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神到萬嶽之主! 第六十六章 三鷹死,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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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冷血闖蕩江湖半生,自認見識過不少奇功異法、左道秘術,甚至一些以假亂真的障眼幻術,但眼前這自神像內部自然流露出的磅礴浩瀚,彷彿與整個天地相連的偉力光芒,與他所知的一切力量形式都截然不同!
那是一種更本質崇高的玄妙,讓他這平日裡傲視凡俗的宗師境武者,從靈魂深處感到自身的渺小與卑微。
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在他絕望的心田中炸開,竟不由自主地滋生出連他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希冀。
玄影三鷹的反應,則更為劇烈。
一抹驚駭,同時浮現在三人臉上。
這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但鷹一終究是心誌狠辣堅韌之輩,短暫的驚駭後,一股被挑釁的暴怒湧上心頭。
他絕不相信這是什麼狗屁山神顯靈,更傾向於是有隱藏極深的高手埋伏在側,動用了某種他不瞭解的奇異秘寶。
他強壓下心中的一絲不安,厲聲喝道:“裝神弄鬼!何人在此作祟?給老子滾出來!”
聲音依舊凶狠,卻隱隱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色厲內荏。
然而,回答他的,並非人影,而是廟內光芒的驟然彙聚與形態變化。
神像散發出的煌煌神光,如同百川歸海般,在神像上空急速凝聚,眨眼間便化作一座凝實無比的青黑色山嶽虛影。
山嶽虛影並不算特彆高大,卻彷彿是整個大地力量的具現化,帶著一種勢的重量,讓人望之便覺呼吸困難,心生跪拜之意。
山嶽虛影成型的瞬間,無視空間距離,朝著麵露驚容的鷹一、鷹二、鷹三三人當頭緩緩壓下。
速度看似不快,卻封鎖了周圍一切氣機,讓他們避無可避!
“不好,合力抵擋!”
鷹一瞳孔驟縮,感受到那股天塌地陷的恐怖壓力,口中發出嘶啞的咆哮,渾身罡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態勢爆發,雙掌擎天。
鷹二、鷹三也同時發出怒吼,將畢生修為凝聚於拳掌,三道強橫的宗師罡氣,如同逆流而上的蛟龍,沖天而起,迎向鎮壓而下的山嶽虛影!
轟——!!!
山嶽虛影落下,三道凝聚了三位宗師全部力量的掙紮罡氣,如同脆弱的氣泡般,連一瞬都未能阻擋,便直接潰散湮滅。
他們甚至連一聲完整的慘叫都未能發出,便在虛影及體的刹那,身形如同被無形巨力碾過的沙雕,轟然爆散成三團濃鬱的血霧。
隨即,那山嶽虛影散發的力量微微波動,如同清風拂過,將三團血霧連同他們存在的一切痕跡,徹底滌盪一空,湮滅於無形。
凶名赫赫的玄影三鷹,就像從未在這廟前出現過。
山嶽虛影隨之緩緩消散,廟內神像的光芒也漸漸隱去。
廟前,陷入了一片死寂。
兩名信徒依舊跪伏在地,身體因見證神蹟的激動與深入骨髓的敬畏而無法控製地顫抖著,久久不敢抬頭。
上官冷血怔怔地看著三鷹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地方,又艱難地轉動脖頸,看向那尊沉默如初的神像,佈滿血汙的臉上,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過了好一會兒,年長的信徒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敬畏無比地望了一眼恢複平靜的神像,又看了看旁邊同樣跪著的年輕信徒,以及不遠處那個依靠著勉強站立的陌生刀客。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這充滿神性氣息的空氣烙印在肺裡,然後輕輕拉了拉年輕信徒的衣袖,低聲道:“走,我們先走莫要打擾山神老爺清淨,今日之事,定要告知村裡,告知所有人!”
年輕信徒這才如夢初醒,連忙點頭,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
兩人一步三回頭地望向廟內的神像,他們懷著見證神蹟的激動,沿著來時路快步離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震撼心靈的一幕,分享給其他鄉鄰,讓所有人都知道,黑石山神,神威如獄!
待到兩名信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林間小徑的儘頭,廟前便隻剩下上官冷血一人憶。
他的眼睛,閃爍著複雜難明的光芒。
他親眼目睹了超越他數十年武道認知範疇的力量。
玄影三鷹,三位凶名在外的宗師境強者,在那座凝實的山嶽虛影之下,竟如螻蟻塵埃般被輕易碾碎,屍骨無存,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這絕非宗師,乃至大宗師所能及!
上官冷血明白,他這條命,可以說是從鬼門關硬生生撿回來的,是這座看似平凡的廟宇中,那尊神秘莫測的存在所賜予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牽動了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額頭上瞬間佈滿了細密的冷汗,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但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極其艱難地朝著的廟門挪去。
每一步都異常吃力,溫熱的鮮血汩汩滲出,沿著破損的衣襟滴落,在他身後留下斷斷續續的殷紅痕跡。
然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殷紅的血珠一旦觸及廟門範圍之內的地麵,竟如同水滴落入灼熱的沙地般,悄無聲息地迅速消融,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瞬間淨化。
這廟宇的清淨,有著一種超越凡俗的力量在默默守護,拒絕任何汙穢的沾染。
上官冷血用儘最後的力氣,終於跨過了並不高的石質門檻,身形一個踉蹌,真正踏入了廟內。
廟宇內部並不寬敞,陳設更是十分簡樸,青石鋪地,四壁空空,唯有正中央那尊由整塊黑石雕刻而成的神像靜默矗立,在從門口透入的天光映照下,投下沉重的陰影。
此刻看去,它與世間萬千廟宇中的神像似乎並無二致。
然而,在上官冷血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仍在緩緩滲出的血跡,在進入廟內的瞬間,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屏障隔絕,再也無法汙染此地的聖潔分毫。
支撐他的那口氣終於泄去,他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神像前那個蒲團之上。
這一跪,牽動了全身傷勢,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暈厥過去。
但上官冷血強忍著,抬起血跡斑斑的臉龐,望向那尊俯瞰眾生的神像,用儘全身殘餘的力氣,叩拜下去。
就在他俯首的瞬間,廟內的光影發生了微妙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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