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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賦_小說 第912章入主東宮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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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臣在!”

景翊邁前一步,這一步可謂走得意氣風發、威武不凡,彆看他表麵鎮定,實際上心底已經樂開花了。

景弘平靜地說道:

“這次案子查得不錯,人證物證清清楚楚、卷宗條理清晰,這兩年處理朝政也頗為得力,替朕分憂不少,不愧是我景氏男兒。”

“這本就是兒臣分內之責!何敢言辛勞?”

景翊沉聲答道:

“能為父皇分憂便是兒臣最大的心願!”

皇帝陛下微微點頭,再度揮手:

“宣旨吧。”

呂方向前一步:

“翊王景翊接旨!”

景翊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再次躬身,嗓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微顫:

“兒臣恭聆聖諭!”

老公公手捧聖旨,深吸一口氣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砥柱中流,方顯棟梁之質;玉琢成器,乃見瑚璉之姿。皇長子景翊,少而聰穎,長習文武。弱冠之年,即鎮南疆,櫛風沐雨,十載於茲。

其間督帥三軍,抵禦外敵,功在社稷。及至還朝,參讚機務,勤勉有加,夙夜匪懈,朕心甚慰。

特晉封“鎮南王”,加授七珠親王冠冕,享雙倍親王俸祿。另賜南境良田萬畝,黃金五千兩,明珠百斛,以彰其功,以酬其勞。

南境重地,關乎國本,非親王坐鎮,朕心難安。著鎮南王景翊,於五日後起程歸返南境就藩,總攬南疆一切軍政要務,保境安民。

望爾不負朕望,恪儘職守,揚我大乾國威於域外。

欽此!

偌大的金鑾殿內,時間驟然凝固,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錯愕與震驚,尤其是翊王黨們更加麵麵相覷,剛剛想要笑開花的嘴巴又抿了起來。夏甫連道喜的賀詞都吐到了嘴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算什麼?

不是儲君嗎?怎麼成了鎮南王?

加封七珠親王,是尊榮已極,但對景翊來說遠遠不夠,尤其是最後那句“起程歸返南境就藩”,將他們澆了個透心涼!

就藩!離京!而且是五日後即可起程!

皇帝的意思還不明白嗎?這哪裡是立儲?這分明是……流放!是將這位權勢滔天的親王徹底隔絕於權力中心之外!

就連皇帝的心腹大臣黃恭、嚴承弼這些人都目瞪口呆,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按照這兩個月的傳言,翊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啊。

滿殿之上,唯有洛羽的嘴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容。

景翊本人更是如遭雷擊,僵立當場。臉上的意氣風發瞬間凍結,變成一片茫然。身軀彷彿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向龍椅上那道模糊而威嚴的身影,眼中充滿了困惑、震驚。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站在他身側的景霸先是愕然,然後便是大喜,差點笑出聲。而景淮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隻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瞭然與複雜。

儲君不是景翊,是誰?

龍椅之上,景弘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百態,最終落在長子那失魂落魄的身影上,那眼神,再無往日的疼愛,隻剩帝王的威嚴。

四目相對,一切儘在無言。

呂方很合時宜地提醒了一句:

“殿下,該謝恩了。”

“兒,兒臣謝,謝恩。”

景翊滿腦子混沌,哆哆嗦嗦地擠出幾個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班列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兩個字:

為何,為何?

還不待文武群臣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呂方的喝聲再次回蕩在金鑾殿上:

“淮王景淮接旨!”

這一聲呼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引人注目,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轉向了那位看似與世無爭的三皇子身上。

洛羽在心中默默唸了一句:

不爭,也是爭。

景淮輕理袍服,緩步出列,深深彎腰:

“兒臣景淮,恭聆聖諭!”

呂方展開今日最重的一卷聖旨,嗓音格外高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天命靡常,惟德是輔;邦家基業,非賢不昌。朕承昊天之眷命,禦極已久,夙夜惕厲,未嘗不以社稷儲貳為念。

諮爾皇六子景淮,慶雲毓秀,宸極鐘靈。秉性敦敏,溫良恭儉,仁德著於四海,孝友聞於宮闈。

昔東境不寧,逆賊驟起,爾總戎機,運籌帷幄,親冒矢石,克定禍亂,拯生民於水火,其功一也。

宣威道治,民生凋敝,爾膺命撫循,宵衣旰食,興利除弊,勸課農桑,以致倉廩豐實,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其功二也。

爾常懷黎庶之艱,每奏疏言,必及百姓疾苦;所行之事,必求利國利民。此乃秉心至公,深肖朕躬,堪為天下表率。

朕觀諸子,惟爾德才兼備,器宇宏深,仁愛寬厚,足可克承大統。茲恪遵天命,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爾以冊寶!

立景淮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固國本,以安人心。

望爾敬天法祖,勤修德政,親賢遠佞,無怠無荒。用答天休,不負朕望!

永保我大乾江山永固,兆民康寧!

欽此!

聖旨念畢,整個大殿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死寂之下湧動著的是滔天巨浪般的驚駭。

是他,是他!

原來陛下屬意的,竟是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淮王!

朝臣皆驚、百官愕然、景翊的眼眶更是被怨毒填滿。

怎麼是他!!

在今日朝會之前,有誰能想到承繼大統的會是體弱多病的景淮?

“吾皇聖明!”

就在文武百官回不過神的時候,一道蒼老的喝聲率先響起,程硯之老大人走出班列,跪地喝道:

“儲君之位乃國本,儲君立則民心安!淮王殿下忠良淳厚,堪當儲君大位,此乃我大乾之幸,江山社稷之幸!”

“微臣恭賀陛下,恭賀太子殿下!”

程硯之的喝聲驚醒了不少人,黃恭和嚴承弼兩位尚書邁步前行,朗聲高喝:

“微臣恭賀陛下,恭賀太子殿下!”

“臣等恭賀陛下,恭賀太子殿下!”

……

越來越多的臣子走出班列,齊聲喝彩,最後連翊王黨們都被迫跪伏在地,陛下明旨冊封,誰敢抗命?

細看之下,最先站出來的那些人都是朝中未曾結黨的文臣武將,大多性格與程硯之老大人相似,不貪不送不宴請,算是繁華京城中的一股清流。

望著這些臣子,景弘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欣慰的目光。

坐鎮朝堂這麼多年,有些事他隻需要看一眼便能懂,彆看景淮未曾結黨,可實際上擁護他的人不在少數,隻不過此前景淮不在京城,他們人微言輕罷了,而現在他們擰成一股繩,便是任何人都無法小覷的力量。

最後,大殿為之一靜,群臣俯首!

景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沉穩叩首、喝聲傳遍金鑾殿:

“兒臣謹遵聖諭!叩謝父皇天恩!”

“身為東宮太子,兒臣必當恪儘職守,勤勉修德,不負父皇重托,不負天下萬民!”

……

景豐十六年末

大乾立儲,景淮入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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