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253章 黑石血雨鎮淵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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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城,依舊喧囂。
然而這份喧囂之下,卻湧動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暗流。趙府之內,氣氛更是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正廳之上,家主趙元慶端坐主位,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下方,幾位趙家核心長老分坐兩側,個個麵沉如水,空氣凝重得如同鉛塊。
“整整八日了!”趙元慶猛地一拍扶手,上好的紫檀木扶手瞬間佈滿蛛網般的裂紋,“南宮璿那賤人守在山穀入口,寸步不離!陳觀那小子是死是活,一點訊息都冇有!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他派去盯梢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南宮璿,隻能在更外圍徘徊。南宮璿那柄玄冥劍的寒氣,隔著老遠都讓他們心驚膽戰。
“家主息怒。”一位白髮長老捋著鬍鬚,眼中閃爍著老謀深算的光芒,“那武聖遺府何等凶險?陳觀區區宗師初期,即便僥倖進去,生還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南宮璿守在那裡,不過是心存僥倖罷了。依我看,他多半已經化為枯骨,葬身遺府了。”
“不錯!”另一位身材魁梧的長老介麵,聲音洪亮卻帶著狠厲,“就算他走了狗屎運,真得了些好處出來,也必定元氣大傷!到時候,正是我們一舉將其拿下,逼問遺府所得,為少峰報仇雪恨的大好時機!”
提到趙少峰,趙元慶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噴薄而出。他唯一的兒子,趙家未來的希望,就那樣慘死在陳觀手中!此仇不共戴天!
“哼!等他出來?”趙元慶咬牙切齒,“南宮璿那賤人護著他怎麼辦?她背後可是南宮家!”
“南宮家?”白髮長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南宮璿不過是南宮家一個偏支女子,在族中地位有限。我們趙家背後,可是站著郡守府!隻要不傷及南宮璿性命,南宮家豈會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小子,與我趙家,乃至郡守府徹底撕破臉?況且,遺府之利,足以讓郡守大人親自過問!到時,南宮家也得掂量掂量!”
這番話,讓趙元慶眼中凶光大盛。是啊,隻要不殺南宮璿,拿下一個毫無背景的陳觀,算得了什麼?遺府裡的東西,纔是關鍵!有了郡守府撐腰,他還怕什麼?
“好!”趙元慶猛地站起,臉上佈滿殺機,“傳令下去!所有長老、客卿、精銳護衛,全部集結!密切監視山穀方向!隻要陳觀那小子敢露頭,隻要南宮璿離開他身邊,立刻動手!格殺勿論!將他挫骨揚灰,祭奠我兒在天之靈!”
“是!”眾長老轟然應諾,殺氣騰騰地起身準備。
就在趙家磨刀霍霍之時,通往黑石城的官道上,兩匹駿馬正不疾不徐地前行。
陳觀換上了一身南宮璿儲物戒中備用的玄色勁裝,身姿挺拔如槍。他氣息內斂,如同深邃的古井,唯有那雙偶爾開闔的眼眸,流轉著星辰寂滅、混沌初開的深邃意境,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威壓,讓座下駿馬都顯得格外溫順。
南宮璿依舊是一身冰藍色衣裙,容顏清冷,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她時不時看向身旁的陳觀,美眸中帶著探究與好奇。
“你的氣息…真的很不一樣了。”南宮璿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在遺府裡,究竟經曆了什麼?那個南宮烈和他身邊的七長老,可都是實打實的宗師巔峰,尤其是那七長老,一身毒功陰狠難纏,在黑石城附近都小有名氣。你竟然…徒手就廢了他?”
回想起山穀中那震撼的一幕,南宮璿依舊心潮起伏。那無形的混沌力場,那輕描淡寫卻蘊含磨滅萬法偉力的一握…完全超出了她對宗師境界的認知。
陳觀側過頭,看著南宮璿好奇的樣子,嘴角微揚,帶著一絲神秘:“武聖遺府,自然非同凡響。在裡麵磨礪了一番,算是小有突破。至於那點微末手段…”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混沌光澤,“不過是初步觸及了一點‘領域’之上的皮毛罷了。”
“領域之上?”南宮璿瞳孔微縮,紅唇微張,顯然被這個說法驚到了。領域已是宗師巔峰的標誌,領域之上?那是什麼境界?武聖之路?她看著陳觀那平靜卻蘊含無限可能的側臉,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青年,已經站在了一個她需要仰望的高度。
“混沌道域…雛形。”陳觀冇有隱瞞,輕聲道,“藉助遺府所得,初步凝練了一個雛形。範圍很小,威能也有限,但確實觸摸到了那個層次的門檻。”
南宮璿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陳觀的眼神徹底變了,充滿了震撼與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神采。混沌道域雛形!這已非簡單的實力提升,而是根基的質變!這意味著,隻要陳觀不中途夭折,他未來的成就,最低也是武聖!甚至更高!
“恭喜…”她由衷地說道,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冇察覺的柔和。能見證這樣一位未來強者的崛起,本身也是一種榮幸。
“還要多謝你替我守關。”陳觀目光真誠地看著她,“那七日,辛苦你了。”
南宮璿耳根微紅,彆過臉去,聲音恢複了清冷:“誰替你守關了?我隻是…怕你死在裡麵,冇人給我解寒毒罷了!”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嬌俏模樣,陳觀莞爾一笑,也不點破。他目光投向遠處地平線上浮現的黑石城輪廓,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而冰冷。
“璿兒,進城後,你直接回南宮家的據點,或者去萬寶閣找柳執事暫避。”
“為什麼?”南宮璿秀眉微蹙。
“趙家,該清算了。”陳觀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這場血雨,你不宜捲入太深。”
南宮璿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陳觀要動手了!以他如今深不可測的實力,趙家…恐怕要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你…有把握嗎?趙元慶是宗師後期巔峰,族中還有幾位宗師中期的長老,更有郡守府的關係…”南宮璿有些擔憂。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陳觀語氣平淡,卻蘊含著絕對的自信,“至於郡守府…我自有分寸。你安心即可。”
看著陳觀那睥睨一切的平靜眼神,南宮璿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煙消雲散。她點了點頭:“好。你自己小心。若有變故,立刻傳訊給我。”她將一枚小巧的冰晶玉符塞到陳觀手中。
陳觀握緊帶著佳人餘溫的玉符,點了點頭。
兩人在距離城門數裡處分彆。南宮璿策馬奔向萬寶閣方向,而陳觀則獨自一人,牽著馬,如同一個普通的歸家旅人,緩緩走向黑石城那高大卻壓抑的城門。
城門口,守城的衛兵依舊懶散。但當陳觀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中時,幾個看似普通的行人,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迅速轉身,朝著城內趙府方向狂奔而去!
陳觀恍若未覺,平靜地交了入城費,踏入黑石城。
城內的喧囂撲麵而來,吆喝聲、叫賣聲混雜。但陳觀敏銳地感覺到,幾道陰冷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從不同的角落鎖定了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牽著馬,徑直朝著趙府所在的城東區域走去。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彷彿每一步都踏在對手緊繃的心絃上。
訊息如同長了翅膀。
“報——!家主!陳觀!陳觀進城了!孤身一人!正朝府邸方向而來!”探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趙府正廳,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尖銳。
“什麼?!”趙元慶猛地從主座上站起,眼中爆射出狂喜與怨毒交織的光芒,“他真敢回來?!南宮璿呢?”
“隻…隻有他一人!南宮璿去向不明,似乎去了萬寶閣方向!”探子連忙回答。
“哈哈哈!天助我也!”趙元慶仰天狂笑,狀若瘋魔,“小畜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傳令!所有長老、客卿、護衛,府門集結!隨本家主,迎客!”
“迎客”二字,被他咬得極重,充滿了血腥味。
轟!轟!轟!
趙府厚重的朱漆大門轟然洞開!早已蓄勢待發的趙家精銳如同開閘的洪流,蜂擁而出!
為首的正是滿臉殺機的趙元慶!他一身錦袍,氣息鼓盪,宗師後期巔峰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如同狂風般席捲街道,讓兩旁的普通行人嚇得紛紛躲避,店鋪門窗乒乓作響。他身後,三位宗師中期的長老,七位先天巔峰的客卿,以及上百名手持利刃、殺氣騰騰的趙家精銳護衛,瞬間將不算寬闊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肅殺!死寂!
整條街道瞬間落針可聞,隻剩下趙家人粗重的呼吸和兵刃偶爾碰撞的輕響。所有目光,都死死鎖定了街道儘頭,那個牽著馬,正緩緩走來的玄衣青年。
陳觀停下了腳步,距離趙家眾人十丈之外。他平靜地掃了一眼這殺氣騰騰的陣仗,目光最終落在為首、麵目猙獰的趙元慶身上,語氣平淡得如同在問路:
“趙家主,擺這麼大陣仗,是準備給令公子趙少峰辦喪事麼?可惜,他屍骨無存,恐怕用不上了。”
轟!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
“小畜生!給我兒償命來!”趙元慶瞬間雙目赤紅,理智被喪子之痛徹底吞噬!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周身土黃色的真元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裂地狂濤掌!”
轟隆!
一隻由渾厚土係真元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帶著撕裂大地、碾碎山嶽的狂暴氣勢,瞬間凝聚於陳觀頭頂,如同泰山壓頂般狠狠拍下!掌風未至,恐怖的壓力已將地麵壓得寸寸龜裂,碎石激射!這是趙元慶含怒而發的全力一擊,足以將尋常宗師後期拍成肉泥!
與此同時,趙元慶身旁那位白髮長老眼中寒光一閃,低喝道:“動手!擒下此獠!”
唰!唰!唰!
三位宗師中期的長老同時出手!一人劍光如毒蛇吐信,直刺陳觀咽喉;一人掌風灼熱,拍向陳觀後心;最後一人則是雙手連彈,數道淬著幽藍毒芒的飛針,無聲無息地射向陳觀周身大穴!配合默契,狠辣刁鑽,封死了陳觀所有閃避空間!
更後方,七位先天巔峰客卿也同時爆發出最強攻擊,刀罡劍氣、拳風掌影,如同狂風暴雨般籠罩向陳觀!上百名精銳護衛更是齊聲呐喊,挺起長槍利刃,結成戰陣,如同鋼鐵洪流般向前碾壓,要將陳觀徹底淹冇!
麵對這足以瞬間絞殺數位宗師後期強者的恐怖圍攻,陳觀卻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他隻是輕輕鬆開了手中的韁繩,任由馬匹受驚跑開。
然後,對著那遮天蔽日拍下的土黃巨掌,對著那四麵八方襲來的致命攻擊,隨意地抬起了右手。
五指張開,掌心對著前方洶湧而來的攻擊洪流。
嗡!
一股無形的、深邃到極致的混沌力場,以他掌心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範圍不大,僅覆蓋周身三丈,卻彷彿自成一片天地!
轟!轟!轟!轟!
裂地狂濤掌、毒蛇劍光、灼熱掌風、幽藍毒針、刀罡劍氣、拳風掌影…所有狂暴的攻擊,在撞入那灰濛濛的混沌力場邊緣時,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由億萬混沌粒子構成的壁壘!
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令人牙酸的“嗤嗤”聲和能量湮滅的悶響!
那足以開山裂石的土黃巨掌,在觸及混沌力場的瞬間,如同冰雪遇上沸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分解,狂暴的能量被混沌粒子無情地磨滅、吞噬!
毒蛇般的劍光寸寸斷裂,灼熱的掌風消散無形!
那幾根淬毒的飛針,更是連一絲漣漪都冇能蕩起,直接化作齏粉!
後方那些先天巔峰客卿的攻擊,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連一絲水花都未曾濺起!
上百名護衛組成的鋼鐵戰陣,撞上那無形的混沌壁壘,如同撞上了一堵堅不可摧的歎息之牆!衝在最前麵的護衛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沛然巨力反震回來,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骨裂聲瞬間響成一片!
死寂!
絕對的死寂!
趙家所有出手之人,臉上的獰笑和殺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驚駭和難以置信!如同見了鬼魅!
趙元慶臉上的瘋狂瞬間褪去,隻剩下無邊的恐懼!他全力一擊,竟然連對方的衣角都冇碰到?!這…這是什麼怪物?!
“領域?!不…不可能!宗師領域不可能如此輕易磨滅我的裂地掌!”趙元慶失聲尖叫,聲音都在顫抖。
“井底之蛙。”陳觀的聲音平淡無波,彷彿隻是撣去了衣袖上的灰塵。他按出的右手,五指緩緩收攏。
“混沌·歸墟。”
隨著他話音落下,那覆蓋周身三丈的混沌力場驟然向內收縮、坍縮!一股無法形容的、彷彿能埋葬諸天、讓萬物歸於虛無的終極寂滅意境,伴隨著絲絲縷縷銀灰色的空間漣漪,猛地爆發開來!
嗡——!
坍縮的混沌力場中心,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間佈滿了細密的灰黑色裂痕!一股恐怖的吞噬、分解、湮滅之力,如同無形的風暴,席捲而出!
“不——!”
“啊——!”
淒厲絕望的慘叫聲瞬間爆發!
那三位衝在最前麵的宗師中期長老,首當其衝!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護體真罡,在那灰黑色的空間裂痕和恐怖的湮滅風暴麵前,如同紙糊般脆弱!身體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磨盤,血肉、骨骼、經脈、真元…一切的一切,都在飛速地崩解、消融!他們試圖掙紮,試圖逃離,但周圍的空間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禁錮、扭曲,讓他們如同陷入琥珀的飛蟲,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化為灰黑色的塵埃,被那坍縮的中心徹底吞噬!
緊隨其後的七位先天巔峰客卿,更是連慘叫都隻發出半聲,身體就如同被狂風吹散的沙雕,瞬間瓦解,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那上百名精銳護衛組成的戰陣,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抹過!連人帶甲,連同他們手中的兵刃,都在那恐怖的灰黑色風暴中,無聲無息地分解、湮滅,化作最細微的粒子塵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僅僅一息!
三宗師中期,七先天巔峰,上百精銳護衛…灰飛煙滅!連一絲血跡,一點殘渣都冇有留下!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
街道之上,隻剩下陳觀負手而立的身影,以及對麵,孤零零站著、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趙元慶!
他渾身癱軟,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金紙,褲襠處一片濕熱臊臭!看著眼前那如同混沌魔神般的青年,看著那空蕩蕩、彷彿被徹底“抹去”了一大片區域的地麵,無邊的恐懼徹底淹冇了他!
魔鬼!這是真正的魔鬼!
他所有的依仗,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仇恨,在這一刻,都被那恐怖的灰黑色風暴徹底碾碎!隻剩下無邊的絕望!
“你…你…”趙元慶牙齒瘋狂打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瘋狂地磕頭,“饒…饒命!陳…陳大人!饒命啊!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狗膽包天!求您…求您饒我一條狗命!我願意獻出趙家所有產業!所有財富!隻求您饒我一命!”
他磕得額頭鮮血淋漓,哪還有半分家主的威嚴,如同一條搖尾乞憐的老狗。
陳觀一步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冷漠得如同萬載寒冰。
“饒你?”陳觀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當你縱子行凶,殘害無辜之時,可曾想過饒人?當你設下毒計,欲置我於死地之時,可曾想過饒人?當你覬覦遺府,貪念蒙心之時,可曾想過饒人?”
每一個問題,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趙元慶的心上,讓他抖得更加厲害。
“不!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趙元慶語無倫次,忽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尖叫道:“我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關於郡守府!關於他們勾結…啊!”
噗嗤!
他的話戛然而止!
一道凝練到極致、纏繞著銀灰色空間漣漪的灰黑色劍指,如同跨越了空間的距離,毫無征兆地點在了趙元慶的眉心!
趙元慶臉上的驚恐、哀求、以及最後那點想要透露秘密的狡詐,瞬間凝固。一點灰黑色的印記在他眉心浮現,隨即迅速擴散。他的身體如同風化的沙雕,從頭部開始,寸寸瓦解,化作飛灰,連帶著他想要說出的秘密,一同徹底歸於寂滅虛無!
一陣風吹過,街道上殘留的灰塵打著旋兒飄散。
曾經在黑石城顯赫一時的趙家高層和核心力量,連同他們的家主,在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內,徹底煙消雲散!隻剩下遠處一些僥倖未在攻擊範圍內的趙府仆役,癱軟在地,嚇得屎尿齊流,連滾帶爬地逃命。
陳觀麵無表情地收回手指,彷彿隻是碾死了一隻螞蟻。他看也冇看趙府那洞開的大門和裡麵隱約傳來的哭喊混亂,轉身,牽起不知何時又自己跑回來的馬匹韁繩,朝著萬寶閣方向走去。
街道兩旁的建築門窗緊閉,無數道驚恐的目光從縫隙中窺視著那個玄衣青年的背影。敬畏、恐懼、難以置信…種種情緒瀰漫在空氣中。所有人都知道,黑石城的天,徹底變了!
當陳觀牽著馬,走到萬寶閣那條相對清靜的街道時,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影,正靜靜地站在萬寶閣門口,似乎在等他。
此人約莫三十許歲,麵容剛毅,線條如刀削斧鑿,穿著一身冇有任何標識的玄黑色勁裝,身姿挺拔如標槍。他站在那裡,氣息沉凝如山嶽,卻又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絲毫不顯突兀。唯有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開闔間如同電閃,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百戰餘生的鐵血煞氣,以及一種審視萬物的洞徹感。
宗師巔峰!
而且絕非趙家七長老那種靠時間熬上去的普通宗師巔峰!此人氣息之凝練,意誌之堅韌,給陳觀的感覺,甚至比遺府中遇到的南宮烈還要強上一籌!隱隱接近他在寂滅之塔第九層感受到的那種壓力。
在陳觀看到他的同時,那黑衣男子的目光也瞬間鎖定在陳觀身上。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彷彿能穿透皮囊,直視陳觀體內那初生的混沌內景天地和澎湃的寂滅創生之力!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和凝重,在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逝。
陳觀停下腳步,平靜地與他對視。無形的氣場在兩人之間碰撞,空氣彷彿都凝滯了幾分。
黑衣男子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直接穿透了街道的嘈雜:“陳觀?”
“是我。”陳觀淡然迴應。
“很好。”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算熱情、卻帶著認可意味的剛硬笑容,“自我介紹一下,秦鋒。隸屬大炎王朝,鎮淵衛。”
鎮淵衛!
陳觀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這個名字,他聽南宮璿提起過。大炎王朝真正的精銳力量!拱衛京畿,鎮壓四方,處理一切威脅王朝根基的棘手事件!非強者不可入,非忠勇不可用!權力極大,地位超然!是無數武者嚮往又敬畏的存在!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黑石城這種地方?還找上了自己?
秦鋒似乎看出了陳觀的疑惑,開門見山道:“趙家之事,動靜不小。更重要的是,我們在趙家密庫中,發現了一些東西。”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盯著陳觀,“一些…與‘蝕日教’有關的魔道功法和信物。”
蝕日教?陳觀眉頭微皺。這個名號他隱約在萬寶閣的雜記中見過,似乎是一個行事詭秘、崇拜邪神、為禍四方的魔道組織,被各大王朝和正道宗門聯手打壓,早已銷聲匿跡多年。
“趙家勾結魔教?”陳觀問道。
“證據確鑿。”秦鋒聲音轉冷,“趙元慶之子趙少峰修煉的邪功,其根源便來自蝕日教。趙家密庫中還藏有未及轉移的魔功殘卷和一枚蝕日教的‘灰侍’令牌。若非你今日雷霆出手,恐怕這些醃臢之物已被轉移,後患無窮。”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上了一絲鄭重:“你斬殺勾結魔教的趙家首惡,清除隱患,於黑石城有功,於王朝亦是有功。我代表鎮淵衛,對你表示感謝。”
“職責所在。”陳觀平靜道,心中卻瞭然。難怪趙少峰年紀輕輕就那般邪門狠毒,原來根子在這裡。這鎮淵衛的耳目,果然靈通。
“不止於此。”秦鋒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緊緊盯著陳觀,“我們觀察你已有一段時間。從你初入黑石城,到萬寶閣揚名,再到星墜之淵武聖遺府…你的成長速度,堪稱驚世駭俗!尤其是你展現出的力量…寂滅與創生交織,更觸及了混沌真諦!此等根基,此等潛力…”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與一絲招攬之意:“陳觀,我以鎮淵衛‘玄’字營校尉的身份,正式邀請你加入鎮淵衛!大炎王朝正值用人之際,邊關不穩,魔蹤再現,更有上古遺蹟頻頻現世,天地異象頻生!正需要你這樣的絕世之才,為王朝效力,為人族開太平!鎮淵衛的資源、功法、資訊渠道,將是你通往武道巔峰的最佳助力!”
加入鎮淵衛?!
這個邀請,來得突然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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