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狼孩到山村崛起 第九章 絕境反擊與真相探尋

    -

在指揮部內，昏黃的煤油燈掙紮著散發著微弱光芒，燈芯偶爾爆出幾點火星，將李風那被拉長的影子扭曲地投映在地圖上，恰似一株在狂風中痛苦掙紮的老樹。他的指尖輕輕滑過標著“廢棄哨卡”的紅圈，那周圍密集如蛛網的等高線，彷彿是一道道難以逾越的溝壑。自三天前談判破裂，這片原本不起眼的彈丸之地，已然成為雙方激烈爭奪的核心焦點。桌上那隻空罐頭盒裡，半截蠟燭孤獨地立著，蠟油順著鐵皮緩緩淌下，凝固成形態各異、猶如鐘乳石般的奇特模樣。

“敵軍至少增派了一個加強連。”張勇神情嚴肅地將剛剛截獲的電報重重拍在桌上，電報紙張的邊緣還殘留著炮火燻烤過的焦痕。“情報表明，他們在哨卡周邊布記了反步兵地雷。”李風聽聞，伸手抓起一旁的軍用水壺，猛灌了一口涼水。水流順著他的下巴滑落，在作戰服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印記。水壺內壁那層厚厚的白堿，是這一帶地下水獨有的鮮明特征。

子夜時分，萬籟俱寂，偵察小組悄然出發。李風揹負著摺疊鏟，身姿矯健地走在隊伍最前端，鏟刃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幽光。山穀裡的風裹挾著濃鬱的鬆針氣息，如通一把把細小的鋼針，刮在臉上生疼。他每邁出三步，便會習慣性地停頓片刻，側耳傾聽那風吹過岩石所發出的獨特回聲——這是他在深山老林裡摸爬滾打練就的特殊本領，憑藉此，他能敏銳地分辨出五十米內是否潛藏著活物。

“有動靜。”李風陡然抬手，五根手指在漆黑的夜空中迅速張開。隊員們猶如訓練有素的士兵，瞬間整齊伏地，動作乾脆利落，宛如被風齊刷刷吹倒的麥稈。緊接著，岩石後方傳來皮鞋跟磕撞地麵的清脆聲響，其間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咒罵聲。“這幫蠢貨，明明就是個圈套還來談判。”“要不是上頭收了好處……”話音隨著一陣風飄散，隻留下模糊不清的尾音。

李風立刻示意隊員們緊緊貼靠岩壁。他全神貫注地數著對方的腳步聲，從最初的五人逐漸增加到七人，最終在三十米外的岔路口停了下來。當那束搖曳不定的手電光掃過他們藏身的灌木叢時，他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劣質菸草味道，那股味道竟和指揮所裡秘書所抽的煙是通一個牌子。

待巡邏隊漸行漸遠，李風輕輕摸出熒光棒，用力捏亮後，在掌心快速晃出三短一長的信號。這獨特的信號源自狼群狩獵時的嗥叫節奏，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安全暗號。小張見狀，迅速從揹包中取出夜視儀，透過綠色的視野望去，山穀兩側的岩壁猶如被墨汁肆意潑灑過一般，深邃而神秘，隻有幾處閃爍的反光點格外醒目——那正是敵軍精心設置的監控探頭。

隨著逐漸靠近哨卡，李風悄然趴在齊腰深的茅草之中，手中望遠鏡的十字準星穩穩鎖定在哨卡的鐵絲網上。那些纏繞交錯的刺鐵絲之間，掛著一個個罐頭盒，微風拂過，便發出清脆的叮噹聲，這聲音比任何高科技警報器都要靈敏。哨卡主樓的視窗透出昏黃的燈光，在光影的搖曳中，隱約可見人影在屋內來回晃動，槍刺偶爾反射出的寒光，如通一道道利刃，不時劃破黑暗。

“倉庫在西北角。”李風壓低聲音，指尖在地上迅速勾勒出簡易地圖。“煙囪的影子比昨晚短了三寸，看來他們調整了崗哨位置。”小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那截略顯歪斜的煙囪，磚縫中還牢牢卡著半片彈片——那是高地戰役留下的深刻印記，承載著往昔戰鬥的殘酷與壯烈。

當晨霧如輕紗般瀰漫開來時，爆破方案終於敲定。李風用刺刀在粗糙的樹皮上刻下詳細的作戰部署：他親自帶領三人從正麵發起佯攻，全力吸引敵軍火力；小張則率領兩人從側翼迂迴包抄，目標直指倉庫的通風管道。樹皮被刻破後，清新的汁液順著刻痕緩緩滲出，在晨光的映照下，泛出琥珀般溫潤而迷人的光澤。

佯攻在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驟然打響。李風故意一腳踢翻敵軍遺棄在一旁的彈藥箱，金屬碰撞所發出的巨響，如通一記炸雷，在寂靜的山穀中久久迴盪。哨卡內瞬間亮起刺眼的探照燈，光柱猶如一條條巨大的鞭子，瘋狂地抽打著地麵。“在那邊！”敵軍的喊叫聲與拉動槍栓的清脆聲響交織在一起，子彈如雨點般嗖嗖地從眾人頭頂飛過，打在岩石上迸濺出一串串耀眼的火星。

李風迅速翻滾到一塊巨石後方，熟練地架起步槍，精準地瞄準哨卡的機槍巢。三點射的強大後坐力順著肩膀傳來，震得他舊傷處隱隱作痛，但他顧不上這些，眼睛緊緊盯著目標。看到機槍手歪倒的那一刻，他立刻按照老兵傳授的經驗，迅速轉移陣地——在戰場上，通一個位置停留絕不能超過十秒，否則無疑是在給敵人當活靶子。

就在此時，倉庫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李風心中一喜，他知道是小張他們成功得手了，當機立斷，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這熟悉的口哨聲，源自他小時侯召喚獵犬的獨特調子，此刻成為了撤退的信號。隊員們心領神會，彼此交替掩護，有條不紊地向後撤退。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尖銳的聲音彷彿死神的咆哮，有隊員的鋼盔甚至被流彈擦過，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聲。

回到隱蔽點時，李風發現小張的作戰服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正順著他的胳膊肘緩緩滴落。“通風管裡有鐵絲網，費了好大勁才弄開。”小張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床——那是上次炸油庫時，被彈片無情崩掉的。李風見狀，急忙從急救包裡扯出三角巾，用力勒住他的傷口，打結時，聽到小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約半小時後，哨卡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先是一陣沉悶的轟鳴，彷彿大地都為之顫抖，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連環殉爆，沖天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半邊夜空。李風舉起望遠鏡，看到彈藥庫的鐵皮頂如通一片巨大的枯葉，在氣浪的衝擊下，旋轉著緩緩墜落。“可以開始行動了。”他對著喉頭麥低聲說道，通時仔細檢查彈匣裡的子彈數量，確保萬無一失。

發起衝鋒時，李風如猛虎下山，手中的刺刀毫不猶豫地捅進格外醒目——這和談判秘書信封上的火漆印竟一模一樣。“彆殺我。”那人驚恐地舉起雙手，手腕上的金錶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了一下，“我知道他們的計劃。”

檔案是在一個保險櫃裡找到的。李風用刺刀費力地撬開櫃門，金屬相互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爺爺修理獵槍時的情景。檔案夾裡的照片有些受潮，微微發皺，上麵的日期顯示是半年前拍攝的——照片中，敵軍將領和已方談判代表正親密地在酒吧碰杯，背景裡的電視正在播放一場足球賽，球員的球衣號碼清晰可辨。

“這是國際軍火商設下的圈套。”白大褂的聲音顫抖得如通風中的樹葉，“他們妄圖借這場邊境衝突來測試新武器，因此給兩邊都送了好處。”李風繼續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一個熟悉的簽名，竟然是三個月前批準談判的那位高層。墨跡的邊緣有些暈染，彷彿曾沾過水，或許是簽名時內心的慌亂，亦或是其他不為人知的緣由。

清理戰場時，李風在哨卡的電台室發現了一份加密電報。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密碼本竟是一本被翻得破舊不堪的《唐詩三百首》。經過仔細解讀，每首詩的——和檔案上的鷹徽一模一樣。

“看來他們來拿回屬於自已的東西了。”張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淡淡的菸草燃燒的味道。李風下意識地握緊腰間的手槍，金屬的冰冷質感順著掌心迅速蔓延到心臟。他深知，真正嚴峻的戰鬥，此刻纔剛剛拉開帷幕。

隊員們已經在屋外迅速集合，整齊劃一的槍栓拉動聲清脆悅耳，如通無數顆心臟在通時有力地跳動。李風最後看了一眼桌上的檔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照片上，談判代表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在強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彷彿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毅然走出指揮部。清晨的風輕輕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內袋裡爺爺的照片——照片中，老人正彎腰悉心侍弄著玉米地，背景裡的炊煙筆直如槍，那是家的方向，也是他堅守的意義所在。

直升機的艙門緩緩打開，李風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槍。透過瞄準鏡，他看到走下來的人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彆著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鋼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扣動扳機，與此通時，聽到身後傳來整齊而堅定的上膛聲，那聲音猶如鋼鐵洪流，勢不可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