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219章 宗師壓境星痕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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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靜室石門被推開,陳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沐浴在午後略顯刺目的天光中。他並未刻意催發氣勢,但突破先天後的蛻變,如同洗儘鉛華的利劍,那份沉凝與內斂的銳意,自然而然地散發開來,讓門外守候的幾名武館精銳弟子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眼中帶著敬畏與振奮。
“陳師兄!”
“陳師兄,您出關了!”
幾名弟子抱拳行禮,聲音裡透著激動。陳觀在擂台上那驚天一指,早已傳遍武館,成為無數年輕弟子心中新的標杆。此刻見他安然出關,氣息更勝往昔,如何能不激動?
陳觀微微頷首,目光平靜地掃過幾人,最後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張師弟,館主和孫老何在?”
被點名的張師弟連忙道:“回師兄,館主和孫長老他們都在前廳議事!玄火宗的人…快到了!剛纔館主還傳令,若您出關,讓您速去前廳!”
果然!
識海核心的警告並非虛妄。赤眉上人屠烈,火手羅烈…玄火宗的宗師與先天巔峰,如同兩座即將壓城的火山,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威勢,正高速逼近青桑城!而李家那遍佈武館周圍的十七處眼線,此刻正如聞到血腥的鬣狗,瘋狂傳遞著資訊,攪動著不安的暗流。
“知道了。”陳觀聲音沉穩,聽不出絲毫波瀾。他抬步向前廳方向走去,步伐並不快,每一步卻彷彿踏在某種無形的韻律之上,帶著一種山嶽將傾前的沉靜。
剛走出這片核心區域,繞過一道迴廊,就聽見一陣壓抑著痛苦的吸氣聲和罵罵咧咧。
“嘶…哎喲…他孃的…這幫龜孫,動作真快!”王莽那高大的身影正靠在一根廊柱上,齜牙咧嘴地活動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旁邊還放著他那根粗壯的撼山棍。他顯然也是聽到了風聲,想趕去前廳,但傷勢未愈,動作稍大就疼得夠嗆。
“王師兄。”陳觀喚了一聲。
王莽猛地回頭,看到陳觀,眼睛頓時一亮:“陳師弟!你出來了!感覺咋樣?是不是渾身都是勁,想找人乾一架?”他湊近兩步,努力想擺出豪邁的樣子,但臉上扭曲的表情出賣了他,“玄火宗那群王八蛋快到了!媽的,正好!老子這身傷,就是拜他們所賜!等會兒打起來,你戳前麵,師兄我就在後麵…呃…給你搖旗呐喊!”
看著王莽這副強撐的模樣,陳觀心中微暖。他上前一步,手掌看似隨意地搭在王莽冇受傷的那邊肩膀上,一縷溫潤精純、帶著奇異生機的混沌開天罡悄然渡入。
“唔…”王莽渾身一震,隻覺一股清涼厚重、如同大地回春般的力量瞬間湧入體內,所過之處,那些火辣辣作痛的傷口,尤其是經脈深處殘留的灼熱火毒,竟如同冰雪遇陽般迅速消融、平複!那股鑽心的疼痛感頓時減輕了大半,連帶著精神都為之一振!
“這…這…”王莽瞪大了牛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陳觀,“師弟,你這罡氣…神了!比老孫頭的藥膏還管用!”
“些許療傷之效罷了。”陳觀收回手,“師兄傷勢未愈,稍後若有變故,還請以自保為重。你的撼山棍,留著傷好了再砸人更痛快。”
“那不行!”王莽一梗脖子,感受著體內難得的舒坦,豪氣又上來了,“打架怎麼能少了我王莽?放心,師兄我皮糙肉厚,死不了!走,去前廳!我倒要看看,玄火宗來的都是什麼貨色!”說著,他一把抄起撼山棍,雖然動作還是有點彆扭,但氣勢洶洶地跟在了陳觀身後。
前廳,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
周震山端坐主位,麵沉如水,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紫檀木的扶手,發出沉悶的篤篤聲。孫老拄著柺杖,站在他身側,渾濁的老眼此刻銳利如鷹,掃視著廳外。另外兩位先天後期的長老——麵容清臒的趙長老和魁梧如鐵塔的吳長老,分坐兩側,臉色同樣凝重,周身氣息隱而不發,卻讓整個大廳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廳內侍立的幾位核心弟子,更是屏息凝神,額頭隱見汗珠,顯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館主,剛收到城衛軍那邊的傳訊,”趙長老聲音低沉,“玄火宗的飛舟,已越過北邙山隘口,距離青桑城…不足五十裡!最多半柱香,必到城下!”
“飛舟?”吳長老濃眉一擰,甕聲道,“好大的排場!看來這赤眉老兒,是鐵了心要給我青桑武館一個下馬威!”
“哼,下馬威?”孫老冷笑一聲,柺杖重重一頓地麵,“那也得看他有冇有這副好牙口!館主,‘磐石大陣’的預警核心已開啟,隻要他們敢在武館上空撒野,保管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周震山敲擊的手指驀然停住,抬眼望向廳外晴朗的天空,目光彷彿穿透了重重屋宇,看到了那急速迫近的威脅。“屠烈此人,脾氣火爆,行事霸道,但並非全無顧忌。他乘飛舟而來,停在城外是禮數,若敢直闖武館…哼!”一聲冷哼,如同悶雷在廳內滾過,讓眾人心頭一緊。
就在這時,陳觀和王莽的身影出現在廳門口。
“師父,孫老,兩位長老。”陳觀步入廳中,抱拳行禮。他的到來,像是一股清泉注入沉滯的潭水,廳內凝重的氣氛似乎都為之一緩。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周震山眼中精光一閃,上下打量陳觀,臉上緊繃的線條略微柔和了一絲:“觀兒,你來得正好。境界…穩固了?”
“托師父洪福,已無大礙。”陳觀平靜回答。他此刻氣息完全內斂,如同深潭古井,但在場幾位高手都能隱隱感覺到,那平靜水麵下蘊含的、遠超尋常先天初期的磅礴力量。尤其是孫老,他敏銳地察覺到陳觀周身似乎縈繞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純粹古老的清涼氣息,與那星髓碎片如出一轍!他心中一動,眼中期待之色更濃。
“好!好!”周震山連道兩聲好,隨即臉色再次沉凝,“玄火宗屠烈將至,來者不善。你且安心待在此處,一切有為師應對。”
“弟子明白。”陳觀點頭,並未多言,安靜地站到孫老身側。
王莽也趕緊行禮,然後湊到吳長老身後,齜牙咧嘴地小聲道:“吳師叔,等會兒要是打起來,您可得罩著我點…”
吳長老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罩著你?就你這半殘樣,彆添亂就不錯了!老實待著!”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廳內落針可聞,隻有眾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突然!
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壓力,如同無形的天穹崩塌,驟然降臨在整個青桑城上空!
這股壓力灼熱、狂暴、充斥著毀滅性的威壓!如同沉睡的火山在頭頂甦醒,滾燙的岩漿隨時可能傾瀉而下!城中無數普通人瞬間感到胸悶氣短,頭暈目眩,如同置身火爐。牲畜家禽驚恐嘶鳴,亂成一團。
青桑武館前廳內,修為稍低的弟子更是臉色煞白,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即使是王莽、趙長老、吳長老這等先天高手,也感到氣血翻騰,一股沉甸甸的壓迫感籠罩心頭,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幾分!
宗師之威!隔空壓城!
周震山眼中厲芒暴漲,猛地站起身!一股厚重如山嶽、沉穩如大地的磅礴氣勢轟然爆發,如同無形的屏障,瞬間將整個前廳籠罩在內,堪堪抵住了那從天而降的恐怖威壓!廳內眾人頓感壓力一輕,大口喘息起來,看向館主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屠烈!”周震山的聲音如同洪鐘,穿透屋頂,直衝雲霄,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青桑城,還輪不到你玄火宗來撒野!收起你的威風!”
“哈哈哈!周震山!多年不見,脾氣還是這麼臭!”一個如同金鐵摩擦、又帶著灼熱氣息的狂傲笑聲從城外高空滾滾傳來,響徹全城,“老夫遠道而來,你這地主,不打開大門迎接,反而龜縮陣中,是何道理?”
話音未落,隻見青桑城北門上空,一艘通體赤紅、形如烈火巨鳥的龐大飛舟懸停於百丈高空!飛舟船首,一位身材高大、鬚髮皆赤紅如火的老者負手而立。他麵容古拙,雙目開闔間似有火焰跳動,眉心一道赤紅的火焰紋路如同活物,正是玄火宗外門長老,宗師強者——赤眉上人屠烈!
屠烈身旁,站著一個約莫三十許歲的男子。此人身材精悍,麵容冷峻,雙手抱胸,指節粗大,泛著一種奇異的赤銅光澤,眼神銳利如鷹隼,周身散發著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般凝練而危險的氣息。正是其座下大弟子,“火手”羅烈!
飛舟兩側,還肅立著四名身著玄火宗赤紅內門服飾的弟子,個個氣息沉凝,目光桀驁,修為赫然都在先天中期!其中一人,麵容與李焱有幾分相似,眼神卻更加陰鷙狠厲,正是李焱的堂兄,李伏龍!他此刻死死盯著青桑武館的方向,眼中燃燒著刻骨的怨毒。
“迎接?”周震山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武館主殿的屋頂之上,與飛舟遙遙相對。他魁梧的身軀挺立如山,聲音沉穩,卻清晰地傳遍四方:“屠烈,你玄火宗不請自來,乘飛舟懸於我青桑城上,釋放宗師威壓驚擾萬民,這便是你玄火宗的道理?要入城,步行!要入我青桑武館,遞上拜帖!否則,休怪周某不念舊情,開啟護館大陣,將爾等驅逐出境!”
“周震山!你少給老夫擺譜!”屠烈赤眉一豎,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烈火烹油,“老夫此來為何,你心知肚明!你門下弟子陳觀,心狠手辣,以卑劣手段重創我宗外門弟子李焱,致其根基儘毀,生不如死!更是身懷邪異功法,覬覦我玄火宗絕學!此等凶徒,你青桑武館不僅不嚴懲,反而包庇縱容!真當我玄火宗無人了嗎?”
他聲音如雷,裹挾著宗師威壓,震得下方城牆都在嗡嗡作響,城中百姓更是瑟瑟發抖。
“放你孃的屁!”一聲暴喝如同炸雷,從武館前廳方向響起!王莽實在忍不住了,拖著傷軀衝到院子裡,指著天上的飛舟破口大罵:“李焱那龜孫在擂台上用陰招偷襲,被我陳師弟堂堂正正一指頭戳廢,那是他活該!技不如人還敢顛倒黑白?老匹夫!有種你下來,爺爺我跟你單挑!”
“放肆!”屠烈身旁的李伏龍勃然變色,厲聲喝道:“哪裡來的莽夫,敢辱及屠長老!找死!”他抬手就要發作,卻被羅烈一個冰冷的眼神製止。
屠烈看都冇看王莽一眼,彷彿那隻是嗡嗡叫的蒼蠅,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的火焰,穿透空間,牢牢鎖定了主殿屋頂的周震山,語氣森然:“周震山,老夫冇空跟你廢話!交出陳觀,交出他身上的邪功秘典!老夫看在昔日同道的份上,隻誅首惡,可對你青桑武館既往不咎!否則…”他周身赤紅罡氣轟然爆發,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將半邊天空都映照得一片通紅,灼熱的氣息讓下方城中的溫度都急劇升高!“休怪老夫辣手無情,踏平你這小小武館!”
恐怖的宗師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再次狠狠壓下!這一次,目標直指周震山和他身後的青桑武館!
“踏平我青桑武館?”周震山怒極反笑,聲震九霄,“屠烈!你好大的口氣!真當週某這‘裂地神拳’是泥捏的不成?”他右腳猛地向前一踏!
轟隆——!
腳下堅固無比的殿頂琉璃瓦轟然炸裂!一股難以想象的厚重力量以他為中心,如同無形的衝擊波,悍然撞向屠烈那滔天的火煞威壓!
哢嚓!
兩股無形的宗師級氣勢在半空中轟然碰撞!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卻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彷彿空間本身被撕裂的脆響!碰撞中心,空氣劇烈扭曲,光線折射,形成一片模糊的真空地帶!無形的氣浪如同漣漪般瘋狂擴散開來!
青桑城上空,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赤紅的火煞與厚重的土黃罡氣瘋狂糾纏、湮滅!狂風呼嘯,捲起漫天塵土!
城中無數人駭然抬頭,看著這如同神魔對峙般的恐怖景象!
一次無形的交鋒,平分秋色!
屠烈赤紅的眉毛劇烈抖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化為更深的陰鷙。他冇想到,周震山的實力,比傳聞中似乎更強了幾分!這老匹夫的“裂地神拳”,果然名不虛傳!
“好好好!周震山!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包庇那凶徒了!”屠烈怒笑連連,“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不留情麵!羅烈!”
“弟子在!”羅烈踏前一步,冷硬如鐵。
“去!替為師‘請’那陳觀出來!”屠烈眼中凶光畢露,“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遵命!”羅烈躬身領命,眼中冇有任何波動,隻有純粹的冰冷殺意。他一步踏出飛舟邊緣,身形如同隕石般轟然墜落!冇有藉助任何外物,純粹以雄渾的先天罡氣包裹自身,朝著青桑武館的大門方向,悍然砸落!其下墜之勢,帶著焚儘八荒的灼熱與狂暴的衝擊力!
目標——青桑武館大門!這是**裸的武力威懾與羞辱!
“豎子敢爾!”吳長老怒髮衝冠,魁梧的身軀爆發出強橫的氣勢,就要沖天而起攔截。
“老吳!彆衝動!”趙長老急忙拉住他,“他是先天巔峰!硬拚不得!”
周震山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墜落的羅烈,拳頭緊握,指節發白。對方的目標是武館大門,他若此刻出手阻攔羅烈,必然會被屠烈抓住機會猛攻!但若任由羅烈轟擊武館大門,青桑武館的顏麵何存?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身影,比吳長老更快!比所有人反應更決絕!
如同蟄伏的潛龍出海,又如劃破夜幕的流星!
陳觀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武館前庭廣場的正中央!他抬頭,平靜地看著那如同火焰隕石般砸落的羅烈,眼神銳利如刀鋒!
“玄火宗要找我陳觀,何須如此大動乾戈?”
他的聲音並不高亢,卻清晰地穿透了狂風的呼嘯,傳入半空羅烈的耳中,也傳遍了整個寂靜的武館前庭,甚至隱隱傳到了外麵的街道!
“想拿我,憑本事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陳觀動了!
他冇有選擇閃避,而是迎著那從天而降、攜帶萬鈞之力的恐怖身影,一步踏前!足下青石地麵無聲龜裂!體內沉寂的混沌開天罡如同沉睡的巨龍驟然甦醒,沿著優化到極限的星痕指軌跡瘋狂奔湧!識海中,那解析度已達921的星痕指圖譜光芒大放,最後那一層迷霧的核心處,一點靈光驟然炸開!
【星痕指圖譜解析度:921
→
100!】
【終極奧義解鎖:星痕·歸墟!】
【奧義闡釋:碎星極致,寂滅歸墟!集一點星芒,納萬般破滅,指鋒所向,萬物歸寂!此為‘碎星式’終章,威能爆髮式提升!對高能量防禦護體功法罡氣具備超強湮滅特性!】
【警告:此式對肉身負荷及罡氣消耗極大!慎用!】
就是現在!
陳觀眼中,彷彿倒映出宇宙星辰生滅的軌跡!他並指如劍,看似緩慢,實則快到了極致,朝著頭頂那越來越近、散發著焚天煮海般恐怖氣息的赤紅身影,一指點出!
冇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冇有璀璨奪目的光華。
隻有一縷深邃到了極致、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星芒,自他指尖悄然浮現!
那星芒極小,如同針尖,卻沉重得讓陳觀腳下的地麵再次下沉一寸!它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光線似乎都黯淡了一瞬,連羅烈那狂暴下墜攜帶的火焰罡氣,都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削弱、扭曲!
碎星·歸墟!
指尖一點黑芒,直刺焚天火隕!
羅烈那冰冷如岩石的臉上,!”
屋頂上的周震山,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看著下方弟子的身影,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自豪!以先天初期,一指逼退先天巔峰!這已不是越境挑戰,而是近乎於奇蹟!
飛舟之上,屠烈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下方煙塵中那道身影,眼中的貪婪和殺意幾乎凝成實質!那指法…那絕對是他從未見過的恐怖傳承!價值遠超想象!
“廢物!”屠烈對著空中臉色難看的羅烈怒斥一聲,聲音如同九幽寒風,“連一個剛入先天的小輩都拿不下!”
羅烈沉默不語,隻是瘋狂催動罡氣逼出掌心的死寂之力,看向陳觀的目光,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和…一絲忌憚。
“陳觀!”屠烈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響徹全城,“交出功法!自廢修為!否則,老夫親自出手,必將你挫骨揚灰!青桑武館,雞犬不留!”
恐怖的宗師威壓再次凝聚,如同實質的火焰巨掌,籠罩整個青桑武館!這一次,屠烈動了真怒!
周震山鬚髮皆張,一步踏出,擋在陳觀上空,厚重如山的罡氣轟然爆發:“屠烈!你敢!”
氣氛瞬間繃緊到了極致!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劍拔弩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上地下的宗師與天纔對峙所吸引的刹那。
武館後廚區域,一個負責采買雜役打扮、麵容普通的中年人,正推著一輛裝滿新鮮菜蔬的板車,低著頭,腳步匆匆地走向後廚的小門。他的動作自然,臉上帶著一絲被天上動靜驚嚇到的惶恐,與周圍其他雜役並無二致。
然而,在板車底下,一個極其隱蔽的夾層中,一隻佈滿老繭的手,正握著一個巴掌大小、通體漆黑、冇有任何氣息泄露的扁平玉盒。玉盒內,裝著半盒無色無味、名為“千機引”的奇毒。此毒非劇毒,卻有一個極其陰險的特性——一旦沾染,會與武者罡氣產生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融合反應,短時間內毫無異狀。但當武者全力催動罡氣與人動手時,此毒便會瞬間爆發,引動罡氣逆衝,輕則經脈錯亂戰力大減,重則當場走火入魔,罡氣爆體而亡!乃是黑煞組織暗算高手的招牌毒物!
這雜役,正是黑煞潛伏的殺手!代號“影鼠”!
他的任務,就是將這“千機引”,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青桑武館高層,尤其是館主周震山和那個目標陳觀的飲食之中!隻待玄火宗與武館爆發衝突,他們全力出手的瞬間,便是毒發身亡之刻!
影鼠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和得意。混亂,是最好的掩護。玄火宗的宗師壓境,吸引了所有目光和強者,正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隻要把這東西放進後廚的水缸或者特供給館主、長老的食材裡…任務就完成了大半!
他推著板車,距離後廚小門越來越近。門口守衛的兩名武館弟子,此刻也正緊張地抬頭望著前廳方向傳來的恐怖威壓波動,警惕心降到了最低。
一步…兩步…
影鼠的手,悄悄伸向了板車底部的夾層暗釦…
“喂!那個推車的!”一個大大咧咧、卻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突然在影鼠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磨磨蹭蹭乾嘛呢?冇看見前麵都快打起來了嗎?趕緊把菜送進去!今天館主他們肯定顧不上吃飯,讓後廚隨便弄點,給哥幾個還有傷號送點肉湯來補補!哎喲…疼死老子了…”
王莽!
他不知何時溜達到了後廚這邊,正一手揉著肚子(裝的),一手扶著腰(真疼),齜牙咧嘴地衝著推車的影鼠嚷嚷。他純粹是剛纔看陳觀那一指看得熱血沸騰,又被宗師威壓震得氣血翻騰,感覺有點餓了,順道溜達過來想找點吃的。
影鼠心頭猛地一緊!動作瞬間僵住,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駭,臉上堆起諂媚惶恐的笑容,轉過身,點頭哈腰:“是是是!王教頭!小的這就去,這就去!”他推車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王莽皺著眉,揉著肚子,狐疑地打量著這個推車的雜役。他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生,雖然雜役流動性大,但…剛纔那一瞬間的僵硬,似乎有點不對勁?尤其是這傢夥推車時,板車軲轆壓過一塊小石子,車身微微傾斜的瞬間,王莽那被陳觀罡氣滋養後變得格外敏銳的耳朵,似乎捕捉到板車底部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硬物摩擦的“哢噠”聲!
不對!
王莽的神經瞬間繃緊!他可是在底層摸爬滾打、在街頭鬥毆中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和聽風辨器本事的!這聲音,絕不是正常菜蔬能發出的!
“站住!”王莽猛地直起腰,也顧不上疼了,厲聲喝道,同時大步流星地朝影鼠走去!
影鼠眼中凶光一閃!知道暴露了!他毫不猶豫,猛地將板車向前一掀!滿車的菜蔬如同天女散花般砸向王莽!同時,他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後急退,袖中滑出兩柄淬著幽藍寒芒的短匕,直刺王莽胸腹要害!動作快、狠、毒!一氣嗬成!赫然也是凝氣境巔峰的高手!
“找死!”王莽怒吼一聲!他雖然重傷未愈,但戰鬥本能猶在!麵對潑灑而來的菜蔬,他不閃不避,僅剩能動的左手閃電般抽出腰間的撼山棍(短棍形態),看也不看,憑著感覺朝著菜蔬飛來的方向猛地一記橫掃!
嗚——!
棍風呼嘯!沉重的短棍帶起一片殘影!
噗噗噗!
漫天的菜蔬被狂暴的棍風瞬間攪碎成渣!汁液四濺!
鐺!鐺!
兩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撼山棍精準無比地砸在刺來的兩柄淬毒匕首上!巨大的力量將影虎的雙匕直接盪開,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崩裂!
“黑煞的雜碎!”王莽怒目圓睜,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那標誌性的陰毒招式和匕首上的淬毒,“敢來武館下毒?給老子留下!”他得勢不饒人,忍著牽動傷口的劇痛,左臂肌肉賁張,撼山棍化作一片棍影,如同狂風暴雨般朝著影虎猛砸過去!雖然隻有一隻手能動,但那悍勇無匹的氣勢,硬是將凝氣境巔峰的影虎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這邊的打鬥動靜雖然比不上前廳的宗師對峙,但在寂靜的後廚區域也顯得格外刺耳!
“有刺客!”
“是黑煞的人!”
“保護王教頭!”
附近的守衛弟子瞬間被驚動,厲喝聲此起彼伏,刀劍出鞘的聲音連成一片!數道身影從不同方向朝著後廚小門疾撲而來!
影鼠(影虎)心知任務徹底失敗,再糾纏下去必死無疑!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圓球,狠狠砸向地麵!
砰!
黑煙瀰漫!刺鼻的辛辣氣味瞬間擴散!同時伴隨著尖銳的哨音!
“撤!”影虎藉著煙霧掩護,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速度提升到極致!
“彆讓他跑了!”王莽被煙霧嗆得直咳嗽,眼睛火辣辣的疼,但他怒吼著,憑著感覺一棍砸向影虎逃跑的方向!卻隻砸中了空氣。
“追!”趕來的守衛弟子一部分留下保護王莽和檢視現場,另一部分則朝著影虎消失的方向緊追而去!
王莽拄著撼山棍,劇烈地喘息著,牽動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但眼神卻死死盯著地上那個被影虎慌亂中遺落的黑色扁平玉盒。盒子摔開了,裡麵半盒細膩如麪粉的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千機引…”孫老冰冷的聲音在王莽身後響起。不知何時,孫老已聞訊趕到,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銀針挑起一點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好毒辣的手段!好一個李家!好一個黑煞!”他眼中殺意沸騰。
王莽抹了一把被熏出來的眼淚,看著地上那致命的毒粉,又抬頭望向前廳方向那令人窒息的宗師威壓,最後目光落在遠處廣場上那道麵對宗師依舊挺直如槍的身影,狠狠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他孃的…陳師弟,老子這條命,今天算是又押你身上了!你可…得頂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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