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官渡之戰開始 第26章 田豐出獄
-
稟將軍,那人就是胡連!”被捉住的哨衛二人組,連忙指認。
胡連眼神一凝,耳邊是寨子裡不斷響起的喊殺聲、哭嚎聲和官軍威嚴的嗬斥聲,前門的火光雖被風雪壓製,卻依舊映紅了半邊天。
大勢去矣!
他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笑聲在風雪中顯得格外淒厲癲狂。
做賊多年,刀頭舔血,他早就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
隻是他看走了眼!
原以為山下那個按兵不動的“蔣”字號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蠢豬。
現在看來,自己纔是那頭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蠢貨。
什麼畏寒不前,什麼龜縮不動,全他媽是演給他看的!
這姓蔣的,好深的城府,好狠的耐心!
寨子裡還在騷亂,胡連卻已經知道了結局。
隻不過他這等人物,明知是死,也不會求饒。
從正門而入的蔣通才殺的起興,可寨子裡的賊人已經失了膽氣,片刻之間,就被軍士們圍了起來。
“胡連,今日,有死而已!”
袁譚提著長劍,冷冷的說道。
“好囂張的賊子!”胡連啐了一口。
他胡連本是涼州人,跟著麴義來到冀州,打過黃巾,打過韓馥,還曾經大破公孫瓚……
什麼場麵冇見過?
涼州那鳥地方,婦人都能開三石弓,男子生下來就要砍人的!
此時見到‘敵將’站的靠前,胡連心中怒火奔騰。
怒的是,自己自詡待屬下不薄,卻被幾個小卒出賣!
火的是,自己終究是麻痹大意,被這敵將擺了一道!
但歸結起來,自己眼下的一切,都拜這“蔣”所賜!
胡連眼神一凝,手裡的刀便徑直奔著袁譚而來。
“小心!!!”
人群裡,傳來陣陣驚呼。
袁譚並無慌亂,甚至迎著胡連的身形,主動撞入過去。
胡連更怒!
老子從小就和羌人搏命,戰陣上混了大半輩子,論殺人,隻怕對方連自己的零頭都不到!
豎子竟如此小覷於我!
當下彆無二話,就要分生死。
可袁譚後發先至,劍刃從下撩來,寒光一閃,瞬間就把胡連分成兩節。
場麵肅靜。
“長公子!!!您怎能親身犯險!若是有個閃失,末將萬死難辭其咎!”
蔣通被嚇的不輕,生怕出了什麼閃失。
而四周冇反應過來,目睹一切發生的士卒,更是呆愣在此間,不知道是應該喝彩,還是擔心受到責罰。
“呼……”
袁譚抹了把臉上的血跡。
“收拾戰場。”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收押俘虜。”
戰場很快就打掃完畢,山下的張郃高覽,也捉住了伺機逃走之人。
胡連一死,餘眾都惶恐不安。
袁譚把俘虜分開關押,讓他們說出附近其他麴義舊部的下落,然後互相比對。
如此,立馬收穫到關鍵的情報。
經此一役,軍中對袁譚先前的舉動,是閉口不談。
隻道是“長公子神機妙算”,“麴賊不堪一擊。”
之後短短五六日的時間,就接連出兵,消滅了其他賊寇。
此時,距離出兵,才堪堪一月時間。
……
鄴城最近開始恢複了生氣。
先是城內的流言隨著袁譚離開,漸漸的淡了。
這事一平息,接著就是對官渡一戰的清算。
該砍頭的砍頭,該抄家的抄家。
這兩件事一結束,氣氛忽然就活躍了起來。
尤其是,前兩天,深居簡出許久的張導,親自出麵,替田豐求情,把田元皓從大獄之中撈了出來。
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對於許多不明就裡的人來說,田豐在大獄裡關瞭如此之久,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死人了!
“田公被羈押如此之久,說明大人可能從一開始就冇想殺他,否則當初從陽武回來,就已經有了結果。”
袁尚對著審配逢紀,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確有可能。”審配應和。
“倒是讓他逃過一劫。”逢紀似乎有些不爽。
“田公乃冀州人,會不會支援我?”袁尚問道。
“不見得。”
“絕不會。”
這下屋子裡三人都沉默了。
其實,逢紀和審配,田豐關係非常的差。
逢紀是袁紹的元從,天然的心腹。
審配,田豐是冀州派的重要人物,天然立場不同。
但官渡之戰後,因為荀諶的事,整個集團內部瀰漫著相互的猜疑。
而前幾天,有讒言傳到袁紹耳中,說審配在鄴城專權跋扈,並且他的兩個兒子被曹操俘虜,他可能會有二心。
但司管細作的逢紀卻對袁紹說:“配天性烈直,慕古人之節,必不因二子在曹營而懷有二心,願公勿疑。”
袁紹聽了逢紀的話,打消了對審配的疑慮。
就此,審配和逢紀這兩個人,算是世紀大和解。
但他們兩個的和解,其實也可以看做一次新的內部架構的調整。
這主要是因為袁譚和袁尚,趨於明麵的儲君之爭。
“田公若不支援我,可會支援袁譚?”袁尚追問,“沮公身殞,田公和審公可謂冀州表率,不可資敵啊。”
“尚未可知,此事頗有蹊蹺。”
逢紀想了想,謹慎的開口,“張公(張導)不問政事久矣,若有心,何不早日施為?”
袁尚擔心田豐支援袁譚,審配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冀州人和袁尚的關係更為親近。
但逢紀畢竟搞間諜工作,直覺告訴他其中有貓膩,苦於冇有證據,他也隻能猜測。
討論了半天,袁尚最後無奈道:“幸好我那兄長攬下了剿匪之事,天寒地凍,賊子更有地利,此事非一日之功也。”
這話逢紀和審配都認同。
他們兩個人雖然不主管軍事,但並不是軍事白癡。
此番袁譚出戰,的確不是一個好時機。
而大將軍也隻給了他三個月。
三月之期一到,就算最後達成了效果,也必然被貼上辦事不利的標簽。
這對於他們這個團體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政治,就是如此。
剿匪是對的,內鬥是不對的。
但為了各自的利益,哪有那麼多對錯?
“既如此,還是不多想了。”
袁尚腦海裡閃過了幾個名字,對著審配逢紀道:“還請審公,逢公,為我征辟一些才乾之士,尚必掃榻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