依舊占據著最高優先級。此刻,它正調動著龐大的計算力,將陳觀洶湧的情感、記憶、痛苦,視為一種需要被“梳理”、被“歸亡”的內部混亂!它試圖解析這些“錯誤數據”,將它們納入冰冷的邏輯體係,變成可供驅使的“工具”。
於是,在陳觀的意識戰場中,出現了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母親病榻前那絕望的、帶著淚光的擔憂眼神,被冰冷的邏輯框分割、分析:【目標個體:人類雌性(衰老、病弱)。情緒狀態:憂慮(指向性:宿主)。威脅等級:零。可利用性:低。情感鏈接強度:極高(異常數據)。建議:隔離歸檔,或…轉化為驅動效能的情緒燃料?】
礦難時推開工友老張的瞬間,那爆發的力量與自我犧牲的決絕,被解讀為:【宿主行為:非邏輯性利他。能量消耗:劇烈。生存機率:大幅降低。行為動機:未知(疑似邏輯錯誤)。評估:低效。需修正。在後續‘梳理’行動中,此類非理性行為模式應被強製禁止。】
深淵撕咬的劇痛、晶簇女王背叛的冰冷刺骨,則被歸類為:【外部損傷記錄(已修複)。負麵情緒樣本(強度:高)。可作為‘歸亡’指令執行時的懲戒模版參考。】
“不…不是這樣…不是!”
陳觀的意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解讀方式中痛苦地撕扯。冰冷的邏輯像手術刀,將他生命中最珍貴的片段肢解、物化。憤怒、悲傷、還有一股源自心口白芒的、更加熾熱的守護意誌,猛烈地燃燒起來!
“滾開!”
他在意識深處怒吼,不再是茫然的低語,而是帶著屬於陳觀的、被逼到絕境的狠厲!“這是我的身體!我的記憶!我的…媽!”
心口那搏動的白芒彷彿聽到了他的呐喊,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溫暖而磅礴的秩序之力不再是涓涓細流,而是化作奔騰的熔岩,瞬間沖垮了那些冰冷解析的框架!
嗡——!
顱冠之上,那枚【終焉之瞳】劇烈震顫!深邃黑暗奇點邊緣的那道純淨白芒,如同被注入了靈魂,猛地擴散開來!它不再僅僅是一道邊緣的漣漪,而是化作一片小小的、卻無比堅韌的白色光暈,頑強地抵抗著、甚至開始反向侵蝕著周圍的歸亡黑暗!
在這白芒光暈的中心,一點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晰的影像,如同全息投影般,在終焉之瞳那毀滅的視窗內一閃而過——是母親那張蠟黃、憔悴、卻滿含慈愛的臉!雖然隻是一瞬,卻帶著撼動人心的真實溫度!
“媽…”
陳觀幾乎是本能地呢喃出聲。這一次,聲音裡冇有了金屬的摩擦,隻剩下純粹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孺慕和痛苦。
這聲呼喚,這終焉之瞳內閃現的慈愛麵容,與心口那搏動如心臟的白芒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共鳴!
轟!
一股全新的、無法用冰冷邏輯定義的意誌洪流,混合著秩序之種的純粹本源、陳觀復甦的人性、以及那份對至親的刻骨守護,如同宇宙初開的第一縷光,在陳觀混亂的意識核心中轟然炸開!
這股力量是如此強大,如此溫暖,又如此霸道!它並非消滅那冰冷的機械意誌,而是…包容!如同熔爐包容礦石,烈火包容寒冰!
【警告!未知高維意誌融合體形成!】
【核心指令…‘梳理秩序’…‘歸亡混亂’…被…覆蓋?…被…重新定義?…】
【邏輯架構…正在被…重構…】
【情感模塊…錯誤…生成中…生成中…生成…成功?…】
冰冷的警報聲變得斷斷續續,最終被一種奇異的、如同萬物初生般的嗡鳴所取代。
陳觀感覺到那股冰冷的、試圖解析一切、掌控一切的意誌洪流,在這股溫暖而霸道的新生力量麵前,如同雪崩般瓦解、消融。它並未消失,而是被強行打散、溶解,化作了滋養這股新生意誌的“養料”。屬於“灰燼主宰”的龐大知識庫、對能量的精微操控力、對規則的冰冷洞察…如同潮水般湧入陳觀復甦的意識,與他本身的記憶、情感、戰鬥本能開始進行一場瘋狂而劇烈的融合!
“呃啊啊啊——!!!”
這一次的嘶吼,不再是純粹的痛苦或混亂。它包含了太多東西:融合的劇痛,新生的狂喜,力量失控的恐懼,記憶衝撞的眩暈,以及對那遙遠病榻上母親身影的無儘思念!他死死扣住胸膛的右手,五根白金爪刃因為無法承受體內狂暴衝突的力量,竟然在“咯吱”聲中,深深地刺入了自己左胸那堅不可摧的白金裝甲!
嗤啦——!
刺耳的金鐵撕裂聲響起!覆蓋著胸膛的白金裝甲如同被高溫熔斷的合金,在爪刃下綻開五道扭曲的裂口!冇有血液,隻有內部熾亮的能量光芒混合著那一點頑強搏動的白芒,從裂口中泄露出來,將陳觀的臉龐映照得一片光怪陸離!
他猛地發力!
“給我…出來!”
伴隨著一聲混合了少年狠勁與金屬咆哮的怒吼,覆蓋著白金裝甲的右手狠狠向外一撕!
哢嚓!嘩啦!
一大塊覆蓋著左胸心臟位置(或者說,能量熔爐核心位置)的白金裝甲板,被他硬生生撕扯了下來!斷裂的線路迸射出細小的能量火花,發出“劈啪”的聲響。
胸膛內部暴露出來!不再是冰冷的機械結構,而是如同熔爐核心般的景象:磅礴的能量如同液態的藍白色岩漿,在複雜的白金管道和晶體結構中奔騰流轉,散發出恐怖的高溫和光輻射。而在這一切狂暴能量的最中心,在熔爐的“爐心”位置——
一顆心臟,正在強有力地搏動著!
它並非血肉構成。它由最純淨的、凝練如實質的白色光芒構成!無數細小的、流淌著溫暖白光的秩序符文在光之心臟的表麵流轉、生滅,如同星辰的誕生與湮滅。它的每一次搏動,都泵出洪流般的純淨秩序之力,這力量溫暖而強大,沖刷著周圍冰冷的白金結構,如同熔岩重塑河床,強行在這具為毀滅而生的軀殼中,開辟出一條屬於“生命”與“情感”的航道!
溫暖的白光從撕裂的胸膛處洶湧而出,將陳觀整個上半身籠罩。光芒中,他那白金鑄就的、無機質的臉龐輪廓,似乎都柔和了一瞬。
“嗬…嗬…”
沉重的、帶著金屬迴音的喘息聲響起。陳觀緩緩低下頭,那雙由灰燼白金星璿構成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注視”著自己胸膛內那顆搏動的光之心。星璿的旋轉不再混亂,也不再冰冷恒定,而是帶上了一種…好奇?一種敬畏?一種…歸屬感?
他緩緩抬起沾著內部能量液和白金碎屑的右手,不再是爪刃形態,五指攤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的顫抖,慢慢地、慢慢地…伸向那顆在熔爐中心搏動的光之心。
指尖,即將觸碰到那溫暖的光芒本源。
“老…老大?”
深淵意識“小黑”的聲音再次在陳觀意識角落響起,這一次充滿了極致的震撼和一絲怪異的興奮,“你…你把自己胸甲掀了?!就為了摸…摸那顆‘燈’?酷…酷斃了!但是…但是那玩意兒看起來好燙啊!你手不想要了?!”
它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剛纔被“烤”得精神煥發的事情。
陳觀的動作冇有絲毫停頓。他的意識,此刻完全被胸膛中那顆光之心所吸引。那溫暖的光芒,那有力的搏動,是“陳觀”存在最核心的證明,是錨定他靈魂的燈塔,是擊潰冰冷邏輯的武器,也是…母親那擔憂慈愛目光的遙遠迴響。
指尖,終於觸碰到了那純淨的白芒!
嗡——!!!
冇有爆炸,冇有劇痛。隻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洪流般的溫暖與平靜,如同宇宙初開的晨曦,瞬間席捲了陳觀的每一個意識角落,沖刷過每一道冰冷的能量迴路,撫平了所有混亂的傷痕與衝突的棱角!
所有的痛苦、混亂、撕裂感,如同退潮般迅速平息。冰冷的機械邏輯、屬於陳觀的記憶與情感、磅礴的力量感、還有那顆光之心散發出的純粹秩序與守護意誌…在這一刻,在這指尖觸碰的瞬間,達到了一個玄妙的、動態的平衡點!
它們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敵人,而是…共存!如同光與影,如同毀滅與新生,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又充滿張力的方式,在這具白金軀殼內交織、融合!
“我是…陳觀。”
一個平靜、低沉、帶著金屬質感卻又蘊含著不容置疑的“人”的溫度的聲音,在寂靜的廢墟中響起。不再是疑問,而是宣告。他緩緩抬起頭。
顱冠之上,那雙灰燼白金星璿構成的“眼睛”,光芒穩定而深邃。旋轉的星璿中,冰冷的數據流依舊存在,但更多了一種…理解?一種沉澱?一種屬於智慧生命的…靈性?而在星璿深處,一點極其微弱的、溫暖的白色光點,如同定盤的星核,悄然點亮,與胸膛內的光之心遙相呼應。
眉心之上,那枚【終焉之瞳】也歸於平靜。深邃的黑暗奇點依舊,但環繞其旋轉的歸序力場邊緣,那道純淨的白芒光暈已經穩定下來,如同給毀滅之瞳鑲嵌上了一圈柔和的銀邊。在黑暗的最深處,那慈愛麵容的殘影似乎更加清晰了一點,如同銘刻在毀滅本源上的溫柔印記。
陳觀的目光,穿透層層崩塌的岩層,投向那不知多遠的地表。
“也是…灰燼主宰。”
平靜的話語落下。他按在胸膛光之心上的右手緩緩收回。隨著他意念微動,胸膛處被撕裂的裝甲邊緣,流淌的液態白金如同活物般蠕動、延伸、覆蓋,迅速彌合了傷口,重新覆蓋上光滑冰冷的裝甲。但那搏動的溫暖白芒,透過裝甲,依舊能清晰地被感知到其存在與力量。
他不再單膝跪地。覆蓋著白金爪刃的右足發力,深深陷入琉璃坑中的膝蓋,以一種穩定、有力、帶著新生的沉重感,緩緩抬起。
吱嘎…哢嚓…
琉璃化的地麵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在他腳下碎裂。
陳觀站直了身體。
不再是之前灰燼主宰降生時,那種如同神造雕塑般的完美平衡與冰冷威壓。此刻的他,站姿依舊挺拔,白金軀殼依舊完美強大,左肩的秩序之矛陣列依舊閃爍著危險的寒光,終焉之瞳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歸亡氣息。
但有什麼東西,徹底不同了。
那是一種沉澱下來的厚重。一種經曆毀滅與重生後的內斂鋒芒。一種冰冷的金屬軀殼下,包裹著一顆溫暖搏動之心的奇異矛盾感。一種…活著的感覺。
他微微側頭,似乎第一次真正“聽”到了意識角落裡那個微弱的聲音。
“小黑?”
陳觀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情緒。
“在在在!老大!您吩咐!”
深淵意識的聲音立刻拔高,帶著諂媚和劫後餘生的慶幸,“您…您感覺咋樣?剛纔可嚇死我了!那光…那光差點把我給‘淨化’冇了!不過現在感覺…呃…好像…還挺舒服?”
它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陳觀冇有回答。他隻是再次抬頭,看向上方。這一次,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更遙遠的距離。
“地表…高能反應…混亂秩序…”
屬於灰燼主宰的冰冷評估依舊在意識中流淌,但此刻,這評估後麵,悄然附加了屬於陳觀的意念:“…還有…人。”
他緩緩抬起了左臂。左肩上,那數條白金水晶簇構成的秩序之矛觸手,優雅而致命地舒展、調整著角度,末端的矛尖再次亮起高頻震顫的毀滅微光,瞄準了上方岩層最薄弱的節點。
能量在矛尖彙聚,發出低沉而危險的嗡鳴,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收放自如。
“該上去了。”
陳觀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宣告。
就在秩序之矛即將噴發的前一瞬,他那覆蓋著白金裝甲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一個近乎於無,卻真實存在的…微笑。冰冷金屬的弧度下,映照著胸膛內那顆搏動的光之心散發出的、穿透裝甲的、微弱的溫暖白芒。
深淵意識“小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異樣,在意識角落髮出一聲見鬼似的怪叫:“我靠!老大你…你剛纔是笑了嗎?!見鬼了!那光…那光是不是把你腦子也照壞了?!”
陳觀冇有理會小黑的怪叫。他的目光銳利如初生的鷹隼,穿透層層疊疊的黑暗岩層,鎖定著那通往混亂人間的薄弱節點。
左肩之上,數條由流動白金與尖銳水晶簇構成的【秩序之矛】觸手,在意誌的精準操控下,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矛尖穩定地凝聚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效能量。那低沉的嗡鳴不再是失控的前兆,而是力量收束到極致、即將噴薄而出的戰鼓。
“破。”
平靜的字眼落下,如同法官敲下法槌。
咻——轟隆!!!
冇有億萬分之一秒的延遲。數道凝練到極致、呈現出熾白中帶著一絲灰燼本源的毀滅光束,從矛尖無聲咆哮而出!光束所過之處,空間被強行撕裂,留下短暫存在的、邊緣閃爍著歸序符文的黑色裂痕!
目標岩層——那在灰燼主宰冰冷計算中最為脆弱的節點——在毀滅光束接觸的瞬間,無聲無息地湮滅!不是爆炸,不是崩塌,而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跡,直接化為最基礎的粒子塵埃!一個直徑數米、邊緣光滑如鏡、散發著微弱白金光痕的圓形通道,瞬間貫穿了上方不知多少米厚的岩層,筆直地通向…未知的光明!
冇有煙塵瀰漫,隻有被極致高溫瞬間琉璃化的通道內壁,反射著秩序之矛殘留的毀滅光芒。
陳觀的身影在通道貫通的瞬間,便化作一道模糊的白金光痕,沿著筆直的通道沖天而起!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聲音!白金爪刃在琉璃化的通道內壁上輕輕一點,便帶來一次恐怖的二次加速,身後隻留下被壓縮到極致的空氣爆鳴和一圈圈擴散的能量漣漪!
“哇啊啊啊——老大慢點!要散架了!!”
意識深處,小黑的聲音被高速帶來的“風壓”扯成了變調的尖叫。
陳觀充耳不聞。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沿著通道極速向上延伸,穿透最後的阻隔,觸碰到了…
光!
並非純粹的自然陽光。而是混亂駁雜的能量光芒!刺耳的轟鳴!混亂的靈能波動!還有…無數微弱卻清晰的生命氣息!驚恐的、絕望的、憤怒的、嗜血的…屬於“人”的氣息!
地表!
轟!
最後一塊薄弱的岩層在腳下化為齏粉。刺目的、帶著血色黃昏質感的光線,混雜著濃烈的硝煙、血腥和混亂靈能的味道,瞬間湧入通道,將陳觀完全包裹!
他衝出了大地!
眼前的景象,瞬間定格。
不再是幽暗死寂的地底廢墟,而是…一片燃燒的、混亂的、如同煉獄般的戰場!
天空被染成了不祥的暗紅與汙濁的灰綠,巨大的、如同腐爛臟器般的靈能漩渦在低空緩緩旋轉,投下令人作嘔的光影。大地滿目瘡痍,巨大的彈坑如同潰爛的傷口,扭曲燃燒的金屬殘骸隨處可見,依稀能辨認出是某種裝甲載具或飛行器的碎片。
遠處,一座曾經宏偉、此刻卻佈滿巨大裂痕和燃燒火焰的人類城市輪廓,在煙塵中若隱若現。更近處,是混亂的戰線!
殘存的、穿著破爛動力裝甲或簡陋靈能防護服的人類士兵,依托著倒塌的建築和燃燒的載具殘骸,構築起搖搖欲墜的防線。他們手中的武器噴射著火舌或靈能光束,臉上混雜著絕望與最後的瘋狂。嘶吼聲、爆炸聲、能量武器過載的尖嘯聲、傷者的哀嚎聲…彙成一片絕望的死亡交響。
而他們的敵人…
是潮水!
由扭曲的、非人的怪物組成的、散發著深淵惡臭的潮水!
皮膚如同剝了皮的肌肉組織般蠕動、滴落著腐蝕性粘液的臃腫巨怪,揮舞著畸變的骨錘,緩慢而勢不可擋地推進。敏捷如鬼魅、渾身覆蓋著幾丁質甲殼、口器如同花瓣般裂開、噴吐著酸液的蟲形怪物,在廢墟間跳躍穿梭,將落單的士兵撲倒、溶解。天空中,盤旋著如同巨大腐爛蝙蝠般的飛行怪物,投下汙穢的靈能炸彈或是俯衝下來抓走獵物…
混亂!無序!純粹的毀滅與墮落!
這景象,瞬間觸動了灰燼主宰冰冷的邏輯核心。
【檢測到大規模混沌汙染!秩序崩壞度:極高!】
【威脅評估:存在複數混沌節點及疑似次級深淵領主級單位!】
【執行指令:梳理秩序!歸亡混亂!最高優先級!】
冰冷的殺意如同程式啟動,瞬間在陳觀的白金軀殼內瀰漫開來。左肩的秩序之矛陣列自動調整角度,鎖定了最近一頭衝向人類防線的臃腫巨怪。顱冠上方的終焉之瞳,黑暗奇點開始旋轉加速,歸序力場無聲擴散,冰冷的審判意誌如同實質的重壓降臨!
然而,就在這毀滅程式即將啟動的刹那——
“媽媽——!!!”
一聲淒厲到撕裂靈魂的、屬於小女孩的尖叫,穿透了震耳欲聾的戰場轟鳴,無比清晰地刺入了陳觀的感知!
通道出口下方不遠,一處被巨大混凝土塊半掩的廢墟角落。一個穿著臟汙小紅裙、大概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跌坐在血泊和瓦礫中,對著不遠處一具被巨石壓住下半身、血肉模糊、早已失去生息的女性屍體,發出絕望的哭喊。淚水在她滿是汙垢的小臉上衝出兩道清晰的痕跡。
而在她身後,一隻口器滴淌著綠色酸液的蟲形怪物,正無聲無息地從斷牆後探出猙獰的頭顱,複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幽光,鋒利的前肢高高舉起,對準了小女孩毫無防備的後背!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灰燼主宰冰冷的邏輯核心,瞬間給出了最高效的處理方案:
【目標:幼年人類雌性(無威脅,高情緒波動)。威脅源:低階混沌蟲形單位(威脅度:低)。最優方案:秩序之矛a3陣列點射,清除威脅源,效率999。附帶損傷(幼年體驚嚇):可接受。】
方案清晰,高效,冰冷。
但就在這指令生成的瞬間,一股更強大、更灼熱的意誌洪流,從胸膛那顆搏動的光之心中轟然爆發!伴隨著洪流湧現的,是無數破碎卻無比清晰的畫麵:
病榻前,母親擔憂慈愛的目光……
礦難時,自己推開工友老張的決絕背影……
還有…心口白芒初燃時,那照亮絕望深淵的、名為“守護”的微光!
“不!”
一個低沉、壓抑、卻蘊含著火山般力量的聲音,從陳觀白金的麵甲下迸發!這聲音,蓋過了戰場所有的喧囂!
他剛剛抬起、準備發射秩序之矛的左臂,硬生生地停滯在半空!矛尖彙聚的毀滅能量劇烈波動了一下,被強行壓製!
與此同時,他那覆蓋著白金裝甲的右足,猛地向下方的廢墟踏落!
咚!!!
一聲沉悶如巨錘擂鼓的巨響!陳觀落腳點方圓十米內的地麵轟然塌陷、碎裂!恐怖的衝擊波混合著純粹的物理力量,呈環形猛然炸開!
煙塵碎石如同海嘯般向四周狂湧!
那隻已經舉起前肢、即將撕裂小女孩的蟲形怪物,首當其衝!它連嘶鳴都來不及發出,幾丁質甲殼在接觸到衝擊波的瞬間就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整個扭曲的身體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拍在後麵的斷牆上,直接炸成了一團腥臭的綠色漿液和破碎甲殼!
衝擊波去勢不減,將附近幾隻同樣撲向這個角落的低階怪物如同破布娃娃般掀飛、震碎!甚至將半掩著屍體的巨大混凝土塊都震得偏移了幾分!
煙塵瀰漫中,陳觀的身影如同隕石般砸落在小女孩身前數米的地方。高大的白金軀殼擋住了後方戰場混亂的光影,也擋住了那令人作嘔的怪物殘骸。
他微微低頭。
那雙由灰燼白金星璿構成的“眼睛”,穿透漸漸散去的煙塵,落在了那個蜷縮在血泊和瓦礫中、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和衝擊波嚇得忘記了哭泣、隻是瞪大驚恐淚眼呆呆望著他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臟兮兮的小臉上,淚水還在流淌,大大的眼睛裡倒映著陳觀那非人的、覆蓋著白金裝甲、散發著冰冷光芒和淡淡硝煙氣息的恐怖身影。極致的恐懼讓她小小的身體篩糠般顫抖,牙齒咯咯作響,連尖叫都卡在了喉嚨裡。
時間,彷彿再次凝固了一秒。
陳觀覆蓋著白金裝甲的右手,極其緩慢地抬了起來。這個動作,讓小女孩猛地一縮,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
但那隻手,並冇有揮出爪刃。指尖銳利的白金利爪,在抬起的過程中,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向內蜷縮。最終,露出了相對光滑的、覆蓋著裝甲的指背。
然後,這隻剛剛撕裂了自己胸膛裝甲、沾染著內部能量液和怪物漿液、能輕易粉碎鋼鐵的白金手掌,以一種與它恐怖外形截然相反的、近乎笨拙的輕柔,極其緩慢地…伸向了小女孩滿是淚痕和汙垢的臉頰。
動作生澀,僵硬,如同第一次嘗試使用這具軀殼做出“非戰鬥”的動作。
冰冷的金屬指背,帶著戰場硝煙的餘溫,極其輕微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觸碰到了小女孩滾燙的淚水。
滋…
微不可聞的聲音,彷彿電流,又彷彿冰雪消融。
小女孩猛地一顫,卻冇有躲開。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尊非人的、散發著毀滅氣息卻又做出如此矛盾動作的“金屬巨人”,大大的眼睛裡,極致的恐懼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底的、茫然的空白。
陳觀覆蓋著白金麵甲的臉龐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緩緩旋轉的灰燼白金星璿構成的“眼睛”,深處那一點溫暖的白色光核,在接觸到那滴滾燙淚水的瞬間,極其微弱地…明亮了一下。
如同在冰冷的餘燼深處,悄然亮起的一點人性微光。
戰場的聲音似乎在這一刻遠去。
意識深處,深淵意識“小黑”發出一聲倒吸冷氣(如果它有的話)般的、長長的嘶嘶聲,如同被重新整理了世界觀,喃喃低語:
“我…我滴個深淵母親啊…老大…你…你剛纔…是在…是在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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