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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官渡之戰開始 第24章 營救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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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捲過營寨,旌旗獵獵作響。

袁譚立於沙盤前,目光沉靜。

沙盤上,代表著麴義舊部與黑山賊的標識犬牙交錯,盤踞在漳水以南、部分山區。

蔣通掀簾而入,帶入一股寒氣。

這群賊子,端是狡猾,若無熟悉地形習性之人,還真捉不住他們。

“長公子,管升和他找來的那幾個老卒,有訊息回稟。”

“講吧。”

“據他們排查並結合以往所知,麴義死後,這些賊子以幾個原先的低層軍官為首,抱團成了幾股悍匪。”

蔣通頓了頓,臉色有些難看,“而且他們至今還持有軍械。”

袁譚指尖敲打著沙盤邊緣,發出篤篤的輕響。

“意料之中,一群殺坯,為了生存,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管升可探明他們主要的藏匿點和活動規律?”

“大致摸清了幾處,其中一股,以原先登營一個叫胡連的軍侯為首,最為凶悍,也最是狡猾。”

“他們最近一次露麵,劫掠了趙國一處武庫,下手狠辣,郡兵……幾無活口。”

“武庫?”

一旁的張郃眉頭緊鎖,“他們搶軍械作甚?莫非想造反?”

高覽怒道:“當初大將軍就不該心慈手軟,就該把他們……”

“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

袁譚打斷他,目光掃過帳內眾人,“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們的老巢,務必全殲,以儆效尤。”

“管升找來的那幾人,熟悉他們的習性,這是關鍵,蔣通,允他們人手錢糧,務必拿到確切藏身地。”

“唯!”

蔣通領命而去。

帳內隻剩下袁譚、沮授、張郃、高覽四人。

袁譚心想,此時的袁尚,定然已經開始在鄴城之中,培養自己的親信,班底。

但自己也不是毫無準備。

袁譚走到沮授身邊,壓低聲音:“沮公,剿匪之事,按部就班即可。但鄴城之內,田豐先生身陷囹圄,我心實在難安,我離開前雖與郭圖、辛評有言在先,讓他們傾力相助,卻不知此事往何處發展?”

沮授聞言,先是吃了一驚。

他怔怔地看了袁譚片刻,燈火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動。

田豐!田元皓!

對於他來說,田豐不僅僅是他的政治盟友,更是能夠同頻同誌的朋友。

雖不敢以管鮑相比,但在心中,亦去不遠。

他原以為,袁譚首要考慮的是如何儘快剿匪立威,或是如何應對袁尚。

畢竟,田豐雖有大才,卻也曾激烈反對袁紹戰略,是觸怒大將軍的“直臣”“罪臣”,更是逢紀等人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主動沾染此事,極易引火燒身。

然而,袁譚卻在離開權力中心、自身立足未穩之際,率先將營救田豐提上日程,這份擔當與魄力,這份對人才的珍視……

‘或真雄主耶?’

思緒電轉間,沮授開口:“長公子竟已著手此事,授……代元皓,先行謝過!”

他微微拱手,繼續道:“郭公則、辛仲治雖與吾等政見時有相左,但於立嗣大事上支援長公子,營救元皓,於他們而言亦是削弱審配、逢紀之勢,故他們定會儘力。”

“然,鄴城水深,審正南把持刑獄,逢元圖監察細作,僅憑郭、辛二人,恐力有未逮,且易被察覺,反誤大事。”

“沮公有何良策?”袁譚目光灼灼。

沮授壓低聲線:“需得一關鍵之人,此人身在鄴城中,不攬寸權,為大將軍所重。”

“何人?”

“張導,張公珩。”

袁譚眼神微動,此人曆史上寂寂無名,但在原身的記憶中,並非無名小卒。

“可是那位曾助父親入主冀州,卻常年被閒置的元老?”

“正是。”沮授頷首,“張公乃冀州名士,清望素著,雖無實權,但大將軍念及舊情,必會有所顧忌。”

“更重要的是,其子張騏,雖有才名,卻困於鄴城不得伸展。張公自身抱負難酬,豈能不望子成龍?若長公子能許張騏一個青州實缺……”

袁譚立刻瞭然:“以青州之前程,換張導出麵,伺機向父親進言,以穩定人心、彰顯仁德為由,請求赦免元皓先生?”

“長公子明見。”

沮授眼中閃過讚許,“此乃陽謀,張導為子謀前程,必會儘力,且由他這等老臣運作,比之郭圖辛評直接出麵,更為隱蔽自然,成功之機更大。”

袁譚斷然道:“善!此事便依沮公之策。隻是,派何人去聯絡張導?”

沮授目光一凝,行了一禮:“授,願遣犬子沮鵠,攜長公子親筆信與授之令信,麵見張公。”

袁譚聞言,心頭一震,看向沮授。

派其長子行事,這是沮授將身家性命托付給他的姿態!

……

幾日後。

鄴城沮府後院,靈堂的白幡在夜色中淒清擺動。

沮鵠一身素服,正於父親靈位前靜默添香,麵色沉靜如水。

官渡兵敗,老父下落不明,沮鵠就情知自己需要能夠擔起家族重任。

心腹老仆悄步而入,未發一言,隻將一枚細小竹管塞入他手中。

沮鵠麵色不變,隻微微頷首,示意老仆退下。

他獨坐燈下,拆開火漆,打開密信。

當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他呼吸猛地一窒——大人竟尚在人間,在袁青州的軍中!

母親低低的啜泣聲傳來。

他強壓下心頭驚濤,將密信貼身藏好,麵上仍是那副沉靜哀慼的模樣。

母親推門而出,淚眼婆娑:“鵠兒,為娘又夢見你父……”

沮鵠垂首,聲音平穩:“母親保重身子,父親在天之靈,必不願見您如此。”

待夜深人靜,他換上深色布衣。

未從正門出入,而是翻過後院矮牆,在暗巷中穿行。

幾度變換路線,確信身後絕無眼線,方至張導府邸後門。

輕叩三聲,兩急一緩。

門扉悄然開啟,沮鵠閃身而入,低聲道:“冀州故人,有要事麵呈張公。”

書房內,被驚醒的張導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眉頭微蹙。

沮鵠不發一言,隻將袁譚親筆密信置於案上。

張導沉吟良久,終是取過燈燭,將密信焚為灰燼。

“回覆袁青州,這事,老夫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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