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神到萬嶽之主！ 第九章 我夢見，山神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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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之前被他從鬼門關強行拉回來的獵戶，傷勢痊癒歸家後，便將那日自己在黑石山脈絕處逢生，得蒙“黑石山神”顯靈救治的神蹟，告知了妻子柳琴。
起初，柳琴聽得將信將疑，山神顯靈之事太過玄奇，她更傾向於丈夫是僥倖得脫或是記錯了情況。
然而，高石胸口猙獰卻癒合的疤痕，實實在在，做不得假。
更讓她無法忽視的是，自丈夫歸來後，得益於冥冥中的“賜福”，他接下來幾次進山，竟次次收穫頗豐，彷彿山中的飛禽走獸都自動撞入他的陷阱與箭矢之下。
甚至有一次，他竟毫髮無傷地帶回了一頭平日極難獵取、價值不菲的香獐子。
一次可以說是運氣，兩次或許是巧合，但接連不斷的好運和遠超從前的收穫，讓柳琴的觀念逐漸動搖，最終不得不相信，或許真是那位“黑石山神”在冥冥之中庇佑著她的丈夫。
感念這份神秘莫測的神恩，又或許是出於一種最樸素的祈求——希望這份好運與平安能持續下去，長久地保佑家人。
柳琴終於在今日下定決心，找村裡手藝最好的老人，用一塊質地細膩的桃木，精心雕刻了一個雖簡易卻十分用心的神牌。
雖無具體神像雕飾，她卻讓老人在牌麵正中鄭重地刻上了“黑石山神”四個端正的大字，然後將其恭敬地供奉在家中窗明幾淨之處。
今夜高石歸家後，又是有所收穫。
因而柳琴和高石，帶著年僅八歲的兒子高磊，肅立於神牌前。
柳琴將一碗清冽山泉和幾枚剛摘的野果恭敬奉上，隨即率先屈膝跪下，合十雙手，眼眸緊閉，口中喃喃低語，感念山神連日來的慷慨恩賜，救丈夫於險峻山林，並祈求神明繼續保佑高石狩獵順利。
高石緊隨其後，他跪下的動作略顯笨重，高大的身軀伏低，額頭輕輕抵在冰冷的泥地上，沉默片刻，才用他渾厚的嗓音重複著類似的禱詞，質樸無華，卻重若千鈞。
高磊年紀尚小，對虛無縹緲的黑石山神概念尚且模糊。
而父母異常莊重肅穆的神情，卻深深烙入他幼小的心靈。
在他懵懂的認知裡，冥冥之中的“黑石山神”，不再是母親故事裡模糊的影子，而是真切地守護著父親。
他學著母親的樣子，笨拙認真地跪下，小手合得緊緊的，磕頭時前額輕輕碰到地麵。
那份祈禱，純粹而誠心，不摻一絲雜質。
郡城之內，李子成放下手中的茶杯，眸中先前一閃而過的訝異徹底褪去，轉而浮現出一抹思索。
高石一家所在的村落，深藏於黑石山脈褶皺之中，距離清河郡城有相當一段崎嶇路程，民風閉塞淳樸，對山野精怪、自然神靈的崇信自古有之。
“或許，這正是一個絕佳的。”
李子成心中暗忖。
以高石這個初步建立的虔誠信徒為核心，以其家庭和社交網絡為最初的信徒圈層，逐步將黑石山神的信仰擴散至整個村落，乃至周邊依山而居的村落。
這種方式，潤物細無聲，遠比他自己漫無目的地耗費神力，用感知權柄盲目搜尋要穩妥高效得多。
思緒未定，時至子夜萬籟俱寂。
李子成意識的麵板準時發生了變化。
【神力】一欄的數字輕輕一跳，由原先的12縷，一次性增加了18縷，最終停在了30縷。
顯然是高石、柳琴、高磊三位信徒每日固定提供的15縷，加之他們誠摯的祈禱行為所產生的額外3縷神力。
這筆堪稱“钜款”的神力湧入，讓李子成精神驀然一振。
30縷神力儲備，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富裕感。
在這陌生世界，神力，便是他安身立命的資本。
冇有絲毫猶豫，李子成立刻行動。
他心念微動，當即消耗2縷神力，於夜深人靜之時，化作兩縷無形無質的微光，悄無聲息地滲入了高石夫婦的夢境。
在他們的夢中，景象莊嚴朦朧。
一座巍峨山嶽的虛影緩緩浮現，籠罩在淡薄神聖的雲霧之中。
一個宏大的聲音似從天際傳來，又似在他們心間直接響起，讚許他們的虔誠，並隱晦地點撥。
可將這份信仰與所得恩澤，分享予同村那些心地良善、秉性誠樸之人。
神諭簡短，卻含義非常。
緊接著，李子成再度消耗1縷神力，單獨為高石施加了一次賜福。
這道賜福並非直接饋贈獵物，而是提升他的運氣與敏銳度，確保他接下來的狩獵活動能持續有所收穫。
這超出常理的持續收穫，將是吸引新信徒最直觀的神靈庇護證明。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山間雀鳥啼鳴。
山村土屋的床榻上，高石和柳琴幾乎同時醒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未散的震撼與恍惚。
“我昨夜夢見……”
高石遲疑地開口，嗓音帶著剛醒的沙啞。
“山神老爺顯靈了！”
柳琴幾乎同時接話，聲音裡帶著激動過後的輕微顫抖，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被角。
兩人急急地將夢中見聞一說，夢境竟完全吻合。
這絕非巧合所能解釋！
榮幸感與沉重的使命感，瞬間充盈了他們的內心。
兩人立刻起身，也顧不上梳洗，先無比虔誠地來到神牌前，再次叩拜。
起身後，兩人臉上仍帶著紅暈，商量起來。
“山神老爺的意思，是讓咱們把這份福氣，傳給村裡信得過的人？”
高石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個粗豪獵戶，慣於與山林野獸打交道，對此等需要細緻心思的傳道之事，實在不甚擅長。
“當家的，神意不可違。”
柳琴顯然更有主意。
她壓低聲音，神色謹慎：“但這等神恩啟示，不好大張旗鼓，免得衝撞了神明，也惹來閒話。
我想著，平日和鄉親們閒聊紡線、或是去溪邊洗衣時，可以無意間說起咱家誠心供奉黑石山神後，你每次進山都格外順利的事兒。
隻說心誠則靈，得了庇佑，彆的一概不多提，更不說這夢中之言。”
她頓了頓，眼神清明，補充道：“隻要事情是真的，大家日日看你收穫比彆人多，自然會看在眼裡，心裡琢磨。
等有人按捺不住好奇，私下悄悄來問，咱們再稍微點撥一下，隻說自家是如何做的。
總會有幾個心思活絡、或同樣盼著家裡平安富足的人動心，想來試試，而後供起神牌，日日參拜。
如此，方是穩妥之道。”
高石聽得連連點頭，滿臉信服：“還是你想得周到細緻，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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