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狼煙北平開始 第60章 滁河整軍，鋒指徐淮
民國二十六年（1937
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夜，滁州城外的滁河渡口燈火點點。11
師的隊伍踏著泥濘的公路陸續抵達，士兵們的軍靴沾滿泥漿，棉軍裝結著冰霜，卻依舊保持著整齊的佇列。周明遠站在渡口的老槐樹下，望著最後一批士兵登上木筏，身後的南京方向已聽不到槍炮聲，隻有沉沉夜色籠罩著淪陷的都城。
“師座，各部隊清點完畢！”
周衛國裹著沾滿水汽的大衣跑來，手裡的名冊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主力旅七千八百人，補充一旅五千三百人，補充二旅四千兩百人，加上直屬部隊，共計一萬七千三百人！比出發時少了五百七十人，大多是掩護撤離時犧牲在街巷的弟兄……”
周明遠接過名冊，指尖劃過那些打了紅叉的名字，喉結微微滾動。他抬頭望向河對岸的營地，篝火已連成一片，德國顧問正帶著軍官們搭建臨時指揮所，醫護兵在帳篷裡忙碌的身影透過布簾隱約可見。“讓弟兄們先喝碗熱薑湯，裝甲營和炮兵連的裝備連夜卸船，米勒帶觀測隊去製高點佈哨，防止日軍夜襲。”
話音剛落，萬全策帶著兩名衛兵押著一個戴手銬的日軍軍官走來。那軍官穿著破爛的呢子軍裝，正是被俘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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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先頭聯隊聯隊長脅阪次郎，此刻垂著頭，卻依舊試圖挺直腰桿。“師座，這家夥嘴硬得很，審了一路隻肯說自己的名字，問起日軍後續部署就裝傻！”
周明遠盯著脅阪次郎胸前的櫻花徽章，突然想起繳獲的密碼本，轉身對白雪晴道：“把密碼本拿來，再找個懂日語的弟兄。”
他翻開密碼本，指著其中一頁的數字問道：“這組程式碼對應什麼部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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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是不是在向蚌埠集結？”
脅阪次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複倔強：“你們贏了伏擊，卻贏不了大日本帝國的軍隊！南京很快會被佔領，你們這些殘兵遲早要被消滅！”
“是嗎？”
周明遠突然冷笑，將一份日軍士兵的陣中日記副本拍在他麵前
——
那是伏擊戰中從日軍屍體上搜來的，“你的士兵在日記裡寫著‘久戍思歸，恐無生還之望’，這就是你說的必勝信念？”
他湊近一步，聲音帶著寒意，“現在不說，等我們破譯了密碼本，你就再也沒有開口的價值了。”
脅阪次郎的肩膀微微顫抖，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語速快得像在發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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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已從鎮江出發，目標蚌埠！華中方麵軍要打通津浦線，與華北方麵軍會師徐州！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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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休整三天後會沿津浦線南側追擊，你們根本跑不掉！”
係統提示音恰在此時響起，帶著清晰的電子音：【審訊獲取關鍵情報，觸發
“津浦線阻敵”
主線任務。任務目標：72
小時內完成部隊休整與擴編，趕往蚌埠佈防，遲滯日軍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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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推進。任務獎勵：解鎖
“蘇製
m1936
型
45
毫米反坦克炮”x18
門、“捷克式輕機槍”x120
挺，獲得
“戰場情報分析係統”，軍功值
】
“蚌埠……
徐州……”
周明遠快步走向臨時指揮所，在地圖上標出津浦線的走向。萬全策立刻補充：“據軍統潛伏人員傳來的訊息，日軍想通過津浦線連線南北戰場，一旦成功，華北、華中的日軍就能聯成一片，下一步就是進攻武漢！現在胡宗南將軍的部隊在浦口至滁州一線掩護撤退，很快也要往西轉移。”
漢斯帶著科勒走進來，兩人身上還沾著草屑。“周將軍，我們勘察了周邊地形，滁州東側的琅琊山易守難攻，可以佈置炮兵陣地；滁河上的橋梁已經加固，能通行裝甲車。但部隊急需補充彈藥和冬裝，很多士兵的步槍都有故障。”
“補給的事我來解決。”
周明遠指著地圖上的合肥方向，“那裡有軍政部的臨時補給站，我已經讓白雪晴發電報申請物資。另外，周邊散落的潰兵不少，周衛國帶特務營去收攏，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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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要打回津浦線，願意參軍的一律補發裝備、優先補給。”
次日清晨，收攏潰兵的訊息像長了翅膀傳開。滁州城外的招兵點前很快排起長隊，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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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的散兵，有失去建製的教導總隊士兵，還有當地的青年學生，他們大多背著舊槍，甚至拿著鐮刀鋤頭，眼神裡卻滿是戰意。
“俺叫王小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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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的步兵！上海撤退時跟部隊打散了，聽說周師長在這兒，俺連夜從揚州跑過來的！”
一個瘦高的青年擠到前排，露出胳膊上的槍傷，“俺會用中正式步槍，還能扔手榴彈，求師長收留俺，俺要打鬼子！”
周衛國挨個登記，不時給士兵們分發乾糧：“都彆急，隻要真心打鬼子，11
師都要！高旅長帶老兵教戰術，德國顧問親自授課，以後咱們都是能打硬仗的弟兄！”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11
師的營地已煥然一新，臨時訓練場上傳來整齊的口號聲，漢斯正帶著裝甲營演練反坦克戰術，18
門嶄新的蘇製反坦克炮在空地上排列整齊，炮口閃著冷光；科勒指導工兵在滁河沿岸挖掘戰壕，鐵絲網和地雷陣連成防禦帶；醫護兵給補充的新兵接種疫苗，戰地醫院的帳篷裡飄出消毒水的氣味。
白雪晴抱著補給清單走進指揮所，臉上帶著喜色：“師座！軍政部批了咱們的申請，送來三千套冬裝、五萬發步槍彈、兩千顆手榴彈，還有四十箱罐頭！另外，拉貝先生從上海發來電報，說那些暴行膠片已經送到國外報社，好多國家都在譴責日軍的暴行！”
周明遠接過清單，目光落在
“捷克式輕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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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
那一行，嘴角終於露出笑意。他走到地圖前，用紅筆在蚌埠圈出一個大圈：“日軍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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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號稱‘鋼鐵師團’，有坦克三十六輛、山炮二十四門，指揮官荻洲立兵是個狠角色。但他們剛從上海戰場下來，休整不足，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他轉身看向集結完畢的軍官們，聲音鏗鏘有力：“漢斯帶裝甲營和反坦克炮連作為先鋒，明天一早出發，搶占蚌埠城外的張公山製高點；高福帶補充一旅沿津浦線西側迂迴，破壞日軍補給線；安德烈的機槍營配屬主力旅，正麵阻擊日軍先頭部隊；米勒的炮兵連在張公山設陣，聽我命令開火！”
“師座！那被俘的脅阪次郎怎麼辦？”
周衛國突然問道。
周明遠望向窗外，招兵點的青年們正在宣誓，陽光灑在他們年輕的臉上。“交給軍統送往武漢審訊，讓他親眼看看，中國的軍隊越打越多，中國的百姓從未屈服。”
他頓了頓，補充道，“把他的軍刀掛在裝甲車上，讓日軍看看，他們的聯隊長輸在了哪裡。”
黃昏時分，營地響起集合號。一萬九千名士兵列隊完畢，補充的新兵已換上嶄新的冬裝，手裡的捷克式輕機槍泛著金屬光澤。周明遠登上高台，目光掃過一張張堅毅的臉龐：“弟兄們，我們從南京撤出來，不是逃兵！日軍想打通津浦線，想滅亡中國，我們就要在蚌埠攔住他們！”
“守住蚌埠！打回南京！”
士兵們舉槍高呼，聲浪震得滁河的冰麵微微發顫。
係統提示音在此時響起，帶著激昂的節奏：【部隊完成休整擴編，兵力達一萬九千人，解鎖
“精銳步兵師”
稱號。“津浦線阻敵”
任務準備階段完成，出發前往蚌埠即可觸發實戰階段。當前係統等級：17
級（\\/
軍功值）】
夜色漸深，先鋒部隊的火把率先亮起，沿著滁河岸邊的公路向蚌埠方向前進。周明遠騎在馬上，望著身後綿延的隊伍，遠處的琅琊山在月光下輪廓分明。他想起玉墨在渡口的話，想起撤離百姓的揮手，想起犧牲弟兄的笑臉。
“師座，起風了，要不要加件大衣？”
白雪晴策馬跟上，遞來一件軍大衣。
周明遠接過披上，目光望向蚌埠的方向，那裡將是新的戰場。“告訴弟兄們，風再大，也吹不滅我們的鬥誌。等打退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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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團，我們還要沿著津浦線往北打，總有一天，要帶著勝利回南京！”
隊伍的腳步聲在夜色中回響，與滁河的流水聲交織在一起。周明遠知道，休整的時光已經結束，更殘酷的戰鬥即將開始。但隻要這一萬九千名弟兄還在，隻要手中的槍炮還能開火，這場抗爭就絕不會停止。津浦線上的炮火，將是他們複仇的序曲，更是守護家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